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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事实，便是如此残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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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之间，万籁俱寂。
也许是刚才的箭羽呼啸声太过密集剧烈，宇智波明和现在都不怎么能听到周围的声音。
“刚刚的箭羽来得太突然了，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宇智波泉奈说的很小声。
大人们也都在警惕周围，也没多少人注意到他们几个小辈的聊天。
宇智波斑年少老成，说出来的话也不似孩童：“这种规模的箭雨袭击我也第一次遇到，绝不是是一般要拦截货物的劫匪能做出来的。”
宇智波明和从说话的斑脸上看到了隐隐的仇恨和兴奋。
她有些不解：“斑少爷，你知道是哪一方做出的袭击吗？”
“还能是哪一边……绝对是千手家族的人不会错。”宇智波斑冷笑了起来，“几乎每一次，我们的任务受阻都有他们的身影。”
“这次那么高价货物的运送，看上这批货的人肯定不少，千手家的人肯定会联系那些意图劫货的家族。”
“千手？”
宇智波明和了然，但是心底略有些怅然：
原著她不算熟到清楚记得每一集，但大体走向是记得的，也十分清楚千手家族和宇智波的恩怨。
就是没想到这第一次出门就让她给遇上了。
在心里默默记下敌人大概率是千手家族这件事，明和便不再出声。
反而是宇智波斑看了她好几次，终于忍不住问她：“明和，你……不怕吗？”
他实在没从明和身上看到'害怕'这几个字。
比他当初，甚至比所有这个年纪看上去都要沉稳……
“……啊，我感觉还好吧。”宇智波明和笑的很拘谨且腼腆，“斑少爷是指哪方面？”
她总不能说自己以前在医院里见到的尸体，比她这辈子吃过的饭还多吧……
宇智波斑噎了一下，稚嫩的脸上出现了些许尬意：“额，比如，尸体……”
明和持续腼腆微笑，眼神略有些低落：“还好，就是觉得他们很可怜。”
战国时期的人普遍寿命都在二三十岁。
一想到这点，回想起以前那人均七八十的和平年代，她就心里难受。
但……也仅限于难受。
因为在人均年龄七八十的时代以前，何尝没有经历过惨痛的战争呢？
“……可怜吗？”
斑和泉奈都愣了一下，面面相觑。
他们都第一次听到对死者表示可怜的说法——他们第一次见到尸体，除了害怕，还有就是……怒，与恨。
怒己无能，恨敌所为。
明和听到他们类似反问的一句，也有点纳闷：“不可怜吗？年纪轻轻就死了……”
宇智波泉奈提醒：“明和，你才五岁呢，应该是年纪最轻的那个吧……”
宇智波明和：“……”
咳，差点忘了。
正当她想再扯点别的补救一下口误的时候，尖锐的哨响令他们瞬间住嘴。
“发现敌人！做好进攻准备！”
“是千手的人——”
“杀！！！”
刹那间，平静的队列再次沸腾起来。
宇智波斑和泉奈也是瞬间做出反应，拿出惯用武器，“明和，注意安全！”
紧促地叮嘱一句，两人迅速离开了原地。
宇智波明和这次的站位靠近运送的马车边，能看到听到敌袭的哨音后，那些雨濑家的普通侍卫全都在第一时间躲起来了……
'胆子真小。'
明和在心里吐槽了一声，顺便痛恨了一番忍者目前的雇佣兵制度。
——说来也可悲，忍者之间的战争缘由几乎都不是来源于忍者本身，而是来自于雇主和国家……
雇主的矛盾才是忍者家族的根本矛盾所在，但被当成工具人的忍者们却受仇恨蒙蔽，几乎忽略了这一点。
但没有雇主，他们将失去收入，失去经济来源……
“忍者应该建立起自己的国家。”宇智波明和在这几年有了一个构想，“要有自己的田地，自给自足……而不是粮食资源全靠买。”
而如果要达成这一目标……
首先，需要和平。
“锵！”
苦无从一个死角袭来，刚巧被左手拔刀的明和挡下——忘了说，她是个左撇子，而且仅限于这个身体。
所以上一世的生活，也能让她熟练用右手使用任何器械。
不过……
这场战斗好像没她什么事。
宇智波明和和几个孩子围绕在货物的马车附近，以其作为掩体。
现在天已大亮，但山中雾气尚浓，略有些碍人视线……
明和只能通过初习得的查克拉感知技巧判断出有宇智波以外的人袭来了，但基本看不清敌人的具体面貌。
敌人有不少善用水遁的，跟宇智波的火遁忍术碰在一起，不免又让雾气更浓……
越发浓重的雾气，让明和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咦？”
突然，雾气当中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而且那股查克拉……不属于宇智波！
明和一下将呼吸频率放在最低——随后她发现，对方找上的并不是她：
“宇智波这次居然让小孩参战？真是天助我也！”
嚓——！
发觉不对第一时间翻滚到车底的明和看到地上落下了几滴鲜血和呜咽。
旋即，一个身高跟她差不多的男孩就倒在了地上。
他脖子上的刀痕没有过深，这时候尚有气息……也可能是偷袭的敌人想让他缓慢死去。
而紧接着，敌人发现了藏匿的雨濑家侍卫，在短促的几声惨叫后，他们的气息也一并消失在明和的感知中。
“宇智波这次还真是托大，居然让武士和小孩守在这里……”
“别磨叽了，赶紧杀了他们，劫货要紧！”
一、二……
应该只有两个敌人，千手的人。
被割断喉管的男孩还有呼吸，虽然断断续续，然而还是努力的动了起来。
他刚转过头，就跟车底的明和对上了视线……
男孩的嘴唇嗫嚅着张合，努力伸出手。
'救我'。
他应该是在说这个词。
宇智波明和抿了抿嘴，握住了他的手，轻轻拍了拍，小声道：“没事，没事，睡一觉就不痛了……乖啊……”
她甚至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
可偏偏，她的安慰起到了效果，那名宇智波的男孩就这么握着他的手，留着血，死去了。
而她的声音引来了夺货者的警惕：
“谁在哪里！？”
一只大手伸向了彻底。
这么莽？
宇智波明和挑了挑眉，毫不留情的去除一把苦无钉住了对方的手，同时短刀狠狠割向对方的手腕——
刺啦！
筋肉破裂和一声惨叫差不多同时响起。
因为距离太近，明和这一刀精准断了对方的脑动脉和手筋……
如果没有及时止血，过个十几秒对方就要死了。
刀刃的锋利略超她的预料。
而这时，另一个人的声音也出现了：“该死……居然在车底下藏人！”
明和眯了眯眼睛，判断了一下方位，就地一个馿打滚从马车另一侧滚出来，小小的身子轻巧的爬上车顶。
两个人影，一个已经佝偻，另一个还甩着带血的长刀，准备往车下扔起爆符……
这是准备炸她？
宇智波明和稍微瞄准了一下，径直从车顶跳起。
在重力作用下，朝下的短刀直挺挺的插入了对方的后脖颈！
这次真的是一刀毙命。
被袭击的千手族人估计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死了……
“……小，小孩子？”
被割腕的那人箕踞在地，看清了明和的身影后，颇有些失神。
明和看了一眼他的手，“你要死了，给我砍一刀吧。”
那人愣了愣，明目陡然狰狞，“娘的！宇智波该死的小鬼……”
“你这样死的更快。”
宇智波明和有些无语，不再理会对方——她想省点力气。
五岁的孩童，正面砍死人挺有难度。
但偷袭就不一定了。
她刚才不是闲心说出让对方伸脑袋这话，只是为了想赚一点功绩。
但没事，反正这个人生气一下血压高，伤口本来就没止住，这下血流的更狠。
本来还能再活十秒，气一下，两秒后——挂了。
……
……
“山过叔叔不会有问题吧？”
山中一侧林中，还埋伏着一对人马。
只不过特别的地方在于，这些人带着几个小孩……
从衣着和族标来看，他们的确是千手家族的无疑。
话语出口的是一个绑着白色头戴的西瓜头少年，看上去不过十岁左右，身边还有两个比他更小的孩子。
听到他的话，旁边的一个大人沉声道：“放心吧，山过是战场上的老人，正面有大部队牵制住宇智波的主力……
根据我们以往的经验，宇智波一直不擅长防守任务目标，向来以攻代守……凭他的隐匿术，定然能悄无声息地潜入队伍中央截取货物。”
“更何况，山过不是一个人，还有伊达配合，放心吧。”
男人嘴上说着放心，眼睛却始终一动不动地看着山下已经彻底被迷雾盖住的战场。
喊杀声仍旧不断。
但随着既定的时间过去，他们已然没有得到约定的信号。
之前朝西瓜头男孩保证的那个男人已经面色阴沉到能挤出墨水……
西瓜头男孩也意识到了什么，痛苦的闭上眼睛，“山过叔叔，没有发出讯号……”
“……啊，是啊。”说话的男人低下头，“失败了。”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都已经计算好了……”
西瓜头男孩以为自己这位长辈在为族人的逝去而难过，想了想，还抬头安慰道：“木过叔叔，你别太伤心了……山过叔叔他——”
千手木过按住他的脑袋，摇摇头，“任务失败，我们必须撤退了！”
“欸？”男孩一愣，“可是木过叔叔，山过叔叔的尸体……”
“……笨蛋。”
西瓜头身边有一个比他看起来小一些的白发红眼男孩——红眼，但因为是白发，所以不是宇智波。
他面无表情地开口陈述一个事实：“你忘记父亲说的了吗？能在战场上找到完整的尸体都算是幸运。”
西瓜头男孩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闭上了。
……
千手柱间不明白。
被派出去截取货物任务的就是木过叔叔的弟弟，现在任务失败，山过叔叔肯定是回不来了……可为什么，木过叔叔就跟他父亲面对弟弟瓦间死的时候那样，那般冷漠？
“为什么？”
哪怕回到族地，他也依旧在反复这个问题。
此时的千手柱间，仅有十岁。
他的弟弟千手扉间，八岁，天天听自己大哥念叨各种问题，他已经有些麻木了：
“因为这是战争啊，大哥。”
千手扉间坐在对方身边，年少的脸上也充满了不符合年纪的沉稳和明显的冷酷，“战争就是这样，每时每刻都在死人。”
……
……
“因为……这是战争啊。”
宇智波族地里，宇智波明和跪坐在家族祠堂前，眼神清澈，“战争总是伴随着牺牲，我们没有时间为同伴、为亲人的死去而悲伤。”
“我们能做的，只有变强，然后……打败敌人，换取片刻的安宁。”
“所以，我杀了他们。”
祠堂里，明和面向宇智波家族的族长和一众年轻的长老们，语气平静、且没有感情的说道。
在她身旁，正摆着千手山过和千手伊达的头颅。
——那是属于她的战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