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他狼子野心[重生]》子夜归澜

16、他不是人

　　沈洧笑得十分乖巧的脸从带鱼后面露了出来。

　　“然然。”沈洧道：“今天在超市的时候，我想着你很喜欢吃带鱼，于是多买了点。”

　　他一边提着超市袋子往厨房里走，一边说：“除了带鱼，我还买了你很喜欢吃的小蛋糕、虾和螃蟹，今晚我们吃大餐。”

　　井然靠在厨房门上：“今晚怎么回来这么晚，电话也打不通？”

　　沈洧“啊”一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似乎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机了：“抱歉啊然然。我下午遇到一个学生有事情找我，加了会儿班，等我去找你的时候听你同事说你已经走了，后来我去超市买菜……一直没发现手机关机了。”

　　井然从上到下静静的打量了他好一会儿，看他满脸懊恼的样子，心里冷笑。

　　他其实不是气他不给他打电话，他是真的很担心他：最近杨靖宇与沈洧接触频繁以及沈洧身上偶尔露出来的异常——虽然他没有打算瞒他瞒得彻底，但是这一切的细枝末节仍旧让他敏锐的察觉到这个世界出现了不同寻常的变化。

　　一件又一件事情让常年生活在生死一线的他敏锐的察觉了其中的不寻常。

　　比如最近半个月，他在做事的时候偶尔会看突然出现的血迹、镜子里的莫名其妙的鬼脸、路上不知道是人还是鬼的东西对着他笑……但是每当他细看的时候，那些糟心的东西又瞬间消失。

　　这件事他没有告诉沈洧，但他潜意识觉得沈洧有可能是知道的，所以他才会坚持每天开车送他上下班。

　　但是看在他这么努力弥补的份上还是选择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井然淡淡的说：“我最喜欢吃带鱼了。”

　　沈洧满意的笑了：“就知道你喜欢。”

　　因为是你专门买的，所以我才喜欢。

　　但是沈洧，希望你不要让我等太久。

　　井然心里默默的叹，脸上却勾起一抹足以令他放心笑容。

　　*

　　两人的日子都在各自心思下假装平淡的过，但即便井然再不关注，他依旧从蓝耀文那收到消息：他已经找到了失踪六个警察，但他们的死状却令人十分不安——六个警察单从死状上来看，是被大型猛兽撕咬死亡，是新界那个根本不可能出现大型猛兽。

　　井然问蓝耀文：“那些警察现在在哪里？”

　　蓝耀文说：“当然是被我藏在了最合适的地方。”

　　井然白了他一眼：“你这样知情不报会引来警方的警觉，隐瞒这件事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蓝耀文沉默一会儿，终于说：“我怀疑这件事与多年前奀仔的死有关。”

　　井然正色，“堂兄？”

　　他一脸严肃的听着蓝耀文解释：“当年奀仔十岁的生日，我拉着他去玩的时候我们遭遇了两个死在小树林里的男女，当时他们的脖颈上也有这种类似与大型野兽撕咬的伤口，但是那小树林明明是我们的家的私人林园，根本不可能出现大型野兽，就在我和奀仔折返准备回别墅告诉大人的时候，我们找到了追杀。”

　　蓝耀文说：“那些人出现得很突兀，井然……你是知道你爸和我父亲那时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他们的势力范围内很少有人敢僭越，但是当日奀仔为了救我摔下山崖……井叔叔和我爸翻遍了所有的山头和树林，奀仔和那些人就仿佛是凭空消失了。”

　　“我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找寻奀仔的踪迹，但是收获甚少，直到这次六个警察的死亡，我才感觉到两者之间或许有关系。”蓝耀文说：“我找人检验了他们的伤口并与许多猎食动物进行了对比，并不是老虎狮子之类的大型野兽撕咬的……他们的死亡、失踪和出现方式真的是太相似。”

　　井然目光闪动，蓝耀文一连几次提到“大型猛兽”，很容易的让他查询出了不同寻常：“既然如此，你将你所查到的资料移交给我，我来查。”

　　井然淡淡的说：“你找到警察尸体的消息瞒不了多久的，很快警方那边便会派人与你周旋，如非必要，你还是先想办法把这六个麻烦甩出去吧。你放心，我堂兄的事情，我自然会……”

　　“然然。”井然话说到一半被一直坐在旁边的沈洧打断。

　　井然不解看他，沈洧对井然露出一个极为人畜无害的笑容：“你这段时间不是在准备圣天使桥的招标方案吗？正巧龙城这段时间没什么课，你干脆将这件事交给我吧。”

　　沈洧对两人道：“你堂兄的事情。我来查。”

　　井然奇怪的看着他：“圣天使桥的事情并不着急。”

　　沈洧说：“然然。你现在非必要已经没有再插手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了，以后还是不要参与的好……我希望你往后的人生能做个正经的商人，快快乐乐过一生。”

　　蓝耀文谈了口气：“沈洧说得对。”他说：“井然。你现在已经洗白了，这些事情的确不再适合你插手。”

　　沈洧说：“蓝先生你最近要顾及警察那边的事情，所以这件事情让我来查。放心。我有分寸。”

　　井然心想我们两个本就是一体，你插手和我插手又有什么区别，况且从段野宏次郎的事情开始，他以前就算洗得再白，现在也似乎没那么白了——哪有正经商人天天跟着警察与这些□□头儿打交道并且还弄死了人的。

　　沈洧这解释根本就站不出脚。

　　但是他想了想沈洧最近奇怪的表现，还是妥协了。

　　等蓝耀文走之后，井然终于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沈洧。我知道你有事情瞒着我，你也知道我知道你有事情瞒着我，但是你瞒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能告诉我……我快要没有耐心了。”

　　沈洧抿唇，于沉默中抵了抵自己的眼镜框：“我……”

　　“沈洧瞒着你的事情可多了……”突然一道清朗的声音从门口，沈洧和井然同时偏头，沈钰戴着非主流面具，拄着拐杖悠然自得的对井然说：“井然。你答应我揍沈洧一顿，我把他瞒你的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井然木然的看着他：“你怎么进来的？”扫眼瞧见打开的窗户，挑眉：“二十几层楼，翻窗？”

　　沈钰道：“二十几层楼对小爷来说简直小……”

　　“然然。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这个人夜闯私宅绝对不安好心。”沈洧突兀打断他的话。

　　沈钰暴怒：“沈洧你个王八蛋。再不安好心哪有你那般心思深沉。”

　　他一边嘲笑沈洧，一边挑衅他：“井然，我告诉你沈洧最大的一个秘密，沈洧他根本就不是人，他是……”

　　“碰”的一声大门开了又关，沈洧将沈钰连抱带要挟的推到门外，没了踪迹。

　　井然怔怔的看着关闭的房门，隔了一会儿，又见门开了一条缝，沈洧的头从外面钻了出来：“然然。我和沈钰谈点事情，稍后就回来。”

　　沈洧说完，跟沈钰两人彻底消失在房子里。

　　井然一脸懵逼的看着反应极大的沈洧，想着沈钰什么时候从国外回来了，他们两兄弟什么时候重新相认了，但从沈钰的口中听来，沈钰知道的事情甚至比他更多。

　　他只知道沈洧三魂合一从时间的洪流中归来并且有了法术，但沈洧并没有告诉过他，他现在竟然连人都不是了。

　　那这段时间跟他在一起的是个什么东西？

　　他们两人在一起，不会出现什么奇奇怪怪的生理反应吧？

　　井然胡乱想着，有些生气。

　　“沈洧。我真的很担心你。”井然喃喃叹息。

　　这几日他每晚上总是做奇奇怪怪的梦，但是等他醒了，却什么都记不得了，只知道自己在梦中很伤心，很伤心。

　　井然看着紧闭的房门，自言自语：“沈洧。我是真的快没有耐心了。别到逼我到发火的那一天。”

　　至于沈洧和沈钰两人去了哪儿又说了什么，井然没有来得及关注，只知道当天晚上，沈洧没有回家，井然等了他一晚上，第二天独自去上班。

　　这是这几个月来沈洧第一次没有送他也没有给他打电话。

　　井然觉得自己怒火值又上涨了一点。

　　但是到当天下班，沈洧还是没有打电话来，井然心情烦闷之下跑到酒吧喝酒——他实在不想回家单独面临孤零零的房间。

　　等他酒喝了一半，沈洧终于打来了电话。

　　井然不接。

　　几次之后，沈洧从打电话变成发信息：“然然。你现在在哪儿？”

　　井然没有理他。

　　就在两人陷入僵持之中，蓝耀文发来消息，井岘这段时间为了找寻死亡警察的消息，一直在跟踪他，被他抓住了，而现在，他竟然从井岘的身上看到了与奀仔一模一样的伤口。

　　奀仔就是井岘。

　　这个消息犹如惊天霹雳，惊得两人都回不过神来，井然也不顾与沈洧置气了，给他发了消息便连夜开车往香城赶。

　　然而井然不知道的事，以嗜血者为首的G伯爵已经定下了截杀他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