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天使一样堕落》Veredvoldy

5、【五】I Won't Soothe Your Pain.

　　——看看那是谁？哦，我们穷困转校生Corinth！嘿，我说Corinth你在这里的学费你确定你的父母为你付得起么！？呵。
　　——哦？怎么，我们的优秀学生这次测试的成绩居然比以前的最后一名还要低？哦哦，天啊，我真的不是能接受你和我同桌！噢可是能怎么办呢？我们的Corinth是那么的可怜，除了我这么的慷慨谁还会和你一桌呢？！
　　——呵，Corinth！
　　Caspar转头不经意对山那双碧色的眸子，它的主人在这一个月里说过的话传进脑海。
　　碧色的眸子里，有厌恶，有憎恨，还有隐约的爱慕以及怜悯。
　　Caspar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拿起笔开始抄黑本上密密麻麻的板书，那些连体的花体英文像是一条有一条白色的蛇，不停地在Caspar眼前蠕动，头晕目眩的感觉传遍全身。
　　头，好疼。
　　Caspar摇摇头让自己清醒，并打算回宿舍休息，下面的课，真的上不下去了。他用左手撑着额头，右手接着抄板书。一旁碧色的眸子从未离开过，Caspar并不知道。

　　不知道熬过了多少个岁月，Caspar才如愿以偿的躺在宿舍的床上，闭上眼睛，头痛有所缓解。

　　你笑什么？
　　嗯……
　　你很像，我妈妈给我讲的，童话故事里的，天使。小艾利斯认真的看着小汤姆说着。诶，你真的是天使吗？
　　我不知道。
　　你一定是！

　　洒着阳光的花园，珀金短发的天使，纯真的笑脸，和美丽的故事。
　　Caspar！
　　一个女声，陌生的声音。为什么会这么的陌生？
　　爸爸，我小的时候在那里？——十二岁时自己问爸爸的问题。
　　嗯，在法国……！对，就是在法国和你的妈妈在一起，快乐的生活。——没有注意到父亲说话时略带颤抖的声音。
　　噢，Caspar，快快，来吃饭了！还有亲爱的！——是妈妈的声音？
　　在法国……
　　洒着阳光的花园……？
　　怎么了？
　　这一切都怎么了？是爸爸在骗人，还是自己的幻想？
　　不——
　　爸爸是不会骗人的，不是么？

　　我妈妈没有给我讲，天使的故事……
　　珀金色头发下那双碧色的眼睛，如清水般清澈与无助。
　　没事。
　　我给你讲。
　　自己的声音……

　　[人在受到外界的刺激或心理受到极大的伤害时，会对某段时期发生的事情，选择性地遗忘某些部分。]

　　在书上看到的话。
　　选择性失忆？！那么，那些事情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

　　“Corinth……！”令人厌恶的傲慢语气传进艾利斯的耳朵，然后转变成温柔的，怜爱的，“……Caspar，你发烧了。你怎么还在这里，你不怎么不去医务室？”一只手扶在自己滚烫的额头上。
　　“唔……”艾Caspar没有要睁开眼睛的意思，只是喃喃着。
　　他感觉到有一个人抱起了他。
　　奋力的睁开眼睛……
　　一抹珀金。
　　Caspar笑了，没有预兆的。
　　是天使吗？天使来接他了是吗？他因为头痛而死亡这个消息传出去是多么大的笑话！天使很温柔的把手放在他的额头，天使很温柔的帮他把被子盖好。
　　“噢，Mrs.Troy，他怎么样了？”天使的声音很焦急。
　　“没事的，只是神志不清而睡了而已，等他醒了把药让他吃了，然后就差不多好了，在多吃几天，感冒而已。”一个温和的女声。
　　“谢谢您。”天使的声音变回来以往的高贵与优雅，“那么，我在这里就好了，您可以去忙了。”
　　“嗯。”

　　Darius坐在床边，看着睡熟的Caspar。修长的手指攀上Caspar的脸颊，轻轻的抚慰着。Caspar浓密的睫毛微微的颤抖。
　　我们优雅高贵的Stoker少爷，也会有怜爱的一面。他看到Caspar紧皱的眉，用手给他轻轻抚平。像是在擦拭自己心爱的事物一样，嗯……，比心爱更心爱。

　　[我不能舒缓你的疼痛，反而我的伪装只会增加你的疼痛，以及你对我的憎恨和厌恶。可是在你面前，我想我大概永远也说不出想说的话。每次出口关心的话，却变成了厌恶的话。真是抱歉。Caspar，我在和你道歉。也许，当初你不应该说我是天使，也不应该给我讲天使的故事。也许，当初我们就应该像我们的父母一样，不来往。你是我最珍惜的朋友，可是我却没有去好好珍惜。]

　　Darius低下头，珀金色的头发挡住了他碧色的眸子。

　　他在药的旁边留下了字条，让Caspar记得吃药，然后就走了。

　　“嗨，昨天的医务室一日游怎么样啊？”第二天上第一节生物课的时候，Darius转头看着Caspar。挑挑眉，傲慢的说着每天都有的对白。
　　“不管你的事。”Caspar平静如水的声音就像昨天那双碧色的眸子。
　　“哦哦，没错没错，是不管我的事，而且我也不想去管。我们优秀学生的脑子没有人会明白里面装了什么不是么？呵呵。”Darius的目光离开了Caspar，看着课本，说着。
　　依然令人厌恶……
　　这个人真的很讨厌。
　　Caspar这样想着，开打课本没有回答Darius。
　　他没注意到的是，看着课本的碧色眸子满是对自己的怨恨。

　　Darius抬头，看着Caspar。

　　窗外吹进一阵风，吹乱了那抹珀金。
　　Caspar转头，看到在珀金色的刘海中那隐约着的充满怜爱与怨恨的碧色眸子。珀金与冷色的搭配，第一次让Caspar觉得不是高贵与疏远，而是让人心疼。而在这种感觉的下一秒钟，Caspar金褐色的眸子里就充满了泪水，这么的望着Darius。
　　泪水始终没有滑落，它在金褐色的眸子里，像是一汪清水，而金褐色的眸子像是火焰最上面的金色，像是珀金色的加深。水把火浇灭了。那一瞬，汤姆挑眉，靠近Caspar，“怎么？看着我感动的想哭？不必了不必了，和你同桌是我应该做的，我是一个很善良的人，不是么？”
　　金褐色的眸子又盯着课本。
　　那一瞬，Caspar以为自己看见了天使。
　　碧色的眸子依然注视Caspar，始终不甘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