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反派觉醒后》洛水临川

5、契约婚姻05

　　其他人过来时，就看见了大纲。
　　“一个话剧社获奖后，在那天晚上包下了亡灵酒吧，开了一场派对，并让酒吧安排了他们的经典表演。在表演时，亡灵拿着刀往人群里冲，一个人被推到了亡灵边上，脖子正好划过刀。然而道具刀却不知什么时候被换成了真的刀，那人血溅当场。在所有人惊恐的时候，从上面吊下来的从亡灵NPC成了他们中的一个人。有人当即想报警，却发现没有信号。这时，突然又冒出来一堆亡灵，明显不是NPC。众人四散而逃，那些亡灵却接着后面的剧情表演起来。在表演的最后，众人都被当作祭品，喝下毒酒死了。”
　　“你不是说不写灵异的吗？”楚逍指着剧本说，“怎么，改主意了？不过你这个剧情也不错。”
　　姜言只是笑了笑：“你们先拍完这个我再解释。”
　　楚逍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怎么，还有？”
　　姜言却不肯透露了。
　　楚逍就招呼大家：“各位先抓紧时间拍完这部分吧。姜言死活不告诉我真相是什么。”
　　大家各自分好了角色后，姜言招呼他们换上借来的服装，安排他们站好位置。
　　“这种时候你倒是不怕了啊。”楚逍用亡灵服装的袖子在姜言眼前挥了挥。
　　姜言拉开他的手：“现在就算是鬼也得听我的。我有什么好怕的？”

　　这段剧情拍完后，第一个被杀的人心有余悸：“这还真挺吓人的。我当时差点觉得那把刀下一秒就会变成真的。”
　　姜言笑眯眯地看着他：“放心，你不会死的。”那人心一突，总感觉姜言话里有话。
　　果不其然，等姜言把科学的解释搬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震惊了。
　　“所以建议你们先拍恐怖的部分。知道真相后就不恐怖了。”姜言无奈地说，“这种杀人手法很适合在这种封闭环境里使用。”
　　事实上，道具根本没有被替换。第一个人根本没死，只是他用了一些手法，让人误以为他血溅当场。第二个人早就被杀了，只是在第一个人假死后才出现在众人眼中。没有信号是因为放了信号屏蔽器，而那些所谓的亡灵只是投影。众人喝的酒里被放了致幻剂，他们最后喝下的不是献祭用的毒药，而是浓度更高的致幻剂。
　　之后警察来的时候，发现所有监控早在之前就都被物理意义上破坏了。他们找到了唯一一个知情人，就是唯一没去参加聚会的社员，了解到了这个社里的种种肮脏事，但是最后也没找到凶手。直到半个月后，那个社员自杀了，留下一封信交代自己所做的一切。他的女朋友因为社长朋友的□□和社里所有人的羞辱而自杀。加之他查到亡灵酒吧其实就是社长家的，而自己曾在那里打工过，并且自己也被欺凌过。于是他就制定了这个报仇计划。这个计划他在两年前就做好了，顺便把全套工具都准备好了。
　　等到机会来的那天，他假装请假，实际上早早破坏了监控，准备了信号屏蔽器等机关并在众人酒里下了药。之后他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说有事找社长，他们也没怀疑。他趁机在社长朋友落单的时候杀了他，并吊在机关上，之后掐着点找到社长，假装自己被推倒，伪造了自己的死。然后暗中打开开关，信号屏蔽器和挂着社长朋友的机关同时被开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他放出投影，自己趁着混乱扮成真正的亡灵NPC，在最后逼众人喝下“毒药”。在所有人倒下后，他把酒吧里是自己的和不是自己的所有工具都集中到一起砸毁，又放了一把火，逃了出去。

　　“姜言，这种剧情……”
　　“我知道，确实有点离谱。这么大的动作不可能不会被查到，但是为了不写成破案剧情，只能这么结尾了。”姜言有些惭愧地说，“有些地方也没什么逻辑，大家将就着演吧。”
　　“不是，”那人愣了一下，“我是想说，你写得很好。”
　　楚逍也拍拍姜言的背：“你这还谦虚呢。我勉为其难地承认你写的比我好一点。”
　　姜言刚想推说是顾瑾写得好，就听见如此自恋的一番话。他实在是忍不住，狠狠揉了一把楚逍的头发：“赶紧的，这部分我不指挥了。快去履行你身为社长的职责。”
　　楚逍屁颠屁颠地去导演他们了。姜言这才能歇一口气，他看看身边的顾瑾：“现在没我们什么事了。你还有想去玩的项目吗？”
　　顾瑾看向他：“学长陪我吗？”
　　姜言顿了一下，这是想要还是不想要自己陪的意思？
　　他试探着说：“你要是不想的话，我可以走。”
　　顾瑾马上制止了他：“我想要学长一起。”
　　“好。”

　　他们先去玩了碰碰车。
　　“顾瑾你别一直追在我后面啊！”姜言一边笑一边躲避顾瑾的追尾。
　　顾瑾也笑着说：“这里就只有学长能撞，我当然追学长啊。”
　　姜言一个急转弯，就开向顾瑾。这回变成顾瑾躲了。后来两人觉得这样没意思，就开始互相撞对方。
　　一轮结束，两人都微喘着气，坐在路边的长椅上。顾瑾偏头，正好与姜言同样含笑看向他的视线对上。姜言的目光温柔且包容，让人想沉溺其中。顾瑾的眼眸中有星光灿灿，笑意明媚，灼得人发烫。姜言不自觉放轻了呼吸，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心里蔓延。几息后，顾瑾轻轻靠过来：
　　“学长……”
　　“嗯。”姜言说不清自己是怎么回事。他抬手想推开顾瑾，却只是僵在他背上，不知道该怎么办。
　　“学长的耳朵好红。”顾瑾在他耳畔轻声说。
　　姜言好像突然被唤醒了。他猛地起身：“我去看看楚逍他们，你自己玩吧。”
　　没走几步，姜言的手就被拽住了。
　　“学长是讨厌我吗？”他听见顾瑾带着哭腔问。心头一颤，姜言就想转头看，顾瑾却伸出另一只手挡住他。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不讨厌。”姜言只好说。
　　“那你为什么要走？”
　　姜言沉默，感受到自己明显加快的心跳，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就是再迟钝也能意识到顾瑾喜欢自己，而他姜言，也喜欢顾瑾。
　　自从那天之后，这是他第一次出现茫然的情绪。
　　要怎么办？顾瑾……顾瑾他明明……按理来说，该是自己的情敌才对……不……不对，不是这样的。
　　姜言想起了那些本该有的剧情。这段时间的接触下，他很肯定顾瑾不是一个会乐意插足别人感情的人。他决定试探一下。
　　“顾瑾，我知道你喜欢我。”姜言感到拉着自己的手紧了紧，就知道自己大概率是猜对了。他接着说，“我已经和别人结婚了。”
　　那只手骤然收紧了一瞬，又很缓慢很缓慢地松开。
　　“这样啊。对不起，是我打扰了。”顾瑾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收回自己的手，这回真正红了眼眶。
　　“我话还没说完。”姜言怕他真走了，连忙说，“我不喜欢他。我可以和他离婚。”
　　顾瑾红着眼看向他，嘴角勉强扯了一下：“是因为我吗？不用的，学长。我不想破坏别人的关系。那人并没有做错什么，这样对他不公平。”
　　姜言肯定了自己的猜想，又想起自己原本的自杀，看向顾瑾的视线里多了一丝心疼。
　　他走过去抱着顾瑾。
　　顾瑾咬着下唇，还是狠心推开了他：“学长已经结婚了，还是和我保持一点距离为好。”
　　“笨蛋。”姜言终是忍不住揉了揉顾瑾的脑袋，“你看我到法定结婚年龄了吗？”邱家可以让他在这之前就和邱岳领证，其他人可不行。
　　顾瑾刚才一直在难过，被姜言这么一提才找回理智。他愣了一下，随后气冲冲地挥开姜言的手：“你骗我！”
　　姜言再次把人抱住：“是我错了。我不该惹你哭的。”
　　“我没有！”顾瑾再次炸毛。
　　姜言越看越觉得他可爱：“嗯，没有就没有。”说着还顺了顺顾瑾的背。
　　顾瑾看着姜言眼底的笑意，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扭扭捏捏地说：“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喜欢你。”姜言没有卖关子，直接承认了。他温柔地看着顾瑾。顾瑾在他的注视下红了脸，嘟囔着：“那你刚才还那样逗我……”
　　姜言亲了亲顾瑾的眼角：“是我的错。”
　　顾瑾顺着他的力道偎在他怀里，心脏跳得很快。他闭上眼，回抱住姜言，靠在他肩上，掩不住嘴角的上扬。两人就这样静静地抱了很久。顾瑾才睁眼，看着姜言的侧脸：“那学长说，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姜言带着笑又亲了亲他的脸颊：“恋人。怎么样？”
　　顾瑾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满意足地凑上去亲了姜言一口。

　　他们又去体验了旋转木马、激流勇进等项目。顾瑾动不动就会凑到姜言旁边亲他一口。姜言有些无奈，但看见顾瑾脸上没消退过的笑容，又每每心软，只好由着他。
　　顾瑾牵着姜言的手在游乐园里的仿古街上走，他晃了晃姜言的手：“我累了。”
　　“那歇会儿？”姜言问他，却看见他略带暗示的眼神。
　　姜言轻笑了一下，纵容地在顾瑾面前蹲下来：“上来吧。”
　　顾瑾趴在姜言背上。姜言问他：“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顾瑾拨弄着姜言的头发：“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他把头侧靠在姜言肩上，用清澈的眼神看着姜言，“我这是不是见色起意？”
　　姜言偏头亲了亲他：“那我会色衰爱驰吗？”
　　顾瑾搂紧了他：“怎么会？你那么好……我怎么会舍得……”他想了想，反问姜言，“你呢？你为什么喜欢我？”
　　“和你一样。”
　　“一见钟情？”顾瑾有些惊讶。
　　“不，是见色起意。”
　　顾瑾佯作气恼状咬了咬姜言的耳垂。姜言马上安抚他：“你也很好。”
　　顾瑾嘴上说姜言敷衍，内心却悄悄开出了一朵花，心跳又加快了一些。

　　一直到回到公寓，姜言脸上的笑意都没能散去。
　　楚逍终是忍不住问他：“你怎么笑得跟思春了一样？”
　　姜言瞥了他一眼，想起来他还打过顾瑾的主意，说：“我和顾瑾谈恋爱了。”
　　“哦……嗯？”楚逍震惊地看着他，“你……你怎么……你居然……”
　　姜言挑了挑眉：“怎么？我脱单了你还不高兴？”
　　“不是，”楚逍烦躁地挠挠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按他的性格，这时候肯定会祝福姜言，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不该是这样的，“我现在有点乱，你让我理理。”
　　姜言知道他应该是受了所谓“剧情”的影响，点点头，径自进了自己的房间。

　　过了片刻，楚逍才打开他的房门：“既然你脱单了，你们总该请我们吃个饭吧。”
　　姜言知道楚逍这是想清楚了，笑着回答道：“好啊。等你们把今天拍的东西做成成品那天。”
　　“说定了啊，不许赖账。”楚逍说完后又关上了门。
　　楚逍并不是个很需要某种感情的人，比如现在，知道顾瑾和姜言在一起后，他也就歇了自己对顾瑾的心思。与之相比，他反而更担心姜言会不会再次陷进这段感情里去，就像他曾经对邱岳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