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草莓雪糕

33、结局

　　一边忙着工作一边忙着规划国庆假期，时间一晃就来到了九月底。这个计划始终定不下来的原因，还是在于赵晴。倒也不是说没人约，而是太多人都想和她约，以至于她迟迟定不下来，拖着拖着，国庆期间的高铁票都卖完了。
　　好了，这下彻底不用纠结了，只有自驾才是唯一可行的方式了。
　　早在九月上旬，已经有许多人向赵晴发出了邀请，是以等顾煜在九月十号稍显迟疑地问出那句“你国庆怎么计划”的时候，赵晴的回答已经堵上了他原本准备随之问出的第二句。
　　“哎呀，我还没有定好是和玉雯去韩国还是和冬雨去甘肃宁夏那边，还有别的朋友约我，不过她两这两个地方是最吸引我的。”她那兴高采烈地语气中夹杂着几分可惜，仿佛是因为这不得不做的抉择而倍感为难。
　　别说是赵晴了，顾煜听了都替她为难。
　　本来准备的第二句瞬间咽了下去，毕竟自己老家与这两地方相比似乎并没有什么胜算，而且如果回去了，不可避免地会与自己父母见面，估计她也并不想这么早地迈入这个阶段吧。
　　算了，顾煜心思一转，打算自己回绝父母的邀请。这个事儿呢，说到底还是因为他在朋友圈晒了，本来就为他的人生大事焦心的父母自然就看到了。第二天他们破纪录地讲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毕竟不管事情经过是什么，总之父母们一直忧心的一个问题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顾父顾母的态度自然就好了起来。
　　那一天，气氛难得的融洽。其实只要顾父顾母好言好语地和顾煜讲，顾煜的态度肯定是好的。聊着聊着，他妈就顺嘴提了一句让他们国庆回去一趟，和人小姑娘见一面。
　　站在顾煜的立场，他并不反感这个，但他并不清楚赵晴的态度，是以他没有完全的答应下来，只说会去问问，决定了之后会给他们一个准信。
　　果不其然，他话都还没出口呢，赵晴的时间都已经排不过来了。以他对赵晴的了解，旅游和回家这两选项摆一起，赵晴根本不可能有一秒钟的犹豫。
　　“那我提议咱们自驾，去宁波或者常州转转。”他提议。
　　本来这个提议并没有被列入赵晴的考虑范围之内，但是随着签证的来不及办、高铁票售罄，最终，九月底的时候，他们才彻底定下来自驾去常州。
　　“你们看看这弄得，当初还不如回来武汉玩呢。”顾煜走得离车更远了一些，去接顾母的电话：“当初你说要出国玩，我心想出国挺好的，不回来就算了。结果你们现在要自驾，还是去常州，常州这地方，你出差还没去够啊？还得花一个国庆节再去玩一趟啊？”
　　此时他们已经在高速上，赵晴想要买点东西吃，他们便停在了一个服务区内。要不是停下来了，顾煜都不会接这个电话。
　　又来了又来了，顾煜朝自己背后看了看，确定赵晴没有跟上来，这才回转过来劝解自己母亲：“您就别管了，我们去哪儿玩您都要发表意见啊？”
　　心里一股子火气好像有点收不住了，他定了定神，最后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们心里有数，您就别管了。”
　　率先挂掉电话，顾煜沉着脸上了车，赵晴瞧着他过来了，举着一根烤肠跟他说：“来，垫吧垫吧，等到了地方我们再去吃好吃的。”
　　话刚出口的时候，她还没有发现顾煜的情绪不对，等这句话说完了，她察觉到了他的烦躁。不过这也不是顾煜故意把情绪带过来，而是他确实没来得及收拾自己的负面情绪，也没有意识到自己脸色不好看，他甚至还勉强自己露出了个笑模样，接过了那根烤肠。
　　一时间车厢里只剩顾煜嚼烤肠的声音，赵晴顿了顿，从底下翻出来一盒巧克力，递给他一个：“虽然可能吃糖已经没有那么令你开心，但你想想，在你这个年纪还有人送你糖果，是不是会令你开心一点呢？”
　　小姑娘眼巴巴地望着自己，顾煜心情突然就好了一些，他笑了一声，偏偏却问道：“不是说糖吗，怎么给我一个巧克力？唔，还是黑巧克力。”
　　知道他心情好多了，赵晴就放了心：“巧克力也是糖啊，不然你查查看，巧克力算不算糖？嗨呀，我跟你说，这是梦姐前几天给我的，这个牌子我没那么喜欢吃，就顺手带回家了，然后昨天收拾东西的时候又顺手放进了零食袋里。”
　　“嗯？我合理怀疑，是不是你不喜欢吃这个，然后你又不喜欢浪费嘛，所以就趁此机会带给我吃。”接过那颗巧克力放进兜里，顾煜熟练地起步，随意地回道。
　　“不愧是你。”赵晴半点不迟疑地肯定了他的猜想：“就是你想的那样，这盒巧克力都是你的了，记得吃掉啊。”
　　顺利上路了，顾煜剥开那颗巧克力，丢进了自己嘴里。虽然是黑巧克力，但依然很甜，明朗的甜中裹着一丝丝柔和的苦，正适合他这样吃不了太甜又吃不了太苦的人。
　　慢慢喜欢你
　　慢慢的亲密
　　慢慢聊自己
　　慢慢和你走在一起
　　……
　　婉转的女声充盈着整个车厢，吃饱喝足的赵晴已然迷迷瞪瞪睡了过去，只剩顾煜还□□地保持清醒。高速路上很堵，再一次停下来的顾煜忍不住朝着副驾驶上的小姑娘望了过去，她脸颊红润，两手随意地搭在小腹上。也许是受环境所限，睡得并不如以往那么舒适，反而嘴巴都微微张开了来。
　　一股从内而外的满足感溢满了心头，离开了上海，他仿佛就同时也抛开了工作，此刻，只有他，和他的她。
　　真不错，顾煜回过头来，跟着前面的车流缓缓地滑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