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宫反乌托邦》奇牙牙

2、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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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宫的八卦王和助攻王是众所周知的“司命”，一般这位司命的人设都是有些居委会大妈的，但不巧这个天宫的司命是个老顽固一样的老头！和npc一样，问一句说一句，且大部分回答都是“老朽不知”。

　　他唤我“云筱仙子”，我不得不纠正他：“您老，我都来这么多次了，你我关系早已非同一般，不如你唤我的字吧，我字芯片。”对此我非常执着。

　　他说不行，他不懂我们读书人字不字的，但仙子是一种“职位”，大概对应公务员里面的科员，只能对应我的大名，所以只能是“云筱仙子”，别无其他。同理也可套用“仙君”的用法，原来堂堂仙君也就等同于科员……切，还以为多牛x。

　　一开始我心里总有股愤愤不平的怨气，觉得整个天宫都亏欠于我，这些道貌岸然的体面人，别说提及强x，就是听到这个词都能脏了耳朵，仿佛只有我低俗，所以我不愿意轻易放过他们，总是选择最让对方尴尬的问法：“司命大爷，你能告诉我那个强x犯的事吗？”

　　就是这样单刀直入，完全不避讳敏感字眼。

　　司命大爷猛咳嗽了一阵，不知是不是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人老了经常这样，半晌才缓过来，说：“仙子言重了，此事已有定论，老朽不便再说什么，仙子你……”他想把我推出去给别人，我赶紧截住他的话头：“是什么定论？能给我看看当时的记录吗？”

　　我本来想说判决书的，“关于那个案子，我也是当事人之一，不能算是无关者，我想要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不过分吧？”

　　“仙子来自下界，不知天宫的规矩……”

　　就在这时，司命大爷藏在眉毛后面的眼睛乍现精光，抑扬顿挫地热情呼喊道：“夷林上仙！许久未见！”

　　司命是好捏吧哈，其实他想打发我直接赶我出去就好，真心不需要拉救兵。

　　夷林是战神仅存的三位弟子中的最后一位，排行第六，也就是“云筱”的六师兄，他是我到天宫以来认识的最奇葩的一个人，他对小师弟的死并不完全知情，当时他正在蓬莱仙境帮驮山的神鳖移山，等他回来才知道小师弟已经死了，然后他还多了一个小师妹。

　　他对我的好奇，就如同我对小师弟的好奇一般，有一段时间，反而是他来缠着我问小师弟的事，我哪里知道，我这不是也得问人呢吗。

　　我见礼道：“六师兄好，你是尾随我而来的吗？”

　　“正是。”

　　看吧，他不是正常人，一般人还要点脸。

　　他问司命：“星君有礼，上次相见还是我下界历劫，全倚仗星君的照顾我才能圆满归来，想来是我悟性有限，自上次飞升后，未感境界突破将近，恐一时半会再难见到星君了……这是我的小师妹云筱，不知她都向星君请教何事？”

　　司命没想到夷林上仙不但不制止我，还助纣为虐，呃呃呃了几声，说：“云筱仙子问……”

　　好，你们高尚不玩梗，一个个都不愿意叫我芯片，按理说只有知道这词什么意思的我才会感到尴尬，对他们来说这不过就是组合起来的两个字而已啊。

　　我真心不乐意叫云筱。

　　“她是不是又来问你陶染的事？”

　　陶染就是那个小师弟的名字，他是战神的第七个弟子，入门最晚，但是慧根早种，天赋异禀，据说生前是个相当傲气的人。

　　众人皆知，我骤失清白，在巨大打击下“失去记忆”，所以我现在来问询问小师弟如何犯罪、如何伏法并不奇怪，我不问，反倒奇怪，因为每当我走在路上，总能轻而易举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暧昧的目光。

　　我失去的只不过是清白，陶染却因此丢了性命，好奇心人人都有，大家普遍想看看我是不是镶着金边的，怎么能如此金贵？好在这些异样目光没给我带来太大的困扰，那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个设定，至今仍没有什么实感，比起苦大仇深，我更像是吃自己瓜的旁观者。

　　“刚刚司命星君说我来自于下界，那我是怎么飞升上来的？”

　　不让我问强x犯，我问问自己的事总行吧？

　　没想到我的问题让司命直接抬起袖子按了按额头的汗，“这……这……”显然这也超出了他的职权范围。

　　司命啊司命，我要是你，我就撂挑子不干了。

　　黑锅那么大，权利这么小？！典型的权责不对等啊！

　　夷林没有腾云驾雾，而是与我同行，在回去的路上，他冷不丁说：“也许你可以问我？”

　　我问过，我早问过了，最方便的消息来源就是身边的人，我怎么可能放过他们？

　　但夷林一是当时不在场，知道的居然还没我多，二是我怕他信口开河骗我。

　　不过我确实想让夷林离我远一点，于是我说：“请问夷林上仙可愿与我双修？”

　　用诚恳的表情证明这就是我想问他的问题，别无其他。

　　“…………”

　　纵使是脸皮厚成他这样的人，也毕竟还是旧时代的老古董，我说的话着实太不像样子了，连他都经受不住，白白的面皮上显露出些许窘迫的神色，在我以为他要蹦出一句“成何体统”的时候，却忽然脸一肃说：“……陶染心性纯良，嫉恶如仇，做事易冲动也易受人诓骗，如果你同陶染说过这般话，举止又这般亲密，我恐怕他会信以为真，误解你倾心于他……”

　　我知道他想说是我话语轻浮，诱导陶染，最终害了他的性命，但我并不想辩解一二，反而见缝插针地问他说：“我那个时候就认识陶染吗？”

　　“…………”

　　“我是怎么认识陶染的？”

　　“在陶染死后我才被师傅收为徒弟，那我和他根本就没做过师兄妹，那我有什么机会认识他呢？”

　　“刚刚司命说我来自于下界，那更没有机会认识他啊！”

　　陶染即使有犯罪动机，也没有犯罪条件。

　　夷林没想到我反过来问了他许多问题，也许是我哪句话没有说好，他本来还欲反驳，却忽然变得沉默，气氛有些凝结，又走了一段路他才说：“师傅明天在紫宸宫召见所有弟子，也……包括你，别缺席。”

　　也包括……如此勉强的说法，我这个徒弟果然德不配位，仍不被战神认可，更没被他们认可，可想而知他们嘴上那声师妹叫得有多么别扭，说不定每称呼一声，心里都在冷笑。

　　说完他就捏了手决消失在了我的面前，大约是用了什么缩地成寸的法术，又把我晾在了半路。

　　而我因为他最后的这句话，登时心里头七上八下……

　　自拜入师门以来，我还没见过那个挂名的师傅。

　　明天……终于要见面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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