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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家族底蕴 ...
苏瑾毅大骇,结结巴巴:“祖……祖父,您……您说什么?我……我只要努力博览群书,勤奋苦读,而后游学看民生,哪怕……哪怕落第一次两次,可但凡只要自身勤勉,总有一日能榜上有名!”
他虽算不上过目不忘的天才,却也是屡屡被赞誉有天赋的。且他们家子弟都是这样稳打稳扎,然后一路金榜题名。
岂会岂会……
饶是再聪慧,但苏瑾毅还不过十岁,一想到苏华整段话语的内容,便克制不住的浑身颤栗起来。
定定的看着面色瞬间煞白的孙子,苏华垂首看看桌案上摆放的文章。
是苏瑾毅默写的考场文章,内容引经据典,切入要害,字体飞扬,还有些少年人特有的肆意以及急躁,诉说主人此刻迫不及待想要得到榜上有名的笃定回应。
可第二问的试题却又的的确确夺人眼球。
作为家族的掌舵者,他又不得不谨慎,不得不点醒天真的孩童。一开口,苏华都听得出自己声音的苦涩喑哑,可还是逼着自己把话问出来:“你可知科举舞弊?”
这七个字不亚于雷霆万钧朝苏瑾毅来袭,震得人脑中彻底空白,甚至双眸都带着惊恐不安,幽幽的看着自己向来崇拜的祖父:“您……您可是清流魁首啊,受万民拥护,还有万民伞的清官啊,怎么……不……”
舞弊两个字,苏瑾毅一想,都觉得自己浑身疼痛从骨子里溢出来。
似乎要把他引以为傲的傲骨彻底打折了。
苏华瞧着连血色都没了的苏瑾毅,赶忙笃定道了一句:“我自然清白,否则哪能当两朝元老,得入内阁。”
闻言,苏瑾毅狠狠松口气,问的迫不及待:“那您问这事干什么?”
“教你官场规矩。”苏华望着眉眼明亮,即便是哭亦也是坦坦荡荡的孙子,隐忍住心疼,沉声道:“科考潜规则之一,考官喜好是万千考生以及家长打探的重点。”
苏瑾毅感受着自己噗通乱跳的心脏,依旧大口大口喘气,让自己冷静下来,顺着祖父的话语思索:“这……这有问题吗?我参考之前,父亲细细跟我叮嘱过谢县令的履历生平,让我莫要犯了忌讳。”
“有人琢磨考官的喜好,同样便有人琢磨错位下场。比如你大哥和你二哥,咱们家能赌两个状元探花郎,绝对不会让他们同科竞争。”苏华瞧着竭力让隐忍情绪回归理智的苏瑾毅,眉眼间带着欣赏,循循善诱着:“也同样会有人琢磨特殊考生的文风。比如崔千霆。的确有些才学,却屡屡乡试不中,至今不过秀才。”
听得这点名道姓的具体案例,苏瑾毅陡然间背后冷汗涔涔,观察着苏话的神色。迎着人一如往常带着慈爱温柔的目光,苏瑾毅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轻声开口回应:“孙儿……孙儿只听闻过几句风言风语,说……说是因为害怕武将罪在将来,容不得崔家有个文武双全的后起之秀,所以他……他不会高中。”
至于明德帝时期,崔镇那过于名震青史的操作之下,明德帝应该有暗示。
闻言,苏华沉默一瞬,噗嗤笑了一声:“武帝若是容不得崔家,又岂会赐崔恩侯皇家状元袍?又岂会彻查互结之事,完善大兴县县试的流程?是有人啊利用大家先入为主的观念,借着揣测上意的借口,暗中打压。”
冷不得听到这秘闻,苏瑾毅眼睛都瞪得跟灯笼一样:“祖父,您为何如此言之凿凿?”
“因为我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苏华有瞬间不敢去看苏瑾毅,视线落在了文章上。
此言不亚于刀刃直刺心脏,苏瑾毅怒吼:“不,不可能!您是清流魁首啊,一身清名都是实打实的功绩,且您也说过敬佩武将戍边。那……那没必要容不得崔千霆啊!”
过于激动以致于说到最后,都破了音。
刹那间,回荡书房内的声音没有少年人特有的清脆,反而歇斯底里中带着些苍老,仿若不堪重负的老水车,咯吱咯吱的发出绝望求生的挣扎求助音。
苏华听在耳里疼在心里,可他却不得不强调一点:“武勋有爵位,不管子弟是否成器,只要安安稳稳起码保三代富贵,能成为勋贵世家。可科举世家呢?”
眼眸一眯,苏华满脸带着锐利盯着苏瑾毅,自问自答着:“需要代代有子弟科举出仕,才维持住荣耀。但凡子孙一代不成器,就会彻底没落。毕竟官,不能当一辈子。哪怕再有才华,太、祖爷规定了七十岁就必须退休致仕了。”
“一旦无官,倘若无子弟在朝,无学生在朝,无姻亲在朝,那就是人走茶凉的局面。”
一字一字,苏华恨不得用自己,用苏家奋斗的血汗为证。
他们苏家目前算得上科举世家了。
第一代,他苏华的父亲苏秦,是个屡屡落第的穷酸秀才,考了一辈子也无缘当举人。
第二代,他苏华也是风雨无阻勤学苦练,到了三十六才榜上有名,成了二甲进士。遇上武帝重实务,而他童年也的确在田间长大,有几分伺候庄稼的能耐,才得重用。可能被引荐给武帝的前提是,他的继室是东问书院夫子的女儿。
由了底蕴深厚书香世家的千金,才让苏家第三代科举之路,出仕之路顺顺遂遂。他苏华的三子最年长不过四十岁,却也是三品都察院右副都御史。
到苏家第四代,苏瑾毅虽还未有功名,可其他五个孙子,三个进士,两个举人。所聘嘉妇也是科举世家之女,苏家女亦也是嫁给亦也是书香世家。
至此哪怕苏家不再朝为官,子弟姻亲,这结结实实的关系网,便可保证知道朝政动静。
“咱们苏家,前后四代勤勤恳恳百年才能维持体面。而武勋呢?其他不提,崔恩侯手里两块丹书铁券。只要不通敌叛国,明德帝就算心里厌恶也得和和气气。去年京城酷热,帝王下旨去避暑山庄避暑,崔恩侯懒得去,礼部宗正寺都得上门请他一家老小。”
苏华说着,不自禁加重了音调,诉说自己压抑心里多年的怨恨,亦也是大多人的怨:“文官,一辈子没有这样的待遇。所以我曾经也怨过,所以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崔家现如今只有这虚名啊!”苏瑾毅听得这番解释,眼里带着畏惧,把脑袋摇晃成拨浪鼓:“祖父您……您不是这样的。您先前跟我说得亏崔将军戍边为国,得亏他抗住了压力守住北疆门户,救了千千万万百姓,是英雄。”
“他配享太庙他有丹书铁券,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他的儿子只得到些虚名而已,可若是没有崔镇,那铁骑烧伤抢夺的,有多少人、妻离子散,家不成家?”
“相比民不聊生,这种文武为官之道的区别重要吗?您怎么不想想武将有多少人被你们参拥兵自重,功高震主?古往今来有多少人死于莫须有的罪名?!”
“您都是阁老了,安安稳稳致仕,不也是会被封太师?”
听得这声声稚嫩天真却又带着自我主见的话语,苏华面色来来回回变化了许久,最后嘴角挂着些慈爱:“的确如此。所以祖父这回不想卷入那些恩恩怨怨,甚至想要顺从明德帝的心意,略微有些改动。”
“只不过这一动,恐怕对咱们苏家来说会伤筋动骨。”
苏瑾毅闻言,梗上了脖颈,带着傲然:“我才不信。只要我有真材实料,只要我们苏家子弟有才华,还怕没有日后?”
“那你可能没外祖疼爱也愿意?”
苏瑾毅面色一僵:“跟我外祖又有什么关系?您不是说书香世家暗中借着科举打压异己吗?”
苏华历经风雨的双眸瞬间迸发出一抹狠厉:“科举世家血脉传承,总要担心孩子不成器怎么办。可书院传承靠的是囊括一代代天之骄子,以师座掌控子弟。可以悄无声息的链接朝中所有文臣。”
“比如东问书院。”
话音落下,苏瑾毅便觉自己似置身冰窟之中,浑身被冻得彻底失去了意识。
因为东问书院,是全大周最最最有名的书院。
从前朝成立开始,便不问学生身家背景,只看是否有求学之心,是否能成为可造之材。几乎所有读书人恐怕都会以考入东问书院为荣。
因为一旦考入书院,一旦书院认为可以下场科考,那十有八、九定然会榜上有名。
他大哥当探花郎之前就是东问书院学生,还是院长的嫡传弟子。
他向来以此为荣。
也做梦想要考进东问书院。
可……可他也不是个傻的,听祖父的意思,这……这书院有朋党结私把持科举的嫌疑。
望着两眼无神的苏瑾毅渐渐双眸簇着光亮,渐渐恢复神智,甚至面带愤怒惊恐后怕等等表情,苏华有瞬间觉得家族未来可望。
于是,他郑重诉说自己看到试题后的揣测:“明德帝恐怕要下狠手整顿了。”
官场斗争,从科举选拔其实便开始了。
前朝南北榜所谓确保科考公平,实则也是因为地缘关系两派人马斗争;本朝太、祖爷圈着所有官宦子弟在大兴县科考,皇室宗亲压阵,尽力想要提拔寒门。但……但寒门也有一日成世家。
且相比前朝盯着会试斗争,东问书院的背后高人在大周朝警惕聪慧了许多,培养了不少七品县令。
直接掌握了科考的入门槛——县试!
“那自然要整顿了,本就有能者居之!”苏瑾毅恨不得用尽全身的力气,高声强调:“否则还不如退回九品中正制!”
望着眉眼间带着锋锐,目光炯炯,透着少年纯粹义气的苏瑾毅,苏华再一次看看答卷,朗声道:“你且去跪宗祠。”
“其他事情,等你父亲还有大哥他们回来,咱们好好商议。”苏华叮嘱道:“切忌,莫要让你娘知道咱们爷孙两今日的谈话。”
“你娘贤惠,并不代表你外祖,东问书院的副山长纯粹。”
听得这声直白告诫的话语,苏瑾毅拳头死死捏紧,咬着牙回应:“您放心小杖则受,大杖则走道理我懂的!不管是外祖父还是祖父,我都不愿因为亲情……”
感受着眼泪流淌的温热,苏瑾毅闭了闭眼,而后目光灼灼:“徇私枉法!科举那是为国选才!那是神圣不容侵犯治国基石!”
苏华不躲不闪,定定的看着目如寒星,像是一把可以护卫家国的利刃,散发熠熠寒芒,欣慰笑笑,而后面无表情:“去跪宗祠!”
苏瑾毅直勾勾盯着苏华许久,最后重重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见状,苏华摇摇头,拿起了姻亲的拜帖,喃喃了一声:“但愿荣公这回还有挖坟的疯劲。”
让皇帝名正言顺,师出有名,彻查。
与此同时,被人希冀的崔恩侯此刻正张开双臂护着崔瑚崔琮,连声强调:“真的很难啊,不信你问高凤!”
高凤瞧着似乎在玩“老鹰抓小鸡”的一家人,带着羡慕,垂首道:“是很难。”
崔千霆闻言,侧眸看向跟随他们进崔家的高凤,道:“这几天你就在客院安心备考。听到什么动静也别出来。”
顿了顿,他话语郑重了一分,带着告诫:“你的机会可只有一次。”
高凤面色一白。
崔恩侯瞧着神色哀泣的美人,心疼着:“高凤啊,崔千霆虽然嘴巴毒了些,但也有道理。昌平越活脑子越轴,明年什么心情我也说不准。你还是回去好好准备,要是团榜有名,你就继续在崔家住着。我们老裴指点指点你其他几场县试的能力还是有的。”
县试一共四场,第一场乃正场。
榜上有名后,可直接参加府考;也可参加接下来的初覆、再覆、末覆。两者区别在于继续参加的考生,名列前茅,尤其第一名案首可以得嘉将,无须再一路考至院考,照例“进学”,获取秀才功名。
要知道获得秀才功名,得一路过县试、府试、院试三关。
“多谢荣公。”高凤发自肺腑行礼道谢。
“但我丑话也说前头,你别想着受昌平照拂,又琢磨自己的自尊心。”崔恩侯叉腰,面色沉沉:“多少穷酸女婿党都这种心态,岳父一出事就琢磨着暴毙自己的妻子。所以你要是翅膀硬了敢背主,我杀了你高家三族,皇帝都不敢拿我怎么样!”
此话一出,周遭当即带着凌厉的杀气。
崔琇默默捂住了自己嘴巴,昂头看看淡然的崔瑚崔琮,又偷偷瞄了眼更为淡然的崔千霆,努力自我心理建设:嗯,正常的!伯父是超品国公爷!伯父他手握两块丹书铁券呢!
只要不通敌叛国,杀个人灭个门,也……也不是什么大事。
对吧?
竭力让自己露出见过世面的淡然眼神,崔琇看看高凤。
就见人神色也淡然,只不过双膝跪地,说的真挚无比:“谨遵荣公教诲。”
崔琇:“…………”
荣公:“…………”
瞧着似乎挺虔诚的高凤,崔恩侯挥挥手:“起来吧。反正我不看你怎么说,只看你接下来怎么做。”
说罢还喊了俞嬷嬷,示意人把高凤安顿到客院去。
目送着高凤背影离开,崔恩侯眼疾手快拉着两个正经考生,打算转移焦点:“现在就咱们自家人,我跟你们说第二题原题,我做到过。”
崔千霆坐下喝口茶,凉凉道:“你当年带着武帝爷御批在我眼前还显摆过。”
冷不丁听到这话,崔瑚崔琮震惊。
崔琇闻言已经颇为娴熟,干脆抬手捂住了自己嘴巴。免得自己失声尖叫出来,发出读书郎的羡慕嫉妒!
崔恩侯扫过三个震惊的崔家苗苗,止住自己对过往的回忆,言简意赅诉说武帝的解题思路:“名,是农民的民。百姓吃饱喝足有田地,才有礼才有法。否则为什么大旱年景,流民敢豁出去闹事闹步伐,易子而食,难道他们不知道杀人犯法吗?”
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个破题思路,崔琇回忆自己腹稿文章,忧伤垂下脑袋。
答偏了。
但……但武帝爷除却偏心眼一点,在治国治世方面还真是明君,让人忍不住心生向往。
同样如此感慨的还有崔瑚和崔琮。
哥俩齐齐看向崔恩侯,又扭头看看崔千霆,眉头紧拧成川。
同样崔镇的儿子,为什么武帝爷就……就偏疼崔恩侯啊?
浑然不知自己被腹诽,崔恩侯说着忽然一叉腰:“瑚儿你名字就是答案啊,想当年皇子夺嫡,朝政乱斗,皇帝叔叔老了也有些老毛病,所以你祖父就交了兵权,干脆闲赋在家催生。”
“你满月那天,武帝爷亲自来贺,说给你赐名为瑚。”
“这话一出,你祖父那个眼神咻咻亮的。”
被点名的崔瑚纳闷:“我不是宗法祭祀的礼器?您说取这个名,是为告诉某些人嫡长子继承制。”
崔恩侯瞧着亲儿子眼神瞄着崔千霆,也跟着看向崔千霆,傲然回道:“这只是其中一个方面。你是盛黍稷的礼器。黍稷就是农作物啊!”
顿了顿,崔恩侯哈哈哈大笑:“你也是答案在身边不会。”
“果然随爹,爹心理平衡了。”
崔千霆听得猖狂的笑声,咔嚓一声捏碎了茶盏:“崔恩侯,有你这样的爹还真是崔瑚的福气。”
听得茶盏落地发出的脆响,崔瑚赶忙给亲爹使眼色:“有您真是我福气。”
崔琇也按捺不住,仗着自己人小,此刻无人关注,偷偷点头。
有这样的大伯也真是福气哦。
考到原题也不会按着八股格式写,考完对答案倒是积极的!!!
嘚瑟的崔恩侯迎着后辈凝重的神情,弱弱止住笑声,委屈:“我也有好的方面啊,要不是肚量大,哪容得了你们这帮孽障。”
崔千霆将手中的碎片一点点的用指腹捏压成粉末,威胁显而易见:“不想伤筋动骨一百天现在最好给我闭嘴。因为你皇帝叔叔的好儿子出这道题目,恐怕像借着你将民为本嚷的天下皆知,让世人赞誉他!”
不敢去看那纷纷落下的齑粉,崔恩侯反手摸了摸自己脖颈,乖顺无比:“这叫家族底蕴。凭什么文官有家族底蕴可以私藏,我有点武帝偏爱就得嚷得天下皆知?就我这个记忆,忘记这个题目,不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听到一如既往厚颜无耻的话,崔千霆视线扫过崔瑚崔琮,又垂首看看崔琇,面色凝重:“以他们今年的答卷,恐怕榜上无名。”
尤其是崔瑚,好不容易碰到一题会的。
他挥笔写——
油菜花全身是宝。
炒菜入药榨油卖;
饱腹救人还赚钱;
赛过黄金万民乐。
就算考官务实派,那也只能容忍打油诗,可崔瑚连最基本的韵脚都没押!
“多少人考了三四回才榜上有名?”崔恩侯护犊子:“反正我崔家儿郎都还年轻,慢慢考,不急。明德帝既然有雄才大略,就让他自己布局呗。我崔恩侯凭什么给他当利刃?”
崔千霆拧眉:“不怕崔家不顺帝王心意,真的败了?”
闻言,崔恩侯笑意一敛,定定看向自己疼爱的崽和侄子们,面色凝重了些,似端起了家主的威严,道:“崔家败了就败了,你们没必要琢磨恢复祖上荣光。想想啊那些琢磨荣光,琢磨世世代代富贵的,个个差不多丧心病狂,成为毫无人性的疯子。”
“比如说科举世家,前朝末年那皇帝昏聩,多少狗屁读书人为了自己的家族,无视百姓流离失所受苦受难,辞官回乡?还瞎扯什么邦有道则仕,邦无道则隐。简直就是自私自利给自己添个金而已。”
“等太、祖爷赶跑了贼寇,打下了江山,又一个个冒出来扯为国为民了,抢着要当官。”
听得这带着对科举世家厌恶的话语,崔琇再一次捂了捂嘴。
“所以你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子孙自有子孙愁。”崔恩侯含笑:“咱们就富贵一天是一天。反正这道理是我祖父,也就是开府国公爷说的。我爷爷说了崔镇有马革裹尸之心,就随他;所以也随我不想读书,公平的很。”
说着,崔恩侯回眸瞪眼崔千霆,带着些仇怨:“你爹崔镇也只是个二代而已!我祖父创下的荣国府,他容我败家。”
崔千霆瞥了眼眉飞色舞,带着炫耀的崔恩侯,慢慢的掏出手帕,把指腹残存的粉末一点点清理掉。
崔恩侯瞧着动作带着杀气,仿若在掐他脖子的崔千霆,后退两步,像是找到了安全距离,才出声:“本来就是祖父说的!你爹也没反对啊,否则他早就抓着我训练了。”
上书房读书可苦了,每日寅时早读,卯时开课,午时下学后去武道房。只在各大节日休沐,一年算下来才十天假期。
像他身份是太子伴读,杂七杂八的各种课程就更多了。可他爱翘课就翘课。
崔镇当初还当过武师,踹皇子龙孙下河学凫水,威逼皇子抓鸡杀猪练胆练刀工,枪、刺皇子……总而言之把皇子当儿子训,当士兵训,逼得皇子们个个武功大成,也没逼过崔恩侯。
仿若把他送给皇帝叔叔,没他这个儿子一样!
没想到崔恩侯竟然还敢怨怼亲爹,崔千霆克制不住拍案而起:“父亲不逼着你训练,那不是因为你每次都嚎吗?嗷嗷嗷的,跟狼嚎一样,还往武帝爷身后躲。你们三个人吵吵闹闹的,多少人暗地说你们严父慈母幸福一家三口?你怎么有脸怨父亲对你不严?”
崔恩侯看着簇着火焰的崔千霆,目瞪口呆:“严父慈母?”
崔瑚崔琮冷不丁听得如此劲爆的消息,偷偷的牵着崔琇往角落里躲。
崔琇:“???”
崔瑚在人唇畔比划了一下:“他们又得掐起来了,车轱辘到底谁偏爱谁了。”
崔琮点头:“弟弟乖,不怕也不要哭啊。”
崔琇再一次捂着自己嘴巴,乖巧点头。
虽说非礼勿听!
但圣人说……说要……要孝顺父母的。
所以现在……
崔琇忍不住竖着耳朵,偷偷听。
毕竟,揣摩主考官,天下最最最最大的主考官,也是考生必备基本。
哪怕是前任最大主考官呢。
苏家爷孙,崔琇未来的师父和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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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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