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爱死亡之前 家教》菌行

58、第四幕 14

　　那个时候觉得他很香，他呢，是否和他一样，也在那一夜感到发自内心的快乐？这个问题，直到很久以后才开始想。——浮云

　　纲吉在倒下的那一刻，连自己都是惊讶的。

　　因为在他的记忆里，他已经许久没有如此迟钝过了，原本以他的反应能力，不过是xanxus抬手，手肘无意间对准了他，xanxus本人不觉得这一挥会伤到旁边的纲吉，纲吉也觉得不会。

　　可是纲吉就是没有反应过来，因为他的腰部突然抽搐的疼了一下，他的注意力被疼痛分散了，于是他被击中了。

　　他的身体后仰，失去稳定让他本能地向上伸手，却依然重重地倒在地上，额角撞上光滑的瓷砖。

　　脑内响起一阵一阵的嗡鸣，纲吉过了几秒，才感觉到迟来的疼痛，还有周围所有人的惊呼。

　　他自己撑着地面爬起来，温热顺着面部皮肤滑落，纲吉抬手，示意自己没事。

　　Xanxus看着他，动了动嘴唇：“喂。”

　　小鬼，没事吧？这样温情的问句是不会出现在瓦利亚首领的口中的，但纲吉以往总能听出他的潜台词，两人实际上是没什么沟通障碍的，只是唯有这次，纲吉没有听出来。

　　“纲哥。”风太小跑过来，蓝波和一平都在上学，总部只有他一个小孩子。

　　纲吉低头，看到孩子担忧的目光，勉强扯起嘴角：“风太，把小葵抱走吧，这里对她来说太危险了。”

　　等风太走后，巴吉尔已经呼唤着医疗部成员过来，云守、xanxus和斯库瓦罗站在不远处。

　　纲吉想了想，走到xanxus面前，给了他一拳，把人打飞出去。

　　“瓦利亚首领和云守禁闭三天。”

　　纲吉扶着沙发扶手缓缓坐下，眼眸微阖，有些慵懒和厌倦。

　　“还有封锁我受伤的消息，对外就说我换季感冒，暂时居家办公，就这样吧。”

　　护卫队的赛门单膝跪在他身边：“boss，那其他守护者大人那里……”

　　“让他们继续工作，如果他们不问起，就不用告诉他们真相了。”

　　比如岚守，如果让他知道首领受伤的消息的话，那他一定没法替纲吉去米兰开会了。

　　屏幕外。

　　九代已经捂着额头长长的吸气，又呼气，他也是找过情人的，但是他可以保证，他绝对没有像xanxus一样把情人打到出血。

　　有品的男人就不该朝对象动手！

　　换到xanxus身上，情况就变成了他是十世的属下兼情人，无论从哪一重身份来看，他都应该豁出性命去保卫首领的安全，而不是不小心把首领的头打破，还让首领给他收拾烂摊子。

　　九代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如果十世不是纲吉君的话，别说能不能让xanxus服气了，其他人也根本容不下xanxus这个狗脾气。

　　彭格列十世头上绑着绷带，坐在办公桌后批文件的实在太衰，让很多人都心生同情。

　　这个倒霉蛋不仅没和初恋he，就连后来找的情人也都不是一般人消受得起的类型，亏他顶着被枪射过的脑袋还能稳住局面。

　　但有些人却明白，这场斗争归根结底是xanxus和云守成了情敌，而十世在这件事里保护了云守送的猫，就已经算站位云守了。

　　很难说十世没为此给xanxus更多惩罚，是不是因着心里有一股微妙的愧疚，虽然他其实是在和xanxus分了以后，才和云守在一块的。

　　屏幕里的风为此吐槽十世：“你就不能找个没有暴力倾向的情人吗？”

　　纲吉无奈道：“比起找情人，我更想把时间花在让路人不要乱穿马路，红绿灯不再是摆设这件事上，你知道靴子国每年的交通事故是多少吗？”

　　风：……这个工作狂彻底没救了。

　　天知道以前风几乎不怎么思念reborn，但现在他经常希望reborn能回来管管这个如脱缰野马的弟子。

　　而且上个能压着靴子国民众老老实实遵守交通规则的男人，叫墨索里尼，十世要是不想使用太强硬的手段推行遵守交通规则这一社会风气的话，且有得折腾呢。

　　可喜可贺的是，纲吉染上了一个不知道是靴子国人民传染的还是风传染的习惯，嗑瓜子。

　　靴子国喜欢嗑南瓜子，风什么瓜子都能嗑。

　　但经过观察后，风发现教会纲吉嗑瓜子的是自家猴。

　　里奇作为猴子有着天然的嗑瓜子、嗑坚果技能，而且它并不介意帮纲吉砸坚果吃，作为回报，纲吉也帮里奇捏过核桃，有时一人一猴带着一平一起吃零食的画面还怪和谐的。

　　在观看屏幕的人们眼里，彭格列十世从社畜变成了会嗑瓜子的社畜。

　　云雀却想起来。

　　那时候沢田纲吉难得闲了下来，以往不断坐飞机做汽车前往各处视察时耗费的时间，如今被他留给了自己。

　　于是，云雀出禁闭后，就带着换洗衣物到首领卧室住了几天。

　　沢田纲吉原本在书房中办公，云雀敲了敲门板。

　　青年抬头，面上浮现笑意，用带着询问的语气唤了一声：“学长？”

　　“今夜，我会住你这里。”

　　云雀这么通知着，沢田纲吉面上笑意未褪，只是眼中浮现对如今的他堪称罕见的无措。

　　那双温润明亮的眼睛眨了两下，睫毛蒲扇，然后首领低垂眼眸，继续批阅文件，嘴上回道：“好，我知道了。”

　　他们就那么做了。

　　云雀觉得一切都很好，沢田纲吉是温柔而香气扑鼻的猎物，像驯服的鹿，他的动作体贴而成熟，也富有情趣。

　　但是对于这件事，沢田纲吉又是怎样的心情？

　　纲吉对这件事只觉得很难评。

　　云雀不是经历过数个平行世界磨炼、什么美色都尝遍的异界白兰，也不是曾与诸多里世界交际花有过来往的xanxus。

　　他的学长在那隐晦而不能诉诸于言语的事上，是不折不扣的新手。

　　过往他们做过的最亲近的行为，就像动物一样，额头抵着额头，脸颊靠在一处，细细亲吻，贴身拥抱，就算在一张床上睡觉，躺下时衣服什么样，醒来时也还是穿着那些衣服。

　　纲吉还被云雀嫌弃过睡相不好，有时会惊醒他，只能抱在怀里才不会乱动，其实……xanxus和白兰应该也有注意到过这个问题，在和他们的夜晚结束后，纲吉醒来时都是在人怀里的。

　　对纲吉来说，拥抱或许才是亲密程度最高的行为，比接吻更甚。

　　他靠着浴室的墙壁，仰着头想了很久，脑海里是国中时的事情，那时他还是个废柴，被霸凌欺负得很惨，发展到最严重的时候，如果不是云雀学长的话，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那时候是云雀学长用浮萍拐赶走了那些人，将外套脱下扔到他身上，把他送回了家。

　　再后来风纪委员们开始大力整治校园里的不良风气，纲吉遭遇的霸凌也从接近刑事案件的程度，回归到了忍一忍日子也能过下去的地步。

　　从那时到现在，云雀学长一直都是他心目中的守护神，他尊敬和敬畏云雀学长，但也将云雀学长视作家人，交付绝对的信赖，但是和云雀学长做，总感觉有点奇怪。

　　即使是纲吉，也知道云雀绝不是出于对他的怜悯才吻他的。

　　第一次被吻住的时候，心里其实很惊讶，但没法不回应学长，因此选择了回应，既然有了回应，他们的关系发展就转向了另一个方向，不知不觉就到了现在的地步。

　　可是，如果云雀学长想要的话，他是有义务给他一个好的初体验的。

　　纲吉的手指点着墙壁，转身走入浴缸，摸出工具，艰难而生涩地做完准备工作，将备好的套子塞回柜子里。

　　这一次，允许云雀学长不戴。

　　想要在里面的话……也可以。

　　他打开门。

　　云雀穿着宽松的睡袍靠坐在床头，单膝屈起，手肘搭在膝上，修长的手指勾着一只小小的钥匙扣，Q版刺猬吊坠在灯下摇晃着，闪烁着银光。

　　纲吉走到他一侧跪坐下，看着刺猬吊坠一阵，对云雀摊开手：“这个如何？”

　　在他的掌心，和风的樱桃耳坠由红玉制成，打磨得圆润，制作精美、样式古典。

　　云雀无可无不可，只是在如此暗昧的环境中，即使是他这样的男人，语调也不复平日的清冷，甚至有些柔和。
　　“还可以。”

　　纲吉挪了挪，上身微倾，手轻轻放在云雀掌心上，五指贴合，耳坠落在云雀手中。

　　“帮我戴，好吗？”

　　云雀的目光在纲吉犹带湿气的衣襟停留一瞬：“嗯。”

　　室内灯光幽暗，若是不想不小心弄痛首领，就要靠得很近，找到那小小的耳洞，用再轻柔不过的力道为他戴上耳饰。

　　绯红珠玉落在首领白皙的脸侧，晃动着。

　　男人喜欢摇晃的东西，这是纲吉的经验，坠子比耳钉更能吸引他们的目光，激发他们的情绪，就像猫喜欢会动的事物一样。

　　云雀靠近那坠子，鼻尖几乎触到沐浴露残留的香气。

　　教父主动脉中汩汩流动的血流声，感受着他的心跳和呼吸。

　　沢田纲吉还活着，他的生命依然鲜活，曾经险些要掉他性命的枪伤的痕迹，被头发遮得严严实实。

　　那个时候，云雀很想吻那伤疤，嘴唇却只碰到柔软的发。

　　纲吉跪坐在床上，微微垂头，姿态温顺，却用命令的语气说：“离我再近一点吧。”

　　云雀双手将人一端，首领已坐在他的怀里。

　　十世自然地靠着云守，低头看着青年凌乱的刘海，捧住他的脸颊，两人对视着，十世轻咬下唇，闭眼吻住云守。

　　耳坠轻轻摇晃着，那摇晃的弧度从柔和的轻扬，逐渐变得激烈凌乱起来，链子发出细而清脆的声响。

　　纲吉忍耐地吸气，侧头看着同样在摇晃的灯光，想，果然会喜欢耳坠啊。

　　……

　　平心而论，云守的确是新手，但他是个凶猛且好奇心很重的新手，尤其是纲吉对新手的爱护和纵容，让野兽越发兴奋。

　　攻击欲太强烈、热衷于尝试的家伙总会朝着越玩越大的方向一路狂奔，纲吉有点受不了了。

　　他不得不抓着新情人的头发，把这家伙的脑袋往墙上砸了两下，不然连雨伞都不乐意戴，那不是连xanxus都不如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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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睡前被催更，发送甜甜的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