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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新经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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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小助理吵架了？”拍戏间隙姚黄端着芋泥啵啵奶盖走到容泽旁边。
“没有。”容泽坐在小马扎上，手中拿着剧本，视线却一直放在许瑾身上，一旦发现许瑾转头看他，他就装作看剧本的样子躲开对视。
“怎么可能没有，我给你放了三天假！三天！”
姚黄竖起三个手指，一脸不可思议。“结果你就休息一天第二天就回来拍戏了！”
容泽翻了一页剧本，脸上依旧带着他的标准微笑，“本来就是扭伤，很快就好了，没必要拖累剧组进度。”
姚黄不客气地翻了个明媚的白眼，“连路过的蚂蚁都看出你两不对劲，你就装吧你。”说着她将手里喝空了的奶茶杯帅气扔进垃圾桶，拍拍手引起大家的注意，“继续拍摄。”
在这时许瑾才停下自己以容泽为圆心剧组为半径的脚步，找了个隐蔽的地方静静看着自己的同居人。
看着被众多相机围绕着的容泽，连阳光都格外偏爱他，每一寸的光影都是如此恰到好处。他总算不为自己的决定懊悔。
眼看容泽已经在演艺事业上走上正轨，也开始获得业内人士的青睐，就他看过的《谢桓传》的成品来说，只要顺利拍摄完毕，容泽未来在娱乐圈的道路可以说是光芒万丈，他也不可能因为那丝丝心动牵绊住他前进的脚步。
更何况即使是现代社会，公众人物当众出柜也会为他的事业抹上暗淡的一笔，刚刚发芽的小树，又如何经得起风吹浪打呢？
郁鹿私底下一直给他使绊子的事情许瑾也是一清二楚，作为他现在明面上的助理兼做着经纪人事物，在郁鹿的态度下明里暗里给容泽下黑手的人不知凡几。
有麻雀落在树梢顶端，踩下几片落叶旋转而下落到许瑾手心，叶片清晰交错的脉络如同他此刻复杂的心情，想到前两天姚黄递来的名片，他手握紧，整齐的指甲掐进叶片之中，汁液顺着手掌心蜿蜒而下，滴入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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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不打算再做我的助理了？”容泽手中的筷子停下，他看着笑容有些僵硬的许瑾，椅背冰凉的触感支撑着他。
本来难得有这么一次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起吃饭，没想到居然听到了这个消息，容泽放在桌下的手捏紧了。
许瑾不自觉避开容泽的注视，“你现在事业在发展，马上《刹那浮生》要开始宣传，《谢桓传》没多久也要杀青了，现在好多导演都在找我接洽，我本来就不是这个行业的人，有心无力。”
说着说着像是有了底气，他的声音也逐渐大了起来，“而且姚导给我推荐的那个经纪人宋林晚我搜过资料，之前是耀星公司的金牌经纪人，手里带出过三个影帝一个歌后一个视帝五个一线明星！”
“要不是姚黄给他看了你演戏的片段，他现在还在三亚度假不肯回来呢——”许瑾的话音戛然而止，他看到容泽已然满脸泪水。
两只眼睛像是水龙头一样源源不断的涌出泪水，在许瑾没注意到的这段时间，他已经哭湿了三个纸巾了。
“你、你怎么哭了！”许瑾有些着急地走到他身边，一时不知道怎么是好。
“是我这段时间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吗？你要是嫌弃我之前和你太亲密了，我可以改！”
容泽委屈兮兮地抬头，哪怕是这样的死亡角度，纤巧的上目线就这样一看，红红的鼻尖红红的眼角和白中透粉的脸蛋看起来像是个精巧的玩偶娃娃，又像是褪去了所有棱角收起尖锐爪子的狐狸，万分依恋，你似乎掌握着他所有的情绪。
这种喜怒哀乐皆系于一人，如果是心思恶劣的人，恐怕会很享受这种对另一个人类的掌控感，可许瑾除了怜惜，也感受到了这份依赖所带来的沉甸甸的重量。
小狐狸这个样子让许瑾接下来想说的话还是吞了进去。
搬出去的这件事，还是过段时间再提吧……许瑾用云柔纸轻轻擦去容泽的泪水，将这个想法又重新压了回去。
容泽乖乖仰脸让许瑾擦拭着，在青年看不到的地方眸色却更显深沉。
早在几天前他就发现许瑾在偷偷收拾整理自己的物品，他敏锐察觉到小兔子想逐渐拉开两人的距离偷偷溜走。
虽然短暂的让他打消了这个想法，但是还是要让小兔子彻底不能离开自己身边才对。
清亮的月光如同薄纱一般笼罩在两个人身上，他们一如仙一如妖，站在一起交映生辉，没有互相遮掩，反而更添光色，只是如此赏心悦目的景象，他们心却忽远忽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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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先生你好，我是宋林。”对面的男子三十些许，容貌平平，但是周身精干的气质却让他看起来并不普通。
“我的资料您想必已经在网络上查过了，您的资料我也看过了。既然您如约前来想必也是有合作意向的，这是我初步拟定的合同，您看一下。”他语气平淡，但是话语却透着对自己深深的自信，并从旁边的公文包中拿出两份合同，分别放在容泽和许瑾面前。
许瑾上辈子是个灌水泥的，哪懂看什么合同，他也是直白，直接翻到合同分成的一页：年薪五十万加上3个点分成。他心里对比了一下之前几个公司提出的条件，这位宋林还算是厚道。
容泽倒是一页页翻过去，他来之前心里就有些想法，合同看起来很快。
“这里，”他把合同转到宋林面前，纤长的手指指着未来发展这一段，“我不打算当流量明星，水军宣传造势这个可以去掉，还有炒cp这个，我忠于自己的作品，但不代表我会为了作品而虚假宣传。”
宋林喝了一口咖啡，“以你的容貌、演技，对现在的流量小生是降维打击，参演的第一部剧是群星云集的《刹那浮生》，第一部电影就是姚黄的《谢桓传》，毫不夸张的说，只要这一部电影一部电视剧能顺利播出，稍许宣传后你必定会成为新生代流量和演技并重的一线小生，超过郁鹿也是指日可待。”
他放下咖啡，白瓷杯子和底托轻轻敲击发出刺耳的声响，“我记得你应该……不喜欢他吧。”
容泽并不奇怪宋林能看出这一点，或者说有个外号是‘娱乐圈名侦探’的这位经纪人看不出才奇怪。
“当初那件事发生后，你应该很期望打败他才对。”
宋林看到容泽鸦睫微垂，略显困扰的神情能让大部分人为之心软，可早就看过他过往事迹的宋林并不是能轻易被他脆弱表象蒙骗的人，能从全网网暴的泥潭里走出来，成功搭上济苍生饰演扶月，之后更是被女主演员夏明月推荐给姚黄后抓住机会成为男主。
这一系列操作可不是一个如瓷器般易碎之人能干得出来的。
他剥了一颗薄荷糖在嘴里咬碎，清凉的感觉让他的大脑为之一振。宋林从小就喜欢和人斗智的感觉，娱乐圈无疑是这个世界上最能满足他恶趣味的斗兽场，更何况能把这种满身脏水的人捧成世界巨星，不是更有挑战性吗？
“我不想当流量明星，不想拥有一群以我的意志为意志，指哪打哪的狂热粉丝。演员和他的观众，这种关系就很好。”假如是上辈子的容泽，他并不吝惜于用水军造势的手段尽快登上娱乐圈的顶部。
可是现在……
他有了盔甲，也有了软肋。
哪怕是一丁点可能，他都不愿意让许瑾受到伤害，更不会因为自己身外之物的欲望，而让本就坎坷的追求之路雪上加霜。
“宋先生在零几年的时候能把乔先生从一个小演员捧成如今的世界级演员，海内外都备受赞誉荣耀加身，现在已经失去这种不靠水军宣传也能捧红演员的心力了吗？”
早就深入研究过这位金牌经纪性格的容泽略带挑衅，“在都走着邪道的娱乐圈，堂堂正正走着正道也能打败他们，应该更有乐趣吧？”
明明一开始两人聊得还挺顺畅，结果现在话题一转气氛变得剑拔弩张，旁边许瑾端着杯子，被美式咖啡苦到的脸上被这两人互戳痛点以表敬意的行为搞得说不出话来。
“你的挑衅很直白，但我接受。”宋林丝毫没露出怒色，反而带着几分欣赏，有着这样天赐的容貌，还有着能看透别人内在的大脑很是难得，更何况在娱乐圈这种十个里九个半大脑皮层比果冻还光滑的地方。
“不过容先生不想走流量路线是因为旁边的这位助理许先生吧？你喜欢他？”他看了下两人的表情，得意笑了笑：“不过就我的阅历而言，在《谢桓传》得奖前最好别公布恋情，有了足够的奖项，你才有挑战规则的能力。”
“宋先生，你现在还不是我的经纪人。”容泽冷着脸，一字一句说道：“你越界了。”他可以容忍别人利用他，但用许瑾挑衅他这件事已经触及到了他的神经。
宋林双手举起，“好吧，你是老板你最大。”他不甘心刚刚被容泽压制住，哪怕已经承认这个合作对象也要嘴贱一波占占上风。
“合同我修改完毕之后发你，希望我们接下来的日子合作愉快。”
容泽压着怒气和他握了手，宋林收拾东西准备走人时看到许瑾眼中的问号都要冒出来了，他兴致勃勃地开口：“容先生熟知你的口味，看到你点了美式的时候招呼服务员多送来一份奶油，摆放的时候把菜式都往你那边放，吃饭的时候一分钟恨不得能看你十几次……”
宋林此时已经走到门口，眼看未来老板的怒气快爆表了，炫够了侦探瘾的他才意犹未尽地选择闭嘴。
“年轻人，要学会观察，娱乐圈可不是只有我有眼睛。”意有所指的说完最后一句话后他挥一挥衣袖飘然而去，只留下包间内一片寂静。
“我觉得我的口味挺大众的，你觉得呢？”
“……你说得对。是他胡说八道，好吃吗？”
“好吃。”
“好吃就行，下次我们还来吃，不带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