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罪滔天》项血

6、第 6 章

　　（五）

　　病假条

　　本人因工作环境的影响而不幸患病，单位领导要求我休养一段时间。对此，我愿意服从领导安排，具体条件如下：
　　病休期间，1）工资福利、晋升调级等待遇与上班时等同；2）房租费按每月七十元报销；3）特殊病情的医疗费按百分之百、其它病情按80%，有发票即给报；4）单位给予本人适当的困难补助。
　　病休期间，单位如有影响上述条件成立的因素发生，单位应及时、直接通知本人，并给予妥善处理。否则，一切对本人不利的责任后果由单位负责。
　　合肥市公用客运站
　　林泽祥
　　2000.09.01

　　——这张病假条的左下角，单位领导已签字，并盖章了。当时，胡文义书记签字如下：
　　经站领导班子2000年9月4日研究，同意该同志病休，待遇如上所述4条（除奖金外）。
　　2000.9.4
　　在这个签字之上，还可清楚地看见盖章：
　　安徽省合肥汽车客运总公司客运服务站
　　站長办公室

　　右边的中年人接过“病假条”，随便看了一眼，便转了身，脸朝我对面的中年人，说：
　　“他这是‘病假条’，我读给你听。”
　　“行！你读呗。”
　　我对面的中年人轻声应答一下，很无聊。
　　于是，右边的中年人并不情愿地读了起来。他的声音有些乏味，尚好的是，“病假条”的字数并不多，他还是很快读完了。然后，他又说明一下：
　　“他这‘病假条’是2020年的，上面还盖了章。”
　　“不对，是2000年！”
　　我听他说错了，立即开口发话。
　　听我如此一说，他又看一眼“病假条”，再次跟我对面的中年人说：
　　“他讲的对。”
　　我对面的中年人并不回话什么。站在我俩之间的壮年人，始终也没插话。
　　怎么办？我的情况分明了，但是他们三人都闭着嘴儿。
　　我想将自己的“人民来信”递给右边的中年人，却也拿不出手了。
　　大家如此僵持了一会儿，右边的中年人突然将“病假条”还给我，他却出去了。紧跟着，我对面的中年人也出去了。当然，我初到这里，不了解情况，对他俩轻视我的表现，也就随其所欲了。
　　屋里仅剩下壮年人一人了，咱俩继续僵持了一会儿，我觉得面前的气氛很枯燥。他还无聊地站着，于是我也站起来，想活跃场面，便找他讲话：
　　“请问您在这个单位干多久了？”
　　“我是你病假之后来的，2006年来的。”他随便应付一声。
　　“您来之后，”我又问，“干什么？”
　　“一直没干什么。”
　　他回答得很轻松。
　　听他如此一说，我却陡感沉重。因为他既然没分配工作而干什么，竟助纣为虐而帮韩冰来管教我，明显是走狗的形象！
　　自然的，我不喜欢他的这副罪恶德性。同时，我也明白，他之所以没有出去，并非陪我，而是为了看住我——别去再找韩冰！
　　我知情如此，便不愿再说话，而他也没吱声。就这样，咱俩又僵持一会儿，突然有话传进屋里：
　　“林泽祥，怎么来这了？不去找我，拿我不重视了！”
　　既然是对我说话，我不由地立即回头。一看，竟是杨金秀主任来了，很意外。此时，他神色凶恶的双眼更加突出，像眼睛蛇一样，尤其怕人；而且，他五十多岁，已满脸红一块、白一块的皮肤病，特别丑相！我禁不住奇怪——保障分中心离这儿有些远，他怎么这样快就到了？看样子，他是开车来的。
　　对杨主任的话，我不好应答。而他已坐上我右边的、曾经中年人的位置，继续说：
　　“什么事？”
　　“那天给您看过的！”
　　我边说边将“病假条”递过去。他无聊地接了下来，随便看一眼，当然敷衍一句：
　　“以后在我那办，现在回去呗。”
　　“好的！愿您重视我的事情！”我自然恳请。
　　“你放心，我会重视的。”
　　“我已将以前的遭遇写成长篇小说，且已发表了。”
　　“在哪发表的？”
　　“在网络文学上！”
　　我边回答边取出手机，指着百度浏览器，继续说明：
　　“我的笔名‘项血’，通过百度浏览器，搜索‘项血作家’，就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