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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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饭馆的门口，阿盛已经在等待了，见他们过来，蹦跳着跑过来，开心地说：“阿含，你果然来了。”
“说了要看你考核，当然要来。”方寒笑眯眯的，果然，还是阿盛这样朝气蓬勃的少年好玩。
阿盛高兴地想要挠挠头，一抬手才想起他还带了东西，连忙递过去，说：“阿含，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你送的？”方寒看着面前的礼物盒子，眉毛略挑。向宏也挑了一下眉，这个盒子里装的东西，绝对不是眼前的小猴妖送的。
下一刻，阿盛打开盒子，露出里面的几颗漂亮石头，献宝一样：“阿含，你看，这是我攒了好久的石头，我特别喜欢，现在送给你。”他笑得非常灿烂，其心赤诚。
方寒笑了，仔细打量那几颗石头，啧啧称赞：“阿盛的眼光很棒，这几颗石头各有特点，尤其是这一颗，竟然是透明的。”
“我也觉得这一颗最漂亮。”阿盛笑得更开心了，很高兴方寒和他想的一样。
“不过我更喜欢这一颗，是我最喜欢的绿色。”方寒拿起那颗绿色的石头，对着阳光打量了片刻，满意地收起来：“阿盛，这一颗可以送给我吗？”
“当然可以，就是要送给你的。”阿盛见方寒收下一颗，笑得圆圆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那我就收下这一颗了，其它的你拿回去吧。君子不夺人所好，我这么高尚的人，当然不能把你所有喜欢的石头都拿了。”方寒把绿色的石头收起来，笑眯眯的。
阿盛听着方寒的自夸，嘿嘿笑了两声，合上盒子，转身要把盒子拿回家。一直在门里偷听的照睿连忙出来，说：“阿盛，你把盒子也送给恩人。”
“啊？”阿盛有些纳闷，“爹，为什么？”
“哪那么多为什么？你把盒子送给恩人哪。”照睿瞪了自己的傻儿子一眼。
阿盛想不明白，但他听话，有些不舍地把盒子再一次递到方寒面前：“阿含，都送给你。”这些石头可是他攒了好久的，每一颗他都特别喜欢。
方寒看了一眼照睿，接过来盒子拍了拍，笑了，递给一旁的向宏：“把它拆了。”
向宏接过来，微一用力，盒子底部的夹层打开，从里面掏出来一支灵光流转的簪子，这是一件低阶灵宝。
阿盛看到这个簪子，惊讶极了：“爹，这不是我娘的嫁妆吗？你怎么把它放到这里？是不是放错了？”这可是他们家唯一的一件宝贝。
照睿的脸上露出尴尬，没想到他的小心思早就被人看破了。他昨天见儿子从练气一层升到了练气八层，喜不自胜，至于儿子说的把三十万花光的事，他根本没放在心上，这样的提升速度，别说三十万，就算三百万也换不来。他对方寒的感激之情无以复加，偏偏这位恩人性情看似极好，却很有原则，他才借着儿子要送礼物的缘由，把老婆的嫁妆，也就是家里唯一的一件灵宝放到了礼物盒子的夹层里，想要送给恩人略表心意，没想到从头到尾都没瞒过一丝一毫。
照睿不好意思说话，只是行了个大礼。
方寒倒没有生气，这个照睿世故圆滑，他这么做其实很周全，如果他想要，自然会装聋作哑收下这个盒子，也不会有损名声。
这个道理，方寒能明白，向宏能明白，年纪还小的阿盛却看不出来。他圆圆的眼睛睁得很大，还在一脸惊讶地问：“爹，娘的嫁妆怎么在这里？”
“可能、可能是我记错了。”照睿尴尬地说。
“这也能记错？”阿盛十分诧异。
方寒把簪子递过去，笑眯眯地说：“阿盛，给你爹吧。”
“好。”阿盛接过来，把簪子给照睿，还关心地叮嘱：“爹，你收好，别再记错了，这可是我娘的嫁妆。”
“哦，好。”照睿只得接了过来。
方寒又把破了的盒子递过去，笑眯眯地说：“阿盛，我有一颗石头就够了，你可不要让我不高尚啊。”
阿盛没想到其他的石头还能保住，乐开了花，抱着盒子连连说：“不会，不会。”
结束了这个小插曲，方寒、向宏和阿盛往镇上学院走去。重新路过广场上的雕像，方寒笑眯眯地看了一眼，问阿盛：“学院离得远吗？”
“不远，往西边走大概一里就到了。”阿盛回答。
“还行，不算远。”方寒心想，没有灵力就是麻烦，得弄一个代步工具，要不然到哪里都得用走的，太慢。
不一会儿他们到了学院，刚一进去，方寒就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热闹。今天是年中考核的日子，学院的所有孩子们都来了。这些孩子最小的十岁，只有半人高，撒欢一样满地跑，屁股后面各种各样的尾巴甩得欢快。最大的有二十来岁，看起来就沉稳多了，有的在默默思索，有的在小声聊天。
修真界的妖族平均寿命两百，三十岁成年，十岁起开始进入学院学习修炼，到二十年才能离开，如果天赋出众，也可以继续往更高等的学院学习。这个规矩还是方寒订的，就是为了培养一代又一代的人才，因为方寒深知，只有教育才是强大起来的根本。
阿盛进入学院后明显紧张了起来，握紧了手里的剑，环视一周，先做了个深呼吸。他现在实力大增，却时间太短，心里有些没底。
“阿盛！”绿蛇妖阿时见到阿盛，开心地跑过来。
“阿时，”阿盛也很开心，问：“今年还是跟以前一样吗？”
“不一样。”阿时摇头，往后面指了一下：“观礼台那里坐了三位亲卫军大人。”
“三位？”阿盛震惊了，“不是只有一位吗？”
“今年就是三位。”阿时说。
“三位。”阿盛更紧张了，又做了个深呼吸，却平静不下来。
“阿盛，放松。”方寒笑眯眯地拍拍他的肩膀，说：“三个亲卫军算什么，就算是亲卫军的队长在这里，你也不用紧张。”
“阿含，你别说了。”阿盛绷着一张脸，感觉自己更紧张了。
方寒笑着看了旁边一言不发的向宏一眼，心想亲卫军的队长明明和你走了一路。他笑眯眯地说：“阿盛，你和阿时去玩吧，我一会儿在观礼台那里给你加油。”
“唔，好。”阿盛想想答应了，被阿时拉着跑走了。方寒还能听到阿时低声说：“那个人是个骗子，你怎么还和他在一起？”
方寒笑了笑，对向宏说：“小红，咱们也逛逛。”
“好的，阿寒哥哥。”向宏明显高兴起来，脸上也带了笑。
方寒慢悠悠地走着，看着到处都是半大少年，心情极好，不过旁边这个已经长大的少年的心情也不能不顾。他笑着说：“小红，一路上你都板着个脸，不高兴？”
向宏看了方寒一眼，里面盛着只有方寒能看到的委屈：“阿寒哥哥，你现在对那个小猴子比对我都好。”
“哪有？”方寒笑眯眯喊冤，“我对你才是最好的。”
“阿寒哥哥骗我。”向宏低下头，有理有据，“你帮那个小猴子提升实力，亲自教他修炼，还来看他考核，妖族的孩子哪有这么妖纵，他父母都不来。”
方寒失笑：“难道我亲自教你修炼的时候少了？我只教了他一天，教了你多少年？别说我来看他考核，你夜里赖着我非要和我一起睡觉的时候有多少次？你自己能数得清吗？”小红这只小猴子，他可是当成亲弟弟一般带大，宠得很。
向宏一想也是，阿寒哥哥确实对他最好，脸上又露出了笑。
方寒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你现在比我还高半个头，跟个才十几岁的小孩子置什么气？”
“才没有。”向宏连忙否认。
方寒笑眯眯地没有揭穿他，转移了话题：“其他镇的学院也跟这里差不多吗？”
“差不多。”向宏说，“南大陆一共三十万零八十七个镇，每个镇都有一个学院。”
“这么多？”方寒诧异，扫了一眼眼前跑来跑去的孩子，大概计算了一下，说，“按每个镇平均有一百个孩子计算，加起来就是三千万。按照百里挑一的概率，天赋出众的至少有三十万，这三十万人能修炼到金丹。再按照百里挑一的概率，修炼到元婴的至少有三千。也就是说，每十年，就有三千能修炼到元婴的天才。”
“阿寒哥哥厉害。”向宏给方寒比了个大拇指，说：“每年上报的新增元婴人数，差不多就是三百人。”
“照这么算，南大陆岂不是修真界第一？”方寒问。
“当然不是。”向宏苦笑着摇头。
“哪个比南大陆强？”方寒问。
“应该说差不多吧。”向宏说，“西大陆的鸟族生育率比我们还低，论数量只有我们的一半，整体实力比我们差上一截，但是他们有灵兽辅助，加起来并不弱于我们。”
“东大陆的人族绝大部分天赋很差，至少有九成不能修炼，但是他们的数量是我们的十倍，其中的天赋异禀者，修炼速度之快，连我听说了也要瞠目结舌，所以人族渡劫高手的数量最多。本来人族门派林立并不团结，但是红花会一出，人族门派也联合起来了。”
“北大陆是木族，木族数量更少，是鸟族的一半，但是他们每个人都实力强悍，只要长到成年就是金丹修为。而且他们擅种灵果，是可以比拟灵石的好东西。”
“还有中大陆，中大陆种族驳杂，有妖族有鸟族有木族有人族，本来各自为政，但是几千年前崛起一座四圣宫。四圣宫统一了中大陆，中大陆有灵石矿，实力也涨得飞快。”
“哦，这样啊。”方寒摸摸鼻子，貌似、可能、另外四个大陆跟他也有点关系。
考核很快开始了，方寒和向宏来到观礼台上坐下，果然，这里没一个妖族，妖族虽然重子嗣，但是并不溺爱，倒是来了几个其他大陆的人，一个个脸上带着好奇。
方寒也有些好奇怎么考核，问向宏：“轮到阿盛得多久？”
“很快的。”向宏回答。
果然很快。最先考核的是年轮最小的十来岁的小妖族，他们年龄尚小，修炼的时间也短，所以是集体考核，展示一遍修炼成果就结束了，直到阿盛那一组才是分开考核。
小绿蛇排在阿盛前面，有练气三层修为，武艺练的也不错。方寒看在阿盛的面子上，给小绿蛇鼓了掌，他还用胳膊捣捣向宏：“小红，这个小绿蛇还不错，鼓掌啊。”有修炼到金丹的潜力。
一个才练气三层的小绿蛇。向宏无奈，只得拍了拍手。
小绿蛇结束后就是阿盛，也是他们这一组的最后一个。看到阿盛出场，方寒又捣捣向宏：“小红，把我准备的东西拿出来。”
“行。”向宏从储物空间里取出来一个东西递过去。方寒展开，站起来高高举起，冲着下面大喊：“阿盛最棒！”
阿盛正在紧张，听到喊声循声望去，看到方寒摇着一个条幅，上面写着四个大字：阿盛最棒。
轰！阿盛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少年猴妖的脸皮比纸还薄，看到这个条幅，不但没有受到鼓舞，反而觉得羞耻之极。
“哎哟，坏了。”看到阿盛这么反应，方寒暗叫不好，忘了阿盛还是个少年，脸皮薄，估计要弄巧成拙了。方寒连忙把条幅收起来，一本正经地坐了下去，假装刚才什么都没发生。向宏见了，憋笑，身体一抖一抖的。
“别笑了，阿盛估计要臊死了，实力能表现出三成就不错了。”方寒有些遗憾，若是这次表现不好，恐怕阿盛会留下心理阴影。他又捣捣向宏：“你让阿盛冷静一下。”
“好。”向宏忍着笑弹了一下手指，一股清冷之气在阿盛体内闪电般转了两圈，强制让他冷静下来。
阿盛打了个激凌，做了个深呼吸，开始按照考核要求先展示修为。
练气八层！
当阿盛练气八层的修为展示出来，一下子震惊了所有人。前面修为最高的就是小绿蛇阿时的练气三层，阿盛比他高了整整五层！一般情况下，妖族在学院修炼十年只能达到练气八层，阿盛只修炼了五年就达到了。但是学院里的导师更加震惊，他们都知道阿盛是学院里天赋最差的一个，他努力修炼了五年只有练气一层，这才多久，他竟然达到了练气八层！
展示了修为后，阿盛更加从容了，开始展示武艺。他修炼向来刻苦，一手剑法使得娴熟之极，就连向宏也注视了一会儿，说：“练的倒是不错。”修为可以靠外力，这么娴熟的武艺却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
“阿盛是个好猴子。”方寒笑眯眯地说。
学院教的剑法使完，接下来该展示法术，只见阿盛运足了灵力，配合剑法，发出了一股螺旋气劲，威力很大，连坚硬的平台都被刮去一层。
向宏惊讶：“他学会了‘螺旋斩’？”螺旋斩是陛下的绝招，一旦使出，天崩地裂，与阿盛这点毛毛雨一样的威力相比如同天上地下，但是这招的学习难度极高，阿盛使出来的虽然威力很小，却是真真正正的螺旋斩。
“对。”方寒笑眯眯地点头。
看台正中的三个亲卫军本来把注意力都放在向宏和方寒身上，见阿盛使出了螺旋斩，也第一次正视这个小猴妖。
用出了螺旋斩后，阿寒深呼了一口气，又使出了第二招。他将所有的灵力凝聚在剑尖，看准了远处的标靶，一剑飞出，不但射穿了标靶，剑还转了一圈飞回到自己手里。
“这是……”向宏这下惊得下巴都要掉了，看向方寒。
方寒摸摸下巴，喃喃地说：“这一招阿盛学的不到家啊。”
“阿寒哥哥，这一招、这一招……”向宏难得结巴了。
“你见过？”方寒诧异。
“见过。”向宏肯定地点头。四圣宫的大宫主曾经用过类似的一招，一棍飞出，如同白虹贯日，直接戳穿了一座山，也是转了一圈后飞回。阿盛用的这一招，虽然拙劣生涩，不是用棍而是用剑，但是跟大宫主用的那一招非常类似。
“这是我根据阿盛的经脉特点专门为他设计的一招，你怎么能见过？”方寒疑惑。
“啊？”向宏眨了眨眼。
方寒解释：“阿盛的经脉跟普通的猴妖不同，不太像猴妖，更像猴子，用来练练‘螺旋斩’还凑合，练其他的功法却不太合适。所以我根据他的经脉特点为他设计了两招，除了这一招，还有一招，你再看看。”
向宏释然，心想阿寒哥哥根本不知道四圣宫大宫主的功法，果然是他想多了。
台下的阿盛已经在施展最后一招，他凝神持剑而立，调息片刻后突然动了，一把剑舞得密不透风，剑尖却始终凝结着一点灵力之光，如同千花万花绽放。
方寒很满意：“阿盛这一招倒是练的不错。”
向宏却霍然站起，看着台下的阿盛，眼中精光大盛。如果说刚才他还有三分怀疑，现在则百分百确定了，阿盛现在用的这一招就是四圣宫大宫主的绝招之一！
“干嘛呢？”方寒把向宏拉下来坐下，笑眯眯地问，“这一招怎么样？”
“这一招也是阿寒哥哥教的？”向宏问得认真。
“对啊。”方寒笑眯眯点头。
向宏皱着眉头，想不通：“阿寒哥哥，我见过四圣宫的大宫主用过这样的招式。”
“那可能他也是个猴子吧。”方寒笑眯眯地说。
“阿寒哥哥你在开玩笑？”向宏不解，“四圣宫的大宫主我亲眼见过，不是猴妖。猴妖有尾巴，那位大宫主没有。”
“他是，而且是一只杂毛猴子，长得巨丑，”方寒笑眯眯地说，“不要被他那张脸骗了。”
向宏疑惑：“阿寒哥哥见过那位大宫主？”
“见过，还见过他的原形。”方寒笑眯眯地说。
向宏见方寒没有继续说的意思，停止了追问，只是心里存了疑惑，方寒哥哥什么时候见过那位大宫主，甚至还知道他的原形？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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