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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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瑞安扒拉自己的头发，凑到杰森面前，试图让男人看清自己的脸再说话。
他现在可一点都不害怕——这人是他老熟人了！就算拿着枪，刚刚还去外面大概做了些什么，但当初可都是他给这人喂的饭！！
杰森却皱起眉，认识？他只认识给着小孩这张脸的男人。
“好吧好吧……我知道你又忘了。”洛瑞安嘟囔，他看杰森的表情就知道答案。
“我也是才知道原来你叫杰森，当初你说不了话，问你叫什么，你就一直说‘J’‘J’‘robin’之类的。四月一日说叫你J先生，我总觉得不太行，就叫你杰杰。”
“……”杰森无语至极，这取得什么鬼名字。但说实话，对于洛瑞安所说的话，他莫名地觉得很熟悉。
洛瑞安越想越气，两年前他也才十五岁，就被库洛里多塞了个处于“智障”状态的同龄人，照顾他的衣食住行。
自己辛辛苦苦照顾他那么久（虽然只有三十多天），每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向他进行自我介绍，每次杰杰也只是点点头的反应，但第二天就忘了！就连怎么吃饭也忘了！
洛瑞安抓住杰森的肩膀，使劲摇了摇：“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啊啊啊啊啊不行你一定得想起我来！”
说起来杰杰不是和他同龄吗？当初不是一个瘦瘦弱弱的小男孩吗？怎么现在变成双开门冰箱了？！看上去比自己还高了至少半个头！
洛瑞安感叹于手下结实的肌肉，杰森则是震惊于自己竟然没有躲过少年的“袭击”——并不是躲不开，而是自己的身体意识似乎很信任这个人。
“你到底是谁？！”
“你们哥谭人怎么这么喜欢问别人是谁？前几天那个蝙蝠侠也这么问。”
“好吧好吧，我就知道你记不住。所以还好我带了这个！”
洛瑞安大大咧咧地从异次元空间袋里掏出一本相册。他可不知道杰杰原来和自己来自同一个世界，还都被库洛里多捡回家救活，幸好他把相册随身携带。
他刷拉拉地翻到其中一页：“快看！这就是你和我！”
you and me！
杰森僵硬着身子，主要是那张和布鲁斯形似又神似得脸凑得太近了。
洛瑞安把几张照片抽出来，拿到杰森的面前。
照片上两个十四五岁的黑发少年亲亲密密地挨在一起，一起看着镜头。蓝眼睛那个笑容灿烂，绿眼睛那个神色却有点冷漠。
下一张照片是相同的场景，蓝眼睛搂住绿眼睛的脖子，绿眼睛看上去要更瘦弱一点，身上还缠着绷带，所以蓝眼睛似乎也不太敢用力。
最后一张则是两个少年的自拍，绿眼睛精神好了很多，身上的绷带也被拆掉，只留下隐隐约约的疤痕。但两个人笑得都很开心，做出十分幼稚的拍照手势。
这一张翻到背面，上面还留着两句话。
是日语。
【一定要记得我噢！等着我来找你，下次见面我也一定会做自我介绍的（笑）——L】
【……谢谢——J??T】
“啊！这一张是你当时要离开了和我拍的，你不让我看你写的，原来你写的是这个呀！署名……原来你那个时候已经想起你是叫杰森??陶德了吗？太好了！”
在洛瑞安叽叽喳喳的时候，杰森的脑海里浮现出许多画面，但他都看不清也抓不住。突然头痛让他心情立刻烦躁起来，但他对洛瑞安没有一丝丝怒火。
洛瑞安却是立马给他施加了魔法：“噢你是不是又头痛了？”
“你怎么知道？！”
“因为之前你每次露出这种表情和眼神，就是你的头又在痛了。”
杰森捂着额头，站起来。
“我送你回去。”
“啊？可是我是偷偷出来的。”
洛瑞安说话理直气壮，掷地有声。但杰森哪能不知道？穿着魔法师的衣服，还会点魔法，晚上不在韦恩庄园里睡觉，跑到犯罪巷别人家的阳台上来——老蝙蝠知道了得把这小子关在庄园里至少半年。
因为他曾经也干过这种事。
“啊说起来我都差点忘了！杰杰你知道你家有什么异常不？你应该能察觉到魔法对吧？我有一张魔法牌跑到你家了！”
杰森忍无可忍地抓住洛瑞安的帽子，让他不要在家里乱转了。
他指着沙发上：“那个玩偶是不是？”
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他没注意，但现在想想就算手下买东西也不会放在门口地上。
洛瑞安偏过头去，又扭过头来：“那里没有玩偶，杰杰。”
“你不要叫我杰杰了！”杰森怒气冲冲，觉得这小子在装傻充愣，他简直拿这小子没办法，“我昨晚上扔到那的……shit！东西呢？”
洛瑞安指着自己：啊？你问我啊？
洛瑞安蹲在沙发前，闭上眼，伸手感应库洛牌留下的气息。
“唔……一个胖胖的东西……应该离开很久了，气息比较淡。”
“那杰杰拜拜！我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你。”洛瑞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到阳台上，冲被他下了禁足魔法的杰森挥了挥手，“想我的话可以到韦恩庄园来找我玩哦~”
“matane~”
可恶……这什么小混蛋？和那张脸完全不搭好吗？真不愧是恶魔崽子的兄弟。
杰森气笑了，但他清楚自己实际上没多少怒火。事实上这短短半小时发生的事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会是自己做出来的——放之前，有人爬到他阳台上就已经被他一脚踹下去了。
怎么可能还给小毛贼倒水喝的？
“你到底是谁……”
杰森坐在刚刚洛瑞安的位置上，放在桌子上的相片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是刚刚没有看过的照片——完全是洛瑞安一个人的自拍，不，在远处有个跌倒的人影，是杰森。
洛瑞安对着调成自拍的摄像头做了个鬼脸，手指指向他那个小小的人影。
翻到背面。
一行字迹略淡的留言：【纪念杰杰第一次学走路~快点好起来吧！】
还有一行是新写上去的，还不小心摸花了：【笨蛋哥哥!快点想起我来！】
杰森捏着这张照片，有些用力导致相纸出现了折痕，他连忙放松力道。
“库洛里多……？”
*
白跑一晚上的洛瑞安要气死了！
这牌也太能跑了吧？
虽然遇见了好久不见的杰杰，好吧要叫杰森，但还是好气！还以为重逢的时候杰森能记得自己呢……
当初库洛里多把杰森捡回家的时候，洛瑞安都快被吓死了——全身都是血的同龄人躺在那里没有丝毫气息。
也许是那双蓝眼睛望过来的模样太过让人怜惜，洛瑞安毫不犹豫地承担起照顾杰森的任务。
虽然因为库洛里多的治疗，蓝眼睛变成了绿色。但洛瑞安还是会时不时想起那双失焦的蓝眸。那是和自己的蓝色不一样的美丽——空洞、死寂、绝望，但藏着期待和希望。
他因为全身的骨头都被打断，在库洛里多的怀里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头，但洛瑞安一直、一直觉得就是命运让杰森将头偏向自己那边。
洛瑞安从未告诉过他人，杰森在看到自己的时候，那双眼睛里爆发出来的惊喜，却在看清楚他后瞬间归于死寂。
他不想在看到这样的杰森，于是他决定承担起一切，杰森的那个眼神也确实让他疑惑，也许有一天杰森会告诉他原因呢？
就算杰森每天醒来之后都会忘记前一天的事，每天都得让他进行自我介绍，洛瑞安还是担当起了做“哥哥”的职责。
库洛里多：“人家比你大一个月。”
洛瑞安：“你闭嘴啊啊啊啊啊！”
可惜这项计划还没实施到一半就被库洛里多打断，杰森得回家了。
照顾了杰森三十四天的洛瑞安，在第三十五天最后一次自我介绍之后就送别了杰森。
他去了哪里，洛瑞安也没有问——他相信命运指引杰森来到这里，也相信会指引未来的他们相遇。
但洛瑞安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是兄弟，还是一个“户口本”的那种。
果然是命运的指引！
为了防止自己夜间独自出来的事暴露，洛瑞安只得给杰森一个“锁足”，自己赶紧回韦恩庄园，至于杰森会不会告密这件事——之后再说吧！
洛瑞安想到自己留下的那张相片，美滋滋地收起法杖。杰森的黑历史他这里可不少，杰森看上去还一时半会回忆不起来，先给他留一张长长记性嘿嘿——谁让他说话不算数，当初告别的时候是谁信誓旦旦地说绝对会认出自己来的？
哼>^<要是下次见面还想不起来，我就让【风】把你的丑照传播到全哥谭！
“洛瑞安少爷，您还没休息吗？”
洛瑞安刚把魔法袍收好，就听见敲门声。糟了他刚刚回来的动静太大了吗？
“唔……刚刚醒了，发生什么事了吗？爸爸他们回来了吗？”
洛瑞安看看表——已经凌晨一点了。
“老爷他们还在公司，是吵醒您了吗？我给您送杯水进来。”
“啊？都这么晚了，这么辛苦吗？好的，谢谢你阿福，我正需要一杯水。”
洛瑞安在原地转了两圈，立马换睡衣，揉揉脸和头发，转进被窝里装作刚醒的模样。
阿尔弗雷德进来后在洛瑞安喝水的时候环视了一圈，最后收回视线，道了晚安后就退了出去。
洛瑞安松了口气。
应该没暴露吧？
*
阿尔弗雷德站在卧室门口，一手拎着托盘，一手按在通讯耳机上：“老爷，洛瑞安少爷房间内没什么异常。”
【“……等我回来。”】
阿尔弗雷德站在走廊上，注视着会客厅。
大白狗布偶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
而有些暗沉的玩偶胳臂散发出血腥味。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1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