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之红色选择》面条只吃一碗

39、三十七、残酷和温暖

　　红团众人眼露复杂，回想起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根本无法把“心思极深”这几个字和露西联系到一起。

　　“别开玩笑了——”卡普终于忍不住地冲着电话虫大喊了起来，双手攥拳喘着粗气。卡普听着男人的话，浑身都在颤抖，其他话他根本就没有听，他的脑子一直在回响着那句“她做了三年的奴隶”。卡普根本想象不到自己可爱的孙女竟然这几年都在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他的心仿佛被刀割一样，死死地盯着那只电话虫，像要将他锤碎。

　　这时候战国忍不住站了起来阻止了卡普想要毁掉电话虫的举动，冷静地问向男人：“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她是怎样能从玛丽乔亚离开的？如果她不离开也就没有可能算计到红发，你不会要告诉我四年前才十三岁的她靠一个人从那里逃到了大海上，并且直接遇到了红发吧？”

　　“战国吗？不愧是智将一下子就掌握了关键。”男人笑了笑回道，声音中不知为何带了些感慨。

　　“虽然三年间她逃走了无数次，但每次都还是差了那么一点运气。说实话我还真是佩服她的勇气和毅力，就算每次被抓回来都被折磨地快死了，下一次还是会有计划的逃出去，谁能想到才十几岁的孩子还能在那种情况下保持清晰的头脑呢？”

　　说到这里男人像是想到了什么，声音突然变得欢快：“对了对了，我记得你最接近的是在玛丽乔亚的入口，你离卡普还有五十米的时候被捉到的吧。那个时候的你从希望到绝望的表情，真的是太棒了。哭泣的声音就像只被丢弃的小猫一样，让人听着就悦耳，真可惜当时没用电话虫录下来。”男人地声音从兴奋到遗憾一览无遗。

　　“够了——”一阵霸气像风一样沉重地锤在岛上众人的胸口，令人无法呼吸。有些正在哀嚎地伤者控制不住昏了过去，而这恐怖的气势让人根本升不起一点争斗的念头。

　　感受到身边众人沉重的愤怒的情感传递过来，露西缓缓地从石头上站了起来，顶着强大地压力来到了那只看上去快晕了的电话虫的身边，伸出双手一边一个牵住了两个正盛怒的男人的手。

　　轻轻软软的重量落在香克斯和卡普的手中，让两人的理智被拉回了一些，同时低头看过去。

　　只见刚刚还面容略显冷酷的露西，抬头看着他们两人，柔柔地笑了一下：“再这样下去，战场上又要死人了，稍微冷静一点，拜托了。”

　　看着这样的露西，两人稍微冷静了一下，强压下怒气。可他们脸上的表情还是很可怕，可以说不光是他们两个，听到男人刚刚的话，在这里的每个人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

　　露西揉了揉有些抽痛的额角，强打起了精神，“你们别这么可怕的表情，周围的人还以为又要打起来了。”

　　虽然这样劝说了，但众人的脸色还是没有一丝软化。

　　“露西，你的心变软了啊，现在竟然还会关心影响到其他人。”男人带着惊讶的声音突然响起，“但是现在的你是不是该考虑考虑自己，你觉得在知道你是在利用他的红发，还会带你回到海上吗？”

　　露西看着那个电话虫，可以想象到对面那个人开心的样子，她不由叹了口气随后认真地说道：“你在说什么，从见到香克斯的第一面开始，我就已经做好觉悟了。”

　　边说她边笑了笑，众人听到她声音中充满了快乐，“在见到他之前我想过很多的可能性，他要是没有选择战斗我就会回到那个囚笼，他要是把我送回东海我会回到那个囚笼，他要是把我拜托给某个人我也会回到那个囚笼，就算我回到了爷爷那里也会重新回到那个囚笼。但我没想到香克斯会那么简单地就接受了我。所以——”

　　露西抬头看着香克斯的眼睛，灿烂地笑了起来：“我是真的真的真的感激香克斯。但是已经足够了，我们就在这里分别吧。”

　　香克斯静静地看着她的笑脸，不知为何他觉得露西突然离他非常的远，他知道她对自己隐瞒着什么，但从没想到她会背负如此沉重的东西。他开始问自己真的了解这个女孩吗？

　　“你在说什么呢，露西？”红发海贼团的干部们突然焦急地喊了出来。

　　看着他们脸上那和原来一样的焦急和担忧，露西不由笑了起来：“谢谢你们，还有对不起，我利用了你们。”

　　“露西酱，就是这样，你该和他们分开了。红发对你的影响太深了，这可不行啊，冷酷无情的你才是我们想要的，只有那样的你才是最强的。”男人蛊惑地声音响起。

　　“所以你是为了提醒我回去，才在这个时间点不惜通过海军的渠道，联系到我的吗？”露西表情重新回复平静。

　　“谁知道呢？也许是我很无聊呢。”

　　“老夫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孙女再次回到那个垃圾的地方的。”突然卡普冲着电话虫大喊着。

　　“英雄卡普吗？别那么激动，她要是再次回来就不是以奴隶的身份了，而是以世界政府、天龙人座上宾的身份回来，到那时候你的孙女就会如你所愿和你是同一方了，这样不是皆大欢喜吗？”男人声音满满的笑意，仿佛看到了那个的场景。

　　“开什么玩笑，要是让她回到那个永远感觉到痛苦的地方，还不如我带她一直呆在大海上。”

　　男人静了静，然后意味不明地说道：“英雄卡普，就算是你这件事也没办法阻止。”

　　“那再加上我呢？”香克斯严肃的声音响起。“我要是硬要带她回到大海呢，你们也要拦我吗？”

　　“红发香克斯？这对你没有好处。”男人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但很快坚定了起来。

　　“我劝你最好闭嘴，我现在可是很生气啊——”香克斯的脸紧绷着，眉角仿佛在隐隐跳动，竖起的眉毛下，一双盛满怒火的眼睛射出两道寒光，仿佛穿透电话虫直冲男人的眼睛。

　　“随便你，反正露西迟早会回来的。”听到香克斯充满怒火的声音，男人一副不在意的语气。

　　“那得看你们有没有本事了。”香克斯这句话中透露着强硬和霸气。红团的人听到船长这句话都站了起来，立在香克斯身后。

　　男人轻笑一声：“别这么有敌意，我本身就没想这次要把露西留下来。我只是想和好久不见的露西酱聊聊天而已，其他的事情又不归我管。只是——”说到这里男人有些不解。

　　“露西，我不相信那么厌恶我们的你会这么简单地认命，你到底在盘算些什么？”

　　听到男人的问话，露西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然后回道：“我没有盘算，我从始至终只是想要自由而已。”

　　男人听到这句话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哈哈哈哈哈，你只要活着又有什么真正的自由可言呢？我们的露西酱，我们可爱又可怜的奴隶啊——”突然一道剑光闪过，正在说话的电话虫被劈成了两半，连带着地表又被砍出了一道裂缝。

　　看着从自己身边划过的剑光，露西转身看向身后，脸上充满愤怒和担忧的红团，满脸复杂的马尔科，脸上平静的战国和鹤，愤怒中带着悔恨的爷爷，还有正把剑收回腰间的香克斯。

　　“噗嗤，香克斯你那是什么表情？一点都不像你。哈哈哈哈哈”不知道为什么露西看到他的表情现在很想笑，她同时也这么做了。

　　看着大笑不已的露西，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没想到被人当面揭露伤疤，被人这么侮辱的露西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香克斯面无表情地看着大笑着的露西，平静地开口：“为什么要笑？”

　　听到他的问话，露西停下了大笑，但眼中却依旧充满了笑意：“抱歉，只是觉得很好笑而已。你们不用为我感到愤怒，那种事情我已经不在意了。”

　　香克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笑着的女孩，突然抬起手在她的眼角抹了一下，“那你为什么在哭？”

　　手指接触到眼角柔软的皮肤，略显有些刺痛，让露西的心咯噔一下。随即她面露疑惑地看着他，“你看错了吧，我根本没哭啊。”确实众人也看到露西的脸上并没有泪痕，她一直是在笑着的。

　　“骗人，明明从我刚刚见到你开始就一直在哭，现在哭得更大声了。”

　　她看着香克斯认真的眼神，不禁收起了嘴角的笑容，缓缓地垂下了头。

　　看到露西这样的表现香克斯不由笑了一下，但眼中的心疼仿佛要溢出来一般，他轻抚着露西的头顶，轻声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出发了。”

　　露西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动，沉默了一会才开口：“我说过要在这里和你分别了，香克斯。”

　　听到这句话香克斯抚摸她头发的动作一顿，突然屈指敲了下露西的头，声音开朗地道：“那是你说的，我可从没说过要在这里和你分别。再说了，我怎么可能把伙伴一个人留在这里。”

　　露西摸了摸被敲的头，看着香克斯重新挂上笑容的脸，急声说道：“我可是利用了你啊，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这样的我怎么可能还是你们的伙伴。”

　　“是不是伙伴那是由身为船长的我要去决定的事情——露西你是我们重要的伙伴。”香克斯带着笑意地对愣愣望着她的露西说道，“而且，如果利用我，就能让一个在绝望中的人有活下去的希望的话，那我乐意至极。”

　　露西呆呆地看着香克斯的笑脸，不由眯了眯眼睛。什么啊，太耀眼了吧，仿佛就像太阳一样，这根本就是犯规啊。为什么要说乐意至极，我可是为你们带来了很多麻烦啊。为什么要说这么温柔的话，这不更让我不想离开你们了吗？

　　露西突然上前一步扎进了香克斯怀里，抱住他的腰，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但是好温暖，就想继续沉溺在这份温暖之中。

　　这样想着的露西轻轻开口说道：“香克斯，我好累。”

　　香克斯先是被她突如其来的拥抱惊讶了一下，然后听到她说的话，大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高声说道：“好，那就回去吧。”

　　边上贝克曼看着这一幕，嘴角终于勾起了笑容，低声说道：“看来是决定了。”

　　旁边一直在听着的红团干部们忍不住欢呼了起来，“露西当然要跟我们一起回去了。”“就得这样才行”“等有空的时候我一定要好好纠正一下露西那顽固的脑子。”

　　另一边的马尔科虽然听到了这么多关于露西的事情，可能其中还牵扯着自己，心情有些复杂。但这并不妨碍他露出放心的笑容，他同样期盼着露西能够自由地开心地在海上活下去，他知道如果老爹在，也一定是这么想的。

　　听到大家的声音，露西嘴角露出微笑，瞬间安心了下来，下一秒意识开始模糊，耳边传来众人的惊呼，可瞬间什么都听不到了。

　　香克斯顺着露西下滑的身体，蹲了下来将她搂在怀里。看着她那张既苍白又显得有些脆弱的脸，不由焦急地唤着她的名字。

　　所有人一下子围了上来，经过他们检查，才发现是因为力量消耗太多晕了过去，众人不由松了口气。

　　“红发——”香克斯抬头看向叫他的卡普露出询问的神情。

　　卡普看着就算是昏了过去，露西的手还一直拽着香克斯的衣服，脸上露出安心的笑容，眼眶有些湿润。

　　有时候他也会想，如果那个时候他要是再早到一点，那艘他查到拐卖人口的船就不会因为别的海贼的攻击而葬身大海；如果他要是再坚信一点她还活着继续找下去，可能就不会让她成为天龙人的奴隶；如果他要是往玛丽乔亚再踏进一步，是不是就能救下离自己不远的孙女。

　　可是没有如果，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她的爷爷没有出现带她回家，而她现在也已经找到了自己要回去的地方。

　　“红发，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卡普的声音沉重，“但是露西这么信任你，我就暂时把她交给你了。但是我会一直盯着你的，如果你对她不好的话，老夫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杀了你。”

　　卡普死死盯着红发，眼中的认真让香克斯相信他说的话是真的，这回可不是和之前似的打打闹闹了。

　　“嗯，我记下了。”香克斯同样严肃地回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