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之红色选择》面条只吃一碗

34、三十三、死亡和死亡

　　救出艾斯的目的达成，所有的海贼都开心地开始撤退。

　　露西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开始深呼吸了起来，海军对她的攻击被她一一躲开。她一下一下认真地深呼吸着，努力将自己多余的杂念和情感压制住，接下来自己要保持足够冷静的思维来迎接一系列的变故。

　　在高度集中的注意力和思维的冷静下，她闭着眼睛。

　　露西听到了海贼们撤退的笑声，海军追击的怒吼，听到了斯库亚德带着外轮船冲进来想给大家断后的声音，听到了白胡子拦着他的脚步并向大家发布最后的船长命令，同时也听到了白胡子那句“我是旧时代的残党——新时代没有能承载我的船——”

　　听到了海贼们无可奈何的哭声和逐渐离去的脚步；

　　听到了艾斯跪着在和白胡子道别；

　　听到了震震果实发动的声音；

　　听到了巴基开了直播的声音；

　　听到了路飞叫艾斯快走的声音；

　　听到了赤犬侮辱白胡子的激将法；

　　听到了艾斯回头的声音；

　　听到了艾斯怒骂的声音；

　　听到了艾斯叫路飞的声音；

　　听到了拳头穿过胸膛的声音；

　　听到了珠子——落地的声音；

　　听到了艾斯轻柔的说话声；

　　听到了艾斯哭着说感谢；

　　听到了艾斯眼中含泪的微笑；

　　听到了艾斯生命消失的声音；

　　露西的世界彻底安静了下来，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眸中一片平静，她开始动了起来。

　　赤犬想趁着这个机会攻击已经精神奔溃的路飞，但谁也没注意艾斯倒下的口袋里滑出了一个丑陋的小袋子，里边已经干枯的药草重新焕发了生机，瞬间形成了一层厚重的盾牌护在了路飞和艾斯的尸体面前，虽然很快就被熔岩燃烧殆尽，但烧毁后马上就有一层植物又长了出来，勉强挡住了攻击，连赤犬都震惊了，他没想到普通的植物竟然一下子没被岩浆少干净。这时甚平和马尔科终于赶了过来，植物才消失殆尽。

　　而露西趁着很多人被刚刚的变故吸引时，顺畅地来到了路飞和艾斯身边站定，路飞已经接受不了事实，精神奔溃昏了过去。而她静静地看着胸口被贯穿一个大洞但是还微笑着的艾斯。

　　估计谁也没有猜到露西原本的目的是让波特卡斯?D?艾斯在今天这场顶上战争死亡，然后——再让他活过来——

　　队长们惊讶地看着这个红色的身影，大声地喊出了来人的名字：“零——”

　　这一声把白胡子因为艾斯的死亡有些恍惚的思绪彻底拉了回来，他眼神犀利地看向露西，像是感受到他的目光，露西转头平静地与白胡子隔空对视，然后点点头唇瓣轻启：“大叔，拜托拦住他们。”

　　然后蹲下身来，将双手放到了艾斯胸前的空洞处，绿色的光仿佛□□，照亮了海贼们悲伤的心，他们的心中渐渐充满了希望，眼神充满了期冀。

　　“你在开什么玩笑，海贼女人——”看到露西的动作，赤犬愤怒地向前走了几步想要攻击，但却被身后白胡子的霸气镇的不敢动一下。

　　马尔科跑到了露西面前，焦急地问道：“露西，怎么样？艾斯他——艾斯他还——”

　　“马尔科——冷静点”露西平静的嗓音不知为何瞬间将马尔科心镇静了下来，就像萨奇那时候一样，“现在到了我们约定的时候了。”

　　马尔科震惊地瞪大了瞳孔，脑子一瞬间不能思考。看到他这个样子，露西轻笑了一下：“请把不死鸟的火焰再次借给我吧。”

　　马尔科努力收回了杂乱的想法，将双手覆于她的双手之上，蓝色的火焰与绿色的光芒缓缓地升起，两团光芒仿佛在相互打招呼，然后互相纠缠在了一起，仿佛在嬉戏一样。随后像是发现了什么，蓝色的火焰包裹住了绿色的光芒，一同落在了艾斯的身上。

　　马尔科眼神惊讶地看着自己的火焰，说实话刚刚的火焰已经不再受自己的控制，他将目光投向对面的露西。

　　对面的露西这时候也正好看向他，一个慌神他好像感觉到一股不属于他的情感在自己的内心盘旋，那是沉重的，决绝的，还有内疚的，但一瞬间就消失了。

　　露西看着那已经融合成一团的火焰，落在艾斯的身上。感觉到一股不属于自己的情感在心中出现。平静的目光中有些惊讶，但下一秒眼中闪过了然。

　　在那团火焰的覆盖下，艾斯胸前已经被烧没的内脏，竟然开始慢慢地生长了起来。

　　“怎么会有这种事情——”海军们震惊地看着这一幕，“那个人是谁——”按着卡普的战国语气中露出震惊，卡普被压在地上咬着牙看着那边的一切。

　　“掩护零和马尔科——别让海军碰到他们——”剩下的海贼们突然从心底涌出了力量，队长们在零和马尔科的身前站了一排，面对着冲过来的海军。

　　“甚平——”露西眼神紧紧地盯着手下逐渐生长的血肉，叫了一声在边上站着的甚平。

　　“零——怎么了，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甚平赶紧回道。

　　“我接下来会顾不上路飞，你先带他撤退。这里还很危险，有敌人要出现了，白胡子大叔要挡不住了。”露西平静地说道。

　　“敌人？我们不会让敌人碰到你们的。”身边的海贼们喊道。

　　露西没有回应海贼们的话，转头将目光投向甚平，平静地开口：“甚平，我把路飞拜托给你了。”

　　甚平看着零一直保持平静的目光没有说话。

　　“我也拜托你甚平，无论怎样这是艾斯想用生命保护的弟弟，是他生命的延续，所以请保护好他。”马尔科这时候也对甚平说道。

　　甚平看着两位，再看了一眼脸上挂着微笑仿佛睡着了一样的艾斯。

　　“我知道了交给我吧，我会用生命保护路飞君的。”甚平说完一下子将昏过去的路飞抱了起来，向远处的船上赶去。

　　看着甚平和路飞离去的背影，露西转过了头，大脑在疯狂地思考，这时她感受到震震果实摧毁了城市，白胡子将广场一分为二，将自己和海军留在了另一边，给自己的儿子们留出了足够的时间。

　　“马尔科，我知道你现在很累，但是我们得加快速度了。”露西说道。

　　马尔科看着老爹留在另一边的背影，狠狠地闭上双眼，然后睁开：“我知道了，我们加快速度。”他手下的不死之炎浓度更加的精纯，露西手中的绿光从浅绿色逐渐变化为翠绿。

　　队长们开始组织着让众人撤退，他们不能浪费老爹的心愿，就算哭着他们也要回到新世界。

　　萨奇这时站在了他们身边，手持双刀，沉声说道：“我在这里等你们，任何想打扰你们的人都要先踏过我的尸体。”

　　谁知这时一阵猖狂地大笑响彻战场，黑胡子海贼团出现在了处刑台之上，个个都是有着恶名的人。

　　露西没有管那边的情况，但旁边的马尔科和萨奇都控制不住地看了过去，实在是该庆幸马尔科这时候没有减弱火焰的释放。

　　露西的脑门滴下汗来，看着手下的伤口，喃喃自语：还差一点——

　　白胡子和蒂奇打了起来

　　“还差一点——”她的注意力无比地集中，已经听不到周边的声音，她现在只想听到艾斯的呼吸声。

　　白胡子把蒂奇打倒了，海贼们在欢呼。

　　“还差一点——”

　　白胡子最终还是手下留情了，没有杀掉自己曾经的儿子。

　　“一点——”露西心中默念。

　　黑胡子海贼团向白胡子开始开枪，以白胡子现在的情况根本无法躲开，黑胡子海贼团打没了自己的所有子弹，然后停了下来。

　　“伤口复原了——呼吸呢心跳呢——”

　　众人都以为白胡子死了，谁知他开始说话了。

　　露西手中的绿光再次加剧，终于艾斯的呼吸回复了，心跳也回复了，艾斯活了下来。

　　她不由松了口气，停下了能力的释放，意识有一瞬间的松懈，有些浑浑噩噩，战场的声音逐渐传进耳边。

　　“……并且在未来的某一天，还会出现这背负百年历史的……”

　　露西瞬间清醒了过来，站起身来向着白胡子跑去，身体不由踉跄了一下又很快稳住了。身后的马尔科也反应过来想要跟上露西的脚步，但他透支的太严重了，连不死鸟的能力都无法使出来，竟然一下子没站稳，旁边地萨奇用力地扶住了他。

　　他看着白胡子的背影，还有露西拼命跑向白胡子的身影，视线一下子模糊了起来，眼泪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老爹——”

　　“……虽然我没有什么兴趣，但当那个巨大的宝藏，被谁发现的时候，世界会被颠覆……”

　　露西有些跌跌撞撞地跑到巨大的裂缝边上，不停地喘息着。她看着白胡子的背影，那高大的背影还屹立在她的眼中。露西不由想到自己何尝不是为了其他东西将这个男人推向死亡的凶手。她嘴里不受控制地大喊了一声：“白胡子大叔——”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喊，是想告诉他再坚持一下等我过去治疗你，想告诉他再坚持一下香克斯马上就到，想告诉他艾斯我救活了过来。

　　也可能我只是想叫叫他，那个一听到自己的请求就答应把自己留在船上的人；那个看着自己和艾斯哈哈大笑的人；那个笑着邀请自己做他女儿的人；那个开心的和自己碰杯的人；那个就算自己那么可疑，也愿意相信自己的人——

　　好像听到了她的声音，白胡子的声音停顿了一下，“露西——已经够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的孩子啊，不用救我，不用内疚，你已经做得足够多了——虽然最后没见到你长什么样子还是稍稍有些遗憾——

　　战场上一瞬间寂静了，白胡子不由喘息了几口，广场上鸦雀无声只剩下他的喘息，白胡子笑着大喊出了他留在这个世上的最后一句话：

　　“ONE PIECE 是真实存在的——”——谢谢你们，永别了，儿子们。

　　这句话响彻了天际，响彻了战场，也同时透过电话虫传到了聚集着数万人的香波地群岛，同时也会传向全世界。

　　这一天这一刻，海贼白胡子，战死——他做海贼的一生中没有留下任何逃亡之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