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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   Regules,狮子座α星
      是狮子座里的一个四合星
      其主星是狮子座中最明亮的星星
      被称之为——“狮子的心脏”

      *

      自从布莱克家的大少爷背叛家族出走之后,整个布莱克家族未来都落在了小少爷雷古勒斯的肩上,也成了布莱克家的小精灵克利切新的主人。

      当时伏地魔看中了布莱克家族的背景,也看重雷古勒斯小小年纪卓越的才能。乌帕拉看着雷古勒斯.布莱克在伏地魔面前毕恭毕敬、满眼崇拜的样子,总是不能把他和学校里那个嚣张叛逆的格兰芬多联系在一起。

      话说回来,乌帕拉仔细捋了捋布莱克家族几个人物,前有为爱叛逃、死心塌地的都要嫁给一个麻瓜种巫师的安多米达,后有离经叛道、背叛家族的小天狼星,再数一数对伏地魔追随崇拜到疯魔的贝拉、对血统偏执到发狂的沃尔布佳……

      说来布莱克家族哪个人没点疯病在身上的?

      “你正常的不像是一个布莱克。”

      在一次食死徒的聚会后,乌帕拉在和雷古勒斯一个短暂的擦肩而过的时候对这个古板又克己的少年丢下了这么一句评价。

      乌帕拉和雷古勒斯之间的交集真的很少,少到一只手去数都有些多了。以至于当1980年一个平平无奇的傍晚,哭泣的克利切突然出现在乌帕拉的居所,求她把雷古勒斯的尸体带回家的时候,乌帕拉一时半会都没能想起来他嘴里的“小少爷”是谁。

      那一年是食死徒们最艰难的一年,伏地魔几乎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一些墙头草的家族已经不再对他死心塌地,开始向魔法部示弱,以出卖主子来恳求宽大处理,躲过阿兹卡班里那些摄魂怪的亲吻。

      乌帕拉花了五分钟的时间才在克利切的哭声中了解到了雷古勒斯突如其来的死讯,然后又花了二十多分钟才搞清楚眼前的来龙去脉。

      克利切哆哆嗦嗦地交给了乌帕拉一条挂坠盒,据说是霍格沃茨的创始人之一——萨拉查.斯莱特林的遗物,是雷古勒斯临死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要让克利切把这个被附上强大黑魔法的挂坠盒交给乌帕拉的,并请求她一定要想方设法把这个挂坠盒销毁。

      乌帕拉拿着挂坠盒疑惑又可笑,问,“我为什么要帮这个忙?谁给他的自信,觉得我一定会背叛伏地魔?”

      但是巨大悲伤中的克利切只是一遍一遍用头撞击着墙壁,为小主人的死去嚎啕大哭着,根本没有理会乌帕拉的意思。

      这也是为什么乌帕拉一直都很讨厌和家养小精灵来往的原因——你永远都不能理解他们那些九曲十八弯的脑回路,也无法和他们正常的沟通交流。最后耐心被消耗殆尽的乌帕拉拿雷古勒斯的尸体威胁,克利切才断断续续抽噎着回答:
      “少爷说,您和他们不一样。”

      乌帕拉挑了挑眉,“哪不一样?是觉得我会烂好心的为了他一个临终愿望而背叛伏地魔?”

      说到背叛,乌帕拉第一个反应就是前几日在背地里毫不客气出卖了大量食死徒名字然后以求保全家人的卢修斯马尔福。

      听说他似乎有了一个儿子,他要为他的儿子打算好未来,所以只能背弃自己的家训,转而向魔法部示好。

      可伏地魔还像个傻子一样被埋在鼓里,丝毫不知上一秒集会上对食死徒们做下的部署在下一秒就被卢修斯派家养小精灵传给了邓布利多的凤凰社。

      要问乌帕拉怎么知道的,那就是伏地魔身边另一位重要人物西弗勒斯??斯内普受邓布利多所托来试图说服乌帕拉弃暗投明的时候透露的。

      关于邓布利多让西弗勒斯当说客这件事,乌帕拉和西弗勒斯都同样表示可能这个老东西的脑子真的要坏掉了吧,这和让哑巴劝架有什么区别?

      但是邓布利多给的解释是因为西弗勒斯的母亲在义无反顾的违背祖训嫁给一个麻瓜之前是巫师界有名的纯血家族——普林斯家族的人,是乌帕拉的姑姑,而西弗勒斯和乌帕拉算起来应该算是堂兄妹的关系。

      所以派出西弗勒斯这个“表哥”去找乌帕拉谈话,倒也是合情合理,但当冷着脸的西弗勒斯真的站在一脸无所吊谓的乌帕拉面前时,场面却又有些莫名的诡异。

      于是两个人的对话差不多就是西弗勒斯毫不留情的卖了马尔福一家,意思就是精明如卢修斯都选择转投他们这边了,你既然是个聪明的那就速速回头是岸还能求个宽大处理保你狗命。

      当然西弗勒斯实际上的话要比这刻薄得多。而乌帕拉回应的也算是干脆利落:
      “关你屁事。”
      “关他(邓)屁事。”
      “关我屁事。”

      ……

      乌帕拉摩挲着手里花纹繁复精美的挂坠盒,努力的去回忆那个少年还带着青涩稚气的脸,却可惜无论她怎么用力去回想,那个少年的脸在她的记忆中也只剩下一团白雾看不真切。

      她还是不明白雷古勒斯为什么会寻求自己的帮助。

      她虽然记得他们似乎也有过一两句或者两三句短暂的交流,可却都没有在乌帕拉的心里留下一丝一毫的划痕,半点都想不起来。

      到最后,难得糊涂的乌帕拉还是跟着哭哭啼啼的克利切来到了一个山洞,漆黑的水面下暗藏着数不清的阴尸候机而动。

      克利切触景生情,大哭着要冲到水下和那些怪物决一死战,给他可怜的小少爷报仇,被乌帕拉一把揪着耳朵提了上来。

      乌帕拉从手腕上摘下一枚镯子,用魔杖点了点,手镯发出了耀眼的白光,一下子驱散了大片的阴尸,浑浊的水顿时在明亮如昼的照耀下变得清澈见底。

      克利切一眼就看到了水底的雷古勒斯,挣扎着从乌帕拉手里逃脱,凄厉的哀嚎一声,跳下湖水拼命地向那具尸体游过去。

      乌帕拉看着被冷水泡得发白的男尸,一点一点从他已经浮肿的五官轮廓上拼凑出他生前的模样。

      -“你也不想杀人,对吗?”
      -“你也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
      -“这一切和我想的不一样。”
      -“都是假的,是我错了。”

      那是一处有许多混血居住的小镇,此时已经不见昔日繁华,只剩下在各种爆破类咒语下倒塌的房屋和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

      少年的指尖染血,不顾远处的贝拉大声的呼喊,踉踉跄跄地跨过满地狼藉,站在了坐在高墙上神游天外的乌帕拉眼下。

      他说,他不想杀人。
      他说,一切都错了。

      乌帕拉缓慢的扭了一下僵硬的脖子,涣散的眼神一点点的聚焦起来,“……什么?”

      雷古勒斯深吸了一口气,嫌恶的把粘着血迹的手在长袍上蹭了又蹭。

      “我说,我不想杀人,他们,他们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他们只是普通人,只想好好的安居乐业一辈子……”

      雷古勒斯感到自己内心一角有什么东西在逐渐崩塌,他感到了迷茫,却没有人能够给他指引方向。

      哥哥好像是对的。

      可他满心疑虑无人可问,他的身边、包括自己都是纯血主义熏陶下成长的,是那位大人绝对忠诚的追随者,他从这些人那里注定得不到答案。

      直到他看见在食死徒在丧心病狂的屠杀之后又肆无忌惮地燃烧起大火掩盖他们的一切罪行时,只身一人独坐在远方高树上出神的乌帕拉,忽然想起很久以前两个人的的擦肩。

      “你正常的不像一个食死徒。”

      正常?再这样的环境下,什么样的人才叫正常呢?

      雷古勒斯站在树下仰望着乌帕拉,看着洋洋洒洒的阳光穿过枝叶间的缝隙,落在她微卷的发丝上,眼睛里带着就连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希翼。

      “哦。”乌帕拉耷拉着眼角,有些没精打采地敷衍道,“那不是随便你咯……”
      “不想杀的话,就不杀了。”

      乌帕拉的心里没有善恶正邪的区分,只是非常随口的在雷古勒斯内心极度矛盾挣扎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句漫不经心到转头就忘掉的话语。

      但雷古勒斯却把他当做自己迷失在茫茫大海上的一束光亮,他向着那束光的方向拼命前行,以逃离背后那片让他沉闷不安的海域。

      再加上,树上的乌帕拉在收回自己不经意的视线后,很轻的冷笑了一声,像是嘲弄般的故作感叹,给雷古勒斯又烧了一把火,“真是的,你说那位大人,身为混血又何苦为难其他混血呢。”

      雷古勒斯瞳孔猛然收缩,他清楚的听见自己内心那块自幼建立起的高塔在一瞬间轰然倒塌的声音,也感受到有什么新的东西在那片废墟中悄然生根。

      他在自己如同布偶一样被母亲控制着的漫漫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了愤怒和屈辱,他忽然感觉儿时充满敬仰的那个自己在此时,乌帕拉带着玩弄的神色中像个笑话。

      雷古勒斯毫不怀疑乌帕拉所言的真实性,向来理智的他也不是一个会去自欺欺人的人。

      就像乌帕拉是个不屑于撒谎的人。

      乌帕拉余光注意到压抑的雷古勒斯只是沉默的在树下站着,像个木头一样毫无反应,没有流露出一点点被欺骗的恼羞成怒,有些无趣的吹了一口额前的碎发。

      于是,没有人注意到这个沉默寡言的少年内心信仰的变化,雷古勒斯没有同伴,他选择孤身一人对抗着这一切。

      只为找个乐子看戏却没看成的乌帕拉转头就忘掉了这一切,此时的她后知后觉到这个少年令人惊叹的孤勇,不由得用悲哀的目光看着那具表面上已经泛起青黑色血管的尸体。

      被阴尸咬死的受害者最终都会被感染成它们的同类。

      雷古勒斯怕自己的作为连累到家族,不让克利切透露出自己的死讯,只留下一封挑衅书等着死后来寻找魂器复生的伏地魔。

      “Incendio——”
      熊熊烈火。

      温暖的火焰包裹着少年冰冷的尸体,乌帕拉静静的望着少年俊秀的面容从焦黑再碎成一地粉末。

      乌帕拉挥了挥魔杖,将雷古勒斯还带着火焰余温的骨灰收入一只瓷白的圆罐中,放到克利切的怀里。

      雷古勒斯,天上第二十一亮的星星
      被称作狮子的心脏
      遗憾地在今天陨落了

      小精灵克利切没有办法跟乌帕拉解释这个挂坠盒到底是什么东西。

      雷古勒斯的死让乌帕拉有了一种预感,让她对多卡斯的死有了猜测。

      乌帕拉拿着这个挂坠盒跑到了普林斯的老宅里研究了一个多月,都快把那些可怜的古董书翻烂了,才在一本手札上了解到了一种冷僻的黑魔法——魂器。

      一种可以让人“永生”的邪恶魔法,用杀戮来分裂自己的灵魂,放入特别炼制的魂器中,可以以达到灵魂永不消散的方式得到永生。

      这就是伏地魔最大的野心,也是他不可告人的最大秘密。也是这个秘密,让雷古勒斯清楚意识到自己被从小到大的信仰给蒙骗,最终坚定了要扳倒伏地魔的决心。

      乌帕拉把玩着那只挂坠盒,清晰的感受到上面附着的黑魔法在暗暗的影响她的思想,诱导乌帕拉自我毁灭。

      手札上关于魂器的记载只有只言片语,乌帕拉只能勉强想办法炼制出可以用来隔绝魂器上带来的负面影响的匣子,但没有将它彻底毁灭的方法。

      乌帕拉在走出密室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了一声狼嚎。走廊的窗户外可以清楚的看到夜幕上一轮皎洁的圆月,银色的光辉一泻千里,轻柔地落在脚下的地毯上。

      总不会是那位大名鼎鼎的魔药痴斯内普会在他最擅长的坩埚里出了差错,估计是因为发现小天狼星太激动了吧。

      乌帕拉手捧着承载了两只魂器的匣子,明显的感受到上面的压制咒语有濒临破碎的迹象,于是加快了脚步往校长室走,想早点把这个已经连累了两条人命的烫手山芋丢出去。

      在上学的时候,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总是因为各种原因一年一换,所以同学之间都流传着一个怪谈,说是那个职位被诅咒过,不过被诅咒的原因众说纷坛。

      “我曾经还对这个怪谈挺好奇的,特地去查了这个职位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一年一换的……1964年,有个叫做汤姆的毕业生来过,他向您申请了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职位,但是被您拒绝了。”

      校长室里的炉火噼里啪啦的燃烧着,空气里弥漫着糖果的甜腻味道,“看上去似乎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也不能因为时间的巧合把他和那个传说中的诅咒强行联系在一起,只是偏偏那个人叫做汤姆·马沃罗·里德尔,一个听上去很平常的名字……

      “但是这几个字母重新排序一下就是——我是伏地魔。啧,相当幼稚的文字游戏。”

      邓布利多穿着一袭淡紫色的睡袍,头上的睡帽歪歪斜斜的立在老人毛茸茸的白发上。

      可能是因为真的才刚刚醒来的缘故,邓布利多还没来得及带上那副眼镜,钴蓝色的眼眸清晰的倒影着壁炉里跳跃的火光。

      “继续。”

      “我想,伏地魔不会蠢到觉得您会答应自己的请求,那么既然他知道您一定会拒绝,为什么又要特地跑过来问呢。”

      乌帕拉的眼睛落在了被邓布利多加固过的匣子上,“或者说,他回到霍格沃茨是另有所图,申请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职位只是顺嘴一问,然后再下个诅咒恶心你们一把。”

      关于汤姆·里德尔那次突然地拜访,邓布利多当然早就想到了对方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一直都没能想到对方的目的何在。

      邓布利多那双精明的眼眸已经褪去了昔日的温和,看着那个匣子的眼睛在乌帕拉的话语中转而变得凌厉。

      “在汤姆·里德尔、或者说是伏地魔去霍格沃兹之前,他去了阿尔巴尼亚的森林,而刚巧就在那个时候,麻瓜间传出一桩灵异的死亡案件——死者没有外伤也没有内伤,没有突发性疾病也没有中毒迹象,麻瓜法医都快在解剖台上把人翻来覆去的削成片了都没找出来死因,最终只能宣布是不明原因的心脏骤停。”

      “这件在麻瓜眼里看上去诡异的死亡方式,但在我们巫师世界却可以说是人人都知又都恐惧到避之不谈——标准的阿瓦达索命咒。”

      “多卡斯也去了阿尔巴尼亚。”邓布利多想起来,但是当时的多卡斯因为并没有把握自己内心的猜测,并没有多说她那次行动的目的。

      “是的,阿尔巴尼亚,因为她的行动并不是完全保密的,所以这件事被传到了伏地魔的耳朵里引起了他的警惕。”

      “所以伏地魔杀了她。”
      “亲自动手,以绝后患。”

      乌帕拉往后一靠缩在了柔软的沙发里,明明灭灭的火光照不清她的面容,看不清她的情绪。

      邓布利多挥舞魔杖弹开了那只匣子,扑面而来的压抑气息让这位伟大的白巫师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拉文克劳的冠冕?”这是霍格沃茨四大创始人留下的遗物之一,但这个冠冕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遗失了。

      “这个冠冕的详细故事你还是去问问拉文克劳的格雷女士吧,但是我想你应该更好奇冠冕现在附着的那团黑魔法到底是什么东西。”

      乌帕拉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叠皱巴巴的羊皮纸来,上面陈旧的字迹里是关于魂器的记载。

      “校长先生,您相信永生吗?”

      邓布利多平静脸色在这那个词出现的时候看上去毫无变化,但是乌帕拉还是感觉到了周遭的气氛压抑了一个度。

      当乌帕拉走出霍格沃茨的古堡之后,就看见有什么长着翅膀的庞然大物嚎叫了一声向着天空的圆月飞去,离开了霍格沃茨。

      月圆还没有结束,乌帕拉的后鞋跟在台阶上敲了敲,摆出一副闲来无事出来散步的模样向着禁林里溜达。

      树林深处传来了狼嚎,用不上侧耳细听乌帕拉都能判断出这声怪异的狼嚎来自狼人而非真的野狼。

      因为有校长邓布利多的默许,所以霍格沃茨的保护屏障对乌帕拉不起作用,她不用多费心思就能很省事地抽出魔杖,念了一个超级荧光闪烁把四周照的像白昼一样一览无余。

      然后她看到了提着灯被这束光照懵了的海格。

      看样子那只可怜的毛茸茸也不是没人管。

      乌帕拉暗笑自己的多管闲事,一甩魔杖灭了那堪比太阳的光源,抬腿就走。

      她抬眼又看到了那轮圆月,只是少了刚才那个展翅高飞的影子。

      乌帕拉忽然想起了在那团熊熊烈火中化为黑灰的尸体,想起了那个冷傲孤僻的少年在霍格沃茨时独行的背影。

      他就那样悄无声息的沉入水下。
      无人知晓。

  •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15日发表
    预告:乌帕拉在多卡斯死后的十二年里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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