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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金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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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月很清楚,她认识祁安不过才一个礼拜的时间。
但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祁安看上去,却好似有些过分紧张她了?
不过没多久,祁安就松开了荆月。
少年的神情又恢复如初,他的声音低沉清澈,“我送你回去。”
荆月楞了一下,却是下意识地温柔拒绝了,“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
但祁安看着荆月的目光里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坚定。
他再次坚持道:“我送你去车站。”
荆月唇角淡淡地笑了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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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
皎洁的月光如银河般倾洒而下,漫天的繁星摇曳闪烁,是夏日里最瞩目的景色。
而月色下的那个少女,一颦一笑间皆与头顶的星辰交相辉映,构成了祁安眼中世间的另一抹绝色。
祁安看着她的身影,薄唇微勾,“其实卢翀说的没错。”
荆月回眸望着他,“什么?”
祁安摇摇头,“没事。”
过了会儿,祁安又跟在她身旁一边走着,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祁安轻笑了声,“没想到你竟然成了二队的教练。”
他和卢翀当时怕荆月顶不住“吴教头”的怒火,一冲动,就跟着她去了2号球场。
结果,没想到荆月成了2号球场名正言顺的教练。
而他俩后来却因为训练迟到,被自家教练加练了许久。
不过荆月并不知道这些。
闻言,她笑着回道:“怎么?我不够吗?”
祁安抬眸看了眼天边的月色,勾唇一笑,“没有的事,风崎少棒的王牌怎么会不够格呢。”
......
静谧的夜色里,两个人沿着路灯慢慢向车站走去。
祁安看着前面那道纤瘦的身影,忽然就想开口了,“荆月。”
这是祁安第一次直呼荆月的名字。
“嗯?”
荆月也回眸望向他,嘴角是温柔的笑意,“怎么了吗?”
其实荆月和祁安做了整整一个礼拜的同桌,祁安却一直没有主动喊过她的名字。
原本她以为是祁安性格孤傲冷僻的原因。
但经过今天,她好像窥探到了几分其中真正的原由。
祁安一双魄人的黑眸凝视着她,哑声问道:“荆月,你后来为什么不打棒球了?”
而荆月却是歪歪头,奇怪地问他,“我不是一直都在打吗?”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祁安紧紧地盯着她,眸色深沉。
祁安真正想问的话,其实荆月和他都心知肚明。
荆月的天赋很高,如果一直在棒球这条路上走下去,绝对会有更高的成就。
可圈子里的所有人都知道。
荆月当年从风崎少棒队毕业后,她拒绝了所有棒球豪门学校的邀约,进入了一所完全没有棒球背景的高中。
整整一年多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却已经足以令她彻底在中学棒球界销声匿迹。
“祁安。”
荆月轻声地唤着他的名字,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我承认,我在这个领域里有很高的天赋,但每个人都拥有着自己独一无二的梦想。”
“我和你一样热爱棒球,也很幸运曾经能够在这条道路上走得一帆风顺。”
“但是祁安,棒球事业是你的梦想。”
荆月眸光似水地望着他,“而我,也有自己真正想拼命踮起脚去抓住的理想。”
“可是!”
祁安倔强地开口,想要争辩些什么。
可是他,却不知从何说起......
荆月忽然转身望向了天边璀璨的星辰,想要偷偷转移话题,“祁安,我知道你很厉害。”
“我猜,你一定会成为下一颗冉冉升起的明星,对吗?”
而她身后的少年闻言,却只是敛了敛眸子,淡淡道:“我只是那颗一直在追逐着月亮的星星。”
追逐着月亮的繁星成千上万,他也不过只是其中不起眼的一颗普通星星罢了。
但荆月却摇了摇头,温柔道:“但你却是群星之中最接近月亮的那一颗金星,已经拥有了几乎和月光同样耀眼夺目的光辉。”
荆月站上了路边的石阶。
她在月色下转过身来与他对视。
她的眸色温柔,嗓音柔和却撩人心弦,“祁安,别再活在月光的阴影下了。”
那一刻,
祁安甚至分不清是月光更加耀眼,还是眼前这个宛若月亮的女孩更加绚丽夺目。
最后,祁安还是在她期待的目光下轻轻地道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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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还是谢谢你回来找我,现在又一路送我到车站。”
站台前,荆月冲祁安微微一笑,表示感激。
祁安:“没关系。”
突然,祁安不知想到了什么。
他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阴沉,“你今天有看见是谁锁的你吗?”
祁安接着道:“我去教室里找你的时候碰到陆缈缈了,她当时的举动看着有些反常。”
荆月仔细回想了下,才继续道:“我没看见人,但听声音应该就是她。”
她忽然抬头注视着祁安,眼里的神色不明,“她好像,是你的狂热粉丝呢。”
大有一副秋后算账的意味。
祁安见状,也不禁皱了皱眉。
显然,他已经明白了荆月的意思。
祁安的眸色暗沉,“我明天会去学校保卫处查下监控,看看能不能留下证据。”
听到祁安这样的答复,荆月微微地点了点头,也算是默认了他的处理方式。
这时,一辆公交车也从不远处缓缓驶来,停在了两人的面前。
祁安顺势对荆月道别,“周一再见了,路上小心点。”
荆月微微愣了一下,随后也笑着道:“好,下次见,祁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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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祁安再回到学校宿舍时已经过了晚上十点了。
卢翀一看到他回来就问:“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
祁安脱下身上的衣服,边换睡衣边道:“你家小美人今天被人锁在厕所里了。”
“什么!?”
卢翀立马震惊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我靠!我没听错吧,谁干的这种事啊!?”
“小美人现在怎么样了,没事吧??”
祁安:“荆月没事,我已经送她回去了。”
随后,他又沉着声继续道:“暂时还不清楚具体情况,但我们怀疑可能是陆缈缈做的。”
“陆缈缈?”
卢翀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一番后,疑惑道:“那个班里不怎么爱说话的女生吗,我都没怎么注意过她。”
一班虽然混杂了一堆艺体生,但却都是各个领域里顶尖的学生。
即使明面上不提,所有人的心里也都很清楚,一班本质上就是“清北班”。
卢翀记得,陆缈缈虽然成绩还可以,但在学霸如云的高二(1)班里却连个中游也排不上。
是以,在班里人的印象里陆缈缈一直是个每天都低着头在勤恳学习的安静女孩。
基本上都没人见过她和周围的同学们有什么交流。
就是因为这样,祁安才觉得更加奇怪。
陆缈缈在所有人的记忆里都是一个安安静静的、只关心学习的普通女孩子。
祁安实在想不出,她为什么会突然在今天袭击荆月?
祁安:“我准备明天去保卫处查查监控,毕竟在学校里发生了这种事情还是要查清楚比较好。”
卢翀也忙道:“那我和你一起去!”
“那人竟然敢欺负我们月神,不管是谁都绝对不能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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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祁安阖眼躺在床上,他单手枕着头,久久都没有入眠。
今天是祁安第一次这么近距离面对他从小就一直崇拜着的偶像。
他和荆月几乎已经等于是将所有的事情都开诚布公地谈过了。
祁安也彻底明白,荆月是不会再回来打棒球了。
说实话,此刻的他心情有些复杂。
祁安很尊重荆月有自己的理想。
虽然当年荆月退出青少年棒球,一直都让祁安耿耿于怀。
但祁安如今知道了荆月不是因为伤病,不是因为国内女子棒球的环境薄弱,更不是因为一时的任性才放弃棒球的之后,他反而有些如释重负了。
“荆月”这两个字在圈子里消失的那一年多里,祁安其实试想过无数种可能。
他想,这已经是最好的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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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祁安和卢翀两个人都难得起了个大早,直奔保卫处。
卢翀一进门就抱住了坐在监控前的保安大哥哀嚎:“大哥,你一定帮帮我啊!”
“我爸爸从瑞士给我带回来的钢笔不见了,呜哇!!”
祁安眉毛一挑,就双手插着兜站到了边上看戏。
而卢翀则是一直抱着保安声泪俱下:“那笔要是真丢了,我月末回家肯定会被我爸会打死的!”
“大哥,我求求您了,能不能帮我查查昨天的监控啊?”
“啊啊啊啊......”
这一大清早的整这出,都把人家保安大哥吓了一跳。
“行了!”
被卢翀嚎久了,保安也看不下去了。
他一把挥开了卢翀,“我帮你查还不行吗?”
“得嘞,谢谢您!”卢翀马上堆着一脸笑容站好。
保安拿着鼠标在电脑上点了点,问卢翀,“你什么时候丢的钢笔?”
卢翀立刻回道:“昨天晚上九点。”
他俩昨天特地去问过二队了,二队是晚上九点结束的训练。
但这时,祁安却突然凑了过来问保安,“哥,我们能从昨天下午5点40分放学开始看吗?”
“这家伙自己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丢的东西。”
荆月确实是九点训练结束后,就直接离开了球场。
但那把锁上厕所门的钥匙却是有人提前带来的。
祁安想看看带来钥匙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陆缈缈?
卢翀也马上附和道:“啊对,下午上课时我笔还在的,就从放学开始看吧。”
闻言,保安大哥也点点头表示理解,“那你们自己来找吧,我就在边上看着你们。”
保安大哥人还挺好的,他说着就直接起身把椅子让给了卢翀坐下慢慢看监控。
卢翀坐下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扭头问祁安:“祁队,我们从哪的监控开始查啊?”
学校里的监控摄像头那么多,他俩总不能都查个遍吧?!
祁安双手分别撑在了卢翀身前的桌子和椅背上,压低了身子紧盯着电脑道:“先看走廊的吧,找找靠近二楼厕所的那个监控影像。”
如果监控录像里直接录到了陆缈缈锁门的画面,就已经有了确凿证据,剩下的也就不用再看了。
卢翀:“好。”
两个一言不发地认真看完了所有时长后却发现,监控少了最重要的一段记录。
从荆月进入厕所,到祁安后来折回来救她的那段监控录像,不知为什么直接变成了黑屏。
卢翀指着屏幕,又冲边上的保安哭喊了起来,“大哥,为什么这里的监控突然闪了一下之后就黑了啊?”
保安大哥顺着他手指的画面瞧了一眼,就马上知道了。
“哦,你们那层走廊尽头的外面一直有个鹊窝,估计是鸟飞进来的时候又把摄像头撞歪了。”
祁安听后直接皱了皱眉,心道:但这次摄像头移位恐怕是人为了。
卢翀再次点开了一则监控录像,这次是高二(1)班教室里的画面。
放学后,班里的同学们基本就散了。
只有陆缈缈一直认真地留在位子上学习到了很晚。
但就在祁安他们看到陆缈缈忽然起身走出座位时,却被保安直接按下了暂停键。
保安打了个长长的哈气,看起来满是倦意,“时候不早了,我也该交班了。”
“你俩先回去吧,有空再来接着找。”
这个保安值的是夜班,和他换班的人还没来。
但是他熬了一个晚上也撑不住了,他得先锁门下班了。
祁安看了眼时间也差不多了,他们早上也还有训练。
随后,他便起身对卢翀道:“先走吧。”
卢翀也点了点头。
两个人和保安道了谢后,便赶忙往棒球场而去。
路上,卢翀满脑子都是最后陆缈缈起身的画面。
那一刻,监控清晰地拍到了她的五官。
卢翀摸了摸脑袋,对着身边的祁安模棱两可地说着:“祁队,那个陆缈缈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啊?”
祁安冷漠道:“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你们已经同班一年多了。”
他们这些特长生,每天下了课就在训练,确实和陆缈缈这种一心埋头读书的同学没什么交际。
可卢翀却摇了摇头,“不是,我好像曾经在哪见过她。”
“祁队......”
他突然扭头看向祁安,“那个陆缈缈,以前好像是和我们一个初中的。”
“你说什么?”祁安也神情复杂地对上了卢翀的视线。
他们以前的学校虽然也有棒球背景,但排在普通学校里却是恶名昭彰,是个升学率低到离谱的三流中学。
学校里的学风很差,学生们的成绩也都基本不堪入目。
想必,陆缈缈曾经的学习成绩也好不到哪里去。
祁安和卢翀一直走的是特长生保送。
可是陆缈缈中考时,却能仅凭文化课成绩从那个末流学校,考入了以吸纳全鹿川优等生为方针的柏安蒂!!
这简直,都有些天方夜谭了......
祁安沉声道:“卢翀,你回头去查查陆缈缈。”
卢翀看着他,也认真地点了点头,“好。”
显然,那个陆缈缈绝对不是个简单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