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谣》声声不念

72、第 72 章

　　这句话不是疑问句，是提醒，是号角，我要亲你了。

　　下一秒，方泽凡下巴就被钳住，眼睛落入湿漉漉的杏眸中，片刻嘴上一片柔软。

　　司娇不会亲人，她学着电视剧里，碰了碰方泽凡的唇，他的唇很软，像每次看书时含在嘴里的果冻。

　　她伸出舌尖想撬开他的唇，却被眼前的人推开，他眼眸已经有些迷离，但挣扎着一丝清醒，哑着嗓子。
　　“会传染的。”

　　“没事，我已经发过烧，不怕。”
　　她安慰了句，又贴了上去。
　　正伸出舌尖二次试探时。

　　一只大手覆上她的后颈。
　　局势突然变了。

　　方泽凡翻了个身，将司娇按在枕头里，加重了这个吻。
　　他不太熟练的撬开司娇的牙齿，滑入的舌头触到司娇的舌尖，烫得她躲了一下，接下来就开始了猛烈的攻势。

　　司娇呼吸重了几分。
　　她双手搂住方泽凡的脖子。

　　房间里的气氛逐渐升高。
　　传来一阵口舌交缠的水泽声。

　　两人断断续续吻了好久，牙齿不知道碰到多少次，直到后面才熟练些。

　　方泽凡燥热难耐之前，将司娇推回了被子里。

　　司娇被窝已经失去了原来的温度，她凉得皱了下眉，见方泽凡忍耐的表情，有些好笑，没再动。

　　两人默契都没有开口。

　　房间又恢复了安静。

　　仿佛刚才的失智只是一场梦，醒来就会忘掉。

　　司娇下巴抵在被子外，歪着头看着出神的方泽凡，伸出手小心翼翼摸索着，去探他的手指。
　　声音中有丝委屈又带了点撒娇。
　　“方泽凡，我冷。”

　　她指尖很凉，不像是撒谎。

　　方泽凡掀开自己的被子：“进来。”

　　司娇钻进他的被窝，得逞地笑了笑。

　　翻身背对着他，拉起他的手揽住自己的腰，又往后贴在他的胸膛上，才觉得舒服，睡了过去。

　　杂七杂八的心在这一刻终于平静了。

　　司娇意识涣散，呼吸也逐渐平稳。

　　外面的雪依旧在落，悄无声息落在雪丛里，给其添了层厚度。

　　.

　　司娇再次醒来时，下意识去摸身后。
　　没有人。

　　惺忪的睡眼猛然睁开了，她翻身平躺在大床上，四肢都扫了扫。
　　若不是看到两个被子，她真觉得昨天是做梦了。

　　人呢？

　　不会亲完就跑了吧。

　　这么胆小。

　　司娇挣扎着起来，正揉着脑袋，听到开门声，又一头栽到枕头里，差点脑震荡。

　　“醒了？”方泽凡将手里东西放到桌子上，瞧了眼被子那突出的一点。

　　她动静不大，但方泽凡刚好听见了。

　　被拆穿的司娇，掀开被子露出脑袋，哼了哼，往床边挪了挪。
　　“还发烧吗？”

　　“不烧了。”方泽凡倒了杯热水，还没送到口中，就见司娇盯着他。

　　窗帘只开了一个缝，但那所有的明亮都在她眸子里。

　　方泽凡将杯子放下，自觉走到床边蹲下，将头凑过去。

　　司娇伸出手去探他的额头，微凉，还没有她的手热。
　　趁着他缩回去前，司娇蹂躏了下他的头。

　　方泽凡扬着眼角看着她，那眼神太过赤裸，司娇大脑空了一拍。
　　对视，是无声的缠绵。

　　在方泽凡凑过来前，司娇推开了他，并且起身去了洗手间。

　　关门那一刻，方泽凡哼出来的笑落入她的耳朵里，痒痒地挠着她的心尖。

　　收拾好，两人盘坐在地上的毛毯上，面前有个小圆桌，上面放了些食物。
　　所以，刚才他出去买早餐了。

　　司娇拿过来那杯热水，刚喝两口。

　　就听到旁边的人将食物包装袋打开，似有意无意地问：“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进入主题太快，让司娇惊了一下，不留神呛到了。
　　方泽凡着急忙慌抽出纸给她擦嘴角的水。

　　司娇咳个不停，呛出了眼泪，她拿过纸，拜拜手，示意没事。

　　方泽凡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关心地盯着她。

　　咳了好一会儿，没那么难受了，司娇攥紧纸擦了擦没水的嘴角。

　　话题似乎这么过去了。

　　但是司娇瞧着他垂下的眼角，莫名想逗他。
　　“我考虑考虑。”

　　“考虑？”方泽凡本来就对她避而不答有些伤心，听到这个考虑更委屈了，解开袋子的手抖了下，咬着唇嗫嚅，“考虑什么？”

　　对呀，亲都亲了，这下退货，是不是有点恬不知耻。

　　司娇看着他生气但又不敢说，只能撇着嘴生闷气的表情。

　　没忍住笑出了声。

　　方泽凡知道她在看他笑话。
　　索性不管，直接表白算了。

　　司娇止住了笑声，但是嘴角笑意未散。
　　“考虑——”
　　她婉转嗓音，悠悠道出下一句：“今天中午带我男朋友吃什么。”

　　男朋友三个字直击方泽凡的心脏，他倏地抬起头看着她。
　　漂亮的杏眼微翘，里面淬满星辰万澜，但只有盛了一个身影。

　　再次对视，时机恰好。

　　呼啸北风，萧瑟雪景，隔离在窗外。
　　窗内爱意横生，含苞待放。

　　司娇偏头，眼神勾了下。

　　方泽凡凑过来。

　　唇在即将接上时，门被敲响了。

　　氛围突然断了，那暧昧的气息四处游走，让方泽凡有些尴尬。

　　司娇起了身，去开了门。

　　会敲她门的除了保洁阿姨，就是苏苏了。
　　显然是后者。

　　苏苏倚在门槛上，双手交叉，右腿搭在坐腿上，一副标准的吃瓜表情。
　　那满含调侃的腔调毫不遮掩。
　　“听说你房间多了个人，我来看看。”

　　司娇抿嘴，将门大开，露出房间的人。

　　那人已经恢复了正常，喝了口水。
　　含糊不清：“苏苏姐，哥！”

　　程曜就正常多了：“昨天我们回来一看方泽凡给我们各打了五十多个电话吓坏了，还好听孙哥说了，不然你们睡了也得被我们摇醒。”

　　听到昨晚，两人都像干了坏事，心虚地都没开口。

　　苏苏在一旁看得开心：“今天走？”

　　司娇回神：“嗯嗯，要麻烦姐和哥，帮忙送我们走。”

　　“好，你们收拾好东西。”程曜说，“车我来安排。”

　　“救援顺利吗？”司娇关切问了句。

　　苏苏接话：“挺顺利的，回去好好处哈。”

　　瞧着苏苏姐满不正经变得有些真诚，司娇弯着嘴角乖乖点头。

　　送走两人，司娇刚想大骂躲在她身后懒得应付的那人。

　　刚转身，人就被摁在了门后。
　　两人呼吸都乱了。

　　司娇迎合的脖子有点酸，推了推他的胸膛，反被他钳制住，十指相扣在门上。

　　司娇偏了头不想再继续了。

　　方泽凡顿了下，头埋在她颈窝，克制地贴了下她脖子，哼了两声才放开她。

　　阳光从缝隙处漏出来，长长一条将房间隔开。

　　方泽凡挪了窝，跨过那片光影与司娇坐在同处，胳膊挨着她的，勾唇对她笑了笑。

　　虽然方泽凡不发烧了，但是有点咳嗽，司娇半哄着给他喂杯感冒灵。
　　喂完，才看到桌子上有包空的。
　　她没忍住阴阳了一句：“原来不哄，能喝掉啊。”

　　那包是方泽凡刚起床就泡的。
　　他抠抠眼角，拿过来扔到垃圾桶，又伸手去抱司娇，被她灵活地躲开了。

　　直到下午，程耀才联系到一辆越野车。

　　两人买了最早的机票，最早也是晚上的。
　　第二天还都有早八。

　　所以两人约定，上车就补觉。

　　出了民宿，就仿佛脱离了乌托邦。
　　有一种不舍的上瘾，两人被扯去理智，相互依偎着，缠绵了好久。

　　出门的时候，司娇的嘴有些肿，苏苏捂着嘴笑了好久。
　　另一旁，方泽凡仰着头装作无事发生，最终牵着司娇的手，无声宣誓般上了车。

　　挥手与苏苏姐和程耀告别，司娇觉得这次疯狂好像挺疯狂的，觉得不像自己，像是一场梦。

　　方泽凡意识到她怅然的情绪，扣紧了她的手。
　　两人隔着厚厚手套，传递着安抚。

　　上了车，身为不太熟练的情侣，在陌生人面前难以做出亲密的动作。

　　司娇望着窗外，看那不变的雪景，偶尔会回头看方泽凡一眼，似心灵感应，他也回头，对视上，暧昧四溢，司娇忍不住笑，又回头看着风景，这时的眉眼雀跃。

　　刚才还在房间里耳鬓厮磨的人，是初食禁果的亚当夏娃。

　　如今要穿上衣服，克制汹涌的爱意，回到真实的世界。

　　车开了三个小时，才到达机场。

　　两人吃了饭找到登机口安静等待。

　　司娇手机打不开，靠在方泽凡的身上，摸走了他的手机。

　　刚打开，就看到了一张照片。

　　她眼皮跳了下。

　　这张照片是……
　　与女生的合照。

　　这个女生，
　　是她。

　　原来是她。

　　是高二时，去的那个游乐场。

　　别的记不清楚了，司娇只记得那天人特别多，方泽凡胆特别小。

　　那时候她还扎着马尾辫，是一副乖巧不涉人事的学生模样。

　　方泽凡头戴着她的黑色狐狸耳朵，耳朵处还设计成了娇嫩的粉色。
　　所以衬得方泽凡像只装纯但背地里勾引人的狐狸，意外的反差感，莫名有些妖冶。

　　一旁的她板着个脸，她不笑的时候就有些冷脸，更不用说冷脸的时候了，像厌弃整个世界，下一秒都得陪葬那种不自知的狠戾。

　　司娇直起身，瞄了眼方泽凡，他也在看着这张照片，似乎很喜欢。
　　“你——，聊天背景不会是这个吧？”

　　“啊？”方泽凡摸摸嘴角，有些不好意思，“前段时间我和你的聊天背景是这个，但是听赵睿说，你好像特别讨厌不经过你同意，使用你照片的人。”

　　嗯，司娇特别讨厌没有边界感的人。
　　这也是为什么她特别讨厌洪颜。
　　对于洪颜的公主病，她都可以忍，但是对于她没边界感这件事她忍无可忍。

　　她说的时候，一旁的秦诗言猛拍了下脑袋：“我就说，你和方泽凡之间怪怪的，虽然互不对付，但是却少了一件东西，就是这个边界感。”

　　司娇愣了，对于自己的双标行为她似乎毫无感知。

　　秦诗言：“你和方泽凡之间的相处，那些细节中的关注，我们之间做得就不多，因为怕侵犯划出来的亲密范围，所以小心翼翼。但是你们没有。”
　　“你们做得理所当然。”

　　原来我们早已亲密无间。

作者有话说

　　中秋快乐~花好月圆，愿大家岁岁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