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监狱all洁]啊！homo！》考完试了

74、暴力

　　【一百四十九】
　　“对的，就是这样，明明知道老婆早就出了轨，也知道老婆和自己纠缠，好像这辈子离了他就不知道恨谁，其实只是把自己当小三的次优解，替身，老婆心中真正的宿敌绝对还是那个小三——他们两个青梅竹马，怨偶天成，呃，”真优幽默地停了一下，她眨眨眼，补充，“我是指相较于你这个漂洋过海来的包办婚姻进口男同志，小三那可是真真切切地，认识更早、合作更好、更惊艳时光。”
　　“哦哦，球反而落在PXG的小男孩脚上了。”她大为宽慰，“怎么样，现在要传回给士道，还是凛……诶呀，千代哥哥又冒出来抱凛的肩膀了！又是一次同框！”
　　球灵巧地飞起来，又和能识别关键角色一样稳稳地砸在凯撒脑袋上，免于流入PXG的两个主力脚上。
　　“喵？！”失去球的天邪鬼龇出牙齿，“这个糟心凯撒！！”
　　凛毫不犹豫挣脱纠缠他的洁，一掉头向着球飞远的方向冲去，而千代哥哥不知为何，居然停在原地，眉头紧皱，好像有无数思绪在其中。
　　真优从这张脸上能看出千代的影子，那傻姑娘有心事也是这样，啥事也能干，就是一脸我有什么事很纠结的鬼样。
　　伟大的遗传，她这样想，惠子哥发疯卓似惠子疯，千代哥断片卓似千代呆，但是也有东西没遗传，比如千代没遗传她哥那一串儿八百个的心眼子，惠子哥没遗传他妹咬牙装清纯美少女的隐忍，他们要是遗传上了，今天真优真不至于在这里为难自己要不要回去公园找死。
　　说到找死……那女人到底恢复冷静了没有……
　　“凛！”球落到凛的跟班手上，跟班又忠诚地把球传给了凛，凛一个轻跃，球稳稳拿住了。
　　球场为之一肃，拜塔的人无不面漏难色，严阵以待。
　　又一次无力阻拦的，像是要撞毁地球带来末日的进攻，开始了。
　　演播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把摄像头死死对上凛绝对称不上正常的脸，根本不留一点躲避的空间。
　　“我不想回公园见疯婆子，结果还在在这里看癫公子，”真优对着这样狰狞的颜艺，额角抽了抽，“我如果是凯撒，心里一定会想，啊，你们蓝锁都是这样踢球的？正常踢都不行，非要绑定个追杀你的背后灵？我早就觉得洁世一脑子问题很大，还怕他哪天癫起来把我和我家狗一起捆成德国香肠下锅，这几天都由着他刺激我，由着他骂，屁话也不敢放，现在太好了，我不担心了，原来不是个体性癫狂，是群体性发病，我没病，他们都有病，所以他比起折腾我更喜欢磨那个能对上他脑电波的No.1，谢天谢地，谁说我癫啊，我正常得很啊我，真正的癫公不就在我眼前吗？”
　　“……闹到现在，凯撒反而是最正常的人。”真优看着那个不知为何寡言少语许多的凯撒，看他像个别人爱情的背景板一样，垮着脸倒霉地出现在球门前，和千代哥一起拦疯子，那疯子从别人背上极限出脚，居然硬生生要从空门中射门，终结比赛。
　　镜头滑稽地从拜塔所有如丧考妣的脸上划过，最后精妙地停在凯撒脸上，好像一个采访话筒伸到他面前，询问他的感受，但是此时的凯撒自然没有精力修正表情管理，于是疯子直接一停球，在众目睽睽下把刚刚还能射出去的球踩在脚下，面色阴沉地看着空中的虚无，而这个时候，凯撒凝固的僵直被完完整整投递在全球人的屏幕上。
　　“诶啊……”真优眯着眼睛解读，“凯撒就差把一句疯了吧你小子说出口了。太惨了，我早就觉得他是个有正经逻辑的正常人，和国神那个倒霉蛋一样，他俩天天搁这儿陪着疯子装疯子，融不进去，也没办法跟着舞，所以天天尴尬地看人家男同们缠成一圈，也没什么吐槽的能力，唯一能给出的反应就是沉默，见天儿地沉默，也不是怕多说两句把疯子刺激了，就是单纯地无语，无话可说的无语，用自己沉默的眼珠看球场，然后紧闭嘴……呃，他们要不起诉一下blue lock，索赔个精神损失。”
　　“真是沉默的男人啊，凯撒……也许能说他是个沉睡的丈夫，额，是的，”真优点点头，自言自语道，“凯撒这男人有稳定的自我，所以他也能代表稳定的秩序和婚姻，而凛则是完全混乱的，不容于世间所有规则的小三，而理性的世一不可能走向混乱，所以他最后还是会……走向有稳定内核的丈夫，继续他们磕磕绊绊的婚姻。”
　　“原来如此。”真优瞪大眼睛，圆溜溜的眼珠里倒映出天空，整洁的，没有云彩的灰色天空，“不同的选手找到最有感觉的人，可是这个世界不存在精准的，完美的双人双向感情，他们必须面对三人关系，而三角形中单箭头的刺激又影响了每一个人，让他们走向最适合的位置，成为最正确的自己……哇，这就是那家伙想做的东西……blue lock吗？”
　　手机猛的一振，真优的专注被打断，她疑惑地嗯了一声，是有人给她发消息了，不可能是惠子，那女人烦死她了，绝对不可能叫她回来，所以只能是……
　　千代。
　　“真优！惠子现在在哪里啊？她是生气了吗？我不敢回她消息怕刺激她，但是我得回去找她。”
　　真优眨了眨眼睛，她看了下手中的购物袋，又伸出脑袋望马路对面的公园，理智告诉她现在把地址给千代，然后躲起来等她们撕完才出来收拾残局最安全，可刚刚看过球场上三男同互撕的心又忍不住痒。
　　她想看看这种真正的三角关系，这可是真人线下solo！
　　手一滑把地址发出去，真优从地上直起身，整理整理衣服，然后两眼发光地，如同闻到味道的狗一般，摇着马尾就走了回去。

　　【一百五十】
　　“他停球了，放弃了射门，还说能一起赴死的都来集合？这是谁教他的？”
　　“……正式比赛做这种行为，可是要被、嘶、禁赛的。”
　　“你的意思是不是你？”
　　“不好说，也许他又犯老病，一变得湿漉漉、的，就想……嗯……做平常做不出的事。”
　　“这个状态，倒确实不是你的错。”
　　“嗯，嘶……你要不稍微，用的力气小一点。”
　　“总觉得你看起来不像是说了实话，表哥。”
　　“我觉得，你妈妈应该不想看到她新买的衣服在地上被弄脏。”
　　“说点真话，糸师冴，不是那种只从心里话中提取出百分之二十的真话，而是全部，你懂的，你难道以为自己可以装出那副糊弄人的听不懂人话，也说不出人话的样子给我们看吗？你小时候那巧舌如簧的鬼样当谁没见过呢。”
　　“他只是幻想我也在那里，所以进行了演习，在这里大哭大闹，四处践踏，就像个没脑子的小屁孩。”
　　——“球权又再次、再再次回到了PXG这边！来到了蓝色监狱No.1糸师凛的脚下！”
　　秋千在无法承受的力道下发出绷紧后的丝丝声，冬季午后安静的公园，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连树叶都静止了，只有贴近，才能听见人的喘气。
　　惠子一只手拿着手机，皱着眉端详比赛，她坐在秋千上，脸上有点哭过后的红肿，但没关系，她看起来状态很好，甚至可以说是好极了。
　　“嗯，”她发出一声辨不出情绪的轻哼，因为天气冷还带点轻度感冒的鼻音，“这疯样子，也就你还把他当个孩子，现在这个球场上没人能够阻止他咯，不然他也不会脑子里全是你……所有人都在恐惧他，把他当成个怪兽，疯子，连洁、嗯，世一，也对他热情不起来了，你还好意思说他是小屁孩……”
　　另一个人没有声音了，只有秋千在空气中微微振动。
　　“因为这个太执着的傻逼，不管是论坛，还是直播，都落入冰点，我们是对傻逼无话可说，他们可是对疯子无法苟同，所以就这样？任由他？然后他把世界搞成一锅粥，再像我……再把自己在乎的人撕裂、杀死、或者伤个透底吗？”女孩的声音卡住了，她抿住嘴，抬起眼睛看天空。
　　淡淡的青色，没有云，阳光不刺眼，但她就是有种眩晕的感觉，恢复冷静后的时间，那些残留的惨烈的冲动还在脑袋里，随之而来的是胃里的搅动带来的窒息感，她的嘴唇动了动，眼前还是清晰的天空，什么都没有。
　　“你感怀没有关系，我可以保持沉默，”那个家伙又丝了一声，“但是麻烦稍微放松点，我的脑袋会被你拧——”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惠子一字一句重复，“我打不过你，是吧？还说我和凛加起来都打不过你，真正的情况不应该是，你们这俩傻逼加起来都打不过我一条胳膊，为此你甚至生怕我妈不带我走，特意找我妈请求。”
　　“我以为，嘶……我们讨论的是足球。”
　　“那没关系，我不用你以为，凛那小子信了你的你以为，现在还在全世界面前丢人——”
　　“妈耶！”
　　一声控制不住的惊叫轰然打破了公园的平静，几只麻雀抖着翅膀扑簌簌从惠子身后飞起，抖落下的树叶落了躺在地上的冴一头，惠子的一条胳膊锁着他的脖子，一条腿踩着他的手臂，随着胳膊的用力，那条脖子就格格作响，真亏是这位表哥见多识广，气质不凡，身处如此险地都能用他死了弟弟的脸撑出三分优雅五分平和，好像身处的不是表妹胳膊下面，而是米其林餐厅。
　　真优那女人提着购物袋，站在入口，她第一次露出这种极其震惊的神情，连那副落在鼻头下的黑框眼镜都无法遮掩她颤抖的瞳孔。
　　“你也疯了？”惠子眯起眼。
　　真优稍微后退了一步，她丝丝吸了好多凉气，才能说出一声：“啊呀，我忽然想起……我舅打电话，说我的漫画落在他脚下面了，我今天得搭车回去取呢！诶呀，时间过得真快，马上就要到约定时间。”
　　“哦。”惠子自然地接受了这个说辞，她单手把手机塞进口袋，然后伸出空白的手掌向上，摇了两下，“那你先把面膜给我。”
　　“嗯嗯！没问题！”真优微笑着提出袋子，小心避开地上一整片的大表哥，刚要温柔地把未开封的面膜放到惠子手上，胳膊就忽然被对方铁钳一般的手牢牢抓住，再挣脱不开。
　　“你和千代联络了，对吗？不然你不会专门回来挨我这顿打。”惠子终于露出哭泣以后的第一个笑容，美得能让冬季荒芜的公园都发光，“那你有没有问她，为什么不回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