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不酸，竹马很甜》千典

48、番外之小剧场

　　小剧场1
　　“本台消息报道，时隔两月，在全国各地人民戮力前行，众志成城的努力下，江城疫情实现大地回春，鸟枪换炮……。众所周知，自春节以来，江城疫情每况愈下，经由……全城实施封控管理，人员只进不出……在全国各地医护人员积极驰援江城……”
　　“哔。”
　　江慕伸手关闭车载广播，方向盘左打驶入小区大门来到两栋楼房大门前，门前早已站着一个气质温雅的中年妇女，见了车来忙把大门拉开让它进来。
　　“妈。”
　　明郝雨紧走几步虚虚抱住刚下车还没来得及关车门的儿子，不再细嫩的双手隔着一层口罩抚上他的脸颊，道:“怎么出去一趟就瘦了？”
　　只是出去一趟买菜的江慕:“……”
　　“外面冷，进屋再说。”
　　江慕一手扶着明郝雨的肩，另只手轻轻推关车门。
　　“小攸还有多久回来呢？”
　　明郝雨边问着边拿起门口放着的一个大喷壶，里面装的满满一壶消毒水。
　　“鞋底，还有把菜也拿出来喷喷。”
　　一番消杀后，江慕终于进屋换好拖鞋，随手把换下的鞋子消毒后扔进鞋柜，闻言苦涩一笑，道:“不确定呢，江城那边疫情这么严重，即使回来了也得隔离半个月。”
　　顿了一瞬，他又道:“不过江城那边现在基本稳定住了。估计也快回来了吧。”
　　屋子里开着空调，进屋没多久身上的寒气就被驱赶走，两人脱了棉衣摘下口罩，明郝雨踱去厨房洗水果，江慕拎着两大包食材跟着进去随口问道:“我爸呢？也出门了？”
　　“去研究所了，上午实验室打电话说他们合作的几个生物专家发现了一种什么球蛋白，他就赶过去了。这会还没回来。”
　　明郝雨说着把洗净的一颗葡萄喂到江慕嘴里，拉回她的话题，道:“小攸在那边还好吧，担心她不方便，我都没敢给她打电话问问情况。我前两天看新闻说那边都有医护人员感染……”
　　江慕把嚼了一半的葡萄囫囵咽下，打断明郝雨的话，道:“昨天晚上刚通过话，你放心吧。而且她还是个学生，上面不会安排她冲在第一线，相对安全些。”
　　“现在全国各地基本上都封着，今早管城新闻也说起各地封城的一个情况，搞得人心惶惶，每次去超市买菜时都是人抢菜比手快。”
　　明郝雨沥干瓷盆里的水，又喃喃道:“也不知道小攸吃的好不好。”
　　自管城全面封闭消息放出开始，各个超市里出现一阵购物潮，如今也只能每周每家派出去一人采购物资。
　　江慕想起昨天晚上与周纪攸的视频电话，电话里的女孩黑眼圈很重，眼里是打破伪装根本遮不住的疲惫，眼下还增出着深褐色的两条痕，是被防护口罩日日夜夜积累着勒出的。她的长发也剪短了，理由是不好洗，洗完也不容易干。
　　他们的视频通话持续了两个小时，但有效聊天时间甚至连三分钟都不到。周纪攸躺在床上只说了几句话后就不知觉闭上眼睡着了，江慕不忍心喊醒她，带着思恋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的睡颜，眼底满是心疼与自豪。
　　江慕随手翻了几页桌上的杂志，目光所及却在窝在对面沙发上打瞌睡的小江同学。
　　不知是不是年龄越来越大，小江同学现在格外嗜睡，常常吃完猫粮绕着客厅溜达一圈就蜷在窝里呼呼大睡，江慕问起过一句，明郝雨说是两年前它生病做完手术后就这样了。
　　周德深医院里忙，家里没人照顾小江同学，明郝雨只得吃了抗过敏药跑去喂它，这一来二往的竟然把她的猫毛过敏弄好了，于是明郝雨索性把猫带回自家房子里养，现在它可是又肥又懒。
　　江慕想起年前回来的时候，周纪攸见到小江同学捂着眼睛不敢看，语气可谓是十分嫌弃了，吃力地抱着小江同学问这是谁家的猫，怎么这么胖，长得跟猪一样了。
　　沙发上思考人生一大问题之睡觉的小江同学喵呜着掀起一只眼皮，蓝绿色的眼睛咕噜一转，终于抬起高傲的身躯伸个懒腰，慢悠悠的带着高傲的姿态迈着标准得不能再标准，优雅得不能再优雅的猫字步蹭到江慕怀里开始舔爪子。
　　“儿子，你真决定要去了吗？”
　　明郝雨打开电视，搜了一圈没找到想看的节目又给关了，她又道:“现在疫情这么严重，你还要跑出去，有一个小攸就够我……”她不再继续说下去，扭着头按住太阳穴。
　　话里带着哽咽，透着关心与忧虑。
　　江慕轻轻撸小江同学的脑袋，轻声回答:“妈，你放心。”
　　“怎么放心得下，那东西不会因为你说了让我放心就无视你。”
　　明郝雨抽了一张纸巾攥在手里，抬眼看着客厅一角很早之前就收拾好的行李箱，眼泪一瞬间就绷不住决堤下来。
　　“妈。”
　　明郝雨摆摆手，道:“算了算了，你打小就知轻重，我也不是不让你去。”
　　她红着眼转身抚上江慕的头，温声说道:“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我会的。”
　　江城封控两个月以来，各地物资依旧持续不断进行支援，江慕与里莫等四个人联系了江城某个辖区的负责人，约定了三日后的物资进城。同时，江慕半月前私自递交了那边临时成立起来的生物物理研究室的申请书，三天前收到了邀约通知。
　　时间不长，半个月左右。
　　到达江城时已是凌晨，路上空荡一片，城市静谧，灯光孤暖。入了城中心，几乎每条道路旁都停靠着几辆拉载物资的货车，几个交警和货车司机隔着几步交谈。
　　当地负责人派来两个人接应，研究室那里也来了一个人。不敢多做寒暄，一群人相互介绍后二十分钟内就安排完事宜。
　　江慕被研究室的人带去隔离点进行核酸采样。
　　“我们距离第三医院很近，只隔了两条街道。”研究室接应人员路南指着江慕身后的街道，道:“平时这里堵得很，年轻人上班的，小孩子上学的，大爷大妈遛弯还有那边违章摆摊的……不过现在倒是清净了，只剩下救护车喧嚣而过的声音。”
　　江慕顺着他的手指往街道尽头看，随口一问，“从各地来的医护人员都在这附近住？”
　　路南“嗐”了一声，把棉衣紧了紧，缩着脖子道:“来得人多得很，谁知道分那个酒店去了。不过应该也不会太远，本来那些人都够忙了，住远了更麻烦。”
　　路南往避风的墙下挪了两步，接着说:““附近好几家酒店，前面还有地铁站。怎么，你要找人还是要住酒店？我跟你说，我们住宿条件不比酒店差。”
　　说着，他看向江慕的眼神带着稍许鄙夷，现在的年轻人想往上爬还不愿意吃苦，天下哪有好吃又实惠的午餐肉。
　　江慕看向路南，只是道:“女朋友是援医人员。”
　　“啊……我说呢。”路南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头，往江慕这里走了几步要帮他拿行李箱，道:“这会估计回去了，不过我们研究室和医院那边走得也近，说不定哪一天你能碰上你女朋友。”
　　江慕点头，低声回答一句“我来就行”拦下路南伸过来的手。

　　见到江慕时，周纪攸因为是自己这些天太想念男朋友而出现了幻觉。直到那个顶着和江慕一模一样脸的男人朝她走来敲了敲面前的窗。
　　今天的阳光应该挺好的，周纪攸想。她早上走得早，太阳还没有露头，这会见了江慕便觉得他身上罩着暖洋洋的一层光。
　　玻璃窗又宽又厚，隔音效果很好，江慕身后站着几个人，没走过来之前他们正在聊天，有两个她还熟悉，是呼吸科的副主任与生物医疗那边的一个医生。
　　江慕开口说了一句什么，周纪攸看见玻璃窗反光下全副武装的自己忍不住笑出声。
　　周纪攸给他比划着自己听不见他的声音，后者无奈地看了一眼玻璃窗。副主任在他旁边问里面的人是你什么人。
　　“未婚妻。”
　　江慕说道。
　　“你怎么到江城来了？你不知道这里疫情有多严重吗？”
　　这天晚上，周纪攸比往常提前一小时回到酒店，来不及换衣服就一个电话给江慕打过去。
　　“这里有一个项目。”
　　周纪攸拉上窗帘，今天的天气果然是极好的，到了晚上天上还有密密麻麻的一层星星，这是她好多年不曾见过的，她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窗帘紧闭，周纪攸揉着脖子去卫生间洗脸刷牙，“什么项目非要安排在高风险地区？”
　　指腹摸了摸褐色的痕迹，有些疼。
　　江慕道:“主要是你在这里。”
　　因为你在这里，我不放心。
　　因为你在这里，我很想你。
　　看你无恙，我便康乐。
　　“待多久？”
　　周纪攸红着耳朵擦干脸，手指有意无意扣着墙壁瓷砖砖缝。
　　江慕如实回答，道:“十四天。”
　　“十四天？”周纪攸手指划拉一下屏幕，今天是三月十一。
　　与此同时，江慕温声道:“丫头，生日快乐。”
　　磁性润雅的嗓音随着电音流入周纪攸的耳朵，感觉到脸上痒痒的，她随手摸了摸脸颊，指尖触碰到一片湿润。
　　“我问了你们酒店，不让进入也不能送蛋糕，我只能给你唱个生日快乐歌了。”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
　　周纪攸，你的每一个生日都有我。
　　小剧场2 作者有话说:做梦梦到的求婚场面，比较模糊
　　六月一日，儿童节。
　　北京时间下午五时零七分，天气晴，室外温度为26摄氏度，微风。
　　学校科技园那里组织画展，周纪攸从高扬齐那里得到了两张邀请函。当天下午医院下班又早，她早早从医院溜了出来，想到江慕此时应该还在实验室，只好打电话给阳阳，不料她那边接听后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挂了。
　　”什么鬼。“
　　周纪攸甩了甩两张票沿着医院前的道路往科技园赶，她的车今日被阳阳骑走，医院门口此时竟然也没有一辆小黄小蓝小绿。
　　”运动使我快乐，运动使我年轻，运动使我美丽。“
　　路口拐角有一个卖花的女生，周纪攸心情不错，认出是玛格烈菊后便买了一束。再次走过一个路口时，来了一个女孩送一支红玫瑰，不过周纪攸看过路人都有便没有多想，等过第三个路口，婉言谢过一个男孩递的花又被强塞后，周纪攸总算智商在线。
　　同样的一束玛格烈菊。
　　第四个送花的是一对情侣，送了两支红玫瑰：第五个是一群孩子，老远见了周纪攸便跑过去喊姐姐“给你花，给你花”，一大束红玫瑰，第六......
　　周纪攸步速加快，到科技园展厅时已经收到一大捧花，得用两只胳膊怀抱着才不会掉。
　　这太明显了。
　　只可惜自己今天没有很好地打扮打扮。
　　展厅呈弧形，看展的人很多，见周纪攸进来抱着硕大的一束花，目光全聚集在她身上。周纪攸有点不适应，快步往里厅走，里厅人不多，她从厅口处一幅画一幅画看过去，停在最里一幅一人高的油画前——画的是蓝色的玛格烈菊，简直是高二校庆那年画的放大版。
　　里厅人不知何时渐多，周纪攸听见身后传来清晰的脚步声，她转身看去，见江慕一席藏蓝色西装正笑着注视她。
　　周围几乎都是认识的人，杨菁菁刘博夫妇，陈文远和陈思远两兄弟，阳阳，高扬齐，还有她的同学。
　　周纪攸几步走上前，语气竟然有些哽咽“怎么，这么大阵仗，你要向我求婚吗？”
　　江慕笑得更深，单膝下跪后将一直攥在手里的小盒子打开。
　　即使心里早已经确定，当看见那枚用碎钻缀成一朵花的戒指，周纪攸还是模糊了眼。
　　“周纪攸，你愿意嫁给我吗？”
　　“先把花拿走。”
　　江慕的心一颤，声音也跟着颤动起来，“嗯？”
　　“这花太多了，我伸不出手怎么让你给我带戒指。”
　　不待江慕动作，杨菁菁立刻上前将周纪攸怀里的花束撤下。
　　”诺“。
　　周纪攸伸出手，江慕取出戒指，颤抖地将她的左手中指圈环住。
　　小剧场3
　　初雪是需要许愿的。
　　哦，那你许了什么愿望？
　　希望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
　　过生日必须要许愿的。
　　哦，那你许了什么愿望？
　　希望我爱的人永远爱我！
　　某天，周纪攸和江慕带着一岁的女儿在小区楼下的公园玩，刚会走路的江予舟牵着大江同学爬楼梯，身后站的周纪攸看着大狗一口叼着小孩的后襟将其带上一阶台阶，旁侧站的江慕眉眼弯着弧度，眼睛一刻不停地注视着年轻的妈妈。
　　小剧场4
　　某天早上两人站在洗手池前刷牙，周纪攸发现自己侧颈处有一枚硕大鲜红的印记，她脸一红有些恼羞成怒，“你属小江同学啊？看看你咬的，我怎么遮？”
　　……
　　江慕笑道，“谁也不用说谁好吧，你看看你的。”说着他指了指自己左侧锁骨那里，可不正窝着一个拇指指甲盖大小的痕迹。
　　周纪攸:“你把衬衫扣子系到顶不就遮挡住了。”
　　江慕:“我不喜欢。”
　　周纪攸:“什么喜欢不喜欢，扣上。”
　　江慕:“不扣。”
　　周纪攸:“快扣上。”
　　江慕:“为什么非让扣上？”
　　周纪攸:“你这……让别人看到多不好。”她指了指那个红印子，脸更红了。
　　江慕笑得有些痞:“这东西在我身上，被人看到也是对我不好，你这么大反应干嘛？”
　　说的有道理哎。
　　但是，“扣上。”
　　“你帮我扣。”
　　到学校上课。
　　一进教室，江慕:“人多了天气就热啊。”
　　教室里的学生:热吗？空调不是开着吗？才24摄氏度啊。
　　然后众学生看着站在讲桌后的英俊男人只手解开了衬衫最顶上的扣子。
　　教室众学生:？
　　教室众学生:！
　　教室众学生:我刚刚看到了什么？我的眼睛是不是瞎了。
　　甲:江教授脖子，不对是锁骨那里是什么？我不会看错了吧，是吻痕吗？。最后一句压得极低。
　　乙:以我多年的媒婆经验来看，八成是。
　　丙:什么！江教授有女朋友了？
　　这一嗓子挺大，吼得整个教室的人全抬起头看向江慕。
　　江慕暗暗勾唇，“你们师母不让说。”
　　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