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套爱情故事》艾瑞丝Iris

10、第十章

　　秦丝刚跟步简重逢的时候，还是会用爸爸的钱的小女孩，大概是步简自己赚钱养自己这件事启发了她，又或者是叛逆期就是应该连钱都不用父母的。秦丝很快就不用了。优秀的小孩从小就在赚钱，虽然不多，但是秦丝的各类奥数奖金和作文投稿，也算是一种非固定收入了。
　　长到15岁的秦丝已经开始顿悟就连压岁钱严格意义上来说也不是她的的钱，因为压岁钱在中国的社会礼节上只不过是一种物质交往，实际上没有产生任何盈利的物质交换。所以12岁的秦丝可以拿着压岁钱的存折朝着步简狂奔，但是15岁的秦丝只会把这些都丢在家里。

　　很快秦爸爸就发现了不对劲，秦丝连续两个月没有刷他的卡这件事就足够让他发现事情的端倪，但秦爸爸又跟很多父亲不一样，他知道秦丝跟步简重逢以后，便没有再管这个事情了。
　　“这小子活到现在还没有违法犯罪，那就不是什么坏人，人都会有青春懵懂少年慕艾。”
　　秦丝从即将外调的秦总助理那里，知道了这段话，对方似乎是希望修复秦家父女的感情，但是秦丝只是含着笑意说谢谢。
　　“听起来秦总是个好爸爸。”在现场的步简，坐在一边给秦丝挑碗里的葱，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只有破碎的东西才需要修补，我跟爸爸之间，并没有破碎的东西。”秦丝接过面碗，小口的吃起来。
　　步简有些意外的看向秦丝，在他的记忆里，秦丝的家庭是最让人羡慕的那种，开家长会的时候会引来围观的漂亮妈妈，自己没有空但是会派司机来接小孩放学的可靠爸爸，生日只要碰到工作日，一定会全家人来接秦丝下课，午休的时候还会请所有同学吃蛋糕的祖辈。秦丝对步简的反应倒是不意外，她想了想第一次把家庭关系剖析给步简听。
　　“我跟妈妈的感情确实很好，妈妈也很爱我，但是外婆说，妈妈并不想在当时那个年纪就有小孩，所以很多时候我对于妈妈的人生，本身就是一种障碍。”即使是在成长期，秦丝的饭量也并没有很大，她乖乖吃了半碗面，剩下的都倒给步简了。
　　“至于我跟爸爸，我其实对爸爸的感情很复杂，小的时候我以为爸爸很爱我，毕竟我是他排除万难非要妈妈生下的小孩，但是后来我发现，我对于他来说，是人生的一个阶段，他需要结婚生子成家立业，所以我是圆是扁是男还是女都不重要，我只要在该出生的时候出生就好。”
　　两个人吃碗面特意绕路走了两圈，难得假日，作业都做完了的中学生，在根据地网吧附近的城区里溜达。
　　“但是人跟人都是有感情的...吧。”步简也不确定，他匮乏的感情世界里，只有妈妈是真的爱他，至少在他看来秦丝的爸爸是个很好地父亲了。
　　“嗯...当然有啊，就像今天的事情，你一定在想，普通父亲知道我在网吧，一定会勃然大怒，但是我们俩有自己的默契，只要妈妈不知道，那就不需要勃然大怒，他有这个时间可以去赚更多的钱，获得更多的机会。我对于爸爸来说，更像是手腕上的腕表，必要的时候能够让他有面子就够了，我有很好的成绩单，有能够在外人面前展示的的才艺，这对于他来说就够了。我在网吧做作业还是在图书馆里做作业，都是没有差别的。”夏日里秦丝总是喜欢穿吊带裙，步简撑起一把跟他外形完全不符的遮阳伞，放慢脚步跟着他的小姑娘，转了一圈又一圈。他并不知道怎么安慰秦丝，但好在秦丝也不需要安慰，只是看懂了自己腕表的价值以后，她就看淡了跟父亲的关系，所谓的叛逆期也只不过是她不甘于寻常路的一些尝试。

　　但有一点，21岁的秦丝时常会想的一件事，为什么15岁就看透的事情，她却还是对未来抱有一定的幻想，这或许是她天真的地方。她一早就猜到，初中的时候秦爸爸会放任他们的交往，但是十年后就不会了，腕表在该有的时候需要展现她的价值，成家立业的路，她也需要走一遍，只是15岁的秦丝并不知道自己跟步简会走这么远，也总是对时间的力量抱有一些期待。期待爸爸会在看到步简的价值以后，给她一些机会。
　　外婆短暂的康复训练结束以后，秦丝在国内待得没有什么意思，就决定早点回英国了。跟父亲关于步简的问题对峙的半年前，秦丝就放弃了毕业回国工作的念头，申报了本校的研究生，要切断与父亲的关联，最直接了当的方式就是还钱，秦丝把从小到大父亲在她身上花的钱都算了个账，然后找妈妈开了借条，付了研究生的学费，她想要独立的第一步就是先把这两笔巨额债务还清楚，然后拥有父亲无法撼动的事业，才可以说得上能够自由的选择自己喜欢的人生。
　　以往都是去上海转机，步简在的地方，是秦丝曾经灵魂的栖息地。但这次秦丝害怕，哪怕只是呼吸同一座城市的空气，她都会不够勇敢，立马放弃计划好的一切。

　　穆羽和戴绎最终是没有忍住要一起出去玩，上海的大型密室已经非常的成熟了，穆羽在群里撺掇了了半天，终于集齐了DHG二队全员阵容去挑战秘书。
　　“我就不信了我们这么强大的阵容还能通不了关？”穆羽激动地坐在后排，一副要雪耻的样子。
　　“你怎么一副去过的样子？”不得不说青梅竹马这种东西，就是一种bug，穆羽抬起屁股的瞬间想冲哪边放屁他都能精准猜到。
　　“额....他们刚开业的时候我跟隔壁队的二哈去过...”穆羽不好意思地说。
　　“那今天可能找不回场子，”为了方便跟秦丝出门，步简很早就考了驾照，今天出门是借了教练的车。“我今天可指挥不了。”
　　“为什么啊？”戴绎好奇地问。
　　“对啊，不都一样，有地图甚至没有对手就是破解这些乱七八糟的密码暗号，还有计算机能时长，这不是你跟小初最会的东西了吗？”穆羽也提问。
　　“我跟丝丝去玩过一次....原本规定一个小时的游戏时间，大概四个小时才成功出去。”步简带着点怀念的说，两个小孩听到秦丝的名字就陷入沉默，步简察觉到他们的反应，忍不住伸手抓乱了穆羽的头毛。
　　“你们不用这样，不用刻意回避她，毕竟我长到现在人生的三分之二都有她的名字，我跟丝丝没有到哪一步...至少我觉得没有。”听到步简这么说，不管心思细腻的戴绎怎么想，穆羽理好被抓乱的头毛，继续八卦。
　　“我记得丝丝姐跟你差不多水平吧？虽然操作很烂，但是逻辑很强数学也不错。”
　　“嗯，如果数学好就能过，那反而很简单啊，我们去的那个有很多奇怪的逻辑密码，需要想很久，不过我们五个一起去，大概五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吧。”步简话音刚落，他们就到了目的地。

　　“谁说的五个臭皮匠！！！！！这他妈也太臭了！！！”穆羽蹲在地上大叫，别说出去了，他们进密室已经半个小时了，才解开第一道门的密码，“有没有二次元救一下啊？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不让带手机了....”
　　他们所在的大型密室有整整三层楼，会分批次进玩家，大家拿到的任务路线都不一样，偶尔也会遇到别的队伍，所以穆羽才会企图大叫找人求助。步简也蹲在地上，这第二道门是一个通往地下室的井盖，密码提示是井盖上的漫画，五个人都凑不出一个看漫画的人，黄石已经无聊的翻看着进门时候给的显性地图仔细寻找别的路线了，因为整个密室的门都是可以从里面推开的，所以如果他们能找到别的入口进入同一个地下室也算是过关，姜初听完黄石的话靠在墙上翻了一个白眼，上野决裂马上就要一触即发的时候，似乎是听到他们的召唤，真的有别的队伍找了过来。
　　“Scissor ？”过来的人似乎认出了步简，听到步简的游戏id剩下四个人瞬间站直摆好pose，黄石看到是个妹子后更是温柔的笑了笑。
　　“你是？”妹子长得十分眼熟，又穿着洛丽塔，实在是不像会喜欢电竞选手的样子，步简礼貌的询问。
　　“我是丝丝同学哇，我们之前一起吃过饭的！你们需要帮助吗？”步简还在愣神，好胜心强的穆羽已经拉着妹子靠近了井盖。
　　“这个密码是什么啊？是数字！”妹子凑近看了看，伸手转动了密码格，瞬间开了锁，五个人在这一刻都觉得自己的精神世界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额....这么简单哈！”
　　“没事，你们电竞选手肯定不了解这些嘛~”妹子善解人意的说完，看着步简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四个人都识趣的往后退了一步，穆羽更是直接跳下了井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