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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应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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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锐觉得盛致对自己有点意思。
之前他主动一点,她还不解风情。这次算她主动吧?
去酒店盛致只能坐韩锐的车,她想像他的秘书、随从那样坐在副驾,他把她叫到后排一起坐,意思是路上有话要说。
车驶出去,韩锐开始用微信一万一万给她转账,叮嘱她一会儿机灵点。
盛致当然知道那钱不是送自己的:“我们请客?”
韩锐说:“我们买单。”
他简单介绍今晚做东的领导什么职级,作陪的几位是什么职级,被招待的客人分别是什么身份。
盛致听到客人中有电视台系统的,已经开始忐忑,外地来本地挂职待了多久、了解多少、知不知道自己、韩锐为什么要拽上自己?是虚荣显摆还是有其他目的?
韩锐用余光瞥她一眼:“都是四五十岁的老头,你在他们眼里无足轻重。”
盛致:“……哦。”
不是,四五十岁你就叫人老头,礼貌吗?
话是这么说,实际韩锐没把她当无足轻重的人,路上他叫司机转个弯先去商场,要给她买裙子。
盛致脑中警铃大作:“老板我没有特殊任务吧?没有的话我觉得穿长裤平跟鞋没问题。”
韩锐心里觉得好笑,她把他当什么了,拉皮条的?
面上他还是板着脸:“你想要什么特殊任务?”
盛致:“…………灌倒他们?”
韩锐是真没绷住,笑了一点:“你别被灌倒就行了。”
他领她在商场一楼进专柜试了三条裙子,其实款式都一样,只有面料颜色差差异,她身材标准,穿什么就没有不好看的。
韩锐留了和蓝色上衣搭配和谐的一条,叫柜姐把另外也包起来,还顺手拿了两件早春新款外套一起结账。
盛致惊了,男人花钱怎么一点节制都没有。
无功不受禄,她不安地东张西望,但是不敢阻止,万一人家不是给自己买的呢?自作多情闹笑话。
就是给她买的。
韩锐刷完卡,接过柜姐递来的黑色大纸袋,回头对她说:“这几件你放在公司备用,以后有比较重要的场合,换上就能走。”
好吧,是为了工作,盛致勉强接受。
逛完这一家,他直奔对面鞋的专柜,在门口问:“这个牌子的鞋合不合脚?”
盛致感觉他有点赶时间,没有和他像推拉新年红包一样客气,反正拒绝的话他也听不进去,直说:“我穿隔壁那家。”
价位差不错。
韩锐转身去隔壁那家,没让她试,要了她的尺码就让柜姐找个蓝色给她穿上。
同样的,他又顺手要了另外两个百搭的颜色,香槟色、黑色,一并结了账,手里又多一个大袋子。
乘电梯上车这一路,韩锐一直把纸袋自己拎着,没有扔给她。
这让盛致有了点困惑,原本她认为韩锐对她还行,是因为梁老师打过招呼,可是再怎么“还行”,她也是员工,他也是老板。
老板给员工置办行头方便工作,这也说得过去。
老板给员工拎包,怎么也说不过去。
除非他并没有以“老板—员工”的关系看待彼此,而是“男人—女人”,男人给女人拎包才顺理成章。
狗男人想干什么?
见色起意?
盛致觉得这不是什么好迹象,狗男人自视甚高,看起来就没那么大量,无情拒绝他可是要“天凉王破”的,至少要重新找工作。
她忧心忡忡,警惕地坐得离他远一点,壁虎似的紧贴车门。
韩锐不可能注意不到这么明显的肢体语言,但一点都琢磨不透,给她买一堆东西她反而不高兴,上哪儿说理去?
盛致不高兴,他更不高兴,两人在车上不说话,低气压离奇诡异,冷战似的。
到酒店进了包厢,其他人还没到,韩锐在门口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就开始点菜,盛致不知道自己坐哪里,只好满包厢闲逛,装作欣赏墙上字画。
菜点完了,韩锐终于开腔:“你不累吗?晃得我都心烦。”
盛致停在桌边搭着一个椅背,眨眨眼问:“我们坐哪里?”
她总是用“我们”这个词,让韩锐心里又舒服一点。
他指指三点钟方向:“我坐那儿,你坐我旁边。”
盛致乖巧地点点头,松了口气。
韩锐本来应该是副陪,但他又没有坐上菜的位置,那就是他的地位在发挥作用,说明没人会硬灌他酒。
自己坐他身边,是女伴不是跟班,也就不会有人灌自己酒,要看一看他的面子。
狗男人把自己当女伴,从长远来看虽然是个令人头疼的隐患,但眼前可以少喝点酒,是件好事。
可是盛致没想到,韩锐连一杯酒都没让她喝。
领导叫她干一杯,韩锐挡在前面替她说酒量差,替她干一杯。
这一关过去,后面敬来敬去她顺理成章地蒙混过关。
其实盛致跟过爸爸应酬,她年轻身体好,喝个一斤半白的才刚到微醺。韩锐这么照顾女士,倒有点让她感动了。不过转念一想,一开始在美女面前肯定都会装装绅士,还是不可信。
酒过三巡场子热闹了,领导也有几分兴奋,提到下个月女儿女婿要订婚。
大家一致祝贺,问订婚仪式怎么操办。
领导说就家里人聚一聚,大家又很遗憾。
领导酒喝多了兴高采烈,打电话叫女儿女婿过来和大家打个招呼。
盛致本来觉得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埋头吃菜,一听新郎是卢云翎吓得魂飞魄散。
卢云翎是盛致爸爸集团里一个副总的儿子,他爸爸跟着她爸爸“打天下”的,两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算是青梅竹马,卢云翎年少时追过盛致,盛致没看上。
虽然没成恋人,但见了面肯定能认出来。
要知道现在在她爸爸口里,盛致可是在留美深造,这一见面不得全穿帮了。
韩锐想找她说正事,一转头碰上她宛如见了鬼的表情,怔愣住了,先问:“你干嘛?”
盛致迅速找回失控的表情管理:“内急。”
韩锐:“…………”
不想和她说话了。
韩锐拿起手机给她转了一万,稍稍平复心情,才靠过来耳语:“你兑水敬领导一杯,假装喝多了出去一趟,便利店买个红包,换点现金。回来时顺便把账结了。”
盛致懂了他的意思,订婚不摆酒,主人公要来这里,宾客们当然得表示一下。
她端着酒杯起身敬酒,说几句场面话就一饮而尽,装作不胜酒力,连连咳嗽说“喝多了,好辣的酒”,顺利脱身。
什么好辣的酒?
好莽的女人、好大的戏瘾……
韩锐注意到了她没兑水,心更累了,追加一条微信:[你别真醉了数错钱]
他眼见着对话框上方变成“对方正在输入”,又变成盛致的名字,但是什么也没回过来,就这样没了下文。
可以肯定她已经醉了,不然怎么这么无法无天呢?
盛致庆幸之前勇敢开口买了合脚的鞋,虽然是高跟,东奔西走没觉得吃力,很快把红包买了、现金取了、在前台把账结了,回包厢前却有些迟疑,怕卢云翎已经在里面了。
在门外徘徊几圈,给韩锐发了个消息:[女儿女婿到了吗?]
韩锐回复:[刚到,你还有多久?]
噩梦成真!
盛致第一念头想干脆说自己摔断了腿回不去了,可是现金红包没送到又耽误正事,踌躇半晌,退到楼下,给他发微信:“老板你能下楼拿一下吗?我不太方便。”
过一会儿,韩锐下了楼,本来纳闷,见她一身酱汁、脚边满地狼藉,马上就明白了,猜她冒冒失失跑太快,撞上了送餐的服务生。
也不便建议她再上楼,女孩子毕竟爱美。
韩锐蹙一蹙眉,接过她的红包:“好在快结束了,你认识我的车吧,让司机送你回家。”
盛致不知他哪来的自信别人整天盯着他坐什么车:“不认识。”
韩锐:“…………”
没辙,只能帮她把司机叫进来,郑重交付。
盛致还在琢磨他的话,快结束了,司机送她,车一开走不能瞬移回来:“要不我在车上等你?”
韩锐:“William的车来接我,还有下一场。你只管走吧。”
盛致觉得他已经喝得不少了,一听有下一场,感觉不妙,脱口而出:“下一场?你行不行呀?”
怎么说话呢?
韩锐拧起眉,又不想和她说话,挥挥手让她走,自己先转了身,离开的步伐六亲不认。
得了,好心当成驴肝肺,盛致也懒得操心了。
上了霸总的宾利,报了自己的住址。
司机顺口接话:“那和韩总住一起。”
盛致:“……话可不能乱说哦。”
他意识到话有歧义,兀自笑起来:“哈哈,是老板最近也住河滨府的意思。”
盛致没往心里去,看他年纪好像比自己小,毫不拘谨地攀谈,问了才知道,他比自己大。
司机爱笑:“我读过大专当过兵,退伍两年,肯定比你大。”
盛致说:“我爸爸也当过兵。”
司机听了有亲切感,又和她聊开了,话题不知不觉从部队过渡到韩锐身上。
盛致又开始操心:“他要是喝太多,有人照顾他么?”
司机笑着说:“那肯定没有啊,老板的安全联系人都是我。”
盛致腹诽,这算笑得出来的好事?
又不是老板死了你能分到遗产。
盛致:“这么大资本家,家里连个佣人也舍不得请?”
司机听见她称呼资本家,又笑,笑点实在低:“老板很孤僻的。凡是家里做事的人,绝对不能和他碰面,碰见了就会被开。”
行吧……
说好听点,领主意识强,司机用个贬义词就很妙。
盛致往车后背靠过去,彻底不操心了。
本来想关心他一下,拉倒。
这种人死了也是自己作的,反人类人设统一了。
谁知晚上十一点半,盛致洗漱完毕,正美滋滋地敷着面膜躺在床上刷手机,收到一条微信:
[你家有吃的吗?我饿了]
好烦啊……都上床了谁想下床。
但是灵机一动,
可以趁机把老板毒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