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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   一听是合格的侍卫,鹿厌整个人都变得神采奕奕起来。

      他贴着杨承希,视线落在小说上,双眼发光发亮,克制着激动问道:“可是与此书有关?”

      杨承希瞥了眼手里的书,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先是轻咳两声,老神在在说道:“自然,但你且要答应我,看了此书,便要学以致用。”

      “学以致用?”鹿厌念道,随后恍然大悟,“我懂,用在世子身上。”

      杨承希嘿嘿笑道:“孺子可教也。”

      说罢,他便将手中的小说合起,准备好生一番讲解,不料抬眸间,瞧见书架后方探出的人头。

      掌柜眯着不怀好意的双眼看他。

      杨承希心头咯噔一跳,有种被人威胁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看了眼人满为患的书楼,咽下传授知识的话,用眼神示意掌柜先走。

      鹿厌发现杨承希的目光,回头一看,却见身后并无旁人。

      等他转脸看向杨承希时,双手突然被对方握住,气氛变得格外凝重。

      杨承希郑重转交小说给他,严肃道:“小鹿,答应哥,先偷偷摸摸看一遍,哥先去解手,等哥回来。”

      鹿厌低头看着手里的小说,乖乖点头应下。

      杨承希见状重重拍了下他的肩膀,欣慰看他一眼,最后起身离开,直到出现在另一个角落里。

      掌柜笑眯眯看着财神爷出现,小声道:“咕咕你来啦......”

      杨承希安详闭目,警告道:“此事不许被任何人知晓。”

      掌柜连连点头答应,随后又听见杨承希吩咐道:“去,给我的弟弟妹妹安排包厢。”

      彼时,谢允漫正在柜台前站着,丢银子命小厮准备厢房。

      但小厮把银子推了回去,赔笑道:“姑娘有所不知,今日楼上书房售罄了。”

      鸽子书楼上有客座,一般是免费提供给书客,还有更上一层楼,那是专属贵宾包厢,隔音效果极佳,还能对京都的繁华一览无余。

      不仅是雅客的心头好,还是科考必备小屋。

      但数量有限,无论身份高低都要提前预约,加之成为贵宾条件苛刻,掌柜亲自筛选,物以稀为贵,鸽子书楼顶楼便成了追捧之地。

      正当谢允漫愁眉不展之际,身边出现一抹人影,她偏头看去,发现竟是掌柜。

      掌柜道:“不知小姐有何需求?”

      谢允漫收回银子,抱着满怀的小说道:“没事,就是想去包厢,可惜预订满了。”

      闻言,掌柜朝小厮看去,像是在确认此事。

      只见小厮点头承认,掌柜无奈笑着,视线快速扫向杨承希藏着的方向。

      杨承希不欲提示,只给了个眼神让他自己领会。

      掌柜躲不掉这歹毒的暗示,将小厮挤开,耐心说道:“小姐且慢,恰逢方才有墨客离开,小的这就让人给诸位备包厢。”

      谢允漫美眸一弯,失落扫空,忙不迭把手中的银子递给掌柜,“劳烦掌柜了。”

      掌柜笑盈盈收下钱财,顺便问道:“对了,与小姐一并前来的同伴也请移步上楼。”

      谢允漫回身,在人群中寻找鹿厌的身影,“没问题,我这就去找人。”

      很快小厮带着鹿厌和谢允漫进了包厢。

      推开门的瞬间,两人发出一声惊叹。

      眼前的包厢与他们此前所见大有不同,且不说文房四宝一应俱全,甚至有床榻提供休息,四周摆满各种孤本,还有各类画卷。

      尤其中央有两张宽大的书案摆放,两个圈椅面对面,中间隔着山长水远的案面,桌面之大,仿佛将两张床榻并在一块,只为有更舒适的创作空间。

      最重要的是,此处能瞧见广和楼,意味着若谢时深来了,便能及时出现接应。

      小厮备好一切后,躬身行礼离开了包厢。

      谢允漫在摆满孤本的书架前来回走动,激动朝安静看书的鹿厌招手。

      结果鹿厌沉浸在小说中难以自拔,紧锁的眉头似乎昭示着遇到天大的困难。

      谢允漫带着疑惑上前,“鹿哥,你在看什么?”

      鹿厌闻声抬头,把书名展示给她看,说道:“纯情侍卫火辣辣。”

      话落,谢允漫先是一愣,旋即瞪大双眼,脸颊登时通红,身子僵硬后退两步,看着鹿厌脸不红心不跳的模样摇头。

      她难以置信道:“鹿哥,想不到你的口味竟如此重。”

      鹿厌有些疑惑看她,意外捕捉到她眼中闪过的兴奋,仔细琢磨她所言,低头大幅度翻了下手里的小说,逐渐明白她的言外之意。

      只见鹿厌倏地阖上小说,挡住这些令人血脉喷张的字眼和插画。

      他原以为,杨承希那般郑重其事的推荐,会是沧海遗珠,没想到竟是黄/文!

      他清澈的双眼挪回小说,打算再确认一遍是否拿错了书,结果看到鲜艳的插画后,他再抬起头,从此眼底变得浑浊。

      鹿厌双眼呆滞,喃喃道:“重金求一双没有看过的眼睛。”

      谢允漫情绪亢奋,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来到他身边,阖上他手中的小说,美眸闪烁着刺眼的光芒,语气中是抑制不住的快乐。

      她摇着鹿厌的双肩,压着尖叫的冲动,想到平日对七情六欲一窍不通之人涉及此书,她便忍不住催促着鹿厌学习。

      谢允漫一本正经说道:“鹿哥,专业对口啊,你别忘了,大哥的相亲要靠着你把关。”

      鹿厌神情木讷,脑海被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占领,可是他只需负责把关相亲,无需负责暖床。

      何况素日看武侠小说较多,具象化的皆是打斗场景,可方才他还纳闷,有些句子为何明明都是文字,组合起来却未能参悟。

      直到插画的出现,一切皆具象化了。

      鹿厌愣愣看着谢允漫问道:“这是能磕的吗?”

      谢允漫点头如捣蒜,恨不得给他分享更多。

      可鹿厌还在安静的沉默中,虽然小说里的插画在眼前挥之不去。

      若将这些用在世子身上,世子又会如何看待他?

      但他百思不得其解,到底要熟络到何等程度,侍卫和主子才会在榻上严丝合缝?

      红墙黄瓦,阳光下的琉璃瓦光芒夺目,如世间的璀璨琥珀熠熠生辉。

      御书房中,金漆雕龙宝座里,端坐着梁朝的君王,殿内见三人立于前方一动不动,待御前公公屏退宫人离开,才听见一道沧桑疲惫的声音传来。

      年迈的皇帝身着龙袍,消瘦憔悴,佝偻着身子步履蹒跚行至龙椅,落座后望着面前三人问道:“走私一案,你们三人如何看待?”

      以太子杨祈修居中,左侧站着的是睿王杨奉邑,右侧则是风歧谢家世子谢时深。

      三人各有天资,从前出现在京都盛会时,总会引来京贵们艳羡倾慕的注视,更有传闻,谢时深和睿王是储君的左膀右臂。

      若非杨祈修断袖声名在外,这三位指不定会成为一段传奇佳话。

      奈何如今只要和杨祈修走得近之人,各种奇怪的绯闻便会传遍坊间,一个比一个离谱。

      老皇帝看着三人默不作声,只好点名杨祈修先回答。

      杨祈修朝前走出一步,行礼道:“回禀父皇,据锦衣卫调查所知,此次走私不止大量金银珠宝,怀疑有军械在其中,依儿臣看,此事非同小可。”

      话落,殿内陷入片刻沉默,老皇帝似是不满此言,紧抿着苍白的嘴唇,等着杨祈修接着说下去。

      但良久过去,仍未见杨祈修有下文。

      老皇帝脸色渐沉,欲追问之际,忽见杨奉邑站出。

      杨奉邑作揖道:“禀父皇,太子殿下所言极是,儿臣认为,此次走私案牵涉数目庞大,绝非常人所能为之,且线索之地在京郊,京郊擂场鱼龙混杂,若花费大量人财排查,不知要到猴年马月,恐会给了贼人逃跑的时机。”

      他的一番话,让老皇帝的脸色稍有和缓。

      杨祈修仍旧一动不动,只在杨奉邑发话时侧目瞥了眼。

      老皇帝剜了眼杨祈修,重重咳了两声才道:“睿王所言不错,锦衣卫在京郊调查时也颇为费劲,若不能快速解决,这群贼子消停不久便会卷土重来。”

      说话间,他的视线在谢时深的身上落了几息。

      杨祈修紧接着道:“父皇,依儿臣所看,不如让京郊擂场的外吏入宫一见,若能联手布防,想必很快就能让贼人无路可逃。”

      话音刚落,杨奉邑紧跟着说:“但今日朝臣曾言,外吏绝无这般本事,儿臣斗胆猜测,或许从前有人内外联手,才能这般悄无声息获益。”

      两人你来我往发言,看似对事不对人,实则话里行间都透露着争锋,老皇帝默然听了片刻,目光却扫向不动声色的谢时深。

      半炷香过去,老皇帝轻咳两声,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他率先表扬一番针锋相对的两人,之后朝谢时深问道:“太子和睿王言之有理,那世子又如何看待此事?”

      闻言,杨氏兄弟往谢时深看去,只见他走出半步,垂首行礼后道:“回禀陛下,臣愚钝,方才几经思考,也远不及太子殿下和睿王高见,唯有赞同朝臣们所言。”

      老皇帝听着后半句,忽地抬眉,“哦?”

      谢时深虽为臣子,但立于杨氏兄弟二人身旁时,其暗藏的气势与锋芒皆不输殿内任何人。

      他低声道:“不过既为走私案,想必离不开市舶司。”

      话落,杨祈修似被点醒,立刻接上说道:“父皇,外吏常与市舶司来往,照睿王所说,恐怕外吏与市舶司联手也说不准。”

      杨奉邑却提醒道:“外吏留京乃邦交,太子殿下注意言辞。”

      杨祈修当即闭嘴,抬袖挡了下脸,冷冷瞥了眼他。

      老皇帝见两人的战火停息,沉默少顷后说:“太子怀疑乃是正常,既然能站在御书房中,便不必忌讳太多。”

      他说着看向谢时深,续道:“尤其是你,楚今。”

      当睿王唤出谢时深的字时,杨氏兄弟相觑一眼,眸中思绪不明。

      谢时深面不改色行礼道:“谨遵陛下教诲。”

      老皇帝看着堆积如山的奏折,话锋一转说:“不日前,风歧递呈折书上京,你父母亲对你颇为关心,朕年事已高,又忙于朝政鲜少关心你们。”

      杨奉邑率先躬身,一副孝子贤孙之状,“父皇心怀天下百姓,儿臣身处苍生,已然时时刻刻感受到父皇恩宠。”

      老皇帝欣慰笑了笑,“这几日朕也时常惦记你们三人,思来想去,似乎只有楚今的婚事未见着落。”

      闻言,殿内沉寂半晌,谢时深欲上前回话,却被杨祈修抢先一步道:“父皇有所不知,楚今虽在谢家和皇宫来回,但唯有杨怀朔身亡那日不知所踪......”

      谈及此处,杨祈修突然将话收住,垂眸不语,好似犯了错一般。

      谢时深收回打量的余光,知晓杨祈修蓄意为之,仍不死心嫁祸一事,打算以此借刀杀人夺取兵权,殊不知,提及杨怀朔便是触及老皇帝侵害良民女子陋行,不仅会祸及自身,稍有不慎恐让老皇帝气急攻心早日殡天。

      老皇帝听闻后脸色果真不悦,欲发怒斥责杨祈修莫再谈论此事时,谢时深掐准机会发话,不让老皇帝草草带过。

      他朝前站出一步道:“陛下恕罪。”

      众人疑惑不解看他,老皇帝问道:“为何请罪?”

      谢时深道:“臣想与陛下所赐的锦衣卫厮混,奈何有人横刀夺爱无果,为此不惜借命案栽赃于臣,求陛下务必还谢家清白,让臣早日得其所爱。”

      老皇帝神色顿住,仔细想了想,那御赐的锦衣卫不是男子吗?

      “如此说来......”老皇帝面露疑惑,“你也断袖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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