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UCH》进阁下

47、撩人而不自知

　　海南游因当地天气原因，公司团建推后一个月。也有更多时间准备，增加场舞会，公司掀起下班后白领们集体练舞风。
　　李荀伊和隋馨讲这事，没在小孩儿脸上看到任何失望，只说知道了然后和老师说取消请假。
　　十多天，生活在共同家里，没见过面。早上也不用送了，隋馨跑步去学校。
　　没闹任何矛盾，出差一天喊想，仿佛是别人。
　　李荀伊体会到一件事情，习惯真可怕。从大学毕业后就自己住，从没觉得孤单，反而觉得家是最清静的休息之地。没想到有这么一天，一个人能用短短半年，就改变了他的生活。
　　隋馨已经不再惧怕黑暗，所以晚回家时，不会直接开客厅灯，原因是因为猫咪，卧室门常开着，怕有灯光惊醒，睡着的李荀伊。
　　挂好钥匙，一个诡状异形的身影在小区微弱灯光投射。
　　隋馨无声尖叫，虽然知道是什么，但心里还是被惊吓。
　　他顺手摸向开灯开关。
　　坐在沙发上的李荀伊浑身佗着隐形的黑色煞气。
　　开口道：“Premier Sui这么早就结束会晤了？这次谈论几个思想，几个指导。”
　　他不给对方回嘴机会厉声斥责：“你是个高三学生吗？凌晨一两点回家的高中生，学习外太空粉碎骨折新材料开发利用再生，还是做人类情绪泛滥稳定性分析。不然探索新型生命奥秘起源…我看你别回家了，住校吧，眼不见心不惦记。”
　　没有学校会这个时间放学，李荀伊和隋馨不管他认为有多亲密，直白的讲，甚至连忘年交都算不上，顶多是房东加房客，劳工加雇主，一个出钱一个出力。
　　没权利义务责任进行任何说服教育，批评指导，连讽一劝百的资格也是无。
　　现在青春期孩子比他的时候接触更多元化的教育，成熟的多，但同样也偏激的多，主动与被动接受了更多的暴力，血腥，SEX等事件。将他们没开发完全的心智朦上灰暗，家长及社会用其他方式，披露解开引导正向。
　　但李荀伊深知对隋馨，他没这个立场。
　　孩子想听那是乖，好孩子。
　　不听叛逆，也是情里之中。
　　等待的同时，胡思乱想，高中生不回家？
　　往好想谈恋爱，约会，打游戏，吸烟。
　　往坏想酗酒，打架，赌博，涉黑，吸毒。
　　这个坏的每一项都可以让隋馨当场被李荀伊打爆二个肋骨，再让他滚出家门。
　　可是真发生李荀伊只想一掌拍死自己没教育好孩子。
　　乖孩子因他的疏忽养“残”了。
　　隋馨没反驳换好鞋子站那被乖僻挑剔。
　　李荀伊走到隋馨扯住衣领，嗅着：“没特殊味道。”
　　倏忽他双脚离地，没有反应时间，他就被隋馨压在沙发上。
　　隋馨一手护住他的头，另一只搂着他的腰，头埋到他的肩窝，闷闷的道：“有的，香。”
　　李荀伊感觉炸药被淋了胶水，粘糊糊的哑火，道:“你家里的事很难处理？”腰下的胳膊硬得很，他抬腰试图抽出来，那胳膊也是听话，顺着出来，就绕到他的脖子上。
　　隋馨蠕动往上，侧头微微抬起，嘴保持与眼前的脸只有0.01的距离，说话碰脸上绒毛语气刮着痒，笑回道：“不是家里事，我没做坏事，现在不能说，过几天再告诉你。”
　　“起来，重死了。”李荀伊扭动身体。明明身材外型两个看起来差不多，这小孩肌肉密度什么时候这么大，重死人了。压了头座头鲸感觉。
　　隋馨没起，他用手肘支撑，让上半身贴着用不至于压到的距离。
　　李荀伊看着近的快贴脸上的李荀伊的眼睛，疑惑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多秘密？”
　　“我不想对你说慌，但又不能现在说…你等等好不好？”隋馨的眼睛就像有着玻璃珠子亮闪闪的。
　　李荀伊：“那你是不是该告诉我晚回家？”
　　隋馨：“是。我解释一下，我不说是因为一发信息，就会说个没完，做不完更回不了家。”
　　李：“我说个没完？”
　　隋：“…我。”
　　李荀伊感觉突然好累，道：“你爱讲不讲吧。”他用胳膊挡着眼睛。
　　隋馨：“讲了你能不问吗？”
　　李没拿掉胳膊挡个更严密，回：“不能，人有追求未知的欲望。”
　　隋馨单手俯卧撑，另一只手很揉一下李荀伊脖子，道：“之后晚回家我说。”
　　李荀伊俏俏换上手掌捂眼，从缝隙中窥视道：“不用，没必要。以后都别说了。”
　　“都”字加的很重。
　　“荀哥，我没力气了。”隋馨蹩脚演技，手抖了几下。
　　他早见识过隋馨一分钟70个单手俯卧撑。
　　“哎呦！哎呀！”隋馨又摞倒在李荀伊身上。
　　李荀伊要把他掀翻。
　　隋馨像个八爪鱼一样紧缠着，急道：“就一会儿，五分钟可以吗？荀哥，我想抱着你。”
　　“…二分钟。”
　　“三分钟。”隋馨争取。
　　“一分钟”李荀伊开始数数：“60，59，58…”
　　浪漫的氛围随着倒计时，就是那种做任务的感觉，隋馨用手压住李荀伊的嘴：“嘘，安静点。”
　　李荀伊一只手，轻轻一推，身上的人就滚下了地。
　　李荀伊：“57.1”他起身，然后又蹲下拍了拍隋馨的脸，笑道：“小心子，记住，和我谈条件，你还嫩了点。”
　　然后捏了捏脸：“还有，我不吃强硬那套。”
　　说着把他从地上抱起来，眼中说不出的蛊惑，道：“下次求我，知道吗？”
　　他搂上隋馨的腰，读出刚跳过的数：“2.3.4.5…56”最后一个数，他伸进去掐了一把那柔韧紧绷，顺便给他提了裤子。
　　哈哈笑着回房间了。
　　留下暗自发誓眼神赤红露骨的隋馨。
　　……
　　隋馨在李荀伊面前是个知错能改，没错也要改的乖宝宝。今日他没上完晚自习就溜出来，用行动道歉。
　　路过没有关门的水果摊，还买了李荀伊最近喜欢上的圣女果。
　　他真不想承认，自己已经和跟踪狂一样的变态，就算见不到，也通过翻看垃圾，来了解近期对方喜好。
　　安静的家，李荀伊的拖鞋两只分别凌乱的摆在沙发处和玄关处。
　　他飞。
　　他光一只脚。
　　两只皮鞋分别在这两个地方换的。
　　没其他可能。
　　他检查鞋柜里的鞋子，太多了，再好记忆力有什么用，现在他不知道缺哪双鞋。
　　又到衣柜，更多。
　　西装，休闲装，正装，运动装。他分析不出来，少了几件衣服。
　　争着说在乎，却连衣服都记不住，有些对自己失望。
　　“劳动”服！
　　李荀伊去工厂或现场会穿的灰漆漆的衣服不在了。
　　他说在工厂一定不能和土皇帝一样，西装革履，他只是个带领着，而不是个权力的拥有者，不别人高一等，只是职务不同而已。
　　他出差了！
　　隋馨马上给李荀伊打了电话。
　　关机。
　　滑行平稳，指示灯亮起，李荀伊关闭飞行模式。隋馨的电话就闪了进来。
　　隋馨是一封接一封的未接来电短信。
　　信号不好，接上没声音，李荀伊也没确定隋馨有没有听到他那句下飞机再给他回，但直到下飞机没有接到夺命连环call。
　　李荀伊看到最早是20:20就来的电话。
　　回过去，先发制人道：“喂，小馨，你没上晚自习？”
　　“荀哥，你出差怎么不告诉我……”
　　“你8点就回来了？没吃饭？”
　　“你是在报复我吗？”
　　“吃饭去。”李荀伊继续岔开话题。
　　“我错了。”
　　“…错哪儿了。”
　　“下次晚回家一定提前告诉你。”
　　“吃饭去。记得饭加热了再吃。”
　　隋馨带上耳机，打开隔热罩，端起菜盘。盘底压着一张小纸条。
　　【工厂出差，22点30到，再联系—李荀伊。】
　　梦姨不会用加热罩。
　　李荀伊那边有滑轮声音，道：“你几点到家的？”
　　隋馨热好饭，回:“8点多吧。”
　　李荀伊：“哦，那时我刚走，我回家换了身衣服。我再晚几分钟，或你再早几分钟，我们就能见到面了。”
　　隋馨:“你出差怎么没告诉我？”
　　李荀伊：“小馨，你最近怎么磨磨叽叽的？”
　　隋馨小声道：“…因为你没告诉我。”
　　李荀伊:“哎，服了。谁知道你找我连饭都没吃。”
　　隋馨哼道：“你就是故意的，想看看饭和你谁重要？你在赌。”压在盘下的小纸条，不吃饭没机会看到。
　　李荀伊嘴硬道：“你想得太复杂了。得了你吃了吧。”
　　隋馨：“荀哥！”
　　李荀伊：“嗯？”
　　“什么时候回家？”隋馨心里盘算着还有两天就是李荀伊阴历生日了。
　　李荀伊：“后天差不多。”
　　隋馨：“…想你了。”
　　李荀伊笑道：“你现在这句话，在我这没有丝毫的公信力。半个月在家都没见面。”
　　隋馨却不能说出，每天回家偷偷潜入他房间偷亲他的事实。
　　李荀伊：“我有电话顶进来了。”
　　A FEW MOMENTS LATER!
　　李荀伊语气带着烦躁:“司机说堵车，还有5分钟到。定位显示他最少还有十五分钟。”
　　隋馨:“怎么没让厂里人安排车。”
　　李荀伊：“不想搞得像皇帝出游，而且台风天容易晚点。嗐，但小地方有钱也行不通，这边没专车，接机服务是这样的。再等会儿估计能把夏雪等来。”
　　晋江机场出来就是地下停车场，连等候区都在地下，且没有空调，天然大蒸笼，地里的潮湿气从脚地往上包裹，李荀伊感觉身上黏糊糊的。
　　“夏雪也去了？”
　　“嗯。给你讲个奇葩的怪癖，我不喜欢和同事坐同一航班，夏雪也不喜欢。”
　　隋馨那头没声音。
　　李荀伊往下说：“我们都觉得出差路上是难得的忙里偷闲，公共场合飞机上又不方便说话，互相都尴尬。小姑娘更是想睡也不敢睡。”
　　隋馨冷冷自喃:“我们？”
　　“什么？”李荀伊没太听清。
　　隋馨：“没事，晚上能打电话吗？”
　　李荀伊：“应该不行，去工厂看过样品后，要讨论明天的产品更新汇报。会很晚，你先睡吧。”
　　隋馨敏感捕捉到会到很晚，工厂因为安全问题，不会加班。
　　“你们在哪讨论？”
　　“酒店啊。”
　　“房间里？”
　　“我订的是商务套间，有单独的办公室。”
　　“不行！”隋馨态度坚决。
　　李荀伊和夏雪共事5年多了，在他没独立开公司前，出差为了节省公司成本，都是几个人住几室几厅的民宿，心里清白，也注意度，工作压身，不会有什么腌臜想法。
　　“这边星级酒店也没有咖啡厅。而且也没有独立会议室。”
　　“别找借口。”隋馨还不明白，他就是懒得动弹，想工作完直接睡，在这曲线救国呢。
　　“靠，真把夏雪等来了。”
　　机场真特别小，只有一条扶梯下楼。有人下来，特别明显。
　　李荀伊没挂蓝牙耳机。
　　站起来摆手。
　　夏雪马上就看到了穿得清凉帅气和这个小机场格格不入李荀伊。
　　夏雪：“荀总，下次还是让工厂接吧。”
　　李荀伊提提她的炸药包，夏雪皮包骨的瘦，还喜欢提配置高的重型笔记本，为了开软件方便。
　　但她出差很少提行李箱，这次却提了个大行李箱。
　　李荀伊接过行李箱，把她炸药包单肩背在肩上。道：“这里面什么东西？”
　　“客户的样板，还有几盏灯具。”
　　李荀伊点了个头，另一只手拿上自己的行李箱，和电话那头的隋馨说：“小馨，我腾不出手，你挂电话吧。”
　　隋馨回了个嗯，结束掉通话。
　　然后无奈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