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UCH》进阁下

43、忍者

　　外环边的宅基地公产权这几年才明确属于商品私有房。一楼很多家都有自搭的小院，有破烂堆东西的，也有放狗屋的，但这种做成小温市花园的风景，仅有一家。
　　沈眀杰仰头，看到一只白猫脚，伸出在窗户的窗猫床上。
　　没有门铃也门禁，爬楼梯上了二楼，犹豫着没敲门，拿出手机。
　　咔嚓！
　　门开了，沈眀杰一惊！然后……更惊悚的是，开门的隋馨穿了个粉白花围裙。一只胖黄色的东西一闪而过，进到房间钻到床底下。
　　无声……
　　谁也没先开口。
　　沈眀杰坐在茶台椅上。
　　眼睛不眨的看着隋馨在给他泡茶……
　　一个小房间传出音频的声音。j'espère que tout est fini,éclairci,arrangé?
　　常年往返非洲不然沈眀杰还真不一定知道这是什么。但他也没开口找话。
　　隋馨用杯夹将茶放到沈眀杰面前。
　　用手机关了小房间的音响。
　　沈眀杰先打破这静寂，开口：“隋馨你气色看起来不错，哈哈…”
　　隋馨给自己倒一杯茶品了口，看一下茶杯，抿嘴，翘一下眉毛，将茶慢慢饮尽。
　　淡喊道：“沈律。”
　　茶台水壶有渐渐滚水的声音。沈眀杰咽了咽的将茶一饮而尽。
　　隋馨直抒主题，道：“我小时候被囚禁起来，是谁做的？”
　　沈眀杰也是半路被捡来的孩子，带回来后没听过隋馨遭遇过这种事情。
　　于是惊问道：“什么？”
　　隋馨显然意料之中，继续说：“那等于Susan没受人指使，是她单独实行的绑架？”
　　“隋馨，小时候是我欠了你，我现在仍愧对你，但我不后悔，再一次我还是会做出同样选择。”沈律捏着杯子，道：“但你别把气撒到其他人身上。”
　　隋馨轻歪着头，道：“啊！那我换个问法，小时候你受谁命令，教唆同学孤立我？是外公？还是母亲？”
　　“隋馨，小时候的事情，都是我的错。”
　　“沈律，做着法律工作纵容犯法行为？我这次离家是因为母亲趁我不备，注射了药物。希望你看事情不要感情用事。”隋馨重新为沈律添茶。
　　然后道：“我之前不清楚你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上，包庇罪也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Susan今年应该44岁了吧。等你到奔五？”
　　“你……？怎么知道的。”他隐藏在心底疯狂的暗恋。
　　“我也是这段时间听了法语才明白过来，Susan当时在我面前，说是菲佣。但他肤色过于黑了。而且我一次听到她撞到东西，脱口而出一句，我听不懂的语言，现在我才知道那是法语。你这些年去遍非洲大小国家，就在找她吧。”
　　沈律无奈自嘲笑了笑，说：“你真长大了。观察分析力很厉害。那时你妈妈惩罚Susan办事不力，遣送回国，后来你上幼稚园后，被欺负，我那时也是个十岁小孩儿，你妈妈告诉我，让我不让孩子找你玩，她怕你再受伤。只要这样，每年我都可以去寻Susan。”
　　“找到Susan安排我和她见一面。”被囚那时母亲还在国外读书，隋馨需要找到诱因。
　　沈律叹口气，然后又点点头。
　　“李荀伊官司怎么样。”隋馨问道。
　　“和预测的差不多，维持原判，拿不到钱。”沈律答到。
　　……
　　李荀伊立定不动，只挥拍子，溜的LUCA全场跑。
　　壁球房间外驻留一群看客。
　　亚洲男子从容自若，宛若回风，静如仙鹤，力似神龙勾抓，尽在掌握之中。
　　金发男子华丽炫技，疾飞高翔，动如猎豹，态郝火凤曳尾，乐享观赏自悦。
　　“停，不比了，我认输。”Luca 没接到球，喘气说着。
　　李荀伊礼貌微笑，转身走了出去。
　　两人休息区休息片刻，聊了些高端商务话题，起身走了。
　　店员等人出门才和店长讨论，那位国外会员，经常参加业余赛，都是冠军，另外赢那位真是高手。
　　店长让店员别乱议论客户。
　　过早结束，晚饭时间没到，Luca看来是真很喜欢中国文化，提议要到中医馆推拿。
　　穿西装到中医馆换个衣服麻烦的要死，西装也要单独挂。
　　一个理疗室，两床，同行同性，合情合理。
　　李荀伊直接趴床上等医生来。
　　李荀伊作为乙方合作执行总裁，商务上妥帖，健谈。
　　但luca没给他展示的机会，自己在那说个不停。
　　Luca:“我本名叫Llywelyn，有些…那个叫怎么说？就是说读起来不顺。”
　　“拗口。”
　　“对，就这词拗口，这边的朋友还给我起了个中文名，叫流川。我觉得很酷”
　　“……那是日文姓……”
　　“啊？”
　　“没什么。”
　　“中国人喜欢结拜！我们也可以一结金兰！”Luca眼神充满期待。
　　“中国人没喜欢结拜，结拜都是武侠小说。”
　　“那现世没有结拜吗？”
　　“是现代…嗯，很少学生时代会有收小弟的行为。”
　　“哦，那我收你为小弟。”luca坐了起来。
　　“……谢谢。”
　　“那叫我流哥。”Luca 。
　　流氓哥差不多。
　　“还是正常叫吧。”李荀伊不想得罪客户，称呼而已，那些七老八十见了面也叫他小老弟。
　　Luca:“那我叫你小弟。”
　　李荀伊:“弟弟一般会直接叫名字，小弟就是收的跟班。”
　　Luca食指摇摆:“叫名字不亲切，李弟，荀弟？伊弟？三选一？”
　　李荀伊：离地，殉地，遗地……阴曹地府集合。
　　“呵呵，luca不然你直接叫我荀伊。”
　　“荀伊，荀伊，荀伊”Luca 品味着，道:“好听，那你叫我流川吧。”
　　“……”我不想引来回头率。
　　李荀伊：“有人这么叫过你吗？在公共场合。”
　　Luca:“有人叫过，但对方笑了。”
　　李荀伊：“你问为什么笑？然后对方说名字好听？”
　　Luca:“悬学，东方人精通占卜果然。不，这边叫做算命。”
　　李荀伊：“还是叫你luca吧。之后流川别用了，不然以为你是日瑞混血。”
　　Luca：“好吧……”
　　医生进入
　　第一轮按过后，医生建议两人拔罐，Luca苍白无血的后背，排满了罐。
　　李荀伊拒绝了，他再不拘小节，也不习惯和第二面见的人就赤身裸体。和年长泡澡洗桑拿不同，同龄就有些尴尬。
　　医生只用小罐，在他后脖处，拨了几个小罐。
　　……
　　荀家。
　　沈眀杰激动道：“隋馨！你疯了吗？这么多钱，你要我汇给陌生人？”
　　隋馨:“嗯。”
　　沈眀杰：“你要往私户打一亿美金。李荀伊接不到电话询问吗？打公户那笔，也是进账，开发票交税哪个能拦着法人知道？”
　　隋馨：“这个公司就是个他平时倒帐用的壳子公司，绑的是我现在用的手机号，还有私户这账号现在也是我在用。”
　　沈律：“你是说，打给他？实际是你在使用？那也不行，法律懂不懂，打他就是他的钱了，他官司要是输了，你打公司的钱估计要全赔进去了。”
　　隋馨：“给了他就是他的了。怎么用随便他。抵债，没问题，免得查封和他再搬家了。”
　　沈律：“你们老隋家是有什么16岁魔咒吗？姐姐16岁恋爱脑怀了你，从活泼开朗变成现在凛若冰霜。你呢，八字还没一撇就把遗产赠予？你就是恨我一辈子这事我也不给你办。”
　　隋馨:“剩下的一亿，你拨一千万美金到你公司账户。”
　　沈律：“！！！！！！！！”
　　“结算加预付款，帮李荀伊解决他的诉讼问题。还有我需要开始查我母亲。”
　　沈律嗯嗯的清清嗓子：“嘿嘿？查姐姐1000万美金少了点吧？说不定还需要退役雇佣兵什么的。”
　　隋馨：“一亿美金都放你支配。”外公的遗产没要，隋馨觉得自己真被李荀伊传染了，换位思考，共情，好像能释然沈律当年对他的伤害。
　　沈律笑逐颜开，真不是一个开心能形容的。巴结道：“这款要多分几批打给李荀伊，还有他的案子我挖穿地球，也把那个诈骗犯揪出来，赔他个只剩内裤。放心他房子车子票子，都能保住，你给他的钱不会用来抵债。还有这茶不错，他喜欢喝茶吗？我那也有，明天给他寄些。其实你和姐姐不一样，姐夫虽然帅气，但一看就沉闷，李荀伊的帅气就很阳光，你眼光更好。这男人肯定会疼老婆。哈哈……”
　　隋馨脸色一沉道：“你见过荀伊？”
　　沈律：“…照片…仅照片就能看出英俊潇洒，气宇轩昂，蜂迷蝶猜，城北徐公。要是见了真人，估计是我也要拜倒在他的□□。”
　　隋馨冷哼：“嗯？”
　　沈：“此‘拜倒’做瞻仰用。”
　　沈喜过脸上重新爬满担忧，道：“隋馨，我清楚你给李荀伊的只是爸爸留给你的零花钱，但是，这是普通百姓祖祖辈辈也赚不出来的钱。李荀伊也就是一个上了不错大学，摸爬滚打自己打拼的普通人，他甚至出生在工人家庭。你们年龄差距这么大，感情是会变得，他要是离开你，卷走钱，希望你到时不要太难过，这就是大人世界。”
　　隋馨：“离开我？他不忍心。如果有那么一天，他一定是迫不得已，那我送他走，再想办法把他接回来。”
　　就算…就你算他真的离开我，那他也要手里有钱好好过，至于自己，会再原地等着。直到…死。
　　沈：“李荀伊我也没少调查，他人品精金良玉，怎会无端收你钱财。一点气节没有，和市井小人一般。你打算就一直瞒着他，那给钱又有什么用？”
　　隋馨：“没打算瞒他。”他低头微笑：“他会收的。”
　　沈眀杰多少年没看过隋馨这样发自内心的笑了。
　　看了厨房摘了一半的豆芽。
　　唉，外甥大了不中留啊。
　　……
　　晚餐定了高档的西餐厅。富几代就是富几代，包了场。
　　但那箱白红葡萄酒就有些过于豪迈。
　　“知道这边有酒文化，酒逢知己，我们乐饮多杯！”
　　李荀伊：“乐饮？多杯？”
　　Luca:“你们说痛饮，都疼了，还饮那不是不合适？所以这形容词不对。”
　　李荀伊：“这里痛是指痛快，是尽兴，高兴的意思。”
　　Luca困惑:“都高兴了，还痛，不能理解。”
　　李荀伊举杯：“那就乐饮吧。按照约定，陪你喝够。干吧。”
　　餐中Luca从红酒谈到车子，又到楼盘又绕到娱乐圈，超模，雅俗共赏的变换着话题，李荀伊也侃侃对答。
　　李荀伊弄不清楚为什么明明开两辆车，Luca 居然坐在他车后排。
　　泊车小弟告诉他们，LUCA车爆胎了。爆胎说他跑车地盘剐蹭到有可能。
　　荀伊，看他代驾来了，迷迷糊糊上车，Luca也开门上了车，只是上的是他车。
　　两人都有些醉了，车上睡的死过去。
　　李荀伊是被Luca摇醒的，笑说司机贴着耳朵喊李荀伊，把他都喊醒了，李荀伊也没醒。
　　看着楼没电梯。Luca要送上去。
　　李荀伊脑子不清醒的嘲笑，路都走不稳，谁扶着谁。
　　正要打电话，隋馨迈着大步，走过来。
　　李荀伊嘴巴微张看起来有点呆，和旁边的外国人勾肩搭背。
　　隋馨没走到，李荀伊就扑了上去，双手抱着隋馨的颈，傻笑道：“宝贝儿，怎么没打电话，你就出来了。嘿嘿。”还拍了拍隋馨脸蛋。
　　楼上听着车声音，这外国男子是从车上几乎把李荀伊抱出来的……隋馨差点没直接从二楼窗户跳下去。
　　李荀伊又松开手，身形不稳的转过去，隋馨急忙扶着。
　　李荀伊：“Luca，看，我家宝贝儿来接我了，不用你扶我上楼。”
　　隋馨听到扶上楼快气死了。醉鬼李荀伊又发话了。
　　李荀伊：“车，你开走吧，也别再打车了。”
　　他晃悠回去敲驾驶位门：“师傅，送我哥们回家。”
　　Luca大着舌头：“那我明天开车接你到公司。我们要深入合作，共赢。”
　　李荀伊：“WIN- WIN”
　　两醉鬼又要抱一起，隋馨又把李荀伊拽怀里。
　　隋馨对司机说：“送过这位先生，车在开回这里。打平台留的电话，我下来拿钥匙，会给你双倍返程费”
　　司机讨厌这种人多指挥多的情况，那听清醒的没错，而虽然看脸年纪不大，但说话成熟，而且看着和车主关系更亲密，听了也不会发生投诉，高兴二倍车费，说了声好咧没等其他人发话，起步走了。
　　李荀伊上个二楼像条吸痒过量的鱼，扑腾的没完，说没醉，要自己走，隋馨扶的比抱着还累的把他弄上楼。
　　到家吐了之后，冰蜂蜜水灌了几口，李荀伊打着晃喝了豆芽解酒汤吃了两个糖饼。
　　隋馨扶他回房间，突然看到李荀伊后脖颈有几个圆圆的青紫痕迹，一愣，他一把撕开了衬衫，朝里看。前后检查个遍，白里透粉没其他痕迹。
　　李荀伊没骨头的靠着就让他扒。
　　隋馨冷声道：“在别人面前脱衣服了没有？”
　　李荀伊感觉这声音和天外传音一样魔幻，实话实说道：“差点没脱。想想怪不好意思的，才见两面。”
　　李荀伊感觉下身一凉。
　　啪！
　　啪！
　　啪！
　　李荀伊反应慢半拍的揉着屁股。
　　“干嘛啊？”
　　隋馨真不想和醉鬼对话，不然他非气死于非命，长舒口气没理他。
　　“你打我干嘛啊。”李荀伊突然自己改变路线，趴沙发上。
　　隋馨抱他：“起来，回房间睡。”
　　“你打我干嘛啊？”李荀伊继续复读机模式。
　　隋馨扶他起来，李荀伊却紧握隋馨手腕，而且用的是左手，隋馨甚至听到了骨头声响……
　　“你打我干嘛啊？”李荀伊眼睛迷离。
　　“你做了该打的事。”隋馨手快被捏断了。
　　“哦，那是我不对，揉揉。”李荀伊拉着隋馨的手碗放到痛处。
　　“……”隋馨突然感觉不到手腕疼了。
　　“你怎么不动，前天晚上踢你，我也给你揉了。”他压了一下。
　　隋馨被带着揉了几下，急忙帮拉上裤子。
　　靠，真！想！改！身！份！证！
　　李荀伊在沙发上打着小呼噜，隋馨就着这个姿势超人2.0的把人扔床上。自己喝了一瓶冰水，洗了个冷水澡，回书房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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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李荀伊：好孩子，时刻都不忘记学生身份。
隋馨：被你气的只能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