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UCH》进阁下

13、还好你没事

　　刘老师【隋馨哥哥您好，请问今天有时间来一趟学校吗？】

　　早上10点钟的信息。他已经将交流群置顶了，还设置了铃声提醒，没想到刘老师会单独发信息给他。

　　没事儿，第一名的家长，没有在怕的，边换衣服边回着信息。

　　【刘老师，17点左右到学校联系您】

　　棉府绸黑色衬衫，袖子翻起露出复古格纹，配上的珍珠袖扣，黑色包臀西裤，显得腿又长又细。

　　“这裤子怎么有点紧，胖了。”没时间了，李荀伊随便配个金丝眼镜，拿上风衣就出门了。

　　刘老师【直接上五楼教务楼，左手第一间。】

　　李荀伊趁着等红灯，急忙回了个【收到】

　　……

　　李荀伊直接来到了教务楼，来早了没到17点。

　　他来到门口，门没关只有几名老师在这间教务室。正对面，一位老师正坐在公位上，旁边站着两个人，一位女同学，再一位应该是女同学的妈妈。

　　“隋馨的哥哥，过来这边说。”刘老师一脸严肃的出来把李荀伊引到另一边。

　　一位瘦的像大头娃娃，火柴棍儿似的老师已经坐在那边，低头看着一本语文的教科书，她穿了个包臀短裙，为了不走光，两腿交叠在一起，她太瘦太瘦了，两个腿还能再绕个整圈。直到李荀伊走近她才斜睨一下。

　　李荀伊被这一眼看的不大舒服，但他对这二高的教务楼有条件反射，自动会变乖许多，头立刻低下了。

　　“李先生，我手里拿的是隋馨的语文课本。你看一下。”火柴棍儿老师面对着哥哥辈儿家长一直是把他们当学生一样没个好气，李荀伊就在他面前，她不递给他，反而有点重的往桌子上一扔。

　　“这语文老师什么毛病啊，这是欲扬先抑惯了，有话不能直说，表扬非要绕这么大的弯子，搞个惊喜？新时代的家长这么憋屈的吗？”李荀伊看着拍在桌子上的教材不知道该怎么做，思维也混乱转着圈。

　　刘老师拿起语文书递给了李荀伊：“隋馨哥哥，不要介意，这位是隋馨的语文老师曹老师。”

　　李荀伊点头示意了一下，曹老师就动了动身子，还瞪了一眼刘老师。

　　刘老师尴尬的闭上了嘴。

　　“李先生，你翻看他的书看一下。”曹老师又说道。

　　李荀伊从后往前用大拇指过了一遍，没什么奇怪的。是太干净了？但隋馨没上几天课，这教材还是办手续我陪他新领的。没记画重点，可能是还没适应？李荀伊也不敢猜着问，怕没对上点，这火柴棍儿直接点着了怎么办？

　　又认真的翻看后，向曹老师望去。

　　“是不是觉得新的都割手？”

　　“曹老师，我和您解释一下，隋馨三周前刚转学过来，教材是新领的。”李荀伊暗自松了口气，果然分析对了。

　　曹老师又扔出来一本书，刘老师回瞪了她一眼，又双手交给了李荀伊。

　　这是一本贴了便签，画了五颜六色的数学书。

　　“他甚至还用没学到的公式及大学数学内容来解这上面的题，看看这小字写的，注意??没学到，考试有可能会扣步骤分。”

　　懂了，语文老师这是被气到了，学霸不给她面子学语文，可是第一名语文差能差哪去。

　　“老师，我一定督促隋馨，让他不要偏科。”

　　刘老师沉默半天终于要开口了，这是捧哏上场了。

　　李荀伊等着看这双簧往下怎么唱，反正我家是第一，没有在怕的。

　　刘老师拿出了一张英语试卷递给了李荀伊，李荀伊把那两本教科书夹在腋下，接过卷子。

　　144分，可以啊，只扣了六分。但是一看内容他就有点慌了，四选一的单选题，隋馨在上边加了个E选项。再看最后几题空了，选择题没填，选个C还有蒙对概率呢。这臭小子，他在控分。如果说偏科，还可以说孩子不擅长，控分就对老师有点羞辱了。

　　李荀伊讪讪的看着曹老师，那两下子摔解气了没，没再来一下？前一秒还语文能差哪的荀伊，现在觉得老师可能手下留情了。。等等李荀伊突然想到个问题。

　　“刘老师，我昨晚没来得及问，隋馨这次总分多少？”

　　“700分。”

　　“700？够了？”——MD李荀伊真想敲那个死小孩儿，把他拉过来，和我在这排排站。原来“够了”是这个“够了”。

　　接下来，就是两位老师的双簧正常时间。

　　刘老师呢就说国家还是应试教育，口语上的习惯肯定不是书面用语，老师题没出错。

　　曹老师在李荀伊诚恳的态度上，也开始了她的语重心长。

　　李荀伊站那被训的满头大汗，脱了风衣外套，搭在椅子上。这文科老师也太能讲了，还多久结束啊？他走起了神儿，往旁边那边罚站母女那飘去。

　　罚站母女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了，其实他们这两组人两边中间隔了一组高一米多的书柜，但李荀伊个子高，所以就和没遮挡一样，再加上还带了眼镜，那组小动作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小女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脸色苍白，她的指甲一直在抠着手腕。手腕已经破皮，开始渗血了，动脉上还有几条的疤痕，这疤痕李荀伊可太知道了，他在安定医院没少见。

　　妈妈从罚站队伍叛变，加入了敌方阵营，一师一长一唱一和的也唱起了双簧。妈妈生气了还指着小女生脑门儿，说到生气时，在动手打了打女生胳膊。妈妈叉个腰，好像说累了，老师接力继续。

　　小女生的手指已经从单指抠变成小幅度的抓了。

　　妈妈休息够了，用手一下下顶着小女生脑门，另一只手叉腰继续说着，老师开始拦着妈妈，妈妈却已经改吼了，她把她自己说生气了。

　　小女生突然用尽全力的挠了一下手臂，转身跑了出去。地上有几滴刚才小女生留的血。

　　“老师，快报119”李荀伊扔下课本追了出去。在楼梯处犹豫了一下，向上跑去。

　　李荀伊追过来的时候，小女孩刚跨过护栏，她没回头，没坐下犹豫，直接迈步下去……

　　“别挣扎了，我3岁就能拉动20公斤的杠哑铃了，现在抓举220KG，挺举250KG，只要我抓到了，你就挣脱不开，别白费力气了。”李荀伊一只肩膀伸到护栏外拉住了轻生的小女生。一只手抓着护栏，腿开始向后用力。

　　小女生果然很“听话”聪明，会抓重点，被抓的手完全放松泄掉力气，从原本的下意识求生本能的交握变成直直的瘫在李荀伊手里。身体拼命的扭动。

　　李荀伊的腋下卡在护栏上回血困难，不一会儿，手上就传来麻胀感了。

　　这一心求死人的毅力体魄，真不是常人所能撼动的。

　　坚持5分钟，119马上就来了。正想着的李荀伊看到教务楼下跑出来四个人，在那左顾右盼。

　　不是吧…………李荀伊对他这次身子比脑子快的行动，心里开始打着鼓。

　　曹老师果然睿智一些，先往楼顶看去。

　　“啊！”妈妈晕倒在地。

　　李荀伊看到了特别绝望的一幕，刘老师貌似刚拿出手机在打报警电话……

　　没办法了，他耐力有限，他坚持不了多久了。只能劝劝试试了。

　　“唉，小姑娘，这么死难看。你会多器官破裂，然后脑袋开瓢儿，你下去了死的是谁，别人都不知道。”

　　很好，小姑娘没动了。有用，继续：“殡葬师都整不好你的容。”

　　小姑娘又开始动了，看来说重了，改：“有美美的死法，还不疼。你要不要了解一下？”没动继续：“就是传统的吃安眠药，你这次不死，下次想死我给拿呀”

　　小姑娘没什么力气了，还是微微动了一下，表示了骗人。

　　“真的，没骗你，我最烦听人劝的时候先说我理解你的感受，TM的解理个屁。啥也不知道上来就理解。”

　　小姑娘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听入迷了反正没动。

　　“我其实不理解你，因为不了解你，我连你名都不知道，但我了解我自己，我查过无数种死法，甚至抱怨为什么我们不能选择自己安乐死亡，结束掉自己的生命，出生我做不了主，死我还不能自己做一回主吗？”

　　“查了半天发现只有安眼药能留个全活儿人。我开始按照网上的计量攒着药。一口吞下时，差点没被那小药片给呛死，求生本能的我爬起来给自己灌水，好笑吧，都要死了呛死不行，必须睡死。然后我就慢慢地闭上了眼。”

　　“然后呢”小姑娘微弱的声音传了上来，犹如天籁。

　　“看我在这也知道没死成呗，药量不够。睡了二天我又自然醒了。但我可没放弃，我和你讲，我又有毅力的再次攒着药片，励志长眠地下，永世不得超生。连个魂儿，我都不想当，累。”

　　“但这次攒药片的时候就很犹豫，其实，我自杀那两天我家里进来过人，恐怖吧，主要我全程是知道的，我像个魂魄，能看到他们的移动。我就怕是不是我真死了，到地底下还得不到清静，他们会变的变本加厉，我从一个loser变成一个懦夫，我死了还要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下酒菜。”

　　“你没考好，他们说你了，你难过，想死。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隋馨他哥，就是那个全校第一，你也看到了，我和你一样站那像个孙子一样，挨训快一个小时了。不是你考好他们就不骂你了.要训你他们想准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我靠，刚被那语文老师口水喷湿润的嘴唇都让我说干了。你先上来让我自己舔舔咱在继续？”

　　轻微的笑声传了上来。

　　“另一只手能想办法抬起来吗？你抓住”李荀伊孤注一掷，试图用两只手抓住小姑娘，脚都有点悬空了，其实这样是很危险的，但小姑娘开始求生了抓着了护栏，她拉着李荀伊不放，他现在是骑虎难下，想不救也会被一起的惯性带下去。

　　咔嚓，护栏被拉断一下。小姑娘一急拉住了李荀伊栏杆内的裤脚。把悬空李荀伊又给拉下了地。两人相连的部分呈现了个O型。李荀伊只能用另一只腿向后退拽着。

　　撕拉…下身些清凉…很好，社死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李荀伊发誓他要把家里的赤橙黄绿青蓝紫内裤，袜子全换成纯黑的名牌的。

　　李荀伊西裤变成了开裆裤，还穿了条血红的“尿不湿。”

　　栏杆松动更大，开始倾斜了，李荀伊要被带下去前0.09秒还在想，还是跳楼死了。

　　一只手搂住李荀伊的腰，另一只手拉住了小姑娘的手，用力回拉，两个坐到了地上，一人跪到了地上。护栏一半在空中，一半连在天台的一侧。

　　千钧一发，一触即发，九死一生，死里逃生的李荀伊又安全了。

　　“你吓死我了，你疯了吗？你差点下去了。”

　　李荀伊没从震惊中缓过神儿，被这一嗓子吼得，神志又喊回来了，回嘴道：“不然你就抱，不然你就喊，别在这又抱又喊的，耳朵要被震聋了。”

　　隋馨从后面紧紧的抱住李荀伊，他们俩个坐在地上，全身都贴在一起。李荀伊感觉他要被隋馨给抱碎了融进他身体似的，骨头都出声了。

　　隋馨眼睛充血眼神凌厉，嘴唇打着哆嗦，哑了声音。

　　“我也时吓到了，胳膊差点没脱臼。你看已经充血了”

　　隋馨双手抱着李荀伊的腰，两条腿分别缠绕着他的腿，把头靠在他的肩上：“还好你没事…还好你没事…谢谢你没事。”

　　李荀伊用那只充血的发紫的手，温柔的抚摸着隋馨的头：“我没事儿，谢谢宝贝儿。”

　　两人抱在一起很久，久到消防员已经把跪在地上小姑娘拉走，确定这腻歪的两人没事。他们才分开。

　　一阵风吹来

　　“阿嚏～有点冷哈。”李荀伊打了个喷嚏。

　　隋馨脱下校服外套，给李荀伊围在了身下。

　　握住李荀伊的手，就往楼下走去。

　　李荀伊在天台太刺激了没感觉，现在被隋馨牵着下楼，那阴风顺着光滑的大腿往里灌，这开裆裤也太TM丢人了。

　　也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