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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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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浴室出来的赤苇让身上套着木兔的队服。
深蓝色的纯色T恤。
胸口处写着白色的汉字“枭谷”。
衣摆一直垂到大腿根。
即使穿着这件衣服,赤苇让也觉得身上空空荡荡的。
“明明我也是参加过体育社团的人啊……”
她把衣服折过去,发现几乎还能再塞下半个自己。
好夸张。
她侧过身看了看自己的手臂。
虽然线条流畅,但是跟同龄的其他小女生比起来多少都能被说上一句“结实”了。
完全不算瘦弱的自己在木兔面前居然一副毫无还手之力的样子。
足以看出两人的体型差多么令人咋舌。
“原来,跟阿光站在一起会给人这样的视觉感受吗?”
怪不得那天她跟白福雪绘说自己胖了的时候,对方会露出那样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站在木兔君边上的时候谁都只能夸你一句小鸟依人啦。”
白福雪绘如此说道,却换来赤苇让一个“我完全不信任你这种鬼话”的眼神。
那时的事情还真是抱歉啊,白福。
她在心里默默的道了个歉。
“阿让,你怎么在这里,会冷……”
木兔从楼梯的拐角走来,一抬眼就看到了正要经过楼梯顶端的赤苇让。
可他这一句话还没说完,忽然就转开了脸。
“阿光?”
赤苇让奇怪地看着他。
木兔避开她的视线,颊边有一抹异常的红。
他用手腕挡着脸,一声不吭。
良久,他才嗫嚅着开口。
“看、看到了……”
“诶?”
她并没有听清木兔在说什么。
“诶什么啊,阿让你快回到房间去啦。”
他带着莫名的羞恼冲着她喊道。
赤苇让看了看自己,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啊~~阿让你真的是……”
木兔扶额,埋头盯着地板,三步并作两步跑上了二楼。
一靠近赤苇让,一股熟悉的洗发水的味道迎面而来。
他缓了缓神,将一瓶波子汽水塞到了她手中。
这时,木兔才敢对上她的眼睛。
“外面会冷啦。”
“阿让好好待在房间里就好了。”
“穿得这么少。”
“头发都没有吹干。”
他连珠炮似的说道。
“阿光。”
赤苇让扯了扯他的衣角,打断了他的输出,“阿光是在害羞吗?”
“哈?”
“才没有!”
“我为什么要害羞?”
“我才不会!”
话虽这么说,木兔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脸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烫了起来。
不希望赤苇让在看到自己的样子后再说些什么让他更加不能招架的话,木兔按着她的肩膀,强制将她转过去背对着自己。
“谁让阿让总是这样……”
他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哪来的不满,却还是伸出手臂将赤苇让捞进怀里。
“去房间啦,我给阿让吹头发。”
赤苇让能感觉到他将脸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微凉的脖颈处传来一阵滚烫的温度。
嗯。
确实很反常。
虽然嘴硬不承认。
但是阿光他一定是在害羞啦。
不过这个人还真是臭美。
大概是洗完了澡就赶紧又去抹了发胶吧。
一副完全不想在女朋友面前放下头发的样子。
坚持这种奇奇怪怪事情的阿光也很可爱啊。
*
“好了,阿让快过来。”
木兔插上吹风机的电源,顺势坐在了床边。
他拍了拍摆放在床边的坐垫,示意赤苇让去那里。
捞起她微潮的发梢,木兔用手指顺了顺,打开了吹风机的开关。
阿让的头发好像是自然的卷。
卷的弧度不是很大,但是很好看。
他非常有耐心地帮赤苇让吹着头发,没有一点儿不耐烦的感觉。
终于,木兔关掉吹风机,抖了抖赤苇让蓬松的发尾。
“阿让,”作为发胶忠实用户的木兔用一种像是在讲某件很重要的事情的认真语气说道,“卷发的话,用发胶会不会更好点?”
“多谢建议,但是我不习惯用那个。”
“现在的阿让,毛茸茸的。”
木兔抚过她的头顶,有几丝乱飞的小卷毛。
明明阿让头发在她手上都很乖很听话的诶。
虽然他曾遇到过几次阿让散发的时候,但是她平常为了方便还是都会把头发扎起来。
他还记得有一次经过阿让的班级,她难得的披着头发,因为身高的缘故坐在靠后排的位置,所以他一眼就找到了她,那个时候他们班里的好几个男生似乎都在偷偷看她。
我就用不着偷偷地看阿让。
什么样的阿让我都可以看到。
阿让什么样子都很好看。
木兔洋洋得意地心想。
在热风的不停吹拂下,洗发水的气味在房间里蔓延开来。
是他喜欢的而且惯用的那个。
而现在,这个味道蔓延到了阿让的身上。
“虽然以前的阿让味道也很好。”
“但是现在的阿让变得跟我一样啦。”
“好像,更喜欢了呢。”
他俯下身去,毫不费力地将她抱到自己腿上。
“阿让。”
他的队服虽然宽大,但是穿在赤苇让的身上毕竟也只是短裙的长度。
木兔只用右手就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往下扯了扯她因为曲腿而上翻的衣摆。
有种欲盖弥彰的意味。
而此时此刻赤苇让的腿跟他的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
阿让的体温并没有自己的高,但是木兔觉得被她碰到的地方都像是着了火般滚烫。
可是。
并不想放开。
只要这个温度存在,就证明阿让没有离开。
啊,为什么会忽然想起阿让离开的事情呢?
木兔不明白自己的脑子里出现这句话的意义是什么。
但是他记得当时在知道阿让要出国这件事之后自己说的话——
“我会舍不得你,不是让你为了我放弃自己的目标而留下来。”
“只希望你能多想念我。”
什么什么的。
说的可真帅气啊。
可是为什么现在忽然会有些难过呢?
明明阿让还没有离开。
明明阿让还在自己身边。
但是脑海里却有个声音叫嚣着让他从现实中脱离出来,陷入未来没有阿让的那些日子的幻觉中。
“阿光。”
赤苇让感受到一个力度不同寻常的拥抱,为了保持平衡,她只能轻轻地搂着木兔的腰。
圆润的膝盖也朝着他的方向靠过来。
整个人完完全全地躲进了他的怀抱。
不知道阿光在想什么,但是他好像突然有些低落。
她没有打扰他,安安静静地思索了一会儿。
啊,大概是那个出国的事情吧。
于是她试探着安慰了一句,“阿光,我在的。”
“阿让。”
木兔的左手搭在她身上,手掌贴着她的腰。
是多年运动才有的柔韧。
但是依然是纤细的。
这是阿让。
他摩挲着将手伸到了后背。
流畅的蝴蝶骨。
因她弯腰而隐隐可触的脊椎。
正在微微颤动。
这是他的阿让。
木兔抬眼看向她,目光中的彷徨如雾般散去。
他朝她笑。
“我知道。”
“我知道阿让会一直在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刀怡情,大刀伤身。
让我们糖里带点小刀,活得潇潇洒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