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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上天入地哪都通（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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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张楚岚去办自己的事，不必急着来北京。
李潺难得空闲的一天就这样闲晃了过去，深夜躺在床上，盯着宿舍床帘上夜光的装饰星星时，李潺会觉得自己现在在过第三个人生。
如果不是吕良的时常骚扰，之前在吕家的日子就像一个不算美好的梦。如果不是她现在还在日日练习静功，所谓的炁和异人也早就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她在自己的世界里忙碌：和同学在课上奋笔疾书，抱着厚重的专业课课本来回往返，考试前图书馆的彻夜通明，假期时和男朋友在公园的人造湖上划船，闻他的满身烟草味，偶尔和舍友在深夜叙话，满足自己的窥私欲……仅仅一年的时间，已经养出了她的惰性。她不想再去掺和所谓的异人世界，不想再去思考如何回去。
这样的人生其实很平常，很幸福……就这样下去吧，其实很好的。她一直这样和自己说着，有什么不满意的。很好的学历，肉眼可见的光明未来，再过几年，读完书，和感情稳定的男友组成家庭，过那种世俗又平静的生活，她有什么不满？
“喂——都醒着吧。”舍友八卦兮兮的声音响了起来。
第二天是没有早八的周六，黑暗中空气都变得炽热起来。经过了将近一年的相处，舍友间的关系已经从纯粹的客气友善转步向坦诚相见了。
“嘿嘿！”大家都发出了了然的声音。
“上一个板块，大家聊了高中时的帅哥，这周，咱们都聊聊吧，感情生活。”老大以一种正经会议的口吻宣布第三届宿舍夜谈会开始，说到感情生活时脸上却带着一种猥琐的表情，和她的语气格格不入。
“张楚岚大家都见过了，之前也都逼问得差不多了，潺潺的感情生活一看就很单纯老土……”对床的摸摸了下巴，道：“不过只问你一个问题——你们有没有，嗯……有没有？”
不管是展现得多么熟练，那个词就像烫嘴一样，让十九岁的女生难以启齿。
“上床？”李潺挑挑眉，云淡风轻道。
看着李潺的表情，对床开玩笑地气道：“……可恶啊，这就是现充的底气和熟练度吗？”
说罢李潺的脸上露出复杂又纠结的神色：“没有呃……”
“啊？”她们没想到，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静下来，又似乎酝酿着更剧烈的情绪。
见她陷入沉思，没有搭她们的话，其余三人对视一眼，自然地逼问起对床的女生，她也是高中的早恋选手，只是在入学前的暑假就折戟了……
只留李潺一个人回忆。
其实她对身体上的躁动并不抱有特殊的感情，不排斥但也不追求。
某种程度上那是激素制造的幻觉，那是身体的冲动。那和爱情没有太大关系，爱情是属于灵魂的东西，不然每个中了“爱之马杀鸡”的人都会爱上王震球，每个中了“绳师48号”的人都愿意跪下当她的狗。
两个人在大学虽然没有断过联系，但是异地多多少少也让他们亲近的时间骤减。他们最放纵的时候还是高三的时候，会在半夜避开宿管阿姨和监控，偷偷跑到小树林里约会。
都说十七岁的高中生像钻石。
他其实很正常，甚至说很优越，李潺稍作回想。
但是他对进一步的举动确实是排斥的。
黑暗中的柔软的唇齿相依和濡湿感是她最深刻的回忆，长久且紧密的触碰让人放松，她常常整个人缠到他身上，他的身体炽热又坚硬，热量和安全感通过他们相触的每一寸肌肤传递。
“你好像蛇……”混乱中听到他的声音，这不是个好听的比喻，李潺想道。
不过她确实想缠得更紧一点。
她喜欢在他被缠到呼吸混乱的时候舔舐他的后颈，等待他那难耐的抖动。喜欢他沉浸的样子，喜欢他清醒的样子，喜欢在他心动的时候不得不推开她的样子。
虽然最开始是孤独作祟，但她承认自己很喜欢张楚岚……他知人，又很自知。这样的特质给他带来的最大特点是知道分寸，他从来不会让别人难堪。不过同样的，这份分寸也将他自己牢牢禁锢在远离他人的地方，这也同样是他想要的，或者说，是不得不想要的。
……绝对的孤家寡人，这可真不幸。这是李潺真正认识他后脑子中闪出的第一个念头。理智上的认知安抚不了感性上的孤独，这是她坚信的真理。
周围的人都说他们稀里糊涂地就在一起了，但是在李潺看来，他们所靠近的每一步都是张楚岚在控制。
控制在一种介于亲密无间和自我保留之间的距离。
他们最幸运的地方在于两人的共识，在孤独得到缓解的区域到达之后就都不再走近。如果再走近或许会更亲密，或许会有真正的爱情，但也会痛，会伴随着失去的风险。
李潺不知道张楚岚是怎么想的，她选择了先止步。
现在，或许她也要先转身离开了……
颠三倒四的短信也能总结出不少信息，炁体源流、八奇技、甲申之乱、全性，每一个词都携带着她如今无法承担的麻烦。
她打定主意明天去天津，说个清楚。
天花板的风扇嗡嗡地响着，她有些郁闷地翻了个身，宿舍里对床的故事正说到末尾。
“所以你就这么和她分手了？”老大的语气十分惊讶：“因为他一定要拉你去做过山车？”
对床起身掀开床帘，脸上的表情异常坚定：“当然了，我都说过了不坐，他非要拉我坐，这么不尊重我意见，我为什么不能分手。”
不常说话的老三此时倒是点点头：“我也不要坐过山车这种，事故率就算很低，我也不坐。因为癌症或者车祸死掉的话，总有一种天灾人祸避无可避的感觉，不过因为这个死掉就有一种找死的感觉，很不值。”
“没错。”平时最爱开玩笑的对床正色道，“我爸早离婚再娶再生孩子了，我妈为了养我一直没结婚，她只有我，我也只有她，我的命是她的，什么时候轮到别人说话了。”
“没错，我认为，死在父母后面是作为独生子女的最高要求了。”同为家里独女的老三肯定道。
“幸好我还有个姐姐。”老大笑道。
“确实……”李潺低着头附和道。
*
李潺自认是个很有行动力的人，信奉快刀才能斩掉乱麻，一切bug都可以后天修复。因为以她的懒散程度，如果非要谋定而后动，那她现在应该已经在吕家升辈分。
不过等她来到天津的时候，张楚岚却突然联系不到了。
又一次听到“您拨的手机暂时无人接听——”，李潺摸了摸眉毛，幸好她早有准备。
她拿出手机点了几下，一个红点定位悄然出现。这是他们之前买的情侣手环。当时，在他出去接电话的时候，老板还特地挑眉暗示她三月一换，防绿一流。
虽然她没有特地换过，但是时间到现在为止还不满三个月。
李潺滑动了一下报告日志，基本上是十分钟返回一次，他确实去了车站又去了他家里，但是最近一次报告却是二十分钟前，定位在他学校的教学楼附近，紧接着就是损坏警报。
那个教学楼她还去过，因为旁边就是小树林……
李潺摸了摸下巴，沉默地思索一会儿，暗下决心：如果只见到他一个人，那就干脆地和他分手。如果见到他劈腿，那就干脆地砍死他，再分手。
……这就是没有离婚，只有丧偶！
南不开大学坐落在平原上，校内布置非常规整，地方不算难找。不过几分钟就到了定位所显示的教学楼。
……不过嘛。
李潺狐疑地看向前方，眉头跳了跳。
一堆烂布堆在脚下，张楚岚几乎□□地跪在一个黑发女人面前，浑身紧绷，似乎在说着什么，而面前的女人丝毫没有动静，手里拿着刀，但就是只是伫立在那里。
李潺愣了一下，大踏步地朝着两人跑去，气得浑身直抖：“气死我了，喜欢玩野的，直接和我说嘛——”
张楚岚发现了她一头撞了过来，脸色变得无比惊恐。随即两只手非常利落地捂住了自己的机密部分，疯狂摇头，边摇头边喊道：“不是这样的，潺潺，不是这样的。”
清醒女生第一条，绝对不能听渣男的任何解释和保证。李潺冷酷地想道。
——而且，见别人倒是坦诚相待，对自己女朋友捂得比谁都快，当他OO上镶钻了吗？
李潺气冲冲地跑到他跟前，发现自己身上没有带任何惩罚道具，直接握住了身边女人手里的刀，死死地瞪着张楚岚，说道：“这位姐姐，刀借我一用。”
女人的手依然没有松开，像是没听到她的话。
“喂，潺潺，这个女人，她……”张楚岚的声音里带着了惊恐。
“姐姐你别被骗了，这个渣男他脚踩两条船，值得这一刀……”李潺咬牙切齿打断道。
她话还没说完，女人就轻哦一声，松开了手，将刀直接塞到了她的手里。
张楚岚心中一急：这几天都是什么倒霉事啊，爷爷坟被刨了不说，坟地里还出僵尸，他被怪女人缠上，被砍碎了金光和衣服，还碰巧被女朋友看到了……而且说不准自己的OO还被潺潺看到了……他有些泄气地轻呼一声。
他自认了解李潺。如果知道他是练炁的人的话，她没准儿跑得比谁都快。
张楚岚看到李潺接过刀，头只是不经意地转向那个怪女人，却默然地顿住了。像是见鬼一般，她瞳孔一缩，瞪大了眼睛。
刀随着她手臂的失力落到了地上，刀尖插进半秃的草地里，没有发出半点声音。然而却像是打开了她的开关。
“冯大哥……”她的声音很小，几乎是呢喃，但是张楚岚却听得清清楚楚，也看得清清楚楚，她脸上是前所未有的狂热，极高的情绪过后却是迷茫无措，她轻道：“……不对，是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土下座）
突然断更真是对不起！
但是一旦断更有种捡不起来的感觉，甚至不敢登账号。
我绝不坑，绝不坑。
五月隔日更没办法辽，我争取三日更，最差周更！
等六月看能不能恢复更新捏！
我绝对不坑！感谢在2023-05-09 00:35:37~2023-05-19 23:29: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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