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煎饼 ...
-
大概是很久没有吃到煎饼果子了，老板拿出煎饼的手都加快了速度，吃之前还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白人女孩，见她只是笑着，便将煎饼送进了嘴里。
于是，乔安便看见这个老板，几大口就将整个煎饼果子给吃进了嘴里，一直埋头吃，脸颊两边高高的鼓起，一句话都没有说。
乔安便这么静静等着他吃完。
吃到了薄脆那部分时，乔安还听到了‘咔嚓咔嚓’的咀嚼声。
“牙口不错！”乔安伸出拇指，赞扬道。
这倒是令面前大口吃着煎饼果子的大叔有些囧了，又几大口将剩下的部分全部塞进嘴里，擦过嘴角，这才说道：“哎呀，这真是你做的？你这手艺可以啊，和我在国内的时候，在早餐摊上吃的一样好吃。”
“谢谢，您看这个能在G大南门口卖吗？一大早来卖，也不和那些炸鸡汉堡一起抢？”乔安试探地问道。
“你这？你是借用我的餐车卖吗？我知道这个煎饼果子看着简单，要做好也不容易，我也就是在后厨干过几年帮厨，这才租了个餐车来卖卖华国菜，你这生意完全可以自己去买个餐车啊，你们白人还缺钱吗？”
听到他这么说，乔安低头看看自己，苦笑道：“您看看我这身板，实不相瞒，我身体不好，之前有厌食症，都是以前想不开，这不，我也差不多痊愈了，可是身体没力气，家里也为了给我看病，没有多余的钱，再说了，我都24了，也不能把我爸的棺材本都花了吧？”
听到她说什么棺材本，大叔都被逗笑了，指着她哈哈笑道：“你这人还挺有意思的，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是没啥力气，又想自己出来卖早餐？那找我是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我虽然没啥力气，不能干重活，但是摊煎饼还是能做的，不是吹牛，我摊煎饼的本事，是特地去和煎饼师傅学过一段时间的，所以你看能不能和我合作？就让我赚个生活费，给我发个工资就行……”乔安脸上带着笑，害怕老板觉得不公平，也知道这样有些强人所难，毕竟没啥力气，还来卖啥早餐，接着补充道，”等我身体好一些了，我就把这煎饼的生意保管教会你，你也可以来专门卖煎饼？你要是害怕卖得不好，咱们可以尝试几天……”
“也行，你要是昨天给我这么说，我肯定要轰你走的，但是我刚才吃了你的煎饼，我觉得这个主意肯定行，材料费我出，清洗工作台的工作我来做，你只管摊煎饼，咱们先卖个几天试试。一个月给你3000刀，你看怎么样？”老板试探道。
3000刀不错了，现在M国的最低工资是6.25刀，也就是说一个月最低工资大概是1600刀。
乔安也并不觉得自己能干一辈子，也就是来积攒个经验，顺便养养身体，有人可以将重活都接过去，那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
到时候，等她觉得身体完全没问题了，就可以独立出来，想办法赚钱租一个自己的餐车，单干了。
“行，3000刀就3000刀，能够我一个月生活费就行，我也不在家里当个闲人，给我爸妈减轻点负担，多谢大叔，你看咱们什么时候开始？”乔安干脆说道。
大叔见她这么好说话，也点头道：“行，我看你也是个利索的人，咱们就明天开始，今天我就去打印店把菜单给他弄出来，菜单你看怎么写？我平时都是早上10点来摆摊，要卖早餐，咱们就得4点过来，要去商业厨房准备，6点就会有人来吃饭了。”
“我手写一份菜单吧，不用去打印了，写简单一点，弄那么复杂，别人可能都懒得看。”乔安直接说道。
“那行，那你来做，明天早上4点，你就在南门商学院门口和我碰面。”大叔直接说道。
接着，大叔干脆收了摊，和她一起去超市买材料，第一次必须她去把关，之后就是大叔自己来买。
餐车上面的操作台子就可以直接拿来摊煎饼，特别好用，这个餐车的操作台定制的时候，就是用来煎肉，是用来做芝士牛肉堡的。
晚上，乔安画完菜单后，在晚餐时，便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爸爸比尔。
“你说什么？你找了一份帮工的工作，需要凌晨四点就在G大门口摆摊？”比尔听到了这个非常惊悚的消息，不可置信道。
“对，我和刘大哥说好了，他每个月给我发3000刀的工资，算是雇佣我来做煎饼，但是采购和重活都是他来做，所以，我只需要坐在那里摊煎饼，我觉得很简单。”乔安在晚餐的时候，已经先斩后奏了，也不怕爸爸反对，毕竟M国这一点还是做得很不错的，再说了她已经24岁了，早都成年了，可以做任何决定。
“你知道，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受不了，你太虚弱了。”比尔叹气道，“如果你坚持，那么，明天早上我送你过去吧。”
听到这个消息，乔安比比尔刚才听到她的消息还要惊讶：“不不不，是这样，我可以开车过去，凌晨没什么车，停车也方便，我可以停在G大南门口，在早高峰到来之前，我和刘大哥就会卖完早餐，收摊，毕竟那些老摊主一定会赶走我们，他们一般在10点开始摆摊，主要是卖午饭和晚饭……而且，您每天都需要上班，这样下去您的身体坚持不住，而我白天可以补觉。”
见她这么说，比尔无奈摇头：“你随时可以停止这份工作，如果想要工作，等你身体好一些了，可以在大学找一份助理类的工作。”
乔安不想要直接去告诉爸爸自己根本就不想干和历史相关的工作，她就不是那种喜欢朝九晚五工作的人，她喜欢美食，就想做饭，以后也肯定会越来越好的，说得再多，也没有做出成果来，让比尔亲眼看到的好。
于是乎，乔安晚上特意早早去睡觉，给自己定了一个闹钟，凌晨三点，在全家人都在深度睡眠中的时候，她从车库里将家里的车开走了，直奔G大南门口。
家里的小区如果是坐地铁过来，也就是20分钟，现在乔安开车，也几乎就是踩一脚油门的事情。
街道两边有路灯，已经有一些需要早起摆摊的早餐摊子开张了。
乔安坐在车里等刘大哥，不久便看到他拉着餐车来到了南门口，也就是最繁华的商学院的门口。
“刘大哥！”乔安打开车门打过招呼。
“你来这么早啊？”刘大哥就是那个老板的名字，是他要求乔安这么叫他的，乔安便直接这么称呼他。
“我在北门那里租了一个商业厨房，咱们餐车的食物必须要按照要求，在专门的商业厨房做处理，不能在家里预制，所以要求很多的，咱们这就提着东西去处理，希望6点可以开张。”说着，刘大哥便率先将提前准备好的材料放在自己车上要去北门。
乔安也不由分说，直接坐在了副驾驶，将小餐车留在原地卡位。
刘大哥的小餐车不是那种大卡车样式的，只是小小的一个，所以租金也便宜。
两人来到租好的商业厨房，这里一切用具都非常齐全，乔安便开始炸馄饨皮，处理其他需要切的食材，而刘大哥主要负责提货物以及清洗用具等。
两人分工协作，速度还是很快的。
5点多的时候，乔安就已经准备了很多的薄脆，并且切好了那些需要的肉类和菜类，也配好了酱料。
两人再次回到南门，基本上就可以开张了。
“我把铁板加热，你把广告牌给咱们挂上吧，我昨天晚上手写的。”乔安一边加热铁板，一边将材料规整好，就放在手边顺手的地方。
刘大哥将那张手写的菜单打开，只见纸上是用各种卡通的英文字体写着简单的配料。
从左到右，分成三格，第一格里就是经典款，下面写着经典款里应该包括的所有配料，甚至还写清楚了有没有容易引起过敏的东西，这是白人比较关注的一点，因为很多人都会过敏。
中间一格，是升级版，里面添加了鸡柳、培根、鸡蛋这种需要加多两刀的肉类。
最后一格，是金闪闪的豪华版，里面的配料明显比第二格多了很多其他的配料，比如肉松和芝士，看起来更像是为了M国人特意改良的煎饼果子。
总体来说，这个菜单，只要不是个文盲都能看懂，因为它已经简单至极，甚至在每一格子里，乔安特意标明了每一种的价格，经典款5刀，升级版7刀，超级豪华版就是10刀。
写清楚菜单的好处就是，节省了被顾客询问的环节，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要随意选一个版本就可以了。
当然，即使是个文盲，也没有关系，因为乔安还非常贴心地给自己昨天做的三种煎饼果子都照了照片，并且打印出彩色版本的图片，贴心地贴在了每一种格子的下面。
“哎呀呀，这最上面还用华语写着煎饼果子四个字呢！乔安你还会写华语字啊，字还写得挺好看，比你刘大哥写得还好！”’刘大哥嘿嘿笑着，一边说一边将菜单贴在餐车前面。
两人便坐在餐车边，等着天光大亮，有赶早来上学的学生，或者经过G大南门口，赶去CBD去上班的白领。
第一天卖煎饼果子，乔安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只能这么等着。
正在乔安已经等到两眼开始犯困的时候，餐车边经过一个晨跑的年轻男孩，像是就沿着G大周围在跑步，刚跑过去5米，却又倒退着回来，一边原地踏步，一边奇怪道：“早上好，这是什么？我以前没见过你们，你们是第一天来吗？”
“是的，我们是第一天开业，想要试试吗？是华国街头排名第一名的早餐，非常流行，你是第一个顾客，给你开业大酬宾，给你个五折，怎么样？”乔安看好不容易有人过来问了，忽然就开始卖力开始宣传了。
看得身旁等着清洗餐具的刘大哥已经开始目瞪口呆了。
年轻人皱眉看了眼菜单上那简单至极的三种煎饼果子，那些可爱的字体都写得很大，不至于看不清楚，看清楚了没有什么他不能吃的，这才道：“行，给我先来个经典版本的吧，我试试。”
“没问题！”乔安伸出细细的手指，给他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便给铁板上舀出一勺面糊，用竹蜻蜓三两下画出了一个非常圆的大煎饼。
这一手一露出来，还在原地踏步的男孩忽然走近了，去看她那像是在画画一般的手法：“你刚才怎么做的？”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煎饼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