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幻想夜]黑公爵攻略手册》不吃西红柿炒蛋a

11、第十章：各怀心事

　　闪烁的星尘如钻石般装点在黑夜的织布上。相比白天的明亮，寂寥的黑夜总是透露着别样的神秘，看上去是那么遥远，触不可及。
　　穆钰安在一个人在花园中百无聊赖地踢着地上的石子，愤愤不平。凭什么他跟个事不关己的外人一样对她忙前忙后的行为漠不关心？她明明是在帮他！前期刷一波好感，后期人家就放过他了。他这么轴，罗马战败了之后，人家能有他好果子吃吗？真的是冥顽不灵！比石头都冷漠！
　　“杜阿格斯，活该你一辈子单身！”实在是憋不住了，她忍不住大声吐槽。反正这里也没人会来，大不了也就是一会被林零听见。那样更好，让林零瞅瞅他什么德行！
　　“你好像一直都比我更关心我的终身大事。”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听起来颇为不满。
　　完了，背后说人坏话被当场抓包，这家伙果然说不得。穆钰安很是心虚，她攥紧裙角有些犹豫要不要回头。
　　然而杜阿格斯并不打算给她选择的权利。他快步走到穆钰安身前，俯下身对上她的眼睛，随后慢慢开口：“你并不是很开心，为什么？”
　　他的眼睛可真好看啊。她一时间突然语塞，不知该如何解释，脑海中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忧虑，这是她从未在他的眼中看到的一抹色彩。一直以来，他都处于高度戒备之中，眼中只有冷意，他银色的眼眸就像是锋利匕首上的一闪而过的凌冽寒光。而此刻，那阴冷的目光开始变得柔和，带着暖意，似乎有什么正在破土而出。夏目漱石说“今晚月色真美。”可是她觉得，月光都不及他眼眸的万分之一。
　　“你在抱怨我没有邀请你跳舞？”杜阿格斯轻笑出声，像是铁了心玩逗她一样，“我是故意的。”
　　什么人啊这是！穆钰安头上冒出三个大问号，要不是实力悬殊太大，她还真想给他一脚。是又怎样！她还不能有点面子了？
　　“我才不稀罕，我才不稀罕，我这就回去！”正当穆钰安准备死鸭子嘴硬回怼过去时，不远处的亭子里传来了同样不满的抱怨声。这倒是使她突然从梦里惊醒，想起了当前的首要任务。
　　“你的单身日子很快就要结束了！”她将毫无防备的杜阿格斯拉到一边，用尽全身力气推了出去，然后光速闪人， “我去下卫生间，很快回来。”当然不会回来了，因为她只会躲在远处监工。
　　于是，现场只剩下了一脸莫名其妙的杜阿格斯跟林零两个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的人。
　　她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和这个人接触？这对她，对他都有什么好处吗？等他回去，肯定要好好收拾她，这未免也太放肆了！经历过各种大风大浪，从未慌张过的杜阿格斯此刻也切身体会到了尴尬的滋味。
　　而对面的林零显然也不怎么好过。她始终觉得来者不善，他身上这股与生俱来的王者贵气，似乎注定了他身份的非同一般。
　　“你会风系魔法。”对视片刻，杜阿格斯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不是疑问句，而且肯定句。因为实在是无话可说，他只能陈述客观事实。
　　但这话在林零听起来，却有了另一种意味。他到底是谁？他怎么会知道她会魔法？为什么他身上会有这么强的压迫感？她不禁有些害怕，浑身发抖，跌跌撞撞地向后退去。这种奇怪的感觉是她情不自禁地想要逃离。
　　“让开！她的舞伴——是我！”又一道突兀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在寂静的花园响起。光是听语气就知道来者颇有些恼怒。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林零欣喜地转身向来人跑去。亚瑟双手环胸倚在墙边，紧抿双唇，略带怒气地瞪着杜阿格斯。他不过是一会没跟着，这个笨女人就被别人盯上了。而且他这身打扮，一看就不是个好人。他到底说了什么，让这个笨女人吓成这样？这件事他一定要好好探查清楚。
　　杜阿格斯见状，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他勾起嘴角轻蔑一笑，轻飘飘扔下一句“后会有期”后便扬长而去。
　　他们都说了什么啊？怎么说废话声音那么大，一到正经事就这么谨慎，根本就吃不到瓜啊！穆钰安鬼鬼祟祟地蹲在草堆里，使劲伸长脖子想要听清三人的对话。结果猝不及防挨了一个暴栗。
　　“哎哟！谁打——哎呀，怎么是你呀？”发现打人者是杜阿格斯后，穆钰安识趣地把“你爹”吞进了肚子里，一秒变脸，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
　　“嫌我回来的太快了？”杜阿格斯冷笑着扬了扬拳头，对穆钰安慌忙闭上眼睛，捂着头瑟缩脖子的反应十分满意。末了，他不准备继续追究了，无奈地揉了揉刚刚被他敲过的头，询问到：“为什么？”
　　穆钰安对他突如其来的变化感到十分震惊。不是吧？她这么搞他，高低都得是一顿酷刑，就这么简单就放过她了？这么快就开窍了，懂得怜香惜玉了？该不会是他新开发出来的惩罚吧？真的吗，她不信。这其中一定有阴谋！
　　见她一脸防备与警惕，杜阿格斯很是头疼。她就这么害怕他吗？不是都说好了不会轻易对她下手了吗？他有些郁闷，“我只是想知道原因。”
　　“我，想回家。”片刻沉默后，穆钰安听见自己这么说，“那个人说我只有推动剧情正常发展才能回去。可是你不认识她，你以后也不会那样做。我就，再也回不了家了。”她越说越委屈，眼眶也红了起来。尽管她再怎么大大咧咧假装没心没肺，企图以此来麻痹自己，但她不得不承认，这里不是她的家。虽然现实里同样也有很多她想要逃避的东西，可是当她真的离开后她才发现，她根本就离不开那些。
　　家，一个对他来说多么陌生又遥远的一个词。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他只知道要不断地用更多的土地和财富来填满他的城堡，来建造一个所谓的“家”。一个有着低贱的不配被人提起的女人和一个虚伪贪得无厌的老东西的地方，只令让他感到恶心。说到底，他就是两个人工于心计各取所需的产物，不过是罗马的一颗棋子罢了，何谈“家”这一说。杜阿格斯不由有些烦躁，但是看着眼前止不住眼泪的穆钰安，他还是抽出手帕递给了她。
　　“我也想帮你，可是我不属于这里。”穆钰安接过手帕，擦掉快要流到嘴边的鼻水，抽抽嗒嗒地说。让一切回到正规意味着重蹈覆辙，她要再一次见证他的失败，从一个野心勃勃的冷血公爵变成一个无欲无求，漂泊无依的普通人。纵使她再不愿意接受，她也别无他法。这个游戏的程序设定注定了他就是她一辈子的意难平，这是永远也无法改变的事实。她只能尽全力，在这段时间里陪伴他，给予他过去缺失的温暖，以确保他在以后没有记载的故事中，一个人也可以好好生活。
　　他们两个人之中，总要有一人是快乐的吧？杜阿格斯脑中突然冒出了这样的念头。原来这就是她一直以来不开心的原因。他有好久，都没有看见她灿烂的笑容了。虽然这个傻瓜每天在他身边吵吵闹闹的，但他似乎并不讨厌，甚至逐渐贪恋这种有人可以靠近的感受。他向来是一个利益至上，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可是当他看见她委屈落泪，他也能感受到自己心脏紧缩的抽痛，他也是会担心她的。
　　“我会帮你回去的。”沉默了很久，杜阿格斯终于开口。起初他完全不相信她的鬼话，说什么一切都自有定数。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所有的事情都按照她所说，一模一样发生在他的眼前，让他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如果有些事已经注定了结局，他们就如同地上的蝼蚁，根本无力抗争。与其垂死挣扎，不如顺其自然。如果这样她能够快乐，再一次展露那个无忧无虑的笑容的话，那么他的放弃便是值得的。
　　穆钰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错愕地瞪大眼睛看着杜阿格斯。他怎么会？这个以征服杀戮为乐的恶魔，为什么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她的请求？尽管这是她来到这里之后最大的愿望，可是真的听见他这么说，她却开心不起来。而且，如果可以，她不想要亲耳听见那个答案。
　　“那你，可以喜欢林零吗？”她无比艰难地开口，任由指甲深深刺进手掌，扎出鲜血淋漓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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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最近真的很开心，但是该发的刀子还是要发的……先别喷钰安小姐姐屈服于命运放弃抗争，她已经很努力很努力了。先不说结局的谜底，光是现在亲手把喜欢的人推给别人，就已经很难过了。再次声明，钰安小姐姐真的不是傻白甜，后面就会慢慢介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