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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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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维确实是个责任心很强的人。
他一直带着澹月在须弥城逛到午后，本想下午去一趟艾尔卡萨扎莱宫，却陆陆续续下起了沉闷的小雨，他只好将计划改为去咖啡厅。
两人兜着同一件外套跑到咖啡厅时，衣服基本上都湿透了，卡维细心地为她整理凌乱的头发，动作已经有些超出朋友的亲昵了，或许说，最初的交往就不是奔着友谊去的。
澹月见他一身狼狈还要忙着照顾自己，没忍住握住了他的手，笑了出来，“好了，我没关系的，不过你这身衣服好像湿得比我糟糕。”
“抱歉。”卡维低下头瞥了眼，薄衫近乎透明，他耳根微红，“让你看到我失态的一面了。”
她抓紧他的手，将外套披在了他身上，眉眼含笑：“没关系，你这样也很好看。”
这并不是什么追捧的大话。
而是卡维确实得天独厚，他那张脸鬼斧神工，红色的眸子纯洁又不乏蛊惑，像一只小狐狸，容易害羞，但是也很真诚。
进入咖啡厅后，他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了。
卡维为她点了一杯热牛奶，两人相对而坐，她的目光自从落座就一直盯着窗外淅沥沥的小雨，发丝紧贴在脸颊上，看上去她有些不太舒服，双手交叠在桌上。
也许是心随身动，他像她刚才握住他的手那样，把她的双手都放在了手心里，紧紧握住，传递体温。
澹月一怔，注意力逐渐回笼，她呆呆地看了下卡维略带赧然的脸庞，他手心的温度直线上升，她笑弯了眼：“谢谢你，卡维。”
下雨天，交叠的双手，青年微红的脸颊。
莫名让她想起了不久前的日落黄昏，那天是舒爽的天气，不像今天，到处都是潮湿的雨滴，就连她的身上都黏黏糊糊的难受。澹月心情算不上美丽。
“澹月。”卡维突然出声，“我可以这样叫吗？”
少女抬起头，目光落在两人仍旧紧密相握的手上，她轻轻用大拇指摁了下的掌心，“当然可以，你不用对我太客气的，毕竟我们还要相处很长一段时间。”
“…很长一段时间吗？”他有些发愣。
“怎么？你看上去好像并不想和我待在一起。”
见她失落，卡维立马紧握住她的手，很细腻的皮肤触感，他生平第一次触碰女孩子，他并不想让澹月因为他的难为情而伤心。
于是他短暂抛弃了那些忸怩和脸皮薄带来的难堪，一下子就脱口而出：“并不是！我很喜欢澹月，不是不想和你待在一起，只是不敢相信你会喜欢和我在一起。”
澹月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她憋不住笑，便低下头，发丝顺势垂下。
“是吗？”
“…嗯，我不撒谎。”
如果没记错，这是卡维和澹月认识的第二天，发展突飞猛进。
他们在咖啡厅里聊了很长时间，期间只是单纯地交流，他说妙论派需要学习的知识，选择论文课题之类的学术问题。澹月随便掰扯一些稻妻的事情，当然了，她不会随意说出雷电影的名字。
卡维看天色渐晚，就准备送她回家了，一路上，又闲聊了许多对方喜爱的吃食，互相了解了个大概，两人都心满意足。
她的房子外面有个小院子，卡维就送她到了门口，目送她进去。
“晚安。”他笑容挂在唇边，眼睛弯得像月牙，看得澹月心猿意马，有一种想把他扑倒的冲动，可她知道，这些欲念都是恶魔在她心中作祟。
澹月也跟他道了“晚安”，看着他背影远去，才准备把门关上。
视线范围之内忽然出现了一抹与深沉夜色违和的白，洁白到像从天而降的神明，他蹲在草丛里，抚摸一只流浪猫。
她怔愣住，熟悉的身影让她都不敢上前，短短几步路她走了许久。
“谁在那？”
那抹白色骤然像被惊到，抱着流浪猫就跑，蹁跹的衣角匆忙在她眼前掠过。
澹月及时拽住他的胳膊，声音嘶哑：“你别走！”
少年怀里的流浪猫受到惊吓，发出低低的嘶吼，他没有回头，像是害怕有人会伤害这只无家可归的小猫，他低头安抚，温柔至极。
…不像。
她双手都紧紧抓住少年的胳膊，直到她亲眼看见他熟悉的面容，才松了口气，全身都脱力一般，猝不及防就靠在了他的身上。
他也是一怔。
“你是谁？”
澹月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八千戈神」的死亡警告在她脑海中回旋，她应该立刻回收罪恶值，离开提瓦特，可她鬼使神差地，抱住了他，像这样的场景她做梦都不敢梦到。
不记得她了吗？
她抬起头，直视少年如同白纸一般的瞳孔，他宛然就是一个新生儿，身上的一切都很新，尤其是洁白的狩衣和干净到没有一丝尘埃的眸子。
“我是你的家人。”她说。
少年并不相信，摇了摇头，抱着流浪猫后退几步，眼神里充满了不信任：“我没有家人。”
“那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
“可我并不需要。”
他的拒绝像天罗地网，并没有给人半分可乘之机，没有了趁虚而入的机会，澹月心情很低落。
散兵为什么会失去记忆呢？造神计划失败后的后遗症还是神明的做法。
澹月伸出手，她学习过八重神子的疗愈巫术，很快，流浪猫身上的伤痕就痊愈了，包括少年身上大大小小的摔伤，他应该在外面漂泊了好几个月了。
瘦得让人心疼。
她做不到把他丢在外面放任自流，于是小心翼翼地靠近他，用商量的语气轻声说：“你不需要家人，那你总需要一个住的地方吧，就算你不需要，这些小动物总是要的。”
少年犹豫了，他眸子里的不信任淡去，“你为什么帮我？”
“你确定要让我再重复一次吗？”澹月说，“我真的是你的家人，你不觉得我跟你长得很像吗？”
的的确确，眼前这位来路不明的女子，和他有七八分相似。
回家路上，他总是会好奇地向她投去一个眼神，直到她当场抓获，才讪讪垂下脑袋。
他忽然问：“你是我妹妹吗？”
“是姐姐。”澹月坏心眼地笑了笑，把他带进了房子里。
少年正襟危坐在沙发上，很舒服的感觉，房子里暖烘烘的，他忍不住四下打量，直到澹月将一杯热牛奶放在他的手心里。
“小猫我已经放在了窝里，它们很安全，你也是。”澹月看出他的不自在，眼里的心疼都快溢出来了，可她不能摸摸他的脑袋，会被警惕的野猫当成入侵的坏人。
一杯热牛奶很快见底，被她及时接过，她起身：“你的房间我还没收拾出来，就先住在我的房间吧，别和我说谢谢了，我可是你姐姐。”
少年的声音几不可闻：“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童叟无欺。”她以为他说的是房间的使用权。
等她洗完杯子回到客厅，却看见他一动不动，像个木头人坐在沙发上。
澹月没法，只好将他送到房间，帮他擦干头发，把他放置在床上，并且体贴地掖好了被子，关上了灯，最后摸了下他睁得大大的眼睛。
“睡吧。”她关上了门，隔绝了最后一丝光亮。
客厅里，蒙奇莉饿得在橱柜里翻来翻去，最后找到一包面包。
“主人——你为什么不回收散兵身上的罪恶值，还说什么家人关系，他现在失忆了是最好的下手时期，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它明白澹月的顾虑，还有恻隐之心，可是「八千戈神」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背叛者。
恶魔就是恶魔。他掌握着主人的灵魂，他会捏碎她的。
澹月洗了把脸，尽量保持清醒，只要她不进入睡眠，恶魔就没有机会侵入她的大脑，惩罚就永远不会来到。
“主人！这样没有用的，罪恶值一天不收回来，他就不会放过你。除非你用那个办法，就可以提升力量，到那时他就拿你没办法了！”蒙奇莉自认为出了个极好的主意，有点沾沾自喜。
“你说的是靠性.交提升自身力量？”她拧眉，“我劝你少说点话。”
蒙奇莉才不懂那是什么意思，只知道那是可以快速让主人获得自由的好办法，却全然忘了主人并不是适合那种方法的身体，只要魅魔才可以。
“散兵抹去了自己在世界树的存在，没有人会记得他了。”它说。
原来是这样。
澹月躺在沙发上，望着刺目的灯光，起了睡意。
蒙奇莉吃饱喝足后躺在她的胸口，打了个嗝：“主人，你把散兵留在家里，就不能把他带出去，万一被旅行者发现就不好了。”
“这些我都知道。”她嫌弃地拎着它的脖子，丢到一边，“你能不能别对着我打嗝，一点小精灵的样子都没有。”
它呜呜咽咽，忽然又想起什么，幸灾乐祸道：“散兵在家里，那你就不可以和卡维玩了噢，到时候他要是发现你家里还藏了一个人，你要怎么和他解释呢？”
“…你真的蔫坏。”
享受爱是每个人的天性。澹月比其他人类更加渴望爱，这是「八千戈神」赋予她的劣性，喜新厌旧是她最终的结局。
她喜欢卡维。
因为他也很喜欢她。
澹月忧心忡忡，门骤然被打开。
“姐姐，你进来睡吧。”他穿着舒适的睡衣，站在房间门口，齐耳短发掩盖他极其美丽的面孔，眼神带着几分难为情。
一声“姐姐”，她直接想抱起散兵原地旋转一百八十度，再来几个托马斯回旋，天知道她心里那股恶作剧得逞的快感有多强烈。
“姐姐不睡，你先去睡吧。”澹月摆摆手，捂着嘴偷笑。
少年十分执拗，几步走到沙发边，戳了戳她的肩膀，紫色的眸子熠熠生辉。
“我一个人睡不着，姐姐可不可以陪我一起睡？”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有说过吗？女主有很多cp，这是一本乙女向的同人。yea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