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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include “158th.h” ...

  •   蒲薤白是真的很生气,因为这是商陆第一次夜不归家且没有提前报备,他整晚发了不少消息,但十条才能换来一句“等下联系”。虽然他知道商陆是跟张航出去喝酒,但喝什么酒才能从八点喝到凌晨?累了一天回到家里也还是会开开心心给商陆准备夜宵的薤白,发现左等右等都等不来人,等到趴在餐桌上睡着了,才终于等来商陆在当晚发来的第二条消息:要不要来看升旗。

      真特么的,头疼。

      薤白直接发起视频通话,顺便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话说回来这个时间到底是看什么升旗啊。

      结果视频一接通,薤白从画面里看到了商陆身边的张航,气性就更大了。

      怎么这兄弟俩还能靠这一晚上从“有合作关系的人”直接升级到“熬夜看升旗的好哥们儿”呢?

      也是怪薤白不太懂男生之间的友谊,尤其像是商陆和张航这两个天生的E人,估摸着他俩喝着喝着就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还没有睡醒的薤白,脑子里的画面是越想越离谱,这种无端的醋意让他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恐怕也是因为最近拍戏进度太赶,压力太大,白天又热得要死,心里本来就躁动难安。

      不过就算是再怎么躁动难安,薤白还是在出门之前捎上了他准备的夜宵,又怕某人吃的时候噎到,特意又带了两瓶水。夜路好开,从家到二环根本用不了几分钟,唯独从停车场跑去广场的路有点儿远,薤白搞不懂自己为什么非得一路狂奔,跑着跑着他就醒盹儿了,发现自己是既没换衣服也没带口罩,过安检的时候还被警察认出来。

      “你……你就是,要不要戴个口罩什么的?”警察好心地递给他一个蓝色口罩,“看升旗的人多,万一有人认出你了,我们也怕引起乱子。”

      薤白谢过警察的好意,通过安检之后又开始跑起来,甚至好几次都差点儿踩到正在地上睡觉的人的腿。他本来还觉得广场这么大,想要找到商陆的话肯定需要定位,但是他凭着刚刚视频里看到的长安街和旗杆的方向判断出商陆的大体位置,隔着千米呢,他就一眼锁定了对方。

      直到跑到商陆面前,薤白才放下心,刚刚那一肚子火也消了,现在就光剩下满头大汗与气喘吁吁。

      “夜跑痛快么。”靠着栏杆的张航说着风凉话。

      薤白收起沉重地喘息声,这才想起来往旁边看一看:“张总……”

      “我这穿着裤衩T恤的,你还真能把这句‘张总’叫出口,也是为难你了。”张航笑了一声,“叫我名字就行。”

      “那不太好。”薤白很拘谨地说,“不过张总不是之前就因为熬夜所以生病了吗,这大半夜的,你俩喝了酒又熬夜,是怕退休之后活太久会无聊吗。”

      “你小子,说话也是够损啊。”张航怀念地感慨了句,“人没有那么容易死,放心吧。”

      商陆也笑了一声,用手帮薤白擦掉鬓角的汗珠:“跑什么,广场这么大,怪累的。”

      “不累。”薤白倔强地说,然后拎起手里的便当袋子,“宵夜,吃吗。”

      “吃。”

      完全忘了张航也在场的薤白,看着便当里的两份肉夹馍,心虚地看了眼他们两个人:“你们吃,我不饿。”

      “咱俩一人分一半就好了。”商陆倒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拿出一个递给张航,“给你尝尝,是薤白炖的肉。”

      张航犹豫了一下,接过来的时候非常认真地道了谢,剥开保鲜膜之后就闻到了肉香。看来是用了不少香料来炖煮的,肉质也软烂得恰当好处,配上青椒的脆爽,可以说是不熟于店铺的水平了,张航慢慢品味着,思考着,询问着:“你这厨艺不错啊,跟谁学的?”

      薤白不知道张航这问题当中有什么深意:“跟网上的教程学的啊,商陆也会教我。”

      “这样啊。那你小时候,初中时候,会不会做饭?”张航别有用意地问。

      商陆在旁边不吱声,薤白虽然觉得不解,但出于礼貌,也还是回答了:“不太会,初中时都是我林叔做饭来着。”

      张航想起森少木曾经对自己说的那句“一般都是去饭馆买来装盘子里骗他是我做的”,忍不住笑出声:“是么,那你林叔做饭好不好吃啊?”

      “好吃是好吃,就是油太大了。”薤白稍做回忆。

      商陆在旁边不敢笑得太离谱,用力啃了两口肉夹馍,然后把肉多的中间部分留给薤白。后者先是象征性地咬了口带肉的,随后又咬了一大口旁边的白馍,结果干巴得差点儿被噎住。

      张航不紧不慢地拧开了一瓶刚刚薤白递给他的水,然后又给薤白递到嘴边,眼神示意让他快喝一口。

      薤白在接水之前,下意识地看了眼商陆,心中虽然明白这其实没什么需要征求意见的,但还是有点儿怕商陆会在意。

      不过商陆已经不会在意张航对薤白的这些照顾了,所以他也点头示意薤白快喝。

      怎么感觉一夜过去,商陆也好,张航也好,两个人似乎都有了些变化呢。薤白带着疑惑,喝了两口水,打算问个明白:“你们是去哪儿喝酒了啊,怎么又想起来看升旗?”

      “嗯,一家没有招牌的小酒吧,”商陆指了指西南方向,“离这儿不算太远。”

      “那家酒吧都是些喜欢喝酒也会喝酒的人,音乐放很大声,所以聊天挺安全。”张航小口小口吃着肉夹馍,“再加上,调酒师是便衣警察。”

      这次换成商陆差点儿被噎到了:“卧槽!?他不会也是你朋友吧?”

      “算不上是朋友,我经常去那儿喝酒,所以他应该是认识我的。”张航平静地说,“以前我一个人去喝酒的时候,想要让他陪我喝两杯,结果他死活不肯,还假装把酒倒了,我才发现的。”

      “什么意思,这是怎么发现的……”薤白有点儿不理解。

      “警察是不能喝酒的,除非提前报备。但他一直做调酒师来伪装身份的话,应该是为了什么任务吧。”商陆耐心地帮薤白解释。

      张航认同道:“确实,没意外应该是缉毒大队的眼线吧,他们总搞神秘,挺没劲的一群人。”

      “第一次听人把缉毒警形容成没劲的,他们可是赌上命去出任务,好歹也有点儿尊重吧。”商陆凭着以往和毒贩周旋的经验,来反驳着张航。

      “我尊重他们的工作,但也不是说他们做着神圣的职业,就意味着他们都是圣人。哪儿有那么多真圣人,可能都没有假恶人要多。”张航很不舍得地把最后一块儿馍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像是在品味世间珍馐一样,“好吃,多谢款待,下次我请你吃我炖的肉。”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薤白,小声地“嗯”了一下,然后站在商陆的另一侧,安安静静地看着广场上的人群。

      距离天明已经不远,熬夜的人已经陆续收起了帐篷或是野餐布,大家涌向前排,依次向后排序。后面已经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站在靠前位置的薤白也已经不敢回头了,只好戴上口罩,紧紧挨着商陆。

      “以前来看过升旗么?”站在商陆另外一侧的张航问。

      “看过几次,不过都是小时候的事了。”商陆答完,又问薤白,“你也来过吧,之前商洋来北京找我那次,咱不是一块儿来看升旗的吗。”

      薤白回忆了好一阵:“嗯,好像也就来看过那一次。”

      “要常来看看升旗啊,很壮观。”张航说完,忽而嘈杂的人群似乎安静了不少,长安街的对面城门下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众人一齐朝那个方向看去,见升旗和护旗的军人踢着铿锵正步朝这边步步逼近,晨曦时清冷的微光为他们引了条路,随着他们的靠近,群众的分贝也逐渐降低,直至鸦雀无声,只有脚步与口号声响彻整个广场。

      旗手登上升旗台的那一刻,薤白只觉心潮澎湃,一股难以抑制的感动之情在胸口来回流窜,让他那忍不住攥起的拳头微微发抖。

      国旗上杆,国歌奏起,五星红旗被旗手扬起的那一刻,天空漏下来的白光开始微微泛黄。所有的军人和警察都在那一刻敬礼,群众则是行注目礼,无数双眼睛凝视着红旗上升的过程,有人在心中唱着国歌,有人忍不住在嘴边小声默唱。

      万众一心,庄严壮阔,广场上有的人面露骄傲,有的人眼含热泪,伴随激昂的旋律,旗帜在晨风中猎猎作响,诉说着国家的荣耀与民族的骄傲。国旗登顶的那一刻,众人心中的情怀也跟随着一同登顶,望着国旗发出欢呼声。

      蓝天不蓝,白云不白,但照耀着国旗的阳光确实是金灿灿的,这份光辉究竟是来自宇宙,还是来自人心呢。

      旗手退去之后,广场上的人也颇有秩序的散开了,薤白呆呆地站在原地,抬手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咽下了激动的泪水。“站在前排看果然很不一样……”他不好意思地吐槽着,然后发现等不来身旁两个人的回应,侧过头一看,才发现商陆已经哭了。

      “国家认同感,”张航也深沉地感慨,“是很难得的动力。所以你们两个,今后不要忘记这一刻的感受。”

      十几年前的森少木他们三人,也一起目睹过这个仪式吧。十几年后的今日,在了解了故人背负的始命之后,商陆再次面对升旗仪式,心中的确有了不同的感受。

      他理解了张航的那句“他们是为他们所热爱的一切而选择死亡”。

      “嗯。”商陆没有擦掉眼泪,而是坚定地回应着张航的话,随后用力握住薤白的手。

      “我还有晨会,先走了。”离开广场时,张航在某个岔路口跟他们道别。

      “我开车送您吧。”薤白指着不远处的停车场。

      “不用。”张航则是反手指了指马路对面,那里停着他的车,有栖川已经站在车边等待着为他开门了。

      “好家伙,所以有栖川就是活生生的张航定位系统了呗。”商陆回敬了一句。

      张航有点儿无奈地瞪了他一眼。

      “礼尚往来。”商陆耸了耸肩。

      不懂他们之间的这种互动的薤白,只能左右看看两个人的表情,一声不吭。

      张航在两个人的目送之下上了车,有栖川替他关好车门才坐进驾驶席,听到后排的人幽幽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你总是一个人跑来看升旗,不是什么稀罕事。”有栖川平静地回答,“送你回家,休息一下吧。”

      “不用,去公司就行了。”张航叹了口气,“现在我家热闹,勇哥和文倩都在,琪琪也不会寂寞,我回去只会给他们添堵。”

      “这叫什么话,那里是你家。”有栖川有点儿生气,“就算房子写着刘思琪的名字,那也是你全款买下来的。”

      张航不耐烦地咋舌一声:“你们注册会计是不是就对钱这么敏感,谁买的有什么差别么,当初说好的送给她当礼金,送出去的东西还争个什么。”

      “我的意思是……”

      “我不想知道你的意思是什么。”张航向后一仰,合上眼睛,“到公司喊我。”

      有栖川不再说话,安安静静开车到公司地下停车场,看了看时间还早,所以故意没有喊醒张航。他小幅度地转过身,愣神地看着好像睡着又好像没睡着的人,纵使心中有万般不解,他也不会轻易对这人说出口。其实很多事情旁观者清,有栖川能一眼看穿刘思琪并没有那么爱张航,不过就是儿时的一场暗恋让那小姑娘心有不甘,待到张航失魂落魄的时候以一丝温存来征服他罢了。

      假若张航也对爱情没那么多渴望,这场婚姻只当是形式,对外可以称张总是有家室的人,那倒也无妨。可有栖川知道,张航兜兜转转这些年,一直都希望有人能毫无保留的爱他。因为太想要了,所以哪怕是一点儿关怀都能让他信以为真,结果这段感情他越是认真就越是失望。

      刘思琪爱的不是张航,她只是爱她自己,她心疼当初求而不得的自己,所以婚后用尽一切手段来对自己进行补偿。有一个家境优渥的背景,有一个帅气多金的老公,再多添一个可爱懂事的孩子,刘思琪作为小女生的一生就可以算得上是完美了。

      但她那完美的一生里,张航的位置在哪儿呢?

      有栖川甚至觉得那个帅气多金的老公完全可以不是张航,帅气多金的人虽然不算一抓一大把,但以刘思琪的条件来说,找两三个根本不是难事,为什么她就不能放过这个人呢。

      “我说了吧,到公司喊我。”张航睁开眼睛,和猝不及防的有栖川对视着,“想什么呢。”

      有栖川摇了摇头:“没想什么。”

      “阿龙,”叹气过后,张航坐直了身子,伸手拍了拍有栖川的肩膀,“我又不是真的无处可回,至少我可以回公司啊,家庭和工作总是要选一样当作避风港,有人选家庭,就会有人选工作,其实都一样。”

      “那能一样吗。”有栖川小声反驳,随后打开车门,“我去帮你准备休息室,你在那里睡一会儿吧。”

      张航随着一同下车,从停车场到总裁办公室这一路上有不少员工都在向他热情的问好,有些是刚来上班的员工,有些是还没下班的员工,在早上七点这个时间出现在公司的,多半都和张航一样选择将工作当作避风港。以往张航会觉得欣慰,这里有这么多和自己志同道合的人,自己根本就不寂寞。但是今天,他却没有受到多大的慰藉。

      是因为太久没有像昨晚一样那么认真地回忆过和张弦以及森少木相遇的那短短一天了么?还是因为半夜蒲薤白飞奔向商陆时那个大汗淋漓的样子触动到他了?

      张航躺在办公室的小休息室里的床上,盯着天花板愣神。

      他其实早就见识过商陆和蒲薤白这对儿到底有多腻乎,爬山那几天尤其,让人看不出来那两个人到底是谁宠着谁,就连撒娇都是互相的。连王曜华那种通常不会对真爱有太多吐槽的人,都忍不住要跟张航吐槽陆白之间有多疯狂,张航记得最清楚的一句就是:一个橘子两个人要你一瓣我一瓣的互相喂着吃,幼儿园都不这么搞了行不行啊。

      张航当时跟着王曜华一起笑了笑,但他其实还挺羡慕的,那时只当是因为从来没有被人喂过饭,所以好奇那到底是什么感受。

      不过他倒是经常会喂妻子吃饭,无论是前妻还是现任,在自己身边总像个没有行动力的小孩子。但还不是真的小孩子,因为她们说教自己的时候都一套一套的。张航都开始自我怀疑了,莫非真的是因为自己长着一张很好说教的脸,明明自己在家庭以外的地方无论说什么都会有人听,但在家里,自己就必须得听妻子的。

      越想越憋屈,张航侧过身枕着手臂,紧紧闭上眼,心说也罢,既然自己选择了继承张弦他们的大义,那在这种小情小爱上还是看开一点儿比较好。

      梦里他又回到了记忆中的天台,他坐在边缘,凝视着脚下的南京路,感受着身边传来的热量。他不敢侧过头看,因为他知道这是梦,也许即便是侧过头,自己身旁也是空无一人的。

      只要不去看的话,那个人就会一直都在自己身边吧,张航这样想着,但想要回头看看他的欲望越来越强烈。

      最后他挣扎着睁开眼,看到有栖川坐在床边,正在给自己盖毛毯。

      “冷气太足了,我担心你会感冒……”有栖川被张航吓了一跳,手中的毛毯也盖了一半,“抱歉,吵醒你了吗。”

      张航沉重地深呼吸了几次,惊醒的感觉并不好受,他撑着床坐起来,抓起桌子上的腕表看了眼时间:“到晨会的时间了。”

      “王曜华在公司,晨会让他去开也是一样的。”有栖川轻声说,生怕音量一大就会吵得张航头疼。

      张航撇了有栖川一眼:“你也开始跟我作对了。”

      有栖川惊得倒吸一口气:“怎么可能,我就只是……”

      “算了,不好意思,是我心情不好。”张航摆了摆手,心说自己这个状态还是别再去给员工灌输正能量了,“叫王曜华去吧,说我回头请他吃饭。”

      “好。”有栖川放松了些,“再睡会儿吧,我去把上午的会议时间调整一下。”

      “那部电视剧的交接准备得怎么样了?”张航没有急着躺下,“赵问荆的为人已经查清了么。”

      有栖川坐在床边的小转椅上,拿起桌上的平板,一边打开文档一边回答:“除了赵纯那件事之外,其他都不是很严重的事情,而且最近他已经跟常山同居了。”

      张航又叹了口气,这年头从异性恋变成同性恋的例子还真是不少:“那赵纯最近状态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在ICU吊着最后一口气,不过脑死亡的现状已经很难逆转了。”有栖川看了看从医院那里拿到的诊断书,“那边一直有常家的人看护着,所以都没有出过乱子。”

      “看来薛二叔还是忌惮常家。”张航说完,重新躺回床上,“算了,赵纯活着兴许还能有用。既然赵问荆确实是常山那边的人,那光影应该没有大问题。合同写好之后就去跟两边的人联系时间吧,不能再拖了。”

      “我知道了。”有栖川放下平板,又小心翼翼地帮张航盖好毛毯。

      张航看着有栖川那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心里感觉很怪,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怎么回事,忍不住低声问了句:“你就这么怕我么。”

      “诶?”有栖川愣住了,茫然地看着张航,“怕?”

      “好歹咱俩都认识这么多年了,说是出生入死也不夸张,我看你跟肖恩他们聊天的时候也都挺自然,怎么就跟我这么僵硬,还总一惊一乍的。怎么回事儿,你是觉得我吓人?”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这个问题把有栖川搞得思维都凌乱起来,“但是阿航,你有没有听说过有个成语,叫患得患失。”

      “中文是你的母语还是我的母语?成天到晚地考验我成语,你真比我高中班主任还烦。我当然知道什么叫患得患失,不就是形容总是计较个人利害得失的么。所以你是在担心我会因为你对我的态度影响到我给你开的工资?”张航气得说话都直白了不少。

      有栖川这才明白了为什么那堂堂橘泉也在张航身边明里暗里地追求了这么多年也没能让面前的人接收到一点儿情爱电波,估计就是直男的恋爱雷达跟他们gay就不在同一个波段上吧。他先是苦笑了一声,然后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会第一时间想到钱,意思是说在你看来,我就是个为了钱而行动的小人吗。”

      “为了钱而行动也不一定就是小人啊,为了钱有什么不好。”张航听不懂了,皱着眉眨眼半天,“但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反问?难道我说得不对?”

      “你说得不对。”有栖川走到门前,酝酿了一下,“我是对你……给我的那点儿温柔,患得患失。”

      他说完这话就走了,留张航一个人躺在床上思考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张航这才觉得自己的中文说不定真的不太好,这帮老外拽起文词来总是能给他框得一愣一愣。不过好在有栖川留给他这句话让他转移了注意力,再次睡着的时候,梦里终于不再是那个天台了。

      同样是熬夜了一宿的商陆就没有张航那么好的休息条件了,他跟薤白凑合着在车里打了个盹儿,然后是被一阵剧烈且持久的敲玻璃声叫醒的。他挣扎着哼哼了两声,下意识地捂住薤白的耳朵:“谁啊大半夜的!”

      “什么大半夜,你给我睁开眼睛看看现在几点了!”吴英泽的声音从车窗外传来,“你不上班,薤白也还得去剧组呢!小夏找人都要找疯了,你俩快醒醒!”

      商陆猛地睁眼,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还躺在车里,车也还在广场附近的停车场上,怀里的薤白也正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车载屏幕上显示着“07:58”这行大字,吓得两个人瞬间就精神了。

      “我靠,我迟到了!”薤白坐起来的时候头发都炸毛了,慌慌张张地找手机,“坏了坏了,我得给夏姐……啊,二十八条未接,我怕不是要被夏姐徒手撕了。”

      商陆拍了拍薤白的背:“不慌不慌,她肯定是帮你跟导演解释过了,现在赶过去也问题不大。”

      “但是我的衣服还是昨天的啊,我怎么就没换件衣服再来呢。后备箱里还有没有可以穿的?”薤白说着就往车尾爬,结果找到的只有水和零食。

      “穿我的,咱俩把衣服交换一下就可以了。”商陆说着就脱掉了身上的T恤。

      车窗外的吴英泽贴着窗户看到这一幕之后,气得直跺脚:“怎么还脱衣服了呢!你俩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啊!”

      商陆朝车外喊了声:“我还想问问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我俩只是交换一下衣服!”

      “哦哦……有道理有道理,你们换着,让我进去行不行,我赶紧现在开车把薤白送去剧组!”

      商陆是在帮薤白把衣服都换好之后才让吴英泽上车的,路上自己才穿上薤白的那套衣服,顺便趁着等红灯和堵车的功夫把后排座椅调整,过程简直是乱七八糟,所以薤白到剧组的时候也满是凌乱。

      “头发,头发都炸起来了我的祖宗。”吴英泽拦住了到电视台就要冲出去的蒲薤白,用力帮忙抓了抓薤白那几根呆毛。

      “就这样挺好,像是换了风格。”商陆索性就把薤白的发型彻底搞乱了,配上他的那套休闲衣服,看起来更帅了些。

      薤白也没工夫再自我检查一下,急急忙忙下车跑去电梯间,和电视台的人打招呼的时候,发现大家看自己的眼神跟往日里有很大不同。

      到了剧组之后,周围人面对自己露出的那种“不同”的感觉更明显了,薤白能明显看出来大家看着自己的时候,双眼似乎在发光。

      “来了啊,今天风格不一样,不错。”导演笑着朝他打招呼,“快去准备吧,一会儿出外景。”

      “哦,哦好的,抱歉我今天迟到了……”薤白跟大家陪着不是,走进休息室之后已经做好了被司半夏骂一顿的心理准备了。

      没想到司半夏的语气并不重:“你昨天是没回家?”

      “回了,但就是半夜又出去,忘记换衣服了……”

      “半夜?”

      “嗯,去看升旗,所以得半夜过去抢前排。”

      “你们小情侣玩儿得越来越刺激了。”

      “不是!你想到哪儿去了,我们只是换了个衣服!”

      “我当然看得出来你们换了衣服,你这衣服,简直像是把商陆穿身上了。还有这个狂傲不羁的发型,还真挺像个科学疯子。”司半夏拍了拍薤白的脑袋,“你也知道你家商陆不喜欢经常换衣服,所以这件衣服他前天就穿着来过剧组。”

      薤白后知后觉的红了脸,把头缩进T恤里:“靠,我没脸见人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58章 #include “158t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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