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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三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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挫败教皇的阴谋、对无影的讨伐也告一段落后，我们回到了伊修加德。
虽然过程和游戏里不太一样，但结果是好的，至少奥尔什方和伊塞勒活了下来。
既然已经有了这样的改变，那么由于蝴蝶效应，之后的事件也会随之变动，不可能继续按照我知道的游戏剧情发展了。不过，作为参考还是可以的。我一边回忆接下来的游戏剧情一边这样想。
现在，我还感觉一切都如坠梦中，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梦，那种不真实感萦绕在我的心头挥之不去——任谁在发现世界上还有另一个自己后都会有这样的感觉吧！现在回想起来依旧觉得很不可思议，明明没有任何切实的证据，我却丝毫不怀疑塞勒涅的话，甚至对“我是她的灵魂碎片”这一说法也毫无抵触，正因为接受的太自然了，才让我回过神来心中顿生不真实之感。
要知道，在十多天前，我还以为自己是刚刚穿越，满怀愧疚于自己抢了真正的赛琳娜·西莱斯特的身体呢！在搜出一本新、一本旧的两本日记本后，我意识到赛琳娜·西莱斯特自始至终就是我自己，只不过我失忆了，但我没想到情况竟然还可以更复杂——如果塞勒涅没有骗我（我相信她没有骗我），我真正穿越的时间节点竟然是一万两千多年前世界还未分裂的时候。换句话说，我转生成了FF14世界观中的古代人。
按塞勒涅的说法，她并没有逃过海德林分离世界的一击，只是由于穿越的缘故，她的灵魂比一般的古代人凝实厚重得多，并没有被彻底击碎。不过，她的幸运也就到此为止了，海德林的力量虽然没有使她随世界分裂成十四份，但也击落了她灵魂的一片。那一小片灵魂，就是我。
塞勒涅说，或许是因为那一片灵魂太小了，不足以承载她全部的记忆，我才只有穿越前那十八年的记忆。换个方向想，这也恰恰证明了穿越前那十八年的记忆对我这个个体的重要性，它们深深地铭刻在我的灵魂之中，在我降生到这个世界之前就塑造了我，我的认知、我的个性、我的一切都是基于这些记忆发展而成的。没有这些记忆，我就不是我了。因此，哪怕只有一小片灵魂也绝不敢遗忘。
等等！我发现了盲点——既然塞勒涅有穿越前那十八年的记忆、她知道游戏剧情，那么，为什么她没能改变古代人的悲惨结局呢？
我自己的性格自己清楚，虽然不太敢冒险，但也绝不是坐以待毙的个性。既然我知道古代人如乌托邦一般的完美社会最终会因终末灾难毁灭，就不可能不想方设法地尝试去改变。
既然如此，为什么一切都没有任何的改变呢？世界还是分裂了，甚至一万两千年后的今天，我身处的艾欧泽亚和游戏里没有半分差别，人和事物都和我记忆里的一模一样，大陆和国家的历史也没有任何变动，这是我无论如何都想不通的。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吗？单靠个人的努力无法改变。我只能往这个方向想。
确实，在命运的洪流面前，个体的力量渺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纵然明白这一点，我还是无可避免地陷入深深的无力感和悲哀之中。
乐观一点吧，我告诉我自己，你不是成功救下了奥尔什方吗，伊塞勒也活了下来，说明命运并非不可改变。就算不相信自己，也该相信光啊，他一定会是那个“战胜命运之人”。
只是心情还是难免低落起来。
突然间，我感觉有人握住了我的手，像是要给予我安慰一样——你可以想象那时我有多惊讶，一下子连消沉都顾不上了。
那只手有些粗粝，虎口和指节间都有厚厚的茧子，属于一位战士，它染过无数敌人的血，此时却给我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安心感。这是谁的手呢？我对答案心知肚明，抬起头果然映入了光充满关怀的蓝眼睛。
光……再没有人比他更值得信赖了。我相信，他一定会是那个“战胜命运之人”，正如我相信他是我的英雄。
*
光将我从消沉中拯救出来，但让我彻底走出负面情绪的，竟然是尘世幻龙的出现。要知道，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龙呢！我满脑子只剩下惊叹之情，自然把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抛之脑后了。
游戏原剧情里，光是乘着幻龙回到伊修加德的。但这次打骑神和无影的流程有了很大的变动，加上又跑去救了我，光是和我们一起乘坐飞空艇回来的。所以虽然知道尘世幻龙和光有契约，他也一直在观察着光是否配得上“海德林所选中之人”的身份，但这还是我第一次亲眼看见。
顺带一提，在飞空艇上，我第一次见到了雅·修特拉。不过，那只是我单方面的“第一次”，雅·修特拉很明显是认识失忆前的我的，甚至相当熟悉我的以太，因为失明的她第一时间就喊出了我的名字，还熟稔地问我怎么和光碰在了一起。
我倒不是太惊讶，第二本日记有记录失忆前的我和雅·修特拉的相识。于是我把我两次失去记忆的状况和盘托出，她马上表示会为我检查。她告诉我，记忆魔法是禁术，她也知之甚少，不过她的老师玛托雅或许拥有相关方面的知识。
嗯，看来我的计划表上要多一项了，等苍穹之禁城的主线剧情告一段落，就前往龙堡内陆低地的洞穴拜访玛托雅。
不过现在还是应该把注意力转到尘世幻龙身上。在尘世幻龙面前，艾默里克非常认真地表达了他的期愿——他希望人族能再次和龙族和谐共处，迈入和平的时代。
眼看着尘世幻龙就要飞走，我赶紧扬声喊道：“尊敬的尘世幻龙阁下！”一下子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我身上，让完全不习惯成为众人焦点的我如芒刺在背。
好在尘世幻龙并不介意我的冒犯，他出声道：“人类之子啊，你呼唤我的名字是有何要事吗？”
“请原谅我的冒犯，伟大的龙之父啊，我确实有要事想要询问您的意见。”我已经在心中组织了很久语言，此刻很流畅地表达了出来，“您知道，光击败了教皇化身的骑神，夺回了尼德霍格的右眼，而邪龙的左眼则被另一位苍天之龙骑士埃斯蒂尼安持有，也就是说，邪龙尼德霍格被夺走的两颗龙眼如今都在我们手上。”
“我看过光手上的那颗龙眼，即便像我这样末流的幻术师也能感受到其上暴虐邪恶的以太，仅仅是一瞥就让我心惊胆战，就好像邪龙因仇恨而扭曲的灵魂正在不甘地冲我咆哮一般。因此，我有不祥的预感：邪龙尼德霍格虽然身死，但他的意识可能还寄宿在龙眼上，时刻准备着掀起他最后的复仇。”
“尼德霍格的怒火千年未曾平息，但无论如何，一切仇恨的起源都是人类的罪孽……我想，人类没有资格处置尼德霍格的龙眼。”我顿了顿，才继续讲下去，“请您告诉我们，该如何处置邪龙尼德霍格的龙眼吧！”
没错，这次大师兄没被邪龙之影控制。在光与托尔丹七世化身的骑神决战期间，埃斯蒂尼安一直在对抗雾海中被骑神精炼的龙族，由于数量众多，他一时难以脱身，自然不像原剧情那样恰好赶上光击败教皇的现场。光虽然回收了教皇隐藏起来的那枚龙眼，但也还没来得及交给埃斯蒂尼安。因此，两枚龙眼并没有在埃斯蒂尼安手上重聚。
对我来说，这当然是个再好不过的消息了。在奥尔什方和伊塞勒都没有死的情况下，没有二人灵魂的帮助，埃斯蒂尼安是否能摆脱尼德霍格的控制呢？我可不敢赌。
龙眼留在埃斯蒂尼安身边，始终是个定时炸弹，但想让埃斯蒂尼安放弃尼德霍格的龙眼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埃斯蒂尼安对尼德霍格有很深的执念，因为他的故乡芬戴尔村就毁灭于邪龙尼德霍格的袭击中，而他的双亲和弟弟都在那场灾难中死去，独留他孤身一人。他成为龙骑士的初衷就是为了替他的家人报仇。正因为他的执念，他才被尼德霍格的灵魂抓住了心灵的漏洞，导致身体被控制。
我想，只有尘世幻龙的话才有足够的重量吧。于是我才鼓起勇气出声。
在我讲完最后一句话、落下最后一个字的尾音后，第一个做出反应的还是光。他走上前，将他收起的那颗龙眼放在了尘世幻龙面前。
埃斯蒂尼安在短暂的沉默后也动了，他也拿出了他持有的那枚龙眼，与光的那枚并排摆在尘世幻龙的身躯前。
“人类之子啊，你没有感受错……尼德霍格的灵魂确实还藏在这两颗龙眼里。
我能感受到他的不甘、他的怨恨…… 他的心灵，已经彻底被憎恶和仇恨侵蚀了……
哪怕肉/体已经消失、只有灵魂尚存，依然不肯放下执念。”
哪怕是尘世幻龙，此刻他的声音听起来也带着深切的悲伤。他缓缓说出了他的决定：
“把这两颗龙眼带给赫拉斯瓦尔格吧，他知道该怎么让他的手足兄弟得到安息。”
尘世幻龙飞走之后，我走到埃斯蒂尼安的面前，向他表达了我的歉意。虽然本意是为了他好，但我也的确在没有经过埃斯蒂尼安同意的情况下擅作主张、把龙眼的处置权让渡给了尘世幻龙。我觉得我必须为此道歉。
埃斯蒂尼安穿着一整套龙骑士盔甲，头盔遮住了他的表情，让他一言不发时显得极为冷漠，整个人锋利如尖枪，散发着一种令人望而生畏的强者气度。
他把双臂环在胸前，一动不动地盯着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被他盯住的我感觉自己像被大型捕食者盯住的猎物，不由得紧张起来。
我紧张得心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屏息凝神地等待最终“判决”。结果等来的却是他真心实意的疑惑：“你做的没错，为什么要向我道歉呢？”
啊，不会吧？
沉默了这么久，就在思考这个？
我缓缓打出一长串问号——
我真傻，我单知道大师兄会在未来变成新一任谐星，却不知道他现在的脑回路就如此清奇。
*
艾默里克签署协议，让伊修加德再次回归了艾欧泽亚城邦军事同盟。艾欧泽亚各国的领导人也都亲自赶来见证了这场仪式。
千年来，伊修加德这个国家一直被无止境的战火与谎言的阴影笼罩。而如今，一个崭新的时代来到了。我相信在艾默里克的领导下，那将是一个人龙和平的时代，也会是一个变革的时代。
只是，任何变革都不可能不流血，也不可能不面临阻碍。想要彻底改变这个等级制度森严、正教教义深根固柢的国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不过，这一切都是身为代理教皇的艾默里克应该考虑的，不是我应该掺和的。
在仪式结束后，娜娜莫带着劳班找上了我，她希望我能尽快回到乌er达哈，有些重任她想托付给我。
看到我有些为难的样子，她又很贴心地补充道，没关系，她可以等的。
于是我和娜娜莫做了约定，等我陪光把这一段冒险走完后，就会立即回到乌er达哈。
我非常清楚，我并不擅长战斗，哪怕魔法用的不错，但战斗意识的缺乏让我永远无法成为一名真正的战士。我甚至做不到对敌人下杀手——要知道，穿越前的我连在实验课上解剖青蛙都不敢，更遑论剥夺一条活生生的生命了。哪怕明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万恶不赦的罪人，我也没有处决他的勇气。
这样的我是会给光拖后腿的。更何况在乌er达哈还有属于我的责任需要我去肩负。
我注定无法成为光的战友，能陪伴着他走过这一小段旅途已经此生无憾 ，但在分别之前，我还是贪心地希望能和光相处的更久。
虽然在我的干涉下，剧情已经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但我认为后续的发展还是不会变动太多。光他们已经开始计划在把尼德霍格的龙眼交给圣龙后，前往不洁三塔邀请维德弗尼尔作为龙族代表参与龙族和伊修加德的和平仪式了。
我知道塔塔露接下来会邀请可露儿作为帮手，然后光等人会开始寻找剩下的拂晓成员的下落，为此他们需要借用魔女玛托雅的水晶之眼。因此，我打算跟着光他们一同去——我也确实想要寻求我两次失忆的真相。
作者有话要说： 塞勒涅其实做出过努力的，在她彻底对命运认输之前，她尽力抗争过。在无影首次做下合并世界的决定前，她用尽一切办法想向爱梅和拉老爷子他们证明新生的人类也有其存在的价值，哪怕第一次尝试失败了也没有放弃。
直到无影推动第二次灵灾发生，她才绝望地意识到自己的努力都是无用功，爱梅和拉老爷子他们虽然爱她，愿意包容她的“任性”，但绝不会为她放弃合并世界。
她的努力当然有留下痕迹，但那些证明她努力过了、抗争过了的痕迹在一次又一次灵灾下磨灭，最终消磨殆尽。
但她又无法责怪爱梅和拉老爷子他们，在她的劝说下，他们是给过新人类机会的，但新人类辜负了他们的期待。特别是爱梅，他看出了妹也在怀念过去，只不过良心不允许妹用十四个世界的生命换取同胞的复生，于是他决定替妹承担起罪孽。妹狠不下心没关系，他会把赫利俄斯和希斯拉德带回妹的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