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那我呢 ...
-
靠。
许枳南无话可说，这一来一回的推拉，谢榆北依旧神情淡然，可她！居然有些喘不过气！
对面段位太高了比不过认输还不行吗？
许枳南长舒一口气。
走到园区门口，谢榆北看了眼手机：“等我两分钟，衣服送过来了。”
片刻后，一辆黑色宾利缓缓停下，驾驶座下来一个穿着西装的人，谢榆北上前一步：“林叔，麻烦你跑一趟了。”
“跟我还客气。”被他叫做林叔的男人把手中的纸袋递给他，眼睛掠过许枳南时停顿了下：“这位是……？”
谢榆北介绍道：“我的摄影师。”
我的
摄影师。
许枳南瞬间觉得刚才的心悸还没有结束。
“这位是林叔。”
她还没来得及反驳就收到了林叔笑呵呵地目光：“看着还小呢，居然这么厉害。”
明明接受过的表扬数不胜数，可现在她仍然像是幼儿园第一次拿小红花，高兴却又谦虚：“没有没有。”
任务完成人就该离开了。林叔把目光放在了谢榆北身上，看他的眼中有着怜惜，欲言又止最后开始开口问：“最近身体还好吗？”
许枳南听到这话下意识看向谢榆北，后者依旧那副随意模样，半张开手臂笑着让眼前的人检查：“没看出来？我还胖了两斤呢。”
林叔失笑着摇头。
人走之后，许枳南和谢榆北回到拍摄地。
穿自己衣服谢榆北轻松自在，问过许枳南想要什么感觉后，思考着站在中央。
他是一位合格的模特，快要一米九的身高随意往哪里一站都很亮眼，衬衫勾勒出他的宽肩窄腰，面具下微微勾唇，带着痞气。
远处看去穿着白色西装站在聚光灯下，不染尘埃。修长的手指扶着黑色的楼梯扶手，另一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
下一秒，谢榆北望向镜头。
莫名与相机后的许枳南对视。那双眼睛似笑非笑，被这白色西装衬得亦正亦邪，全凭自己理解。
照片定格。
许枳南却没有放下相机，谢榆北的目光从刚才后便没有移开。
摄影师的目光一定会透过小小镜头落在模特身上。
这点所有人都知道。
于是，此刻的遥遥相望多少带着故意的成分。
许枳南不由自主地再次按下拍摄键。
照片里，谢榆北的眼神中比刚才的多了一分温度，嘴角依然上扬。
黑与白的割裂，正义与邪恶的割裂。
谢榆北展现的淋漓尽致。
他穿着白色西装脚踩黑暗，像是战胜后凯旋归来。可平息之后，又恍然回神。
——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是披着白衣的恶魔呢？
许枳南被他的表现力震惊到说不出话，两人站在一起查看刚才拍摄的照片。
这几张让挑剔的许摄影师特别满意，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地翻看，赞不绝口。
“没看出来啊……”谢榆北突然在耳边开口，许枳南抬眸，眼睛亮晶晶的。
没看出来什么？
没看出来她拍照这么厉害吗？
许枳南眨眨眼睛等待他后边的夸赞。
谢榆北轻笑一声，把剩下的话说完：“原来我在你眼里这么帅。”
“…………”
场面有几秒的安静。
许枳南一言难尽，冷哼两声：“我拍谁都这么帅。”
“你还拍过其他男的？”
“拍过啊。”
谢榆北站直身子，睨她一眼：“也让你这么……”他在脑海中疯狂寻找形容词，感觉哪一个都不太合适，轻咳一声还是说了出来：“惊叹不已？”
这个词说出来，许枳南果然哼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卑是一个男人最好的滤镜。”
“………”
她说完这句话就去收拾东西了，谢榆北站在他身后：“欸，你还没回答。”
许枳南被追问地不耐烦：“我爸都四五十了，你好意思比吗？”
“啊……？”谢榆北顿了下，嗤笑道：“叔叔啊，那确实不太礼貌，不好意思。”
*
回到宿舍后，天已经暗下。许枳南坐在桌子前，按照以往的习惯，将相机里删除的照片恢复，怕有些是误删，筛选过后才会提交。
这里面的每一张都是谢榆北，而她最满意的还是那张她下意识按下拍摄的那张。
光标往下滑动，下一张照片出现在电脑屏幕上。
许枳南看清后抿了下嘴。
这张照片是她，那时她站在最前面思考整个布局该怎么拍摄。
在场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不是她拍的，只能是谢榆北。
桌前昏黄的灯光透着暗昧不明。
许枳南突然发现，自己除了惊讶，竟然还有一丝愉悦，甚至听到了自己砰砰地心跳声。
她笑了下，提交作业后关上电脑。
那些废片全都删除，只留下了不是她拍摄的那张。
第二天作业评比。
许枳南坐在教室里，紧张地给谢榆北发消息。
对面回了一句又拽又自大的话。
【YOLO-01：你是信不过你还是信不过我。】
她嗤笑一声，碍于课堂的安静强压下去，不得不说这句话确实让她莫名其妙地心平气和。
无论结果怎么样，自己满意才是最重要。
*
许枳南和室友聚完餐回到宿舍已经晚上八点，洗漱的时候总觉得忘记了什么事，躺在床上刷视频也没想起来。
微信嘀嘀两声，她这才拍了下脑门恍然大悟。连忙打开谢榆北的聊天框，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他下课时询问结果，那时候走廊人多她想着等会儿再回，这一等就给忘了。
【谢邀，淑女没空：嘿嘿，第一！】
【YOLO-01：网卡了五个小时吗？】
“…………”
这是在阴阳她回消息慢呢。
许枳南刚想发消息解释一下，那边嘀嘀嘀发过来两条。
【YOLO-01：两个小时前还发了朋友圈，看来不是网不好。】
【YOLO-01：噢，原来是现在才排队排到我。】
许枳南忍着笑打字：【你不会一直在等我吧？】
【YOLO-01：怎么会。】
【谢邀，淑女没空：那就好，不然我就该自作多情了。】
【谢榆北：自作多情什么？】
阳台窗户没关，校园的喧闹无法掩盖，室友五杀的尖叫声混杂着和异地男友煲电话粥的思念。
许枳南笑了下打直球：“会让我觉得你在想我。”
刚才还很快回复的谢榆北显然被这条消息惊讶到，回复的速度慢了些，顶部‘对方正在输入中……’出现又消失。
过了半刻，谢榆北发来了一条语音。
许枳南弯腰拿上枕头旁的耳机，戴上后才点开播放。
男生的声音混杂着电流，透过耳机像是在耳边环绕，带起阵阵酥麻：“确实是在想你……”
靠！
许枳南不争气的脸红了。
本来打直球是想拿捏谢榆北，让他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回复。
现在这人成了她……
对面又发来一条语音。她有些不敢点开，害羞和激动交杂，像是落入气泡水中。
几个深呼吸过后，许枳南咽了咽喉咙，硬着头皮点开。
“毕竟我头一次给别人当模特，想知道结果很正常吧。”
谢榆北的声音含着笑意，有种模糊不清地温隽。
许枳南听完，先是松了口气，胸口有种说不出的失落，又被自己强行压下。
【谢邀，淑女没空：怪我怪我，没第一时间告诉我们尽职尽责的模特。】
*
往后一周，两人都没有见过面，但是聊天没有中断过。他们两个都没有刻意地分享日常，只是偶尔拌嘴，说一些试探的话也能很好的圆回来。
这天晚上是许枳南认识的一位学长生日，聚会上一桌子人七嘴八舌说一些她不感兴趣的话。
无聊就想做一些让自己愉悦的事情。
许枳南拍了张吃饭的照片发给谢榆北。
【YOLO-01：男的？】
什么男的？
许枳南点开照片放大后才看到把旁边学长的小半截胳膊拍了进去。
她抿着嘴偷笑：【怎么，你吃醋？】
【YOLO-01：想多了。】
两分钟后。
【YOLO-01：八点了，再不回去，宿舍要关门了。】
许枳南这才真的再也忍不住笑出声，一旁的学长听到后问她笑什么，她说在看狗急跳墙。
学长不感兴趣，转过头继续和其他人说话。
她笑完才解释，学长就是他一个很好的朋友，之前刚开学帮助她挺多。
【YOLO-01：噢。】
【YOLO-01：那我呢？】
许枳南没理解，反问：【你什么？】
【YOLO-01：我是你什么朋友。】
【谢邀，淑女没空：你猜。】
【YOLO-01：…………】
隔着屏幕许枳南都感觉到谢榆北的无言，周围是熟悉的或者不认识的人客套闲聊，她在垂眸偷笑。
【分享歌曲：陶喆《普通朋友》】
结束聚会，许枳南回宿舍的路上一直没收到谢榆北的回复。她抿着嘴思考。
宿舍没熄灯前总是热热闹闹，几个人凑一起什么都能炸开锅。之前还有一次被宿管阿姨敲门问候，是不是在吵架，都一个宿舍的，不要事事计较，多包容一点。
天地良心，她们只是嗓门大了一些。
许枳南推开宿舍门，里面的尖叫声差点刺破耳膜，她揉了揉耳朵：“又激动什么呢？”
“接吻了！他们接吻了！！”
刚走两步，就被宿舍长紧紧拉住，按着她的肩膀看那部她一直追的狗血剧。
许枳南不知道她一个瘦瘦弱弱的女生，力气怎么那么大怎么都挣不开，只能认命陪着看‘你爱我还是爱她，解释不清就强吻’的剧情。
好不容易挣脱后，她已经全然忘记刚才脑子里想的是什么。洗完澡躺在床上拿起手机才看到谢榆北半个小时前发来的信息。
【YOLO-01：这位普通朋友，明天周六要出来增进一下感情吗？争取早日变成，好朋友。】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那我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