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真的爱上了男二》八月热乌龙

40、第 40 章

　　雨水冷冽，溅在地面，荡起路边下水井盖来不及排泄的积水，狠狠砸在了莫思语的腿上。
　　斜风裹挟着寒意，莫思语打了个冷颤。

　　徐域摩挲着伞柄，默默靠近她一步：
　　“其实，车站这个场景，好像总是发生在我们之间。”

　　“你去明大报道的那一天，我没来得及送你。”
　　“今年暑假回家，高铁站我开车去接你，那天好像也错过了。”

　　“思语，离别在即，没必要这么抗拒吧？”
　　“要不然，你打个电话给沈烈，我想他不会介意的。”

　　慢条斯理的话，一字一顿，不带任何温度。

　　莫思语的心坠入谷底，她觉得徐域今晚的情绪有些难控制，明明之前他装了这么久，现在竟然隐约按捺不住，一定要送她回家了 。

　　莫思语站在原地，抿起红唇，雨水打湿了她披在肩头的黑发，湿漉漉，水灵灵，衬的她纯洁，待采撷。
　　徐域这次没有克制自己，落到她身上的目光，停了好久好久。

　　“我想送你回家一次，就一次。”
　　他说话很慢，吐字也郑重，好像在发誓一样，莫思语却知道，半个字都不能信。

　　她捏着手机，祈祷着火速打到车，或者随便来一辆公交车也好，无论去哪个方向，反正她不想在和徐域待在同一片压抑的空间了。

　　徐域就此没说话，他也不走，也不出声劝阻，只是沉默望着愈发冰凉的大雨，狠狠砸在莫思语拿不稳的伞上。

　　徐域算计明白了，她不会主动给沈烈打电话，再次麻烦沈烈给自己当挡箭牌。

　　恍惚间，莫思语觉得此时此刻，就像她高中一直以来和徐域的关系一样——

　　他总是一直高高在上，冷眼看着她摔倒，支撑不住，然后主动撑开自己的大伞，温和问莫思语进不进来避雨。

　　然后莫思语只能永远处于不平等地位，毕竟她是开口寻求救助的那一方。
　　家世特权赋予他能力和资源，她和他打僵持战，结局可想而知。

　　莫思语垂下眼：“还是保持点距离吧，薛音儿现在是你女朋友，不要让她误会了。”

　　徐域轻声一笑：“大家都这么熟，她不会的。”
　　“跟我走吧。我都有正式的感情关系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我的人品你应该清楚。”

　　这话荒谬之极，莫思语都要气笑了。
　　周围等不到车的群众，在伞下缩着脖子，竖起耳朵八卦。

　　徐域一点也不觉得尴尬。

　　“咦？对面是什么？！”有个眼尖的大哥发现了对面车道有人在张望这边。

　　薛音儿坐在网约车上，怔然望着公交站处站着的莫思语，暴雨中，她湿了半边身子，貌美又孤零，惹人怜爱。

　　不回微信消息的徐域，默默打伞站在莫思语身后，雨水打湿了贵公子的裤脚，也冰冷了薛音儿的心。

　　她翻开化妆镜，看了自己好久，可怜？她不可怜吗？

　　“小姐，别开窗啊，雨进来了！”师傅关上车窗，回头望见后座的女乘客，满目怒火，咬着牙死死盯着窗外。

　　“师傅！结账！”薛音儿颤抖着身体，在师傅的诧异目光下，不顾交通规则，打开车门，翻过车道市政护栏。

　　“喂！不能乱翻！害人害己！懂不懂交通规则！艹！”
　　司机师傅咆哮着嘶吼。

　　薛音儿目眦尽裂，嘴里怒骂：“莫思语我要杀了你！贱人！”

　　莫思语循声望去，薛音儿提着裙子，在暴雨中翻过车道市政护栏，司机疯狂辱骂，道路上各车被冒出来的疯子，吓个半死，鸣笛刹车。
　　“有病吧！你不要命老子还要呢！”
　　“啊啊啊！疯女人！”
　　“卧槽！”

　　车站众人纷纷侧目，瞪大了眼睛。

　　薛音儿没打伞，浑身在暴雨中湿透，提着包就砸向莫思语。

　　“唰——”
　　包飞在空中，破空声混着雨水。
　　徐域一把拦住它，一声沉闷的击打声后，雨液受力飞溅。
　　车站众人“嘶”的后退了几步，目光钉死在三人身上。

　　徐域没想到薛音儿突然冒出来，眼底闪过思索，深呼口气，一阵头疼。
　　关键时刻，就会给他搞事。

　　薛音儿挤入徐域的大伞下，扬起下巴怒骂：“莫思语，你TM有病吗？！还死缠烂打徐域！”

　　莫思语真真切切笑出了声，徐域前一秒还说薛音儿不在乎，后一秒薛音儿就发疯出现了。
　　也是，天底下怎么可能所有事情，都要被你徐域控制起来。
　　“好大的雨啊，浑身都湿了，你和徐域早点回家啊，要纸巾擦擦脸吗？”

　　薛音儿“嗤”一声：“心机女！我要狗的东西，都不要你的东西！”

　　“有我在，别妄想徐域送你回家！”
　　“一天天的，不是交了富二代男友了吗？怎么靠着沈烈拿了大厂实习证明，还不满足？”
　　“穷鬼就是心思多！你离开钓男人不能活了是吧？”

　　徐域愣了下，看了眼莫思语。

　　莫思语根本不想解释什么，他们眼里只能看到她大学遇到了沈烈，却丝毫不在乎她有没有交其他好朋友。

　　“音儿，我不想问你怎么在这的，但你也别吵了。”徐域望着本应在家里练舞的薛音儿，声音冷淡了几分。

　　薛音儿一腔的怒火，猛然被泼了盆冷水。
　　她明白，徐域生气了，她咬着嘴唇，狠狠瞪着莫思语。

　　薛音儿挨着徐域寸步不移，莫思语望着沉默不语的徐域，只觉得心情舒畅，看薛音儿竟然诡异的顺眼了几分。

　　徐域单手打伞，手机屏幕一闪，远处的道路上，车灯在朦胧的雨中若隐若现。
　　没过一分钟，王行的迈凯伦轰鸣而来，后面还跟着两辆车，雨大看不清楚牌子，但从周围司机的避让来看，豪车无疑。

　　王行打伞下车，眯起眼笑呵呵：“音儿，我送你回家，你看看，身上全潮了，生病了身体消瘦，跳舞都没劲就坏了。”

　　“！！！”莫思语诧异望向徐域。

　　薛音儿也愣了：“你说什么呢？我当然和徐域一起回家啊。”
　　她焦急抬起头。

　　徐域淡声道：“听话。”

　　莫思语要被这群人的无耻气乐了，王行，可真够行的。
　　“王行，人家是情侣，正好一起回家。你多什么事？”
　　“你要是闲的没事，可以送我回家。”

　　王行讶然望着突然发难的莫思语，咳了一声：“那个，我和你家不顺路。”
　　“油也不够。我送音儿回家正好。”

　　“你让徐域送你！这大雨，不马上回家洗澡肯定生病。大家都是老同学，你有什么可介意的！”
　　“反正你打不到车，咱们顺道的事，不麻烦！”

　　薛音儿张张嘴想说话，但对上沉默的徐域，又把目光移到莫思语身上，握紧了拳头。

　　莫思语不以为意：“油不够，这有什么的？你和徐域换一下车不就行了。”
　　薛音儿眼前一亮：“对啊，对啊……”

　　徐域轻声道：“我不习惯别人用我的车。”

　　“……”莫思语无话可说，径直望向薛音儿。

　　薛音儿心酸不已，颤抖咬着唇，却不敢反驳徐域的话，把怒火全撒在莫思语头上，恨恨瞪着她，目光能吃人。

　　王行呵呵道：“确实，车子就像老婆，哪能随便借，我也开不惯奔驰。”

　　莫思语看向他们，一个个都有病！
　　薛音儿高中对她又嘲又讽，傲慢的不得了，如今有了机会，不想法子行使徐域“正牌女朋友”的权力，就会找她的事。

　　气氛沉默的要死。
　　她不是个喜欢麻烦别人的人，但是这一次，她真的要麻烦一次张果了。

　　“要给沈烈打电话吗？最近江城不少圈子，都听说他家事缠身。”
　　“这么晚了，还是别找他为好。”
　　徐域又开始上眼药。

　　莫思语点开张果的微信，发过去消息，但是张果没立即回复她。

　　“轰隆！”
　　雨越来越大，大家挨在一起，都打不到车，有个短袖大哥缩着脖子搓着手，实在忍不住了。
　　“美女，要不然哥和你一起上车哈。雨越来越大，估计要下到半夜，你在这也不是事啊！”
　　“正好把我也顺路带一截。这地方人太多了，挤不上车啊。”

　　大哥人高马大，说话也一股子北方口音。

　　徐域退而求其次：“可以啊。思语上车吧。”

　　莫思语瑟缩着身体：“不用了，我朋友来接我。”

　　徐域的语气冷了几分：“沈烈之前和你只是大学同学的时候，可以送你回寝室，高中同学为什么不行？”

　　莫思语要被这种不讲理的逻辑打败了，径直道：“因为大学同学现在变成了男朋友。”

　　“呵。”徐域讽刺地笑了：“男朋友？那暴雨了，男朋友也不来接你啊。”
　　“听说沈烈对你是一见钟情，这钟情的时间，也太短了吧。”

　　“嘀嘀嘀！”王行的朋友们，在后方鸣笛。

　　王行一把拉过不情不愿的薛音儿，低声安抚：“马上我们都回A省了，你还担心什么，他们做个告别，大方点！”
　　徐域也伸出手，要拉莫思语上车。

　　“砰！”远处的车灯闪耀，照亮了徐域半个身体，他人在光源中心，一抬头，心坠入黑暗。

　　宾利内，沈烈半眯起狭长的桃花眼，给张果发去消息。
　　【人看到了，淋的透透的。】

　　他靠边停下，没有下车，就这样直直望向莫思语。

　　莫思语的手机“嗡”亮起，微信消息：
　　【张果】：我车被严文松撞到栏杆了，怎么不让沈烈捎你，他今晚也在公司吧？
　　【张果】：还在吵架？我微信把你的定位发给沈烈了，你们好好聊一聊！

　　莫思语头皮有些发麻。
　　她才刚刚和沈烈划清同学关系，又要麻烦他……

　　但她要被周围人八卦的目光，看的身上起火了。

　　徐域和沈烈的视线在半空中遥遥对视，淡淡的硝烟气在雨水中交缠，徐域拉开车门，望向莫思语。
　　沈烈修长的手指在真皮方向盘上敲击。

　　莫思语深呼口气，抬起淋湿的鞋子，向沈烈走去。

　　王行看着徐域开车门的手，被打湿了半截，僵在原地，暗道不妙，快步上去扯住莫思语。
　　“思语你上车吧，沈烈都没下车，估计没看见你，他多忙啊。”

　　“砰！”沈烈下车了，没打伞，雨液顺着他的额头流入脖颈处，衬衫顷刻湿了，露出隐隐的胸膛。
　　“我多忙，我怎么不知道？”

　　沈烈推开王行，把莫思语拽过来，莫思语赶紧把伞笼罩在他头上。

　　言语可以撒谎，但下意识的偏爱动作，更能表达真实。

　　徐域扶在车门上的手背青筋暴起，冰凉的雨水砸在上面，也丝毫降低不了心火。
　　不一样，不一样！
　　他和沈烈的起点，在莫思语这里，早已不一样了。
　　不管真男友，假男友，他都不一样了。

　　呼吸越发急促，徐域低声暗示自己忍住，忍住。
　　要是忍不住，他露出癫狂的姿态，莫思语只会更加远离他，之前的功夫都白费了。

　　莫思语突然被沈烈很亲密的搂住，心跳失去节奏间，沈烈低笑一声，转身看到徐域清俊的容颜，平静无波，但手背用劲到通红。
　　真TM够隐忍的。

　　温热的气流伴随着酥麻的低声，传入莫思语耳中：“被这种家伙盯上，还想着不谈恋爱就能躲过去，莫同学今天可真狼狈呐。”

　　莫同学颤抖着眼睫毛，不想说话。

　　身后王行拧着牙，盯着沈烈的方向 ，默默捏紧了钥匙，只要徐域一发话，他就冲上去。
　　但终究，徐域感受着冰凉雨水带来的理智，死死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袖口滴答的水珠，述说着主人难以表达的心情……
　　*

　　车上的温度适中，莫思语挽了下耳侧的湿发，沈烈从斑驳的后视镜里移开目光。
　　疾驰中他倏忽发声：“给张果回消息了吗 ？”

　　“嗯。”莫思语擦擦手机上的水。

　　“给那么远的张果发消息，不找更近的人，淋雨让你很舒服？”
　　沈烈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莫思语还没说话，沈烈就冷冷出声：“也对，高中男同学抢着送你，普通大学同学，可不是要靠边站？”

　　“不会有下次了。”莫思语小声反驳。

　　“吱呀——”车停了，沈烈的声音掩映在前方朦胧的红绿灯中。
　　他道：“上次好像你也是这样说的。”

　　莫思语想起她停车场故意气沈烈的事，愧疚低下了头。

　　车行一半，后面突然有一辆灰色宝马车跟着，莫思语的心揪起来了。
　　沈烈目光一动，调转方向，朝着另一条道路开去。
　　车内语音电话响起，莫思语只看到张翼二字。

　　响起了几次，沈烈还是接了。

　　“啧，沈烈啊，开这么快干嘛！姑父是真心想谢你！”
　　“高层结果商量出来了，我要调到供应链上了 ，也算个好去处哈哈哈哈！”
　　“哎呀，你怎么不说话，生气了 ？”

　　沈烈淡漠笑了声，语气不轻不淡：“那哪里能？恭喜啊，希望姑父能在新职位，平平安安。”
　　这话说的平声平气，但惹恼张翼却十分有效。

　　张翼冷嗤：“看你本事咯！开车这么快，你小女朋友不害怕吗？”
　　“眼光不错啊，上次我那么劝她，她还维护你，这样的傻子不多了，多玩两年再分吧。”
　　话里的恶劣，藏都藏不住。

　　沈烈突然一个拐弯，跟的很紧的张翼，“轰”一声，开车径直撞向路灯，疯狂甩动的雨刮器直接断了半截，掉在路面积水里，溅起浑浊的泥浆。

　　沈烈淡淡道：“雨天路滑 ，老年人管住嘴，绑住手，当点心。”
　　说完，不顾那头张翼的破口大骂，手指一点，轻飘飘结束了对话。

　　中控台显示：11点34分。
　　莫思语透过后视镜瞥见狼狈的后方，又瞄了眼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面无表情的沈烈。
　　感觉莫名有股压迫感飘来——

　　他一旦生气，就一定会报复回去。
　　或早或晚。

　　莫思语脑海中猛然浮现，沈烈被她气过好几次的样子。
　　但沈烈对她，好像一直挺包容的……

　　莫思语捏紧了手机，发烫的手机屏幕，好似传递着心底渐起的热度。

　　十分钟后，沈烈开进湾区，对莫思语道：“换路了，雨太大，来我家对付一晚。”

　　莫思语沉浸在张翼和沈烈不可调解的矛盾中，抬起头，熟悉的停车场映入眼帘。
　　楼外哗哗的雨声，让莫思语不是那样平静。

　　深夜时分，她要进入沈烈的家，睡一晚？
　　“莫同学，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沈烈径直下了车：“不上来就睡在停车场好了。”

　　他都这样说了，莫思语默默跟上去。

　　层层升起的电梯，从里面竟然可以看到外面的海景，白浪翻涌，礁石奇异。
　　她心跳起伏不定，侧目，光滑的电梯侧壁，隐隐反射出沈烈利落的下颌线，线条有些冷峻。

　　莫思语今天穿的中长米字裙，淋湿的布料，黏糊糊皱巴在一起，露出半截莹白的小腿。
　　电梯墙壁折射光影，莫思语看到了沈烈的目光——
　　径直落在她的腿上。

　　莫思语脸噌的红了，移开电梯墙壁上的视线，低头盯着自己的小白鞋。
　　寂静的空气，让莫思语不敢高声呼吸。

　　脚踩在专属电梯里的地毯上，像是踩了棉花，心惊胆战间，亦或者是她本身就没有什么力气了，身子歪向了沈烈。
　　沈烈单手扶好她。
　　一秒后就绅士的抽开手。

　　蜷缩的手指松了下，莫思语轻轻松口气，是的，沈烈不会做些什么的，一直以来，他都很纵容她。

　　她只要隐约表达出抗拒，沈烈洞察她的心思，虽然会冷嘲热讽，但他总是会伸出援手。

　　湾区18号，她站在这豪奢的公寓门口，眼皮子还是有些抖。
　　莫思语低头：“谢谢你沈烈，又麻烦你一次。上次停车场的事对不起。”

　　她不该用惹人生气的方式，解决问题。

　　沈烈修长的手指拉开门，慢条斯理道：“停车场？难为你还记得。你可真欠……”
　　“莫，同，学。”

　　同学？又是同学的称呼。
　　莫思语眼睛放光，难以置信，目光落到他矜贵的侧颜上，心中涌出暖流。
　　他真的……会满足她，会纵容她。

　　莫思语踩着小白鞋，嘴角弯弯，跟着他进了门。

　　“咔哒”一声，屋子里黑压压一片，莫思语转身就殷勤去开灯。
　　“吧嗒”，大复式展现在眼前，高挑的落地窗，漆黑吧台，黑白灰三色真皮沙发，门口一个珊瑚造型的衣架。

　　沈烈把莫思语的伞挂在上面，莫思语在沈烈的示意下，脱下湿了的小白鞋和中长白袜子，赤着脚踩在地毯上。

　　莫思语要去拿一次性拖鞋 ，却陡然间身体一空，失去重心。

　　“嗒”铂金表盘撞在门板上，发出昂贵的声音，沈烈搂起莫思语的腰，扣住她的手，清凉的薄荷，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沈烈重重吻了上来！

　　这是莫思语的初吻，她曾经想过，也许是青涩的一触即分，亦或者是慢慢来，相互试探的靠近。
　　但绝对不是现在这样，她被压在门上，赤脚踮起，掀着裙子，被凶狠的唇齿掠夺。

　　她被迫仰着下巴，迎合着沈烈的侵略气息，腰间的大手，在一寸寸研磨她的肌肤。
　　红通通的眼尾，莫思语扑簌簌掉下眼泪，太刺激了，沈烈一点缓冲的余地都不给她。

　　莫思语在纠缠的唇齿间，哭泣求饶：“沈烈呜呜，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沈烈摩挲了下她的腿，莫思语被刺激的浑身泛粉，沈烈捏着她的下巴质问她：“真当我是你不求回报的专属慈善家？”

　　“帮你这么多次，连个礼物都不送我。”
　　“那我只好，自己来拿了。”
　　“我亲爱的，莫同学。”

　　纠缠的唇齿，激烈的索取。
　　在莫思语要离开公司实习的最后一天，像只鹌鹑一样，希冀躲避一切亲密关系的妄想。
　　就这样被沈烈打破了。

　　宛如铺天盖地的烈酒入喉，炙热悠长，燃起心火，窒息又上头。
　　湿漉漉的衣服摩擦，莫思语被男人侵略性的体温，烫的酥麻，沈烈亲吻时，手并不安分。

　　莫思语第一次接吻，就遇到如此刺激，眼里盈满泪水，被半压在空中，她白皙的脚背踩在沈烈的黑皮鞋上。
　　灯影投下瑰色旖旎。

　　硌人的铂金表盘在她腰侧留下红痕，沈烈径直扔掉它，落在地毯上的手表滚了几圈，挨着莫思语早就掉落的手机。

　　屏幕陡然间发亮。
　　【妈妈】：听说江城下特大暴雨了，给你打了好几个视频，你怎么不接啊？

　　【妈妈】：实习最后一天，是和同事一起出去玩了吗？
　　【妈妈】：注意不要喝酒，保护好自己。

　　倏忽，低低的声音盖住了手机震动声。
　　“专心点，莫同学。”

　　“轰隆！”
　　屋外又是一波雷鸣随着电闪而来，预示着即将降临的暴风雨。

　　然而夏日午夜，屋内另有薄荷风暴。
　　挑高的落地窗迷糊一片，狂风骤雨，水声弥漫，倒映在地毯上纠缠的影子，像是海水中纠缠的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