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天降救星 ...

  •   锈迹斑斑的镰刀“哐当”一声,在地面上弹跳了下,刀尖没入了泥地一寸。

      “梆、梆、梆”三声沉闷的敲打声响起后,梁才雪才挣扎着抬起摔得失去知觉的脸,只见,一根三倍于手臂粗的木棍在野猪的头骨处断裂成了两半。

      断口处的木屑四射而出。

      梁才雪愕然见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只见不知从何处忽然冒出的南元,双手按住了野猪的后背,以标准的跳山羊姿势跃到了另一边,堪堪躲过了野猪的“尥蹶子”。

      野猪猛得回转过身,鼻孔“哼哼”地呼着粗气,两只后蹄反复扒拉着泥土,猪脸正对着南元,前半身微微向下倾,蓄势待发着。

      这是一只哺乳期的母猪,肚皮下两大排乳.头鼓鼓胀胀、摇摇晃晃的,几乎垂到了地面上,显然奶水很是充足。

      南元目光狠厉的与母猪对视,身体绷直了,手臂上的肌肉贲张,明显也不是个善茬。

      母猪扒拉完一个坑,又换了个方向继续扒拉,两只后蹄子踩在两个浅坑中,周围全是被刨出的松散泥土,显然在审时度势的等待时机。

      两方正僵持着,只听南元头也不回地吩咐道:“小妞,把镰刀扔过来。”

      梁才雪依言从地上爬起,双手握住镰刀的手柄,将其用力拔出。

      结果手一抖,滑落的镰刀差点没穿破她的足背,好在她及时下蹲接住了。

      右手虎口处麻麻的,梁才雪为难地看向南元:“我……我的右手扭到了,提不上劲,可能会扔不准。”

      南元:“你尽管扔。”

      在南元给的勇气下,梁才雪心一横,上半身往后倾蓄力,十只脚趾微微蜷起,抓牢了地面,随后高举起镰刀瞄准了南元的方向往前用力一掷——

      “啪叽”一声,镰刀不带任何反弹的以刀面落了地,距离是够的,就是准头有点偏,歪了将近九十度,讽刺的跟两个人连成了个等边直角三角形。

      “……”

      “……”

      “小妞,你这刀能砍得断草不?”南元气笑了,本以为扔得歪点偏点都无妨,他跳起来扑过去接都行,不曾想,对方的准头直接歪去了喜马拉雅山脉。

      梁才雪尴尬地回笑道:“使点劲的话,细树枝也是可以砍断的。我……我妈说了,刀太锋利了容易弄伤自己。”

      内心打着鼓:我都说了我扔不准的嘛!

      历年清明节,这把破镰刀都不曾搁磨刀石上磨过,这才两面都是褐色的锈迹。好在杂草跟枯树枝不比猪肉猪骨头,一点点锋利度的铁片就可以砍断。

      南元似利箭般窜出准备抢刀,结果野猪似乎猜出了,这关键性的武器将决定自己的生死,于是疯了似的不管不顾朝南元冲了来,想要阻止他。

      畜生到底蠢笨,顾头不顾尾,每次蓄力只埋头往一个方向直冲,南元几次弹跳与翻滚后,就捡起了掉落的镰刀,随后毫不迟疑的对准野猪的面门砍了下来!

      “咚”的一声钝响,比斩骨刀剁牛头骨时听着还要惨烈——厚度不孬的镰刀却瞬间断成了两截,连着刀柄处的那半,豁口处嵌入了野猪眼睛与鼻梁之间,伤口不小,汩汩的溢出的血流了野猪满脸。

      野猪怒吼着惨叫一声,前蹄够不到残刀,脑袋就往一旁的土坡上撞去。

      好在镰刀锈得实在厉害,刀刃不锋利了不说,内部氧化了一部分,嵌入的也并不深,它只撞了两下,残刀便掉落了。

      南元使主力的右手,自手腕处为分割点,手掌以非正常的角度垂直向下,显然是用力过猛,给手腕震脱臼了。

      南元用左手用力一抬右手,令人牙酸的“咔哒”声过后,他伸展了下手指,右手又能重新活动了。

      大概是很疼的。

      梁才雪盯着他几欲拧成“川”字的眉头,得出了与他潇洒的动作相反的结论。

      野猪尖嘴长脸,满是黑毛,本就长得丑,如今鲜血淋漓又凶相毕露,显得更加面目可憎了。

      野猪原地蹦跶着,朝天狂吼声后,半点不带犹豫的朝南元再度冲来,它张大了嘴,露出满嘴的尖牙,似乎要将南元一口吞下。

      “猪急了都咬人,小妞,你偷了它的崽不成?”

      南元冷笑了声,双手抓住了野猪的獠牙,随之借力坐上了它的后背,他腾出一只手,五指紧握,一拳接着一拳往野猪薄弱的额头上招呼。

      梁才雪:明明是因为你快把人家天灵盖掀了它才发疯的!

      一拳比一拳用力,带起呼呼的风声,砸下第六下的时候,野猪的眉骨肉眼可见的凹陷下去了一小块——

      与此同时,野猪狂暴的怒吼声戛然而止,身子晃动的动作也明显僵硬缓慢了许多。

      南元收回了拳头,双手紧紧地抓住野猪的獠牙,趴伏在它的脊背上,以免被颠下去。

      同时浑身不受控制的细速颤抖着。

      梁才雪见时机到了,目光四下逡巡了数圈后,找到了一块大腿粗的锥状石头,直觉右手回过力了,她紧握着石头冲上前去,对准野猪呆滞的眼睛狠狠刺入。

      “我来帮你!”

      南元闻声抬头,刚要出声阻止,石头已经刺中了野猪。

      野猪危急之下回过了神,它猛得偏了偏头,石头尖端在猪脸上划了一道,却连层油皮都没划破。

      但这显然把野猪再度激怒了,它“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往土坡上撞去,狠狠撞了三下,把南元甩了下来,随后也不管他,柿子专挑软的捏,朝着梁才雪狂奔而来!

      “……”

      梁才雪将石头砸向野猪,仓促间来不及后退,就被顶飞了三米远。

      好在南元及时脱下了短袖,将其撕成两半,捆绑成一条绳后,套住野猪的脖子往后拉,他的双脚在地上滑行了一段距离后,才勉强拉住了它。

      可惜短袖的质量并不佳,拉住的瞬间就断裂成了两截。

      野猪似认准了梁才雪好欺负,连一个眼神都未分给南元,继续冲向梁才雪。

      南元捡起遗落的锥形石头,双脚踏上旁边的松树干一个借力,朝前跃了数米远,翻滚了一圈作缓冲后,正好插.进了野猪跟梁才雪之间。

      他跪坐着身子往后一仰躺,双手抓着锥形石块,用了巨力往前一插!

      对准野猪的喉管进行致命一击,可惜偏离了点位置,鲜血顺着石块,流到南元沾满泥土的手上。

      “小妞,别搁这拖后腿,有多远滚多远。”

      千钧一发之际,南元还不忘用不可一世的傲慢语气,对梁才雪发号施令。

      但“远”字尚来不及收音,他就被野猪顶飞了。

      南元横向撞向了松树,树干是他身体两倍大的松树,“咔擦”一声,瞬间折断成两截。

      “南元哥哥!”梁才雪惊叫出声。

      她的胸口被撞得火辣辣的闷疼,急切的话一脱口,回气时温热的空气,烧灼得她的肺管子都疼,她痛得弯下了腰,双手死死地抵住了胸口。

      松树浓密的树冠耷拉下来,与主枝干藕断丝连,正好形成了一个屏障,护住了南元,让他避免摔下崖。

      雪白光.裸的后背却瞬间被砸出了一大片的淤青。

      松树长在崖边,以下是三层楼高的小崖,几近垂直,虽然崖底长满了青葱的绿植,但以南元此刻快去了半条命的样子掉下去,估计能当场去见阎王。

      南元勾了勾唇角,背靠着断裂的松树,满不在乎地抹掉了嘴角的鲜血,他好看的桃花眼明明是下弯带笑的,却透露着百分百的狠戾。

      妖艳而张狂。

      左耳上的一排耳钉在烈焰下反射出灼灼的银光。

      梁才雪只回头看了一眼,就照着南元的话继续往山坡石台阶处跑去。

      下坡路轻松,此刻在半山腰的位置,卯足了劲跑的话,不到半个小时就可以到达山底了。

      只要到了有人烟的地方,野猪就不敢造次了。

      南元目送着梁才雪离开,不着痕迹的冷笑了声,笑里掺着若有似无的嘲讽。

      刚才那两下与“致命”失之毫厘的伤,也伤得野猪够呛。

      野猪停在距离南元两米远的地方,身体一晃一晃的,剧烈地喘着粗气。

      愤怒的哼声中三不五时夹杂着低低的哀嚎声,蓄势待发的却不敢上前。

      南元的手里依旧抓着那块鲜血淋漓的锥形石块,他没给双方缓一缓的时间,撕下裤脚将双手的虎口缠紧后,一个箭步冲上前,再度抓住野猪的两边獠牙,使了近十成的劲往它的脸上招呼!

      石头被震飞了后,又是“砰砰砰”的肉拳,野猪好几处薄弱的头骨因此而凹陷了下来,满脸满眼全是鲜血,狼狈至极。

      野猪愤怒的想要顶飞他,南元就跳到它的脊背上去。

      结果一个不小心被野猪甩了下尾,甩飞出去十来米,野猪随之迅速转身,意欲从他的身体踩踏上去!

      南元滚向一旁,紧随其后抓住了它的尾巴,才避免了被踩踏。

      光.裸的后背也因此被蹭下了一大层皮。

      野猪几次回头对不准南元,怒而朝几步远的小崖处跑去,想要借此将南元甩下崖。

      速度之快,完全让人反应不及。

      顷刻间,南元半截身子就悬空了!

      几乎在同一时刻,梁才雪强拉着一只成年串串犬大小的野猪来了。

      她的皮筋不翼而飞,及肩的头发乱糟糟的披散而下,衣角处还蹭破了几个洞,显然为了抓这只野猪,费了不少的功夫。

      小野猪完全是这只伤痕累累的大野猪的缩小版,梁才雪弯着身子,像拔萝卜一样,双手掐住小野猪的脖子,倒退着一步一步朝这边走来。

      小野猪剧烈的反抗着,几次差点从梁才雪的辖制中脱身,因焦躁惊吓而发出高亢的尖叫声。

      小野猪发出第一声尖叫时,野猪便停下了甩动,南元就势仰起上半身,抓住断成半截的松树枝桠,借力回了实地。

      梁才雪在距离野猪二十米的位置停下,见野猪依旧站在南元的身旁,焦急地朝着她的方向张望而来,并未要走远的意思,她为了激发野猪的母爱,一巴掌拍在小野猪的脑袋上,高声威吓道:

      “臭黑猪,你的孩子在我手上,识相的赶紧投降!”

      力道不大,但惊吓过度的小野猪像是待宰的羔羊般,声嘶力竭地配合着尖叫。

      野猪被彻底激怒了,朝梁才雪狂奔而来。

      梁才雪达到了目的,刚要丢开小野猪跑路,便听南元喊道:“小妞,把小崽子丢下崖!”

      小崖仅在三步远的位置,梁才雪依言将小野猪用力推了出去。

      小野猪像块长腿的汤圆般,边蹬腿边滚向崖沿,求生欲极强的仅凭一只猪蹄子,卡在了一丛交错的杂草间,整个猪身吊在半空中,摇摇欲坠。

      本跑出了五步远的梁才雪见状,折返回来又给它补了一脚,绝望的小野猪终于像陨石一样砸落了。

      野猪冲至崖边,仅是迟疑的停留了一瞬,竟也跟着跳下了崖!

      “咚咚”两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后,随之传来了一连串振聋发聩的痛苦嚎叫声,碾压包括小野猪的叫声在内的一切声音,伴随着一连串不甚规律的脚步声,绝尘而去——

      野猪逃命似的一瘸一拐地迅速跑远了,右蹄子上竟是挂着一个小型捕兽夹!

      简直是意外惊喜了,梁才雪本来还担心,这点高度摔不死野猪,对方会杀上来复仇!

      许是捕兽夹的年限过于久远了,只松松垮垮地挂在野猪鲜血淋漓的猪蹄上,想来野猪只要多跑上两圈,就能将其甩掉了。

      小野猪则陷在了泥坑里,许是摔断了腿,几次想翻转起身跟上母亲,都只是徒劳的在泥坑里扑腾了几下。

      四周间或响起它惊恐的尖叫声。

      失去了致命的威胁,南元骤然脱力地坐靠在了折断的松树干上,它从口袋中掏出了一片叶子,塞进了嘴里咀嚼着。

      梁才雪焦急地跑了来,边朝南元道谢,边想要查看他的伤势。

      她只看清了树叶的一点纹路,认不得这是哪种可以食用的树叶。

      南元反手抓住了她胡乱摸索的手腕,问道:“小妞,你是怎么找到那野猪的崽的?”

      他的指腹间满是粗粝,手掌带着火热的温度,梁才雪怔愣了下,用另一只手指了指西南角的方向,答道:

      “我是在那边的山洞前,摘三月泡的时候被野猪缠上的。我以前在书上学过,野猪没事不会主动攻击人,我没碰没打过它,它却像是我杀了它全家一样来追我。

      我思忖着这事不大对劲,跑了回去,扒拉开那丛三月泡,往山洞中搜寻,果然找到了它的老巢!里头一共五只小野猪,我就选了只最小最好控制的抓来。”

      幸而逃跑时在山洞前失手丢下了装小野果的红色塑料袋,红色显眼,否则梁才雪极少上山,兜兜转转间,得花费点功夫才能折返回去,届时南元的尸体估计都凉了。

      因为想要查看南元的伤势,梁才雪坐跪在他的身侧,两人距离极近,她能够清晰地闻到他唇齿间溢散出的苦味,跟上次闻到的味道极是相似,很是清冽好闻。

      只是很明显,极苦的物什适合闻,却不适合吃。

      苦哈哈的树叶,这是多想不开才能吃下去啊?

      似是被梁才雪直白的目光盯得不适,南元放开了她的手,脑袋一歪,看向了别处。

      梁才雪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块圆形的巧克力,解开了塑料包装袋,抵到了南元的唇边:“这是白巧克力,比黑巧克力更甜更好吃,你尝尝。”

      南元回过头,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后,牙关轻启,上下牙咬住了巧克力,随之将其咬碎了。

      见南元喜欢,梁才雪惊喜的将口袋中的巧克力全掏了出来,献宝似的用双手托着捧到了南元的面前:“今天我只带了这么点出门,全给你了。”

      梁才雪笑道:“心情不好的话不要吃苦的东西,吃点甜食,心情马上就能变好了。”

      南元挑了挑眉,并未接过:“你怎么知道我心情不好?”

      梁才雪盯着他眉峰处暗粉红色的疤痕,说道:“你身上没有纸钱的气味,想来不是来扫墓的;又没见周围有装东西的竹篓,你肯定也不是来挖蘑菇或者其他东西的;我也没瞧见你的同伴,估摸着你也不是来玩的……我猜你应该是来散心的。”

      “我跟你一样,不开心或者难过的时候,就喜欢一个人待在楼顶上,看书,捏泥人,数星星……反正只一个人的时候,随便干点什么,都能让我的心情好许多。”

      梁才雪点评道:“山上安静,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你以后要是心情不好,可以来我家,我……”

      南元冷笑一声,打断了她的话:“小妞,你觉得自己是福尔摩斯还是救世主?”

      梁才雪友好的将手伸得更前了点,因为南元意料之外的话而怔愣住了,随之身体失去了平衡,一只手被南元拦住了,另一只手摁在了他的锁骨上,柔软的发梢有一半落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南元的浑身很是滚热,梁才雪天生冰凉的手指,被“烫”得微微蜷了蜷,手掌正好将那朵纹在他锁骨上的红玫瑰覆盖,掌心处更是烫得惊人。

      梁才雪吓得一个哆嗦。

      南元:“巧克力很好吃,剩下的,你还是留给自己吃吧。”

      南元拂开了梁才雪,几个大步便不见了踪影。

      梁才雪踉跄了两步才稳住了身形,回过神后对着他消失的背影喊道:“等等,南元哥哥,你受伤了,我扶你回家吧。”

      无人回应。

      梁才雪失落地蹲下身,捡起遗落在地上的巧克力,拍掉了其上的尘土,重新塞回了口袋中。

      待得她重新跨上了山坡石台阶,往下走了数分钟,到达了小崖的底部时,只见一个穿着毛衣棉裤的斑秃中年男人,左手牵着一只瘸腿的小野猪,右手扛着一个丧葬时祭奠的巨大花圈,正往山下走去。

      那只小野猪,分明就是刚才她扔下崖的那只!

      梁才雪连忙小跑着冲过去,拦在了男人的面前,指了指小野猪,说道:“你好,叔叔,这是我的猪。”

      见对方疑惑地盯着她瞧,梁才雪忙详细地解释道:“是我先找到的,刚才不小心把它弄掉下了崖,我刚要下来捡,就被你牵走了。”

      男人倒是很大方的将系着小野猪的红绳递给了梁才雪:“哦~这样啊,黑娃娃,那给你吧。”

      梁才雪感激地道了声谢,跟着男人一起下了山。

      因为男人的和善,连带着他在清明节扛着一个花圈,行走在山上,都显得不那么诡异了。

      虽说村里的习俗文化相差无几,但各家各户的细节处会有点偏差,于是梁才雪也没多嘴问。

      自然而然的,她也原谅了男人很是不礼貌的称呼。

      在男人没注意时,她的手不自然的往脸上抹了抹,果然擦出了不少的泥。

      于是在心里默默给斑秃男人起了个外号——怪叔叔。

      ……

      直到行至山脚时——

      “黑娃娃,这是我的猪吗?”

      梁才雪第十三遍回答完“不是的,怪叔叔,这是我的猪。”,她才惊觉,这位像鱼一样只有七秒钟记忆的叔叔,大概率是个疯子!

      这鲜艳的花圈,指不定是从刚下葬的哪座新坟偷搬来的!

      而且正常人,哪里会在热燥的清明时节,穿毛衣棉裤啊?!

      思及至此,在听到男人第十四遍询问后,梁才雪拉着那只心不甘情不愿的瘸腿小野猪,头也不回地往家快步走了去……

  •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我要投霸王票]
  • [灌溉营养液]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