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的她》春为苍

4、第 4 章

　　孟寻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疼，泪珠不可控地流下来。

　　“对不起...”孟寻机械地说着道歉的话。

　　姚淑华长呼一口气，“我生你养你给你这么好的环境，是为了让你次次都考不过那个贱种吗？”
　　“你这个废物，在圣铭比不过那杂种，季少也没将你放在心上，妈妈辛辛苦苦培养你四处求人让你到圣铭为的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不争气？”

　　“对不起，对不起，我下次一定会努力的...”孟寻的声音极微弱。

　　姚淑华轻哼一声，“算了，妈妈上次说的让你请季斯序来家里吃饭，问他了吗？”

　　孟寻眸光闪烁，她喉头艰涩，“他说会来，只是最近有点忙。”

　　姚淑华轻品一口咖啡，“这还差不多，孟寻你有这张脸就好好利用它，男人哪个不好色？季斯序现在还小，可比那些上了年纪的好哄多了，别以为上次他把你丢在酒店门口的事我不知道，既然对你没那么上心，那你就该好好想想怎么让他对你感兴趣。”

　　姚淑华到孟寻身边，死死盯着她，“留好你的处子之身，你必须想办法让季少破了你的处，你这辈子要是进不去季家大门，就只能去给那些老男人做小。”
　　“妈妈是为你好，懂吗？”
　　说着，她想顺顺孟寻的头发。

　　孟寻侧头避开，她嗓音微哑，“知道了，妈。”

　　回到房间里，孟寻看着镜子里凌乱的自己，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在脸颊上格外显眼。

　　她轻轻抚上自己的脸颊，痛的她微微皱眉，姚淑华的话不断在她脑海中回响。

　　不被季斯序破处，就只能去给那些老男人做小，哪些老男人呢？
　　她记得，曾经爸爸带回来的生意伙伴，在饭桌上流连在她身上的黏腻眼神，那时候，爸妈添酒加菜很是热络卑微。

　　孟寻对着镜子极轻地笑起来，就这么忌讳陆星津么。
　　爸爸养在家里的私生子，她同父异母的哥哥。
　　就这么想让她成为孟家往上攀爬的工具么？

　　她偏不遂了他们的愿。

　　和同父异母的哥哥搞在一起，会是什么滋味呢？

　　孟寻轻睨一眼镜中的自己，转身去洗澡。

　　洗完澡，孟寻没有把头发吹的特别干，而是带了细微的潮意，她手指拨弄着睡衣，选了一件吊带，肩带胸口处点缀着蕾丝花样，少女的睡衣被她的身材撑起来，显得纯欲。
　　最后，她拿出香水，喷在手腕处，轻轻贴在脖颈上。

　　孟寻故技重施，端上果盘，往地下室的方向去。

　　陆星津看起来似乎很讨厌她，孟寻并不在意，他的这点讨厌算什么，况且，孟寻轻轻将右耳碎发别在耳后，露出脸颊上的泛红，更显得我见犹怜。
　　她和陆星津，本质上是一类人。

　　来到陆星津房前，孟寻轻敲了敲门。

　　屋内的陆星津手上动作微顿，一股极其细微的不属于地下室的幽香透过门缝钻入他鼻腔中。

　　是她吗？

　　陆星津慌了神，将狼藉丢入垃圾桶，套上裤子到门前，调整了下自己的表情，开门。

　　孟寻抬眼，陆星津仍旧是那副漠然的模样，看到她时眼底流露出淡淡的不耐烦。
　　看到她的一瞬间，他就要关门。

　　孟寻抵了下门，柔弱无辜地抬眼看他，话语也软软的，“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呵。”一声冷笑从陆星津喉间发出，他的话语毫不客气，“不然我要喜欢你们孟家的人么？”

　　孟寻沉默了，她低垂着眉眼，柔柔弱弱的，“对不起...”

　　陆星津的视线落在她泛红的右脸上，他眸色微沉，极轻地抿抿唇，克制住询问的欲望，他再次冷漠地要关门。

　　孟寻素手攀上他的手臂，她的身子往前凑了凑，那挺立的一团若有似无地划过他裸露的肌肤。
　　孟寻咬着唇看他，“你把这些水果吃了吧。”

　　陆星津面色一沉，甩开她，“说了我不要。”

　　陆星津的力道不大，孟寻却是没拿稳似的，手里的果盘坠在水泥地上，盘子碎裂的声音格外响亮，精心摆盘的水果也散落在地上。

　　孟寻愣愣地看了眼地上的狼藉，又回头受伤地看一眼陆星津。

　　陆星津毫不留情地将门关上。

　　门一关，孟寻故作的柔弱姿态不见，她冷眼看了眼散落的水果，轻嗤一声。
　　陆星津连带着她也这么恨，对她的防备心这么强，自制力也这么好么？

　　看来想和哥哥搞在一起不是一件她勾勾手就能办到的事。

　　孟寻蹲下/身子，想收拾这些碎瓷片，低头却是看到一张相纸在门缝里，一半露在外面，一半在陆星津房里。

　　孟寻小心翼翼地将相纸抽出来，翻过来一看，她微微怔住。

　　照片里，唇红齿白的她笑的灿烂，孟寻却不记得这是她什么时期的照片，又或是因为什么事这么笑着。

　　她捡起照片站起来，盯着眼前紧闭的房门。

　　看起来万分厌恶她的陆星津却偷偷藏着她的照片。

　　孟寻没有急于拆穿他，她将碎瓷片往地上一扔，不再管那烂摊子，转身离开。

　　一门之隔，陆星津轻颤着，大脑带他回忆着刚刚孟寻的一切。
　　她穿着吊带睡裙，大片的肌肤裸露着，雪白地晃人眼，她的小手攀上他的手臂，甚至还轻轻蹭了蹭他。

　　回想起她蹭的那一下触感，陆星津感觉自己要爆炸了。

　　虽然只是极小极细微极不经意的一下，可他敏锐地感觉出了，她没有穿胸衣。

　　孟寻，为什么这两天总来找他？

　　陆星津有预感，她不会就此停止，他抬眼看了看满墙的照片，沉默着将它们一张张撕下来。

　　回到卧室，孟寻看着这张不知道什么时候偷拍的她的照片，唇边漾起一丝笑意。

　　偷藏她的照片，和她说话交流时却是极其地厌恶和不耐烦。

　　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孟寻往后一仰，躺倒在床上，想起今天触碰陆星津的感觉，他的手臂肌肉很紧实，是有在锻炼的。

　　靠近时，他身上的荷尔蒙味道也很强烈，她心底忽然涌上一个荒谬的想法。

　　陆星津该不会在那个狭小阴暗的地下室里，对着她的照片，那样吧？

　　那可真是变态。

　　可孟寻的内心却因着这不着调的猜测隐隐兴奋起来，她的脑海中甚至幻想出了那副画面。

　　面上淡漠的陆星津，背地里做着这样的事。

　　孟寻心底涌起强烈的想法，她想让陆星津在她面前这样做。
　　孟寻搞不清这股冲动的来源。
　　也或许是，这样是对陆星津的一种羞辱，更是陆星津对她的一种臣服。

　　孟寻次次被他压上一头，因着这一头，从小到大出成绩的日子，她没有好过过。

　　本来看陆星津的态度，她以为这次她还是会输。
　　孟寻将那张照片举起来，她看着，露出了和照片里一样灿烂的笑容，可这次，她会赢。

　　*

　　姚淑华打孟寻这一巴掌大概使了九分力，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右边脸颊微微鼓起，肿了，那片刺眼的红还是没有消除。

　　孟寻涂抹了些化妆品将泛红压下去，头发散下来轻掩着就看不大出来。

　　到学校后，上课时她心不在焉。
　　昨天骗母亲说季斯序会来家里吃饭，可事实上是他根本没有答应。

　　最近，季斯序也莫名其妙对她没有好感，和以前不一样。

　　以前孟寻能感觉出来，季斯序对她是抱有好感的，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态度就冷淡下来了。

　　上次见面时说话也阴阳怪气的。

　　孟寻有点搞不懂问题出在哪里，她表现出的一切都是完美的，甚至比起徐今瑶更得季家老太太的心。

　　午饭时间，孟寻来到一脉教学部。

　　圣铭比起其他大学可谓是阶级分明，从不拿人人平等当口号，反而是将各个阶层划分的十分明显。

　　譬如一脉所在的教学部，二脉和社会资助生是进不去的，但是二脉和社会资助生的教学部出自一脉的人可以自由来往。

　　孟寻倒是有特权，之前季斯序特意为她办理的。

　　进来教学部，能明显感觉到这里的氛围和二脉的不同。

　　比起二脉那边浓重而紧迫的学习氛围，这边是轻松地、充满社交气息的。

　　一脉的课程表也大不相同，更多的是培养自我和社交的课程，毕竟这里的大部分人一毕业就要接受上一代为他们打下的商业帝国，他们更专注于决策、用人以及社交。

　　不远处，身高腿长的男人从教室里出来，他单手插兜，轻抬头颅很是高傲的模样。

　　孟寻正想打招呼，就见紧随他出来的女孩。

　　女孩烫一头妩媚大波浪发型，个子高挑，皮肤微黑，脸上妆容成熟，整个人散发出魅力御姐的气息。
　　她偏头想要和季斯序说些什么，可一转眼似是注意到了孟寻，到了嘴边的话没说出来，反而挑了挑眉。

　　季斯序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不远处站着的孟寻，她今天有些不一样。

　　乌发柔顺垂在胸前，她似乎刻意分出了些头发遮挡她的脸，显得那巴掌大的小脸愈发小了，隐约能看出她今天化了完整的妆容，是精心打扮过的。

　　想到昨天遇到她时，她莫名的表现，季斯序微微皱了皱眉。

　　没有管身边的徐今瑶，季斯序快步上前。
　　到孟寻身边站定，他微微俯身，眯眼看她，“昨天，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