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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我问你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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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他只能尝试。
“神啊，我该怎么做？”
恭敬上香，再磕三个响头。
傅星晖对鬼神之说，向来都是信则有，不信则无。本就是在求一个心安，毕竟鬼神这种东西虚无缥缈。
发光的红门小庙像是游戏指引，不再言语，反而用最显眼的大红色将炼尸术的步骤一一拆解开，幻化成没有五官的小人，一点点给傅星晖解释。
而傅星晖感觉自己像是在玩游戏，视角切换为第一人称，作为一个像素小人，他需要做的是观察屏幕上的红点指引从而做出正确的选择。
第一步，收集材料。
取庙门土、香灰、井水、舌尖血、一片古树树叶，一同捣碎搅开成了糊状物。
第二步，绘制血纹。
对着漂浮在他面前的红色小人示意图，傅星晖一步步来。
先将身体冰凉僵硬的殷苍平放在石床之上，褪去他身上的衣服，颤抖的手离开那人冰凉的肩膀。
傅星晖清晰感知到，画面里的他不是他，竟然不需要多次心理暗示，直接将这恶心的团糊状物均匀涂抹在殷苍身上。
这团物质像叫花鸡外面裹的那一层黄泥，经过烈焰的烘烤，呈现干涸枯裂的状态。
傅星晖对自己绘画水平没什么信心，但他看着画面中的另一个他，绘制神奇的血纹，多次反复，直到画面外的傅星晖全部记住。
炼尸术不愧是邪术，殷苍在慢慢向僵尸转化，傅星晖留意到画面里他自己身上也有一个负面效果，但具体是什么目前还不得而知。
慢慢的，殷苍嘴里两个长长的牙齿长了出来，头发也在慢慢变长……
傅星晖开始了枯燥的工作。
拔牙，磨牙，剪头发。
用心头血养尸。
烛火摇曳下，静静躺着的殷苍肤色雪白，傅星晖托着左侧腮帮子就这样坐在小马扎上，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第三步，等待。
过了十五日左右，殷苍的肤色转为铁青色，还带着一些紫色的尸斑。
又过了十日，渐渐转换成青灰色，殷苍隐约有苏醒的迹象。
看样子是成了。
眼前另一个自己的画面随之消失，自己又回归到自己身上，打破第四面墙的傅星晖松了口气，仿佛亲生体验了一把文字游戏。
低头，他十指的指腹早已肿起来，更是发紫，证明这不是游戏的第一人称……
不仅如此，傅星晖口腔溃疡的问题严重，但好在他不爱说话，这点副作用无伤大雅。
手臂上红色鳞片，密密麻麻的令人生厌，傅星晖合拢衣袖，转身下山。
发现猎杀鬼怪可以延缓鳞片的生长，与此同时，傅星晖发现这些怪物身上有一种能量波动，这和每次喂殷苍心头血时的情况类似。
充盈的气血之力会从殷苍的五官中慢慢散漏出来，气血根本进不去他身体里面。所谓小腹的位置，丹田是空的，能量没办法循环。
殷苍嘴里的黑团颜色倒是在一点变淡，隐约透露出玉的光泽，模样也小了不少。
正当傅星晖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可谓是瞌睡了送枕头，他获得了一个正在跳动着的邪祟种子。
红色小人再次出现，现场表演一个破腹缝合的示意图，一个哇哇哭，另一个挥舞着大剪刀，旁观的小人在跳舞。
傅星晖：“……”
被疼醒的殷苍中途醒来，看到和阴湿男鬼似的死对头，明显一愣，感觉到小腹隆起，殷苍难以置信的向下看去。
“你……”
“我……”
破口大骂的殷苍激动一拍手，“艹！”
言简意赅，生动形象。
啪，殷苍被这个巨大的信息量击晕过去，眼冒金星，再度陷入沉睡。
估计他晕过去的上一秒还在骂傅星晖，以每分钟三十多条的频率，是名副其实的祖安人。
傅星晖：……
殷苍再醒来的时候彻底变呆瓜了。
“殷苍？”
面前有一双惨白的手在来回晃动。
“殷苍！”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大，歪了歪脑袋，又指了指自己的脸，呆傻的殷苍有了反应：“咩？”
“……”
根据提示，第三步算是成功，接下来进行第四步，多与殷苍沟通。
这可苦了傅星晖。
他不爱说话，不知道该聊什么，尤其是不知道该和殷苍说什么。
往日说起自己的事情，殷苍总是打击他，还说他的生活没意思，如今能够安安静静的听他讲述，傅星晖觉得不是滋味。
他在想，他自己是不是贱啊？
上赶着找不自在……
过不去心里这道坎，傅星晖三缄其口，他在庙背后的草丛里发现一个神奇的生物，是电子蜗牛，它的壳上有明显的数字，时间在跳动。
他献宝似的小心翼翼捧到殷苍面前，说：“看，我发现一只蜗牛。”
风吹过，黑色长发飘荡，像一片落叶跌入平静的湖水，扰乱了湖面的景象。
肤色青灰的殷苍端坐在石头上，神情肃穆，自带一种高不可攀的清冷气质，他的眼眸被一个黑色粗糙布条缠绕着，鼻梁高挺，勾勒出眼眶的形状。
傅星晖不想见到那双眼睛。
他掌心往前送了送，“送你。”
指尖探出，尖锐的指甲擦过惨白浮肿的掌心，殷苍将其收好，继续坐好等傅星晖下一步的指令。
殷苍头发很长，神情还有一些呆板，几乎是傅星晖说一句，他做一句对应的措施。
同样的，这样冰冷严肃的殷苍在众多诡异生物面前像一个冷兵器，一路砍瓜切菜，将傅星晖好好保护。
在此期间，二人认识了球球，一只大黑狗。
【人类，别进危险！】
被大黑狗叼着裤腿，傅星晖摸了摸它的狗头，他是不会进老宅的。
抬头和里面那个瘦长黑影对视。
一门之隔，却像两个世界。
傅星晖暼上一眼凄凉的老宅，怀中书籍发烫，再次幻化成红色小人，指引他在草丛中找到了一对戒指，相关的效果是可以缓慢恢复受损的灵魂。
傅星晖：“……”
究竟是谁的恶趣味啊！
有了它之后殷苍可以说一些简单的词语，神志也清晰不少。
又是一次画血纹的时间。
也只有这个时候，殷苍才会露出小孩子的欢快心性。
赤.裸面对他，晃动着脚丫，乖乖坐在石床之上。
傅星晖刚戳破指尖，血珠冒出。
莫名觉得好吃的殷苍仰头。
伸出舌尖，嗦一口。
指尖诡异的触感传来，激动到全身战栗，傅星晖老脸一红，往常殷苍都是没反应的。
如今这是怎么了？有了自己的思考是吗？
这还不算完，殷苍舌尖卷过，再舔两口，留下点水痕。
顿时傅星晖六神无主，连呼吸都忘记了，脸被一口气憋成了紫红色，身形摇摇欲坠。
放开傅星晖干燥的手掌，殷苍吧唧嘴，咬着食指咧开嘴冲他笑。
铛——
年轻真好，倒头就睡。
口吐白沫的傅星晖：救……
晕过去的傅星晖再次醒来，殷苍还是不能言语，神智估摸着是七八岁的样子，有进步但不多。
只不过殷苍那一言不合就耍小脾气的傲气，完完全全是傅星晖喜欢的类型，可惜不是金发！
看着殷苍在发脾气扔东西，攥紧拳头，指甲镶嵌在肉里，遏制住自己心里中疯狂的想法，傅星晖默念心经，想要抛出不该有的杂念。
他告诫自己。
不，我们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们关系应该是老死不相往来。
傅星晖你清醒一点，这不是喜欢！这只是你自己xp的投射，殷苍是什么人你难道不清楚吗？
有一些失落，但更多的是不甘心。
煎熬的傅星晖面色又憔悴几分。
又过了两个多月。
这段时间内，殷苍不再乱发脾气，反而安安静静的像一个木头玩偶。一些复杂的指令执行起来也没问题，僵尸的他很喜欢和傅星晖待在一起。
这样很舒服。
12月的某天，地窖里，殷苍终于恢复意识。
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大呼小叫他怀孕的这件事，看到傅星晖出现在视野里，殷苍上去就摇晃他的肩膀，“啊啊啊傅星晖！我怀了！我肚子里有东西！啊它还在跳！救命啊！我一个黄花大闺男怎么可能会怀孕？我都没有那功能……”
想起晕过前的那一幕，殷苍捂着胸口，脸色苍白控诉道：“你好狠的心呐！怎么能这样折腾我？！”
傅星晖一愣，眼底的错愕还没消散，先耐心哄殷苍：“忍一忍，复活手段而已。”
“说得容易，有本事你怀一个！”
“抱歉。”傅星晖道歉。
他以为很容易。
穿越这件事很难，难过头了。
只认为自己是睡了一觉的殷苍眨眼表示迷茫，他觉得这样轻易认错的傅星晖怪怪的，仿佛有一团阴云笼罩着他，愧疚的情绪尤为明显。
“你……”
傅星晖抢先问出盘踞在心头的疑问：“你对你死了这件事一点都不奇怪吗？”
“死了就死了呗，这有什么？”殷苍摸着自己这一头黑长发，刚复活人还有点恍惚。
无所谓的殷苍他言外之意复活是偶然，是概率事件。
死亡对殷苍而言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它没有意义！
意识到这点的傅星晖愤怒吼道：“我不准你这样说！！！”
殷苍摸头发的动作一顿。
“……”
“……”
傅星晖眼球上布满了血丝，他抓着殷苍的肩膀，打破相互无言的画面，话语里暗藏着癫狂：“你为什么要救我？！”
说完还用力晃了一下殷苍。
“不要敷衍我。”
殷苍故意借助这个力道摇头晃脑，流畅地翻白眼，切了一声，挣脱开死对头用力的手掌，“我就单纯想知道你看到了什么？你受伤要是死了的话我还怎么问！”
傅星晖：“就这？”
殷苍回他：“就这。”
猛地提一口气，双腿一软，身影摇晃的傅星晖扶着桌子，背对着殷苍，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嘭。
巨大的响声吓得殷苍缩了缩脖子。
是愤怒的傅星晖他捶了一下石板，愤然挥袖离去，随着那一声冷哼，轰隆隆，那么厚一块石头硬生生裂开了！
殷苍：“……”
由于石床失去了平衡，开始向一边倾斜，在上那面干坐着的殷苍抓着石板一同倒地，摔了个四仰八叉。
而生气的傅星晖头也不回的走了！
殷苍：……幼稚。
*
寒风瑟瑟。
冬日阳光依旧那么刺眼。
抬手遮挡太阳的殷苍这才发现手上有一枚银色戒指，当即神色大变。
靠！
就说傅星晖铁暗恋！
臭不要脸！
借口！
通通都是借口！！！
愤恨拔掉这该死的爱情的象征，他和傅星晖是不会有结果的！
刚拔一半，身后有一个温热胸膛挤压而来，殷苍一哆嗦后呼吸停滞，他被那人从身后按着胳膊肘，动弹不得。
浑身好似要起鸡皮疙瘩，死对头的亲近与熟练，急得殷苍想跳起来咬他，“你要干什么？！”
看上去凶神恶煞的殷苍在傅星晖这里杀伤力为零，他解释说：“不准摘，摘了你神魄不稳。”
骂人的殷苍咬上傅星晖的手掌，说话带上了沉闷之声：“你在说什么屁话？！你说不摘我就不摘啊神经病！滚呀——”
疯狂拿胳膊肘捅开他。
跳出三米多远的殷苍羞愤难当，揉搓滚烫的脸蛋，在心里问候傅星晖这个不要脸的家伙！
混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