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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童谣 ...

  •   “翻翻翻花绳绕上手指打好结;
      拉住线勾出形翻的花样真逗;
      你翻一个大鸡爪我翻面条一根根;
      你翻一张大鱼网我翻一个洗澡盆;
      你翻飞机降落伞我翻剪刀和花瓶;
      翻呀翻翻翻绳赛赛我们的巧手儿”

      刺鼻的消毒水味,伴随而来的是一股阴冷的风,无端的恐惧侵蚀着人们来到这里,如果你的心里足够阴暗,在你看来那就是一个断头台,那些穿着苍白衣服的人随时会要了你的命。

      宋远航倒在地上,四肢像无力般使不上劲。他极力睁开眼睛,可偏偏下雨了,雨很大很大……
      雨水滴落在宋远航的眼珠上,酸涩的,刺痛的,冰凉的……
      男人站起身,走到一棵大树下,拿起围在树下的砖块,重新走到宋远航的面前。
      他蹲下,抓起宋远航的衣领,举起砖块对准他的脸举在半空中。

      宋远航看着他手里的砖块,有些无奈的笑了……
      可能在想自己似乎什么忙都没帮上,还得让傅云行他们帮他收拾烂摊子,想了想自己才二十四岁呢,还没谈恋爱,还没结婚,还没让父母抱上孙子呢,他就要死了……

      停在空中的手迟疑了一会儿,随后便猛的砸在了宋远航的面部。
      一下,两下,三下……
      血液逐渐染红了整个眼球,飞驰的血液喷溅在男人的脸上。
      周围充满了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宋远航猛地坐了起来,大口的喘着粗气,瞳孔微缩,他打量着四周,双手摸了摸自己的心脏。
      还活着?!
      他低头看了眼手背上被插着的针头,这才发现自己原来在医院里,刚刚做了一场噩梦,那真实而骇人的一幕就像电影一般,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不禁想到让他感到后怕极了。

      "你醒了?"
      耳边传来一个女声,宋远航侧脸看去,是周之仪,正站在床前看着他,宋远航问:"我怎么了?"
      周之仪把手里的便当放在桌子上,说:“你先吃点东西吧。”
      宋远航迟疑了片刻,他突然猛的抓起被角,突然想到什么,大声说道:“凶手!凶手在这!我们没找错!”

      周之仪刚准备打开便当盒,手里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你…你说什么?”
      她回过头来看着对方问道。
      宋远航看见她脸上的表情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周之仪的眼中满是震惊和不可思议,就像是一块被丢弃已久的石头,突然发现这块石头竟然还有价值似得,让人不敢置信。
      她再次追问道,"你确定…是凶手吗?"

      "基本上……可以确定。"他用力的点了点头。
      “你说一下当时我们走后发生了什么?”

      “你们走后,我想着要不要进去潘明利家看看能发现什么,我就翻墙进去了。”
      “发现了什么吗?”
      “没有。”宋远航又接着说:“我拿手机往窗户里照,听到身后有动静,刚想转身,就被他打晕了。”

      “有看清他的脸吗?”
      宋远航努力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随后便丧气的摇摇头:“没有。”

      周之仪沉下头,嘴里嘀咕了一句:“有门不走你干嘛翻墙?”
      “门是锁着的,所以才翻墙。”

      周之仪疑惑:“门是开着的,当时我们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你不见了,幸好看到门口掉着你的手机,我们就看到你晕倒在地上,才把你送医院来的。”

      宋远航坐在床上,双手扶着脑袋:“不对啊,我很清楚当时门是锁着的,我才翻墙,进去后就被他打晕了,当时倒地上的时候我依稀好像看见他把我掉在地上的手机拿走了。”

      “等等……”周之仪打断道。
      宋远航大概也猜到周之仪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凶手不但对你没杀意,反而是故意让我们发现你的?”周之仪不敢相信的说道。
      “目前好像是这样。”宋远航摇摇头,不敢确定。
      周之仪用指腹蹭了一下自己的下巴,问:“可是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周之仪实在是想不通,如果他是躲在这里,那他应该当时就会对宋远航产生杀意了,再一个人离开,现在这么一回事,既让我们发现了他的行踪,她不清楚他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们呢?”宋远航突然想到昨天晚上他们送老人回去,“有发现什么吗?”
      “有,可太有了。”周之仪表情苦恼得扶额。
      “说来听听。”

      昨晚

      “她在唱歌吗?”
      周之仪说完后,只见老人家停住脚步,一个人在那嘀咕着。
      周之仪有些害怕,躲在傅云行身后扒拉着他的外套。
      傅云行走到老人家身旁,但是也离了差不多一米远的样子。
      “翻翻翻花绳绕上手指打好结,拉住线……”

      “她在说什么?什么花绳?”周之仪跟在身后问。
      “好像……在唱童谣……”傅云行靠得近点,似乎听清楚了些。
      “翻翻翻花绳绕上手指打好结;
      拉住线勾出形翻的花样真逗;
      你翻一个大鸡爪我翻面条一根根;
      你翻一张大鱼网我翻一个洗澡盆;
      你翻飞机降落伞我翻剪刀和花瓶;
      翻呀翻翻翻绳赛赛我们的巧手儿”

      老人家一直重复唱着这一首童谣。
      “这歌是什么意思,干嘛总唱啊?我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周之仪说着就要把手臂上的袖子揽起来。
      老人家突然转身抓住傅云行的胳膊。
      周之仪直接被吓得尖叫了一声。
      老人抓着的手指更紧了些,大声朝傅云行吼着:“坏人坏人!你是坏人!”
      就这么一直重复着。
      这样的动静让屋外等着的人注意到了,他们拿着一件披衣就迅速朝这边跑过来了。

      他们一把将老人家拉到他们那边,来的人是一对男女,像是她的儿子女儿。
      女儿将红色的披衣披在老人家的身上,儿子向傅云行和周之仪道谢:“谢谢你们了。”随后转头对老人家轻声道:“妈,回家了。”
      “回家,回家……”老人家拍着手,嘴里开心的说着,与刚刚抓住傅云行的形态大不相同,现在的她像个孩子一样。

      “童谣?”
      “对。”
      “叮铃铃……”电话声传来。
      周之仪从兜里拿出手机,接听。
      “云行,查的怎么样了?”周之仪问电话里的人,随后打开免提。

      傅云行:“嗯,查到了,这首童谣讲的是从前有两个小男孩,是一对双胞胎,总是呆在一起玩花绳,但是他们没有爸爸,他们的妈妈为生活所迫沦为做小姐。”
      “后来他妈妈搭上了一个变态男人,喜欢虐童。见到了这对长得可爱的双胞胎,变态心性顿起,趁他们妈妈不在家的时候,来到他们家里把他们残忍的杀害!”
      “在事故现场,小孩被吊起来,肠子什么的垂下来,下面盛了满满的两盆血!”

      宋远航:“这看起来和潘明利的案子也联系不到一起呀?”
      周之仪:“可是比起童谣,我更加在意老人家说的最后一句话。”
      电话那头传来:“你说的是‘坏人’?”
      “对。”

      宋远航打了一个响指,声音异常清脆。
      “我觉得这个老人家肯定是案件的关键!”

      周之仪想了想,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我们总不可能奢望一个痴呆的人来配合我们调查吧?”
      “……”

      周之仪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问宋远航:“你和凶手接触过,有发现什么吗?或者说有什么特征?”
      “凶手?”电话那头的人许久终于发出了声音。
      周之仪:“对,刚刚小宋醒了,昨晚袭击他的人可能是凶手。”随后看向宋远航示意他。

      宋远航想了想,仔细回想昨晚的细节,说:“味道……”
      “什么味道?你闻到什么味道?”周之仪激动的问。
      “薄……薄荷味!”
      “薄荷味?”
      “对,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薄荷味很大,”随后又叹了口气,摇头道:“一时半会只能记住这个了。”

      “咱们得抓紧了,凶手已经暴露了自己的位置,他留在这里的时间也不多了。”手机里的人说。

      周之仪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好好休息,一会云行会过来照顾你,一会我还得赶回去宿舍呢,不然就露馅了。”

      手机那头:“你先回去吧,一会我过来。”
      “嗯。”
      两个人聊完,周之仪站起身,向他摆摆手,转身离开了病房。
      病房门关上,宋远航长舒一口气,整个人仿佛虚脱了一般。
      不过,想到这样就快要把嫌疑犯抓出来了,他整个人又激动的不行。
      他的手死死的攥紧床单,整颗心扑通扑通狂跳。

      修竹阁

      周之仪一个人悄摸摸的,外面基本上没什么人,同学们大概都去午睡了,她回到房间,关上了门。
      “你去哪了?”一个沙哑的声音问。
      周之仪吓得直接后背贴在了门上,转过身才看见原来是薛小贞,她缓缓地抬起头,揉了揉朦胧的双眼,仿佛刚刚从长时间的睡眠中醒来。
      “我……我刚刚出去透了会气。”周之仪撒了个谎圆过去。
      薛小贞听到后,重新倒回床上,拍了拍被子,说:“快睡吧,下午还得去医院呢。”
      “去医院做什么?”周之仪直接就被吓得冷汗出来了,难道是薛小贞发现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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