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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上吊的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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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创口贴贴在他被烫掉皮的地方。
她似乎好像能看清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和自己很像,一个顾及他人却忽略了自己的男生。
她转过身。
“谢谢。”
周贺然被她突然的道谢给愣了一下,随后也看向周之仪盯着的地方。
是一棵高高耸立的栾树。
在这七月份的季节,这棵栾树上的果子显得格外好看,粉嫩嫩的,通红的像个成熟的苹果。栾树的果实呈红褐色,形状如同灯笼,非常引人注目。
“你知道栾树的花语是什么吗?”周之仪问。
“树也有花语?”
“初夏开花一树金黄,初秋结果一树浪漫。”周之仪耐心的解释道。
“那它的花语是什么?”周贺然问完看向她。
“奇妙,震撼,绚烂一生。”
许是那天月光照在她脸上显得格外美丽,许是那日手背上的伤口不再是疼痛的感觉,他的眼脸忽颤了下,垂下眼眸,掩饰心口的那一阵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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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之仪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家的,只记得那晚和周贺然在长椅上坐了很久很久……
周之仪打开房间门,只见温云和周衍生坐在餐桌前准备吃早餐。
听到周之仪房间的门打开了,俩人同时转头。
“我看你还在睡觉,就没打扰你。”说着把周之仪拉到餐桌前坐下,“我去给你拿端早餐来。”
周衍生看见温云走了,他立马凑过来问周之仪:“之仪,昨天晚上送你回来的男生是谁啊?”
“啊?!”周之仪惊讶的张开了嘴巴。
没想到昨天居然是周贺然送自己回家的。
周衍生抬手将她的嘴巴合上,小声说道:“小声点!一会被你妈听到了。”
周之仪立马澄清解释道:“就是同学。”
“嗯……?”周衍生满脸不相信的看着她,“不像,昨天他背着你回来,你还死命不撒手呢!”
周之仪已经是嘴巴快掉地上的惊讶了!
“之仪,你是不是在学校发生啥事了?”周衍生说着自己的分析。
周之仪连忙摆摆手:“没有啊。”
“如果在学校发生啥事了,一定要和爸爸妈妈说。”周衍生嘱咐道。
“知道了。”
“你们俩父女聊什么呢?”温云从厨房端着一碗粥和配菜出来。
“没……没什么,我这不是关心之仪嘛!”周衍生打掩护道。
温云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周之仪面前,坐在她旁边关心的说:“知道平时你是一个学习很用功的孩子,但不管怎么也要注意休息。”
“还有昨天那同学,你好好向人家当面道个谢,昨晚麻烦他了。”
周之仪听的一愣一愣的,她看向对面的周衍生,周衍生正在眨巴眨巴着眼睛看着周之仪呢。
周衍生用一只手挡住温云,小声对周之仪说:“你妈以为你昨天那么晚回来是因为学习太累了,还有你那嘴角的伤,你妈以为是摔着磕着了。”
周之仪立马摸了摸嘴角的伤,幸好昨天周贺然帮她擦了药,已经结痂了,没那么疼了。
周之仪吃过早饭后就赶去学校了,听着温云的话,想着给周贺然当面道个谢。
周之仪在六班门口张望,没看见周贺然,她问坐在门口位置上的同学:“同学,周贺然呢?”
“他好像去钢琴室了。”同学回答。
“谢谢啊。”
周之仪朝着钢琴室的方向走去,还没走到钢琴室就听见里面传来的钢琴声。
她透过窗户看着里面坐在钢琴前弹奏的人,她跑开了。
再次回来时,周之仪手里拿着一瓶饮料。
打开门走了进去,里面的人并没有被影响。
周之仪关上门,坐在后面的椅子上。
她没有说话,没有选择打扰他。
琴声弹奏出来的音乐格外好听,使人陶醉,这琴声尤为清晰,如天外来的仙音,穿透人的耳膜,直击心底的最深处。
琴声达到末尾处,完奏时,周之仪才走到他的身边。
“你原来还会弹钢琴啊。”周之仪说。
周贺然这时才发现身旁的周之仪,他微微一怔,问道:“你怎么在这?”
“喏。”周之仪把手里的饮料递给他。
周贺然接过,他看着手里的饮料,又看了看她。
“昨天谢谢你送我回家。”周之仪说。
“嗯。”
“好了,没什么事了,我走了。”周之仪双手插进衣兜。
周贺然连忙站起身,抓住她的手腕,问她:“你想试一下吗?”
周之仪看着他,又看了看他身后的钢琴。
俩人同坐在一起,周贺然亲身试了一个比较简单的琴韵,他的琴艺不错,一曲弹得非常流畅,不显丝毫的生疏。
亮丽的琴声徐徐响起,渐渐如潮水般四溢开去,充盈着室内每一处空间。
“铃铃铃”直到一阵电话声打破。
周之仪拿起手机,看了一下电话显示的人,来电的是傅云行。
“我出去接个电话。”
“嗯。”
周之仪轻声关上了门。
“喂,云行,发现什么了吗?”周之仪问。
傅云行打给她不可能是找她吃饭什么的,肯定是傅云行发现了什么线索。
“嗯,当面说。”傅云行回答。
周之仪和傅云行在一处巷子口停下。
“怎么了?”周之仪问他。
“昨天又发生了一个命案。”傅云行说着伸手从后座位上拿出文件夹递给周之仪。
“这个和我的那个案件有什么牵连吗?”周之仪翻着文件夹里的报告单子。
“我们在案发现场发现了和你卧室里一样的鞋印。”
“所以说……这是连环杀人?”周之仪看着报告单上的鞋印,又打开手机里的相册,卧室地毯上发现的鞋印。
“这人真怪,怎么鞋印留下的也这么奇怪?”
两张图片上的鞋印都是脚前跟重,脚后跟轻。
“先上去看看吧。”傅云行下车对周之仪说。
从巷子口望去非常旧,像是一条老街。
傅云行的车开不进来,他俩只好走一段路了。
“死者叫潘明利,今年42岁,在一家工地上班,平时为人老实,案发那天,是潘明利答应好了给人替班,却没来,那人就找来他家,就看到潘明利死在家里。”
周之仪看着这条巷子里安静的像是空无一人,周围墙上到处印着红色字体的‘拆’字。
“这种小区还有人住吗?”周之仪拨开在眼前的电线。
“这以前热闹,前几年前面那条街开始修路,人们就开始往那边搬,至于住在这的居民,大多数是不愿意搬的。”傅云行打开楼下一个废旧的铁门,很轻松就打开了,因为常年太久了,一碰那个铁门就会粘着它生锈而掉下来的铁皮,傅云行被粘了一手。
俩人走楼梯爬到了三楼,傅云行在一个门口停下。
“303?”周之仪看着墙上的门牌号。
门口处上了封条,傅云行打开门走了进去。
别看这外面废墟的样子,这房间里面倒是装修不错。
“哇,这和外面也太不一样了吧。”周之仪看着房间四周干干净净的,瓷板也装了,白墙也刷了,头顶还有一盏与房间格外不同的吊灯。
在房梁顶上挂着一个麻绳,周之仪看着报告文件上的死者图片上吊的图片,又转头看到绳子下面倒着的椅子。
傅云行先是前一步去看了那个鞋印的地方。
周之仪走到倒地的椅子前,蹲下,用手蹭了蹭椅子坐面。
好干净!
周之仪这一刻倒是希望自己能赶在别人发现之前先一步查看死亡现场。
周之仪扶好椅子,站了上去,试图模仿死者生前自杀的模样。
她将绳子套在自己脖子下,刚好能够着,说明死者身高大概一米七的样子。
“你不觉得这个鞋印有点奇怪吗?”傅云行起身背对着周之仪,拿出手机里江禾卧室里的鞋印照片对比。
“一模一样的花纹,”拿尺子量了量,又说:“43码的鞋。”
鞋印前脚对应着的是出去的方向,傅云行倒是有个大胆的想法。
“你不觉得这个鞋印像是故意留下来的吗?”
……
身后没人回应。
“你怎么了?干嘛不讲话?”他转头。
这才看到周之仪一个人在那张牙舞爪的手摆来摆去,整张脸通红,头顶的青筋都要爆出来了,眼白也快要翻了上去。
他立马冲上去抱住周之仪的双腿,向上顶。
“你没事干玩上吊啊!”
他将周之仪抱了下来,放在沙发上。
“咳咳……咳你还真是一点后面都不看一下的啊!”周之仪捂着嗓子咳嗽,整张脸还是通红通红的。
“我哪知道你要突然模仿死者啊!”傅云行也委屈的说。
……
“你刚刚想说什么来着?”周之仪起身走到鞋印旁。
“你不觉得这个鞋印像是故意留下来的吗?”傅云行重新复述刚刚的话。
“为什么这么说?”周之仪仔细盯着,倒也没看出来像是故意留下的样子。
“我刚刚看过了,整个房间里,只有这一处有鞋印。”
“会不会是一不小心留下来的?”周之仪看着他,说出了自己的问题。
傅云行打开门,模拟凶手的作案现场。
“他肯定与死者发生过争执,两个人有过打斗,”傅云行指着垃圾桶里的花束。
“一个单身中年男人居然还有买花的心思?说明他死亡的那天有人来过。”周之仪也明白了。
“走吧,先去看看案发那天潘明利都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