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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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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拉皮卡觉得自己越来越离不开它了。
在称谓中“它”用于对动物的形容,这点酷拉皮卡不是不知道。但很不幸,这个“它”不仅性别未定,甚至连会不会出现都不确定,暂时的,“它就作为了代称词。
“它“是酷拉皮卡的孩子。
对于上次那种似乎出现是为了搞笑一般的性转换能力,酷拉皮卡到现在都是未置可否的。毕竟,这位酷拉皮卡带来的麻烦并不仅仅是类似于“啊呀酷拉皮卡你这样好萌啊我们再来一次吧”或者女性的生理状况什么的,一个孩子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听之任之的摆在那,像用完的卫生纸一样生下来就扔掉。虽然对于另一方这不是多大的难事儿,但酷拉皮卡这种性格认真到有些严肃的人是无法容忍的。
————啊啊真是卫生纸都可以用敢问一下一个孩子怎么用啊这样弄出来就扔实在太浪费了啊混蛋。
酷拉皮卡躺在特制的束缚椅上,百无聊赖的吐着自己的槽,然后比对关于“吐槽”这个定义后认为这因该更接近于某种黑色冷笑话。
正当他继续想这些有的没的得时候,门被打开了,酷拉皮卡欣喜的看向门口———很好,接下来吐槽对象可以换一个了。
“回来了~今天真早啊,你再不回我会饿死的~”酷拉皮卡说完才想起自己似乎有很久没吃饭了,具体时间忘得差不多了,毕竟这个房间除了排气扇就没有其他与外界连接的东西了,除了库洛洛回来的时候会从门缝中透出一丝光,另一个光源酷拉皮卡被锁着所以够不着。
“啊,抱歉,对了我有带荔枝回来哦,上次你有说过喜欢吧。”库洛洛笑了笑,以酷拉的个人感觉语气中绝无道歉的意思。
“把手铐解开,真是的你的恶趣味就仅限于这种情趣道具吗,这样不能活动很麻烦啊,我现在肚里的家伙可受不了这待遇。”酷拉皮卡撇撇嘴,扭了扭身子,锁链声晃得叮当响。
“嘛,上次玩的太过忘记了,旅团正好有急事。”
“对于一个,嗯,那怎么说来着———坐月子的女人这样照顾不周她会跑掉的哦。”
“………酷拉皮卡,坐月子是在生完以后。你现在这种状况叫妊娠。”
“啊呀?是么,你要理解我,毕竟这里很难分辨时间的变化,以前的知识有些记不清了啊。库洛洛你要补偿我,人权协会强烈要求你负责任。”
“那种东西对我不管用,酷拉皮卡你越来越冷幽默了…嗯,要做吗?”
“…………不要。”
“咦———?”
“…………我说,不要。”
“为什么?”
“剧烈运动对孩子不好,书上说的。”
一阵的静默,突然库洛洛的声音毫无预兆的响起,眼神里带着一些酷拉皮卡所不理解奇怪东西。
“酷拉皮卡,你没有怀孕。”
“……………………”
【这个人好奇怪,他在说什么啊,明明“它”的心跳声我都听的见来着,刚刚还在开玩笑,怎么一会用那种严肃的表情?自己说的话都逻辑不通,难道——他脑子坏掉了?这倒是好事。】
“幻觉似乎越来越严重了,虽然你这样也很可爱,但这么快崩溃的话就不好玩了。非清醒状态也越来越久,到底怎么了?这并不是并发症啊。”
“……………………”
【唔……你才幻觉!你全家都幻觉!真是的我没病!你这家伙,要想杀掉所有人一样不承认“它”的存在吗混蛋。】
“是【感觉过敏】么……这种状况似乎是有什么执念引起的,难道说酷拉皮卡你其实很想当妈妈?”
“………………骗人。”
【讨厌啊…好讨厌,发现了我的秘密却不告诉我你早就知道了。好吧因为我已经厌倦等待你了,每次总是只有“它“陪着我,漫长的黑暗中“它”的心跳声真的很令人安心,不管怎样都有人陪着我,哪象你这个不负责任的混蛋我会去人权协会告你的哦。不过你居然会为自己的孩子吃醋吗?真好玩,果然是脑子坏掉了~】
“酷拉皮卡?”
“骗人骗人!你这种破廉耻的家伙快给我走开啊!”
【但是,头又有点昏了,耳边似乎有谁在叫呢……这样不回应不好吧…啊啊不管了,好困,我要先睡了…别来吵我哦,我可是有起床气的呢。】
【谁都不告诉的秘密。】
【呐呐,快快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吧,这样我就不用只能听着你的心跳了。】
【啊啊———还要等待一些时间么,没关系~我会乖乖直到你出现的哦,所以,要赶快来见我啊。】
【嗯,下次见喽。】
酷拉皮卡再次醒来的时候,似乎是晌午了,这是他从时钟的指针判断的。
手铐也已经被揭开了,冰箱里也像以往一般放好了熟食。酷拉皮卡捡了一串荔枝,剥开时手上间的满是汁液,他伸出舌头舔了舔,然后低下头来听着胎动。
没错,库洛洛那个家伙并不知道的是,他真的怀孕了。不是在最初的幻觉中,而是实实在在的存在,这一点,因为时间的短促而并未被发现,他还真以为他疯了。
哈哈,所以说你全家才是幻觉,什么时候旅团解散了他都不会疯的。
酷拉皮卡平躺在类似于手术台的捆绑椅上,微微眯起眼睛,觉得似乎日光灯的照射也是有温度的。
抒情一点就是————生命的温度。
他感受着那心跳声,缓慢而沉重的,仿佛锤子在敲打大地悠长温柔。他觉得似乎那胎动就要把他的小腹戳破,肋骨横着从胸腔穿出贯穿弄破肺泡,连呼吸都因为肺叶中浸满了血液而痛苦无比。喉中发出类似于临死前喘息的“嗬嗬——”声,粘腻腥甜的血液在眼眶中凝结成黑色的痂,腐烂后无数蚊虫光临舞会。
往上看的话,感觉眼前一片的昏沉黄绿色模糊不清,像是浸泡在满是腐烂金鱼的水缸中,眼前是金鱼微微溃烂的白色瞳孔与鼻间传来恶臭。
【你知道么。】
【我没有你的话……】
酷拉皮卡出逃那天下着暴风雨,能见度很差,他匆匆跑到一个废弃的楼栋下躲避,意外的发现里面也有人。
小孩子开始因为脸的关系似乎有亲近的意思,毕竟这种环境实在有些恐怖,但在看见他的脚后,眼中不住流露出恐惧的色彩。然后竟就冒着这种大雨跑开了。
酷拉皮卡有些无语,他看了看自己的脚,似乎因为免留下线索而给扔了,现在被划出了许多血淋淋的伤口,只是这种程度而已,比起某人的折磨来说————现在的小孩子真是接受度越来越低了,又不是什么猎奇场面。
然后他就这样在原地蹲坐下来,开始把在脚中穿着的碎玻璃渣和小石子一个个挖出来,因为没有专业的工具,甚至拉出了一些粘连的红色肉丝。他满头大汗的处理着想着绝对不能太脏了。
这是给“它”出生的身体,弄坏了可不好。
酷拉皮卡想象着“它”以自己的身体为养料,像攀援茎一样不断的索取着一切,然后在他的小腹上破土而出。
然后,在终于分清性别的“它”眼光中,自己残骸破破烂烂的样子绝对很可笑。不过“它”究竟是会像自己一样有着金色的头发和蓝色的眼睛呢还是如他的父亲一般,从心到肝全都黑的烂掉呢。
没关系没关系,还有时间呢,他可以等。
直到“它”出生的那一天。
【你知道么。】
【我没有你的话,我是绝对活不下去的。】
【所以,快点,到我的身边来吧。】
【亲爱的。】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