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生活》猪猪叶

92、平凡的生活

　　周一，吴小可在微信里和苏玉说“妈，扣完房贷，一下回到解放前”。苏玉知道这几个月他被倒扣绩效，现在又在和梓旭谈恋爱，钱会很紧张。苏玉问他：“要不妈妈再支援一下，你看要给多少？”吴小可说：“还够用”。苏玉知道他不好意思开口要，上周才将钱转回来给苏玉。苏玉就将上周他转回来的1千元钱又转过去给他。

　　周二吴小可告诉苏玉，他要到省城出差开会，参加发改委的视频会议。苏玉很高兴，问他是否能周末在家住一天，他说可能不行，周五要赶回去。说这次是参加发改委的视频会议，湖北的项目都不邀请他们参加，省城这里还是重视，邀请他们参加。

　　后来苏玉和吴小可说：“今年院子里有三个小孩考中考，两个是我们楼下三楼、四楼的，成绩都不理想，一个考了A+,另外两个考了B+,考了A+的就读示范性高中，没能进二中和三中。你读书好，爸爸妈妈都不用太操心！”聊起小孩的教育。吴小可说：“将来我的孩子教育投资要好多钱。”苏玉说：“我和你爸培养你就花了好多钱。以后你生两个孩子，一个在国内读，一个去国外读。”吴小可说：“这样不公平，万一他们都考取哈佛大学，还是公派出国，有奖学金，不支持也不行呀。”苏玉说：“到那时我们卖房子送出去。”后来两人哑然失笑，现在婚都没结，说小孩教育太早了，八字还没一撇呢！

　　周三晚上接近11点，吴小可从深圳回到家。苏玉睡下了，听见吴小可按门铃（吴小可不用苏玉他们去接他，自己打的回来），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去开门。吴小可外婆一直在等吴小可，听见响声，马上开门。吴小可一进门就嚷着说“累死了，累死了，洗完澡想马上睡觉了。”苏玉说“明天早上我送你去开会”。吴小可答应了。

　　周四早上，苏玉一早就开车送吴小可到开会地点。他说：“9点开始开视频会议，我担心没有座位，早点去占座。”苏玉知道会议不用占座，会安排好座位，但是吴小可能早到苏玉认为是好事。在送吴小可去开会的路程中，吴小可说：“小师傅和我谈了，说我去年工作表现欠佳，工作态度和工作表现都不好，今年有很大进步。小师傅告诉我，在集团的领导都是以工作为重的，没有休息日和下班的概念。要在这家单位工作，就要适应领导这种风格。要学会让自己增值，不是只会做PPT,要学会去做模型、去测算，也许你不会一辈子在一个单位，只要掌握了核心的东西，将来不管去哪里，都会有人抢着要。”苏玉和吴小可说：“小师傅说那个真是说到点上了。在职场上，能指出你不足、帮助你进步的人都是你的贵人，要学会感谢他们并好好跟他们学习。”

　　中午，吴政也赶回来陪吴小可吃饭。吴小可下午开完会连夜赶回深圳，说第二天单位要开会。苏玉他们本来以为他在家能再呆多一个晚上，看来每次回来都是来去匆匆。不过，和外婆关系马上巩固。外婆从早上起床做早餐、到准备中餐，帮他洗衣服、烘干衣服，借用外婆自己的话，没有一点空闲的时间，吴小可回来，外婆就像打仗一样。不过尽管累，外婆很开心，上周和吴小可的不快马上烟消云散了。中午吴小可说头痛，外婆还帮他用土法用鸡蛋白去头风。

　　中午1点半，吴政用车送吴小可去开会，苏玉顺带坐车回到单位。

　　下午吴小可接近5点半才开完会议，就去赶高铁回深圳。上车后给苏玉发微信：买了汉堡包，上车了。晚上11点半回到宿舍，发个微信给苏玉报平安。苏玉他们那晚都累了，9点半就休息了。第二天周五早上起来才回他微信。吴小可后来告诉苏玉昨天他外婆帮他用鸡蛋裹头后头不痛了。苏玉说都是你外婆的功劳。

　　听吴小可说梓旭现在开始考试了，苏玉周四晚上发了微信给梓旭，问她边工作边读书是否能适应，她说没有问题，自己能克服。真的可怜这些孩子，在深圳打拼，很不容易。

　　周六晚上，苏玉他们正在看电视，手机响了。知道是吴小可打电话回家。一接电话果不其然。苏玉先让吴小可和外婆通话，然后和他爸爸通话，最后电话回到苏玉手中。苏玉先问吴小可：“后来回去和小师傅还有什么后续谈话吗？”吴小可说：“没有了。都感觉累了，大家在车上都闭眼休息了。”

　　吴小可说：“这几天深圳天气也是下雨，湿气很重，人的身体感觉重重的，不舒服。”苏玉说：“你现在工作忙，要学会间隙的抽时间锻炼。这次回来看见你又胖了。你可以用中午的时间锻炼呀。”吴小可说：“一是中午2点上班，不像你们3点上班，时间不够充裕。单位办公的地方是大开间，不能影响别人休息。”苏玉想也是，不像自己有独立办公室。苏玉说：“不管如何，还是要挤时间锻炼。你现在也是虚胖，这次回来让你感觉头痛就是实证，身体抵抗力不够。”

　　苏玉接着问：“梓旭这周不过来？”吴小可说：“我也不过去？梓旭要考试。”苏玉说：“才上课一下下就要考试了？”吴小可说：“这是开学前的基础课，不计入学分，相当于让学生补点基础知识。”苏玉问：“梓旭上班两周了，感觉如何，有和你说吗？吴小可说：“梓旭还是想去做风控岗位。”苏玉说：“现在你们要端正一个思想，就是还没有选择岗位的能力，不能是说我想做什么。其实现在做出纳，将来做财务，都是为将来打基础。如果财务岗位做得好，改行去做什么岗位都是没有问题的。如果从我的角度来说，我认为财务岗位的发展比风控岗位发展要好。”吴小可说：“这是梓旭自己的一点想法，她现在也很努力工作。”

　　苏玉问吴小可：“现在复习考试情况如何？”吴小可说：“会计那门课很难，现在才学到一半。”苏玉说：“你还是要抽时间努力学。不管你将来在哪里工作，这些证书都是你增值的砝码。如果将来你想去机构和基金等单位工作，他们是必须的条件。”

　　后来苏玉他们谈到国家现在和美国关系，谈到华为被美国制裁，谈到香港现状，既有为国家目前现状的担忧，也对国家未来发展充满希望。苏玉说：“当初我们来省城两手空空，一无所有。你们两个人现在还有父母可以依靠，自己的学历各方面也比我们好，将来发展肯定比我们强。”

　　不过有些话苏玉没有和吴小可说，成年人的世界，哪里有“容易”二字呢？苏玉他们这些人也有过鲜衣怒马的青春、悲喜与共的队友。也曾经勇敢、决绝、锐利，但后来漫长的日子成了一道超纲的考题。许多答案遍寻不着，有些锐利慢慢的磨平了，有些火花只能埋藏在心里。吴小可这一代是Z世代（指1995年到2010年生人），他们勇往直前，而苏玉他们首鼠两端，是非对错之外，还有人心的幽微闪烁。真正的勇者并不是死战不退，还有面对生活百态的崩塌与重建，为某些人委曲求全，为身边人遮风避雨。生活的真相，只有吴小可他们要到成年后才能逐步体会。不过，苏玉总是相信，社会是向前发展的，未来总是光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