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讨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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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作什么？”林栖下意识问。
问完顶着Alpha的目光他就反应过来了，他们除了工作中上下级的关系，就只有即将到来的婚姻关系，就算现在还没结婚，那也是未婚伴侣的关系。
周钧远对于他而言，就是他的Alpha。
他的Alpha……
林栖头顶热的冒烟，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这种称呼能落到他头上。
原本林栖不打算继续谈这些，周钧远没放过他，说：“我们将来是平等的关系，对于我们未来的规划，不管是什么地方大事小事你都有权提出建议并有被采纳的可能。刚才是我疏忽了。”
林栖猛摇头：“没有没有。”
周钧远：“所以刚才的话题，你的意思是，你想我搬到你住得地方，然后我们一起生活？”
林栖：“……”
林栖又猛摇头：“不不不不……”
“那就是两边都不想住，新买个婚房？”周钧远问。
林栖：“不不不不不不……”
这回他头都要摇晕了，万万想不到周钧远会有这样的想法，现在根本不用躺床上了，他光站着就感觉自己的心脏要跳出来了。
周钧远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从刚才起他提的关于结婚后的建议全部都没有被林栖采纳，这倒让他犯了难。
他工作的事情先放在了一边，干脆不做了，先把目前的问题解决。
周钧远：“那就从婚后住所开始，把未来的婚姻状况做一个简单的讨论。”
林栖捂着胸口被他招呼过去，认命拉了把椅子和周钧远面对面坐下。
打死他都想不到，事情的走向变成了现在这样，他一直听的云里雾里，对于他来说和上司面对面谈判是需要极大的勇气。
有好几个瞬间他真的觉得他和眼前表情极其认真的周教授讨论的压根不是关于未来婚姻的问题，而是什么特别严谨的学术问题。
周教授能力充分，就短短时间内他能针对一个问题提出好几个解决方案，每个都十分完美符合他的风范，林栖只管听着不管周教授问什么，他都点头说好。
踏出书房门的那一刻，林栖只觉得自己刚经历完一场答辩，整个人浑身都褪了一层皮，筋疲力尽，现在只想睡觉。
他困了，走出书房门后，又走回来。
周钧远：“还有什么疑问吗？”
林栖摇头，欲言又止，周钧远看出了他的想法，说：“我还要工作需要准备，暂时不睡。”
林栖点了点头，又听周钧远认真问：“所以……我今晚需要睡沙发吗？”
听到他的话林栖如梦初醒，刚才周钧远和他讨论的气氛还在，他哪敢让周教授睡沙发，立刻摇头如拨浪鼓，摇完后又纠结。
周钧远嘴角勾了勾，他说：“不用担心，你现在的腺体发育不稳定，我作为一个腺体成熟的Alpha，不能对你做出导致你身体损伤的事情，这也是违背医嘱的。”
林栖觉得自己有点小心眼，太敏感了。但今天不论是面对任何人他该有的警惕还是会有，毕竟是第一次分化，后颈的腺体的存在感太过明显，他还不太适应，在陌生的和环境中也会害怕。
这也是今天晚上面对周钧远的提议他三番两次想要拒绝的原因之一，眼下听到周钧远这么说，他得到了保证内心在安定一些。
他点了点头，低声说了句谢谢，才回到卧室，到头就睡。
一觉睡醒，还挺舒服，林栖半睁着眼埋在枕头里，鼻息间都是好闻的味道，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大早上醒来的暴躁和沉郁消散了许多。
他睡得位置背光，窗帘拉开光亮落进来，林栖瞥见不远处的身影昨夜的记忆回笼，他再也躺不住了，翻身坐在床上，愣愣盯着眼前的人看。
林栖：“教……教授。”
周钧远原本背对着他换衣服，他还在穿衬衫，扣子没有扣好。
林栖视线所及之处是紧实的腰腹，林栖视线不由自主落在周钧远的腹肌上，察觉到周钧远的目光后他才回神捂住脸。
林栖：“抱……抱歉。”
周钧远对他的行为没说什么，穿好衣服说：“早餐想吃什么？”
林栖：“都……都可以。”
林栖还捂着脸，直到周钧远走出门都没有放下，因此他也没见到周钧远微微发红的面颊。
住在周钧远家里，衣服已经烘干了，林栖换好衣服后往厨房去，周钧远已经准备好早餐，吃完后周钧远说：“等会儿我们一起走。”
林栖点头：“那谢谢教授了。”
周钧远：“下班后去你那里搬行李。”
林栖：“啊？”
他的语气惊讶犹豫，周钧远抬头问：“昨天睡得不舒服吗？”
林栖诚实回答：“舒服啊。”
周钧远：“那从今天开始，就直接搬过来吧，先把一些日用品搬过来，其他的慢慢搬。”
林栖：“……”
林栖：“？？？”
“不是，这和您问我昨天睡得舒不舒服有很大关系吗？”林栖忍不住说，他了解周钧远，知道他在工作中掌握了必要的理由后能干脆做决定，但对于林栖而言，他刚才说的并不能构成条件。
周钧远放下筷子，面色渐渐冷下来却问：“你反悔了？”
林栖眼见他变了脸色，欲哭无泪：“不是，这怎么是反悔呢。”
周钧远这才“嗯”了一声说：“我认为我们昨天已经谈的很好了。”
林栖：“……”
林栖：“有必要……那么快吗？”
周钧远一脸严肃同他说：“民政局的通知不会慢，等到领结婚证后再搬，会很匆忙。还有我最近刚好有空，后面一段时间将会很忙。”
这点林栖是知道的，他身为周教授的助理，他对于周钧远日常工作准备了如指掌，周钧远的确后面一段时间都很忙碌。
正想着，周钧远又说：“我希望搬家这件事情，是由我们两个人完成。”
言下之意，他也想出一份力。
林栖看着周钧远，目光不自觉软了几分，他真的会本能对于像周钧远这样礼貌的人多几分好感，虽然周钧远看着冷，也确实冷，但举止有度有礼貌。
可能还是因为年长的关系，在工作中压迫感强，但又像个长辈一样从各方面教导他。
不得不承认，林栖从他身上学到了很多，也因此会对这份工作坚持了这么久。
林栖：“……好吧，辛苦教授了。”
他原本想说可以请搬家公司来的，但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
“不用这么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周钧远说。
因为昨天林栖晕倒，周钧远抽出了很多的时间陪他，上车时林栖主动提出开车，周钧远没有异议。
开车的路上林栖的余光偶尔瞄一下副驾驶坐的周钧远，周钧远手中拿着平板在看资料，林栖心底叹了口气，心想自己真的是耽误了周钧远不少时间。
“看路”正想着，周钧远突然出声，他又说，“注意安全。”
林栖悻悻收回目光，专心开车。
车开进学校里，停车的时候还遇到了别的几个教授，见了周钧远纷纷打招呼，又见他和林栖从一辆车上走下来，目光略带惊讶，随后又转为调侃。
“诶周教授啊，今天来的还挺晚，呦还是和小助理一起来的啊。”有人说。
“昨天这么急匆匆离开，现在又这么晚来，诶呦，还真是年轻。”
有几个平日里和周钧远接触比较多的教授也熟悉一点，他们搭着周钧远的肩膀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该找个伴了。”
他们说话间林栖一直偷偷瞄周钧远的脸色，他了解周钧远，周钧远除了日常工作几乎不聊这些八卦，更别提当着他的面调侃了。
林栖在这里工作了这么久也是头一遭遇到，生怕一脸严肃的周教授会黑脸。
显然他想错了，正当他担心时，周钧远突然开口：“嗯。”
嗯？？？
林栖抬头，对上周钧远的目光，周钧远也看着他，又对身边围着的教授介绍：“林栖，我的未婚夫。”
话音一落，周围的教授们发出一阵唏嘘。
有不少醉心于实验室的老顽固跟个二十来岁的皮猴子一样揶揄他们，林栖看的眼睛都要直了。
他头皮发麻，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昨天的事情给他冲击已经够大了，没想到今天一早起来还能这样！
“我就说嘛，成天看你工作工作，我心想这你这样真的优秀人才，不可能打一辈子光棍，敢情吃窝边草呢！”
“你俩什么时候结婚啊，我还等着吃你们家的喜酒呢！”
“……”
林栖眼见着平常一丝不苟的教授们乐呵呵把他们围在一起，笑嘻嘻望着他们，林栖低着头。狠不得原地挖个洞钻进去。
可别说了……
周钧远听到“喜酒”下意识看向林栖，却见他低头一副不愿意面对的样子，周钧远嘴角的笑意淡下，他喉结滚了滚，脸色也差下去。
突然衣摆被人抓住，他一愣低头看握着自己衣服的手指。
林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想赶紧走，但周钧远一点都没有要走的意思，那群小老头调侃完周钧远又来调侃他，他压根招架不住。
他本能伸出手想示意对方能不能走，却不想被周钧远反手握住自己的手指，周钧远的手很大，把他的手抱在手心里。
他浑身僵硬，正想磕磕巴巴说些什么，周钧远先开口：“好了，具体的事情，我到时候会通知各位，现在就不要问了，他害羞。”
……
昨天和周钧远一番谈话已经扒了林栖的一层皮了，现在被这么围观一番更是又扒了一层。
林栖生无可恋地跟在周钧远身后，只觉得自己脚底生风，已经没了生气，周钧远走哪里他飘到哪里。
快走出停车场时才停住，周钧远也跟着停下，正想开口，注意到林栖的目光落在二人交握的手指上。
周钧远放开：“抱歉。”
林栖摇头。
林栖抿了抿唇，已经是门口了，再走出去，将会面对D大无数的学生。
林栖：“教授……您能不能答应我们一件事情。”
周钧远见他犹豫，又很认真，不由得柔声问：“什么事？”
林栖说：“就是……我们的事情，能不能先不要在学校里公布？”
刚才和这些教授说出纯粹是林栖意料之外，在此之前这个问题都不在他和周钧远讨论得范围内，也确实是他疏忽了，现在一部分教授已经知道，但他希望在学生之间，还是少流传一些八卦。
毕竟是大学，各个方面都开放了很多。学生和老师之间的关系尺度把控也更需要严谨些。
林栖在这里工作，还是希望学生们的注意力能在学习上，而不是在他的八卦上面，他又是跟周钧远一起工作的关系，如果公布了，会很尴尬。
他觉得有必要说清楚，说完后抬头，只见周钧远垂眸看他，脸色不是很好看。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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