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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   回去不多时两人便用了晚膳,顾宁又来了。见兄嫂二人神色有异也不多问,自顾自地吃完饭。

      顾寂还记得她昨晚把宋娴慈推进水里:“记得服药。”

      宋娴慈也问:“今晚还需我守着你吗?”

      顾宁瞥了眼自家哥哥瞬间有些发黑的脸色,笑了出来,忙道:“不必了,我已同长姐说,今日搬回以前我住的院子里了,又让长姐拨了一个妈妈并几个丫头过来伺候。”

      顾寂一副第一次认识她的模样,连看了她好几眼。

      顾宁眼看天色已晚,又见兄长看她的眼神愈发不耐,便一溜烟地跑了。

      两人便又沉默下来,顾寂略坐了会儿便去了书房。宋娴慈则留在内室,看着外头的夜色一点点变浓,不知过了多久,她回过神问兰堇:“现在什么时辰了?”

      兰堇回:“过一会儿便是亥时了。”

      宋娴慈静默片刻,起身道:“同我去叫将军回房吧。”

      兰堇笑应:“是,夫人。”

      却没想到刚出房门,便撞见了带着近卫回来的顾寂。

      见宋娴慈神色愣怔,顾寂淡淡解释:“新婚一月不能分房睡。”前两天宋娴慈睡顾宁院子里是事出有因,无人可置喙。但今日他若睡书房,满府的下人不知要怎么想他的新妇。

      回去后两人沉默地各自沐浴更衣,沉默地上床闭眼。

      子时的敲锣声响起。宋娴慈忽地出声打破了这黑夜的寂静:

      “今日我确与殿下相见,殿下问将军待我如何,我答——”宋娴慈轻声说,“愿与将军恩爱一世,白头到老。”

      枕边人身子微微一颤。

      “世人皆知我曾与先太子有婚约。我与他自幼相识,母家又深受其恩,日后若他有难,我定也不会坐视不理。但我既嫁了你,所思所想便是如何做好你的妻子,而不是借你顾家庇护我几年。殿下仁德,知我心意,即使他日重登高位,也必祝你我幸福美满,儿孙绕膝。”

      她只字不提顾寂对祖父的救命之恩,是因她不想承认自己是个为报恩连婚事都可以报进去的女子。即使她愿尽力待他好,三分为拜堂之礼时他低下的头颅,四分为尽正妻之责,剩下这三分,的的确确是为了这份恩情。

      良久,宋娴慈感觉到一只手搭上自己的腰间将自己往外一带,接着自己便撞上一个硬邦邦的胸膛。

      他本是忍不住想搂住她。

      但妻子身上的甜香萦绕在鼻间,软嫩的美躯尽在怀中,两团娇软紧紧抵着自己,他又想做更多的事。

      因着吴顾氏的遭遇,他觉得男人对女人做出那种事是天理不容、十恶不赦的。

      他成婚前本想着,为传宗接代,得到妻子允肯,勉强做几次这种事情,待到妻子怀孕便再不做了,安安稳稳过一辈子。

      他以前当真以为这就是一件冷漠的、带着目的去做的事,与他接手的每一项军务一样。

      可他现在一颗心砰砰乱跳,脑中胸中全是欲念,叫嚣着要他把新婚那日未做成的事完成了。

      枕边人的身子愈发滚烫,宋娴慈不是感觉不到,也知顾寂心里很难过得去这一关,既不引导也不抗拒,只静静地等着。

      顾寂不愿面对自己,他不清楚为什么今天会发了疯地想对这样美好的娴慈做这种事。

      若非为了传宗接代,他根本不能接受自己要脱去一个女子的衣衫,让人家那么爱重珍视的身体暴露在外,若非为了传宗接代,他怎忍心欺身而上,吓得那么乖巧怕羞的女子忍不住哭泣。

      这是一件多么肮脏恶毒的事,若非为了传宗接代……

      为了传宗接代?

      为了传宗接代……

      他像是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可以掩饰自己丑恶的欲望。

      宋娴慈心有所感,见顾寂垂着眸子慢慢把她剥了个精光,顿了顿,便也伸手解开他的里衣。

      顾寂终于抬眸看着她,神色令人捉摸不透,想说什么却觉喉咙发干,索性抿嘴不言。

      屋外明明无风,屋内却起了一阵暴风骤雨。

      耳房中,守夜的阿涓听着嘎吱嘎吱的床板响,骂骂咧咧地烧水去了。

      好在这难熬的一阵过去,顾寂便停了。

      宋娴慈无力地瘫在床上,香汗打湿了鬓角,月光之下,白嫩的脸上泛着红晕,眼角也红了,长而密的睫毛轻轻颤着。

      直让顾寂看得猛地闭眼,腾地一下翻身下床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又去外间寻了件外袍,哑声道:“我唤婢子过来伺候你沐浴。今晚我去书房睡。”说完也不等她回应,径直出了门。

      门口还守着两个近卫,便是白日里在马场守着宋娴慈的那两人,一个叫陈沉一个叫陈浮 。两人见他睡完老婆一次就跑,惊得不轻,却不敢说什么,只得跟着去了书房,还得打桶热水,哦不冷水,来给将军沐浴。

      待人走远了,阿涓和兰堇快步进来:“夫人……”

      兰堇还回头看了眼已经跑得不见人影的顾寂,疑惑道:“不是说新婚一月不能分房吗?”

      宋娴慈无力地笑了笑。

      绕是她跟着阿涓练过身手,也觉身上似是被碾过一遭,酸痛难言,靠着阿涓撑着自己才下了床。

      阿涓没敢看她身上的痕迹,用拿来的袍子将她一裹,又递给宋娴慈一杯温水:“夫人,热水备好了,我和兰堇陪您去沐浴吧。”

      宋娴慈喝完这一杯水才觉得喉咙好一些了,哑声道:“好。”

      懒懒地靠在浴桶里,宋娴慈低头看着自己,身前、腰间与膝盖青得吓人,那处也疼得很。

      阿涓也看见了,直骂“混蛋”。

      兰堇忙让她住嘴,然后嗫嚅着劝宋娴慈:“夫人,妈妈们说男人在……床第之间都是这样的,您……您……”

      听她“您”个半天也没再憋出个字,宋娴慈忍不住笑:“我没事,将军也挺难受的。”

      阿涓正想驳回去,可又想起在家时偷偷听见嫂嫂与娘家亲姐抱怨兄长身子太好,又没个节制,每晚都要来上两回。

      她对比了下兄长与将军的体魄,默了默,给宋娴慈舀热水:“那确实挺难受的。”

      次日,宋娴慈依旧天不亮便爬起来穿衣洗漱,然后去了书房。

      顾寂正边出神边在近卫的服侍下穿衣,见她来,又别过头不看她,沉声道:“今日就不必送我了,回去歇着。”

      宋娴慈看着他眼下的乌青不语,站在门口等他收拾完,然后同他一道出门。

      顾寂薄唇一抿,又发觉她守着规矩始终落后自己一步,便等了她一步。宋娴慈脚步顿了顿,提步与他并肩而行。

      依旧是目视他上马,等着他开口说些叮嘱或者告别的话。

      顾寂看了她许久,最后只说:“我回来用膳。”

      宋娴慈点头。

      顾寂心里忽然泛起一阵阵欢喜,这种滋味,宋娴慈进门之前,他已有九年未再有过,但这几日,他几乎日日都觉欢喜。

      他立时骑马而前,像是如此便能早些归来。

      今日早朝众臣为南境之乱争得面红耳赤。邻国南蛮扰境多年,今年更是放肆,烧杀抢掠无所不干,百姓苦不堪言。平定南蛮是无论如何都得提上日程了。朝中大臣一半主战一半主和,最后二皇子请命领兵亲征,陛下准予。

      但这仗怎么也要入秋才能打起来。

      下朝后圣上召顾寂入宣政殿议事,先是说了几句废话,然后才状似不经意地问:“听闻顾爱卿前几日新婚?”

      “是,陛下。”

      “是娶的哪家的小姐?”

      顾寂心里一惊,脸色却半点不变:“宋府嫡长女。”

      圣上佯装惊讶:“是镇国公宋长垣的孙女?”

      “是。”

      圣上叹道:“虽宋长垣恃功冒进,犯下大错,但也曾护我大昭河山,也算是功过相抵。此女虽与废太子有婚约,但终究是皇家之命,与她无关。你便好好待人家,切不可辜负。”

      顾寂躬身行礼:“圣上胸襟宽广,臣敬服,定不负圣命,好生待之!”

      待顾寂离开,皇帝才重重地咳了出来。近侍见状忙上前,却被皇帝挥退。

      他的身子已撑不了几年,连朝臣们都看出来了。二皇儿出众,但终究有个宁濯珠玉在前,众臣不说,他也明白这些人心里在想什么。

      儿子还差个大战功,要能堵上百姓和朝臣的嘴,以后的皇位,才坐得踏实。

      他长叹一声。

      皇兄传位于他后,镇国公也曾为稳固他的皇位出了大力气。宋长垣三朝元老,若非宁濯只宋长垣的那个嫡长孙女一个软肋,自己想废黜皇兄遗子却无一个罪名,也不会出此下策。

      他自问也算是个好皇帝,登基九年社稷安定,朝中势力均衡,边疆虽偶有战乱但也无大妨碍。前朝高祖弑父夺了皇位都能因其德政而被后世赞一声明君。他名正言顺得来了皇位,想传给自己亲子,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且他还念着叔侄情分,即便废了宁濯,也留了这个侄子的命,甚至保留了皇子的身份。待自己几年后殡天,二儿子坐稳了江山,把宁濯接回京城当个闲王也未尝不可。

      但此时,他得将儿子的路铺好了。

      想到此,他沉声吩咐:“将南蛮那个质子从三公主宫里提出来好好看管,别叫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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