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谋已久》》兮呱譂吱

4、疤

　　四、疤

　　去警局的路上，乔楚生开车的时候有点心不在焉，中间差点就走错了路，路垚眼尖的叫停了他，一脚刹车踩到底把两人都弄的一个踉跄他才回过神。

　　乔楚生不好意思的看他，两个人对视一眼实在是没憋住，对着笑了个痛快。

　　“这么紧张么？又不是没见过。”，路垚伸手捏了捏乔楚生的胳膊，带着笑调侃他。

　　“这不一样。”，乔楚生想了一会儿别别扭扭地承认道，“这以前吧，我只把她当路淼，现在…我把她当你姐，嗯……你懂我的意…”

　　“我懂”，路垚点点头，伸手把人搬过来吧唧亲了一口。

　　乔楚生随他动作毫不抗拒，说实话，这要搁以前，打死他也想不到路垚谈起恋爱竟然是这么腻歪的人。

　　当初路垚又遇上邹静的那段时间，他有观察过路垚，他好奇，除却他看到的样子，路垚在恋爱这方面到底是不是幼宁说的“注孤生”的那样。

　　在那之前吧，他一直以为路垚没谈过恋爱，毕竟就他嘴毒的那个程度，估计没几个女孩儿能真的跟他维持长时间的关系，但事实是，人家确实有一个初恋前女友，最开始他看起来也像是因为曾经深爱过却没得到好结果而有很大的遗憾和执念。

　　可慢慢观察下来，他发现，路垚跟邹静的那种不可调和似的矛盾，其实大多是来自于路垚有点幼稚的胜负欲和他无法理解的强迫症。

　　当然，不止他，白幼宁也这么觉得。

　　简单来说，他觉得在感情里，自己付出的跟女方应该是一直保持平衡才是最好。这种平衡曾经持续了一段相当不错的时间，可因为邹静跟导师的一个拥抱，他们两个之间的平衡被打碎，进而转化为了博弈，双方都觉得对方犯了大错，拒不认输。

　　而又因为女朋友“出轨”这件事给他第一次跟外人建立情感链接的尝试上增添了污点，链接断裂，他的第一次尝试以失败告终，所以…这事儿才成了他的执念。

　　乔楚生当时只觉得路垚是个极端理性到没有人性的人，他从邹静的眼里看出了爱，而在路垚这里，他看不到。

　　邹静想要爱，而路垚只想要个句号。
　　好似这场博弈，从一开始，她就是输的。

　　所以，最后邹静被抓行刑前，他去看过她。

　　当时白幼宁刚走，乔楚生隐隐约约听见点什么小黄鱼之类的，但他没深究，等走到牢房打开门坐到邹静的对面，她才抬头看他。

　　乔楚生给她递了自己的手帕，却什么也没说。那人收敛起刚刚抓人的气势，在一旁静静地等着她。邹静迟疑了一下才接过手帕，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会儿，本以为乔楚生会对她的“敌意”产生不悦，可乔楚生还是那副样子，温温柔柔地让人看了生不出一丝脾气。

　　邹静叹出口气，败下阵来，她低头笑了一下说：“乔探长现在瞧着可不像个□□。”

　　乔楚生闻言挑挑眉，正想接她的话就被邹静的自言自语截断，她说：“其实小黄鱼没有用，好吃的好玩的满世界多了去了，他那个人，是不会被任何他自己以外的东西所影响，他在乎的只有他自己，但如果他爱你，你就是他的全部。”

　　乔楚生一脸懵的问她什么意思？是说路垚？

　　邹静没想到他是这种反应，思索了一下，心下了然。她深深看了乔楚生一眼，在对方探究的目光下苦笑了一下，轻叹着说了句没什么。

　　邹静说完这话开始慢慢的擦拭自己的脸颊，乔楚生在一旁安静的坐着，他摸不懂这个女人的心思，低头抱着胳膊想着刚刚的话陷入沉思。

　　气氛即近尴尬的时候，邹静突然出声问他：“为了保路垚的那道疤好了嘛？”

　　乔楚生闻言皱眉看她，邹静毫不慌乱的解释道：“关于他的消息，我姐都有跟我说。”

　　乔楚生了然，点点头，说好了。

　　邹静还想说些什么，被急急忙忙跑来叫乔楚生的阿斗打断，阿斗一脸为难的跟他汇报，说，路顾问喝大了，一个劲儿的给他办公室打电话吵着闹着要见他。

　　乔楚生听闻无奈的说了句这祖宗，便起身跟邹静告别，邹静点点头，等乔楚生走出两三步的时候，却突然说了句：输给你我认了。

　　乔楚生脚步一顿回头看她，那人朝他笑了下，有种…彻底释然的意味。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咯噔一下，总觉着不太对劲。
　　可他当时牵挂着喝的烂醉的路垚，来不及深究其间的意思，过后忙了起来，也是真的忘了。

　　但其实很简单，他只是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收到了，来自邹静的祝福，在他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