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笑言言》顾倾心

19、分班

　　高一下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是文理分科，半期考试结束周勇让他们这周末回家和家长商量一下，下周一上早自习就填表上报学校。

　　颜思年回去问谈晓芸，还跟在省外的颜烨开了个家庭要事商议会，最后两个人都是建议她选理科。家长无非就是希望孩子以后好找工作，出路大，但都尊重她的想法，让她自己做决定。

　　颜思年知道自己理科是个什么样子，现在因为靠晏年成绩勉勉强强看得过去，但也不能靠他一辈子吧。

　　晏年、邵雨、祝丹丹和袁飞龙倒是都选理科。

　　星期一周勇说选文科的举手时，56个人的班级稀稀拉拉举起几只手，颜思年看了一圈，十个人，嗯她不孤单。

　　周勇站在讲台上：“举手的同学都确定了？没有问题待会我发一张表大家把自己的名字填上。”

　　“文理科分班会根据大家的期末考试成绩，希望大家这段时间更加努力，考出好成绩进入火箭班。”

　　棉城中学的火箭班，分数再差也在一本线上，要更加努力了！她不想没和朋友在一起还没进一个好的班。

　　四月份的天气已经开始升温，晚上温度没白天那么高，回家路上伴着晚风倒是还有些凉爽。

　　晏年一早就知道她要选文科，也知道她最近学得疯狂，但真等一切尘埃落定了他才开始有些奇怪的感觉，可能就是不习惯吧，他这样想。

　　毕竟十六年的人生里都有对方的存在，两人之前最遥远的距离也不过几张课桌，现在文理分科不在一起，以后是真的一天都见不上一面了。

　　填了名单后，颜思年是争分夺秒和朋友们相处，毕竟是真的相处一天就少一天。

　　但怕什么来什么，期末考试还是如约而至，最后一门考完，周勇在讲台上讲放假须知，教室还是考试时的样子，空空荡荡，同学们三五成群挤在一起。

　　“那就祝同学们能取得一个好成绩，假期愉快，我们有缘再见。”

　　最后一句话讲完，大家将所有东西打包回家，他们因为不住校东西只有书，但也很重，晏军开车来接他们，颜思年坐在车上从车窗向外看去，觉得时光匆匆，一年就这样过去了。

　　在家等成绩是最煎熬的，说七月一号出成绩，颜思年就天天掰着手指头数日子，到了这天却一直刷不出来成绩，她窝在沙发上唉声叹气生怕自己考得不如意，烦得谈晓芸把她往家门外赶。

　　站在家门口她给晏年发消息问他在哪，晏年没回，她又问祝丹丹和邵雨，结果两个人都不在家。

　　“唉。”北京时间下午四点十三分，到点了，开始emo。

　　她是一株四散飘零的蒲公英，娘不爱爹不在朋友也不再等待。

　　等晏年回消息时颜思年坐在一家新开的奶茶店里试新品，加了薄荷，她觉得不怎么好喝，但也可以下咽。

　　晏年：「怎么了？我在练球」

　　她倒是忘了，之前因为学习，晏年一周只去上一节课，现在放假有时间了课程一周三节。

　　周周的年：「没事，你练你的，我本来说找你玩」

　　晏年：「还有一个小时结束，要不你来我这？」

　　颜思年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算了，天气又热离家又远」

　　晏年：「我给你出打车费」

　　他还真给她转钱。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拒绝就不礼貌了，而且她确实也蛮无聊的。

　　也没真让晏年出钱，颜思年点了退款然后打车去了体育馆。场地很空旷，只有教练和五六个学羽毛球的学员，看台上零零散散坐着几个人。

　　她本来想悄悄进去不打扰他们训练，但晏年就对着门口，一眼就看见了她。

　　“这！”他向她招手，他穿着白T、黑色短裤和运动鞋，整个人散发着青春和运动的气息，帅气的脸上沾着汗珠。

　　场上的人都看着她，颜思年尴尬得要命，教练乐了：“是你啊，我说这小子怎么老是望门口，还以为他急着下课，结果是你要来啊。这么久没见你，这是又来偷师？”

　　晏年笑：“就她这个猪脑子认真学也学不会。”

　　颜思年心里骂他面上却尬笑两声跟教练打了招呼，晏年是从小学就在这里跟这个教练练球，颜思年小时候没少来，有时候是等晏年有时候是直接蹭课，一来二去也混了个脸熟。

　　这一批学员五个男生两个女生，只有晏年从小学到大球技最好，再加上那张脸，男生女生都爱跟他打球，甚至其中一个女生还暗暗地表明过心意，但被晏年有意无意拒绝了。

　　他和大家相处一直都是礼貌得体，有时候会跟男生开几句玩笑，但跟女生一直都是保持距离。他们以为晏年是走礼貌疏离的帅哥路线，结果却看他对这个陌生的女生随意开玩笑，举止熟稔。

　　男生心里想的是果然心里有人，还这么好看！女生则想的是果然漂亮的女生和帅气的男生才是一对。

　　学员的东西都放在第一排座位上，颜思年认得晏年的包，坐在了包后面的位置。她低头继续刷着成绩，偶尔抬头看看他们打球。

　　球场上晏年旁边的男生问他：“这个女生跟你什么关系啊？”

　　他声音不小也不大，周围的人能听见，晏年先是看了一眼颜思年，见她没注意才说：“朋友。”

　　“朋友～”男生阴阳怪气，他和晏年关系还行这才敢打趣，“女朋友还是女性朋友啊？”

　　晏年拿起一个羽毛球就打他身上：“别乱说，你是不是想挨打？”

　　他凑近说：“真是朋友？那我就上了？这么好看追不上当个朋友也行。”

　　晏年这一年又长高了，185的身高居高临下地看着男生：“你可以试试。”

　　他没有表情，语气也很平静，像是在鼓励他去，但男生却觉得心里一慌，总感觉被威胁了。

　　等训练结束他看着晏年和颜思年拌嘴的样子，眼睛都笑弯了哪还有刚才那股冷漠的劲儿？

　　呵，男人。

　　不给追就不给追，还说什么“你可以试试”，到底是给试还是不给试说清楚啊！不知道中国文化博大精深一句话不止一层意思吗！

　　训练完是晚上六点，还没出成绩，颜思年有些蔫，晏年看她没精打采问了一嘴，得到回答后说：“要不要去吃麻辣烫？袁飞龙说武陵路巷子里的麻辣烫很好吃。”

　　颜思年：“可是家里饭已经做好了吧？”

　　晏年：“打个电话不就行了。”

　　他行动力超强，当即给邓梅打了个电话，邓梅饭做好了一听不回来吃当即要发火，然后又听他说带颜思年去吃麻辣烫立马改口：“行，注意安全，别让人言言花钱知道吗？”

　　谈晓芸也一样，本来她就看颜思年心情不咋好，又听到是和晏年出去吃饭爽快地答应了，还让她多吃点。

　　麻辣烫的名字叫“老记麻辣烫”，店里人已经坐满了，店外面还支了几张桌子，颜思年和晏年等了三桌才在门口坐下。

　　太阳西斜，天空一片昏黄，空气中漂浮着麻辣烫的香味，周围人声鼎沸，店里亮着白炽灯，吵闹又和谐。

　　晏年抽纸仔细地把已经擦过的桌子又擦了一遍，又把筷子在茶水里烫了一下递给颜思年：“不开心的时候就吃点好吃的，把烦恼吃走。”

　　麻辣烫很快做好被端上来，超大一碗，上面浮着红油，点缀着葱花和香菜，光是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增。

　　两人都是加麻加辣，吃得嘴唇通红不停吸气，某一刻对视看着对方的香肠嘴都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美食真的会让人心情变好，颜思年渐渐没有之前那么焦虑，甚至还忘记了今晚要出成绩这回事，等回到家时一看手机，成绩已经出了，很不错，但可能心态已经平缓了，此时她确实很高兴，但也没什么大反应。

　　晚上八点半，她发了自己的总分数，配文却是：“麻辣烫真的很好吃”，晏年第一个给她点了赞，祝丹丹在评论区里问：「是考好了阿姨带你去吃麻辣烫吗？我也要吃！」

　　周周的年：「下次带你去」

　　她关了手机，这是只有她和晏年才懂的暗号。

　　成绩出来后分班也很快就出来了，理科21个班，文科11个班。

　　理科有一个特小火、两个小火箭、两个大火箭班。陈浩在特小火一班，晏年在二班，祝丹丹在四班、袁飞龙在九班。

　　文科有三个火箭班，颜思年在22班，班上选文科的同学没有一个人和她一个班。

　　颜思年：强者，总是孤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