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诺，一生》yoyo鹿

31、三年后（2）

　　律师事务所内。
　　“袁一诺！”袁一诺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非常好奇，这个律所应该没有她认识的人啊！
　　“真的是你啊！我以为我看错了呢！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眼前这个欢欣雀跃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同她一起在信达实习的好搭档周睿。
　　“周睿，你怎么在这？你这是……”
　　“我这是跳槽来的。听说我们新来了个美女律师，难不成是你？”
　　“你不在信达呆着跑这里干嘛！”
　　“信达没你我哪待得下去啊！”
　　“这么多年了，你这嘴一直没变呀！”
　　“倒是你漂亮了不少啊！还有这气质，听说你在深圳律师界也是叱诧风云的人物，我还不信呢，当年那个清纯可爱的……现在我信了。”
　　“别贫了，我先去报道，中午一起吃饭。”
　　“好。中午见。”
　　和周睿寒暄完，袁一诺去大boss那里报了到，然后被领到自己分的工位上，收拾完东西，差不多就到了吃饭的点。
　　“想吃点什么？”他们就近找了家小餐馆。
　　“我对这里不熟，你点什么我吃什么。”
　　“那好，我点几个好吃的招牌菜。”
　　点完餐，周睿端详着袁一诺。
　　“干嘛这么看我？”
　　“看看这几年你经历了什么，能让一个人如此改头换面。”
　　“就是换个地方工作而已，能经历什么！”
　　“还单着呢？”
　　“嗯，没碰见合适的，就单着呗。你呢？”
　　“也单着，要不然你考虑考虑我？”
　　“你？！开玩笑呢嘛！你还能单着？”
　　“还是我的黄金搭档了解我，下个月底结婚，你赶巧了，快点准备红包。”
　　“好，保管给你包个大的。”
　　“送你表的那位还没搞定呢？”
　　“什么？！”
　　“你难道没发现回来后你多了个小动作。”
　　袁一诺一脸纳闷。
　　“摸手表啊！这块手表虽然牌子不错，但款式也是十几年前的了吧，我记得实习那会你就一直带着，现在还带着，而且现在时不时地就摸，你看现在又摸，不要告诉我这块手表是个女的送的，我可不相信。”
　　一段话说得袁一诺哑口无言。
　　“无言以对了？”
　　“周大律师，律师行业很适合你啊！”
　　“别跟我转移话题。真没搞定？！”
　　袁一诺低头摸着手表，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这回来阴沉了不少啊！闷着不说话算什么！我不知道什么原因啊！但以我的经验，能拥抱时就不要只牵手，能接吻时立马扑倒。下手一定要直接。”
　　“我想，已经晚了一步。”
　　看见袁一诺闷闷不乐，周睿也算识趣，没再继续说下去。“好了好了，都过去了，先吃饭，我告诉你，这个菜是这里的招牌你快尝尝。在律所里有任何事你都可以来找我，我两肋插刀……”
　　“好，好，周大律师，小妹在这先感谢您日后的照拂了。”

　　又是忙碌地工作，一天又一天。
　　再也没有他的消息，再也没有发自内心的笑容，再次陷入漫天盖地的工作中，有时，袁一诺恍惚她仍在深圳。
　　她宁愿自己还在深圳，因为那样她活得有盼头。
　　这天，她收到了一束花。
　　“袁律师，这么快就有追求者了？”前台的小刘在旁寒暄道。
　　袁一诺只是冲她淡淡一笑，拿着花回到工位，她不记得在这个城市里还有可以送花的朋友。她打开花上的卡片，空白，只有一个大写L的落款。
　　L？黎靖予？雷正明？
　　“黄玫瑰？花语道歉，还有等待。这是谁得罪你了？送黄玫瑰等你的原谅？”路过的周睿八卦脸一枚。
　　道歉？等待？难道是……不会的。
　　“不知道，没有署名。”袁一诺把玫瑰扔在一边，打开卷宗。
　　周睿没趣地走开。
　　黄玫瑰被冷落在角落里，但却一天扰得袁一诺心神不宁。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连续一个星期，每天都有一束黄玫瑰，每次的落款都是L。袁一诺终于决定循着地址找到了花店。
　　“对不起，我们不能随意透露客人的姓名和其他信息。”
　　“是这个样子的，我的朋友有好两个姓名首字母是L的，因此我不确定到底是哪一位暗恋我，你现在不是透露客户信息，而是成就一段姻缘，我也不用知道名字，你只告诉我姓什么就行。”
　　袁一诺看着如此说也不是很奏效，转而又改变了战术，在说了几句之后，袁一诺突然进攻：
　　“小哥哥，有没有人说你长得很帅？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能言会道一直被袁一诺奉为律师基本功之一，眼瞅着眼前这位小哥被袁一诺说得耳根子都红了，袁一诺知道这事成了。
　　果不其然，袁一诺目的达成。“这位先生姓黎。”
　　黎！
　　袁一诺脑子里“轰”得一声，简直是不可思议到了极点。
　　他这是什么意思？脚踏两只船？愧疚？对三年来或是三年前道歉？
　　袁一诺失魂落魄地孤零零走在马路上，不知所以。
　　袁一诺回到律所。
　　“周大律师，这么大了还有吃棒棒糖的爱好？”袁一诺瞅了一眼正坐在袁一诺工位上悠哉悠哉的周睿。
　　“我这插画技术不错吧！我看你这一堆花都快枯萎了，给你拿个瓶子装上一捧，谁知道花里居然还有一根棒棒糖。”
　　棒棒糖？难道？
　　袁一诺快速地翻找了其他花里，都有一根棒棒糖，应该是送花时滑落到花里了，所以袁一诺一直都没有发现。
　　袁一诺把棒棒糖放在桌上看着愣愣的出神。
　　“这棒棒糖什么牌子？还挺好吃的。”再次路过的周睿说着，伸手又去拿桌上的棒棒糖，结果被袁一诺拍了一巴掌。
　　“这么小气。”
　　“花你帮我都扔了，棒棒糖一根都不准碰。”
　　“好好好，我的袁大律师，遵命。”

　　*

　　这天夜里，袁一诺又做梦了。
　　“手伸出来。”
　　小一诺伸出左手。
　　“另一只手。”
　　小一诺把左手放到背后，又伸出右手。
　　“两只手一起伸出来。”
　　“大哥哥，咱们玩捉迷藏吧！我先藏。”说着，小一诺已经一个箭步跑出去了。
　　但是她的步子总没有大哥哥的大，刚跑出去两步就被抓住了。
　　“又跟我耍滑头，把棒棒糖拿出来。”
　　“我不。”
　　“好了伤疤忘了疼，忘了前几天是谁牙疼得打滚了？”
　　“那我今天就吃一根棒棒糖。”小一诺拿出棒棒糖往嘴里塞。
　　“不行。”棒棒糖还是被大哥哥夺去了，小一诺去抢。
　　“棒棒糖。哇哇哇……”小一诺够不着哇哇地哭起来，哭了一会看着大哥哥站在那里无动于衷，又换了个路数，扑到大哥哥身上挂在那，“大哥哥最好了，我就吃一口好不好？”
　　“不行。”大哥哥显然是寸步不让。
　　“那我舔一下好不好？”
　　“不好。”
　　“大哥哥最坏了，我不跟你玩了。”袁一诺转过身去，气呼呼得。
　　“那这包炭烧腰果某人是不是也不吃了？”大哥哥拿着一包炭烧腰果在小一诺面前晃呀晃，佯装要拿走。
　　“吃。”小一诺眼疾手快夺过来，美不滋地吃起来。
　　大哥哥摸了摸小一诺的头，满脸宠溺。

　　袁一诺翻了翻身，醒来又睡了。
　　又是一个梦境。
　　“你是谁？你为什么和大哥哥在一起？”
　　“筱筱，这是刘姐姐。”
　　“我没有姓刘的姐姐，你走开，大哥哥是我的。”
　　“筱筱！怎么说话呢？快跟刘姐姐道歉。”
　　“我不要。”小一诺看着大哥哥居然为了那个女孩子凶自己，小一诺觉得好委屈、好生气，她哭着跑远了。
　　不一会，胳膊从背后被拽住了。
　　“筱筱。”小一诺回过头来，哭的更厉害了。
　　“筱筱，你刚刚和刘姐姐说话太没礼貌了，这样是不对的知道吗？”大哥哥扶着小一诺的双肩，弯着腰跟她说话，语气里和眼神里还是满满的严厉。
　　“不知道不知道。”小一诺以为大哥哥追上来是为了安慰自己的，然而居然是接着教训她的，小一诺挣开大哥哥的束缚跑远了。
　　为这事，小一诺生气了好几天。这几天，小一诺有意避开大哥哥，上学早走，放学早回家，爸妈加班她就跟去学校。大哥哥几次想找机会跟小一诺好好聊聊，小一诺都不搭理他。
　　这天，小一诺在楼下花园一个角落里“玩”。其实是拿着根竹竿使劲抽着一棵大树。
　　“坏哥哥，打你打你”，“让你不跟我玩”，“跟什么大姐姐玩都不跟我玩”，“说好只和我一起玩的，大骗子”，“害我等你那么久”……
　　其实那天，本是大哥哥值日，平日里这个时候小一诺都会先回家，可是这次小一诺拿到了爸妈给的考试（时间）优异的奖励，这次她要的零花钱，然后给大哥哥买了一只漂亮的小挂件送给他。那天就是小一诺准备给大哥哥一个惊喜的，结果成了惊吓。
　　“再也不跟你玩了，臭哥哥……”
　　“我虽然臭，但是这个棒棒糖确是香甜得很。”小一诺看见面前有个棒棒糖晃了晃，又转悠走了。
　　袁一诺看见棒棒糖都要挪不开眼里，跟着棒棒糖转到大哥哥面前。
　　“想不想吃？”
　　小一诺馋得很，却碍着自己的气还没消，就这么拿了棒棒糖原谅了大哥哥岂不是太没面子了，硬生生把手背到身后，看见手里还握着的竹竿，赶快扔在地上。
　　这些小动作都被大哥哥尽收眼底，“小丫头，还学会耍小脾气了。”
　　“我没有。”小一诺的眼睛瞬间瞪得很大，一副要打架的架势。
　　“怎么，想打架？你确定能打得过我？”
　　“我不想理你，你走！”小一诺看着大哥哥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肯定不是来道歉的，更生气了。
　　“好了好了，不生气了，都是大哥哥不好，这个棒棒糖算是赔礼了。”大哥哥一手拦住小一诺，一手把棒棒糖塞给她。
　　小一诺一直是见好就收的，何况还有这么一大根棒棒糖，大哥哥之前可是不让她吃棒棒糖的，这次难得有那么一大根主动送上门来。
　　小一诺顺势把棒棒糖接了过来。
　　“不生气了？”
　　“你以后不准再跟其他女孩子玩！”
　　“我们家筱筱这是吃醋了？”大哥哥使劲揉搓着小一诺的头发，满眼宠溺。
　　“反正你以后不准……”
　　“好好好，以后就只跟筱筱一个人玩。”
　　“这个棒棒糖真好吃，在那里买的呀？”
　　“不是买的，我自己做的。”
　　“真的吗？大哥哥好厉害，我还想吃好多好多的。”
　　“好。”
　　然而，小一诺发现，大哥哥并没有给她做好多好多，只有在小一诺生气地时候大哥哥才会拿棒棒糖哄她，所以，有时候小一诺也会佯装生气。
　　“我生气了，不跟你玩了。”小一诺把球扔掉。
　　“自己不好好练习，又耍什么小脾气。”
　　“我就是生气了。”
　　“我看你又是想骗棒棒糖吃。”
　　“没有。”
　　“自己选择的兴趣爱好，这么轻易就放弃吗？”
　　“这个球坏了，不好拍，我要买个新的。”
　　“你拍我这个。”
　　“不要。”
　　“你连续拍五十下我给你拿根棒棒糖吃。”
　　“大哥哥说话算数。”
　　“一、二、三……”不知不觉太阳从正中慢慢偏西，将要落山。“五十。我成功了，大哥哥，棒棒糖。”
　　看着小一诺满头大汗、兴高采烈的表情，大哥哥把手里的棒棒糖递给了她。
　　小一诺总有办法得到棒棒糖，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也会努力拼搏。

　　早晨，闹钟响起，起床晨跑，又是一天。
　　晨跑归来，看到桌上摆放的整整齐齐的棒棒糖，袁一诺五味杂陈。
　　为了达到目标，袁一诺会不顾一切，但是这次，她如何争取？那这一根根棒棒糖到底道的哪个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