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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金铲铲 ...

  •   吃完饭后,贺斯年帮我妈收拾了碗筷,狠狠挨了一顿夸之后才悠然坐到了沙发上。
      与他挨一顿夸相对的,就是我挨了一顿骂。

      我撇了撇嘴,感叹于这人日复一日不厌其烦的伪装,踹了他一脚。

      贺斯年巧妙闪开,轻易看穿了我灵魂深处的思考,说:“你不要对我这么不满,你不想挨骂就去帮阿姨收拾。”

      我说:“装什么装,就你会装。”
      他说:“我本性如此。”

      我说:“你别在我面前装。”
      他摊手:“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这个句式简直是渣男经典台词,虽然我和他是纯洁的敌对关系,但听到这话的一瞬间我还是有种自己被渣的微妙错觉,我眯缝了一下眼睛,又踹了他一脚。
      这次他没闪开。

      我满意地笑了。

      在沙发上看了一小会儿电视剧,准确来说,是穿插着电视剧的广告,我实在是有点无聊,拿出手机对贺斯年晃了晃。

      “来一把?”我说。

      只有在玩金铲铲这件事上,我和贺斯年有着共同的默契。果然,我说完这话的下一秒,贺斯年也掏出了手机。
      “来。”他说。

      他麻利地点开小企鹅图标,麻利地选择排位模式,麻利地对我发出了邀请。
      我同样麻利地进了排位房间。

      不同的人玩游戏有不同的运营方式,而我和贺斯年,把这句话的字面意思演绎到了极致。

      贺斯年属于玩个游戏也得运筹帷幄的类型,在打完小兵之后,一定会去思考这把玩什么模式,选择什么羁绊,什么阶段升几级这些问题。

      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玩游戏也要玩的这么认真,不累吗。他对此的回答十分轻描淡写、十分犯贱,他说:“脑子好的人是这样的。”
      我说:“……”

      而我,跟贺斯年选择了截然相反的道路,我玩游戏属于能不动脑绝对不动脑的类型,不仅不动脑,还天命赌狗,具体表现是s4只玩福星,s6只玩赏金,s8只玩地下魔盗团。

      赌狗的命运总是不太好,运气好点儿能拿个老四老五老六,运气差点儿只能拿个老七老八,而在赌狗的一生中,运气差总是占绝大多数时刻。
      因此,我一直停留在铂金段位,怎么都爬不上去。

      每次我和贺斯年玩的时候,我总在掉分,而贺斯年总能苟到分。按理说,以贺斯年这种玩游戏的模式,早就大师段位了,但他也一直在铂金,上不上下不下的。

      我看着他的胜点,恶心他说:“你怎么还没升段啊,不会是为了和我一起排位吧giegie。”

      他呵呵一笑:“你脑子有泡?”
      我说:“别不好意思承认呀。”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顿了半天才开口:“是,就是为了你,怎么,准备怎么报答我?”

      我一阵恶寒,却还是忍着恶寒朝他抛了个媚眼:“要不要小女子以身相许?”
      他扯了扯嘴角,似乎也忍着恶寒对我张开了双臂:“来吧。”

      我一把把沙发上的抱枕扔到了他怀里。

      今天我的运气格外差,连玩三把把把老八,最倒霉的一把,连输13局没收菜。

      我咬了咬牙。
      贺斯年在旁边哼哼:“……老八秘制小汉堡……”

      我瞪了他一眼。
      他继续哼哼:“……老八秘制小汉堡……”

      我攥紧拳头。
      他还在哼哼:“……老八秘制小汉堡……”

      我这个人体质比较奇怪,特别爱掉眼泪,就是明明不想掉眼泪也控制不住本能的那种生理反应,难过会掉眼泪、开心会掉眼泪、生气也掉眼泪……总而言之,只要情绪到达某一个临界点,我就控制不住想哭。

      曾经我跟一个特别讨厌的人吵架,吵着吵着憋不住哭了,气势一下子就没了,导致我大获全败。

      事后我想到这事儿就懊悔,也努力过想要改掉这个习惯,但有些事情,努力也没用,拼尽全力也徒劳,就像这件事儿,最终我还是没能改掉。

      所以现在,我在连输三把、连输13局没收菜、被贺斯年嘲讽之后,气哭了。

      我无语凝噎,尴尬的想死,假装无事发生地拿纸擦了擦鼻子,再飞快地擦了擦眼泪,想去掩盖我掉眼泪的事实。

      但贺斯年跟我从小玩到大,对我的臭毛病一清二楚,在看到我拿纸的一瞬间就反应过来我情绪不太对,我用余光看到他放下手机,朝我凑了过来。

      我闭了闭眼,预感到接下来他要说出一些销魂的话。我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贺斯年乖乖闭嘴,但显然,他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听话,下一刻,销魂的字眼就在我耳边响起。

      “你哭了?”我听到他问。

      我猛吸一下鼻子,嘟囔说:“才没有。”

      他凑我更近,眯着眼看了一下我的脸,说:“没事,哭就哭了,不丢人。”

      这句话让我瞬间破防,我仰起头,将残留着泪水的脸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他面前:“对啊我是哭了,你满意了吗?”我吸了吸鼻子,开始控诉他:“我本来可以不哭的,你非要嘲讽我,我看你就是故意想气我!下次看到你老八,我也要当着你一直哼哼老八秘制小汉堡,我不仅要哼哼,我还要把小汉堡塞你嘴里……”

      贺斯年愣了愣,半晌,拿了张纸在我脸上擦了擦:“别哭了。”

      本来我是被气哭的,但他这么一哄,那股气愤劲儿一下子变了味儿,虽然促使我掉眼泪的情感因素发生了些许变化,但眼睛却更酸了,我拍掉他的手,说:“把你的手拿开。”

      他把手拿开,看着我越哭越凶的样子继续服软:“好了好了,下次老八不仅让你哼哼,我还在旁边给你伴奏。”

      我的情绪虽然来得快但去得也快,听到这话有点想笑,不过还是忍住了,撑杆儿往上爬:“不仅给我伴奏,还得吃小汉堡。”

      似乎是察觉到我的心情有所好转,他终于撕破自己假好人的伪装,伸出食指指了指我:“别给脸不要脸。”

      我又故意嚎了两声。

      “别装,”贺斯年背靠在沙发靠垫上,对我发出了一个双人模式邀请,“看你可怜,哥带你飞。”

      “你带我飞,呵呵,大哥求你别吹。”
      我嘴上这么说,身体却非常诚实地点击接受邀请,进了排位房间。

      进房间之后等了好半天,他还没有开始游戏。

      我催他:“愣着干嘛,开啊。”
      他眉毛皱了皱,盯着手机屏幕说:“你还跟谁玩儿了?”

      金铲铲双人模式排位,一起排位的两个人最后无论是拿分还是掉分,积分都是一致的,也就是说,只要一直都是同样的两个人一起玩,那他们的段位一定是一样的。但现在,贺斯年的段位是铂金一,我的段位是铂金二。

      我看了一眼段位差异,说:“你管这么多干什么,快开。”
      贺斯年冷笑:“背着我上分,我不能管?”

      我说:“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你的段位比我高。”
      贺斯年继续冷笑:“背着我掉分,我不能管?”

      我说:“……”

      贺斯年歪着嘴笑的样子挺渗人,而且现在他大有我不跟他说就不开游戏的架势。我大无语,放弃抵抗:“就上次跟林清语玩了几把。”说完白了他一眼:“你一个男的,怎么这么鸡婆。”

      他挑了一下眉毛,似乎在确认我有没有说谎。过了会儿,终于收回视线,开始了游戏。

      和贺斯年一起玩游戏体验感确实不错,他战力提得快,每次在我输之前就能赶到我的战场上帮我,就这样,他带着我披荆斩棘,一路连胜到吃鸡。

      看着屏幕上硕大的‘胜利’二字,我满意地呼了口气。

      “怎么样?”贺斯年把手机对着我晃了晃,“我厉不厉害?”
      我是一个深明大义、不吝啬夸赞别人的人,我说:“厉害厉害,你好厉害。”

      他问:“爽了没?”
      我头仰靠在抱枕上,闭着眼说:“爽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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