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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森特听到她这么说,处于震惊中,太超过预期,他哪里敢告诉商西洲,商西洲面上说开除她,可谁一面嫌弃,一面给两万奖金。
森特说:“给你做的制服也快到了。”
“嗯,赶得上的话,我走得那天应该穿的上。”朝苳晚想了想,又说:“先不告诉她,省得她生气。”
森特说:“抱歉,我做不到。”
朝苳晚叹气,“行吧。”
相处这么久,商西洲平时虽然不怎么管她从来不过问她的事情,但是总会间接性生气。其实脾气还蛮大的。
森特又婉转了一句,“你再考虑一晚上,我明天再告诉她。”
朝苳晚说可以,她心里已经考虑了千遍万遍。
森特反复瞧她,问她,“是工资不满意吗?”
“挺满意的。”
“那为什么想走?”森特不太能理解,商西洲偶尔发脾气,人还是不错,是个很好的雇主。
朝苳晚是得给个合适的理由,“落叶生根,我得回湖市。”
森特品了品这句话,没作答,问了另一个很好奇的原因,“你现在对大小姐的感情……”
朝苳晚说:“以前不清楚,现在觉得她挺好,可爱,虽然有小脾气,但并不讨厌。”
“那你回湖市是……打算不来了。”
“嗯,不会来了。”
朝苳晚坦荡回答了他的问题,“我在那边有朋友,生活好转后会重新生活,最后步入正轨。”
给商西洲当保姆的资薪是真的多,真放弃月薪五万的工作,要足够的心狠。说的时候朝苳晚眼里难免会流露悲伤。
森特:还爱。
只是谎言总会拆穿,谁知道这个韩奕什么时候回来。
做人要清醒。
当富人游戏的陪玩,不可沉迷。
该走就走,不然容易颗粒无收。
翌日天气不错,朝苳晚把之前买的年货弄出来,又卤又炸的,还给做香肠腊肉,捏了饺子滚了汤圆。
朝苳晚没找森特,森特差不多了解了,晚上商西洲在书房工作的时候把这件事告诉了她,商西洲视线落在电脑屏幕上,起先没在意,后面抬头看他,冷淡地问:“钱不够吗?”
森特摇头,“说回家过年,回湖市。”
商西洲不能理解,但是想想湖市糟糕的天气,以及朝苳晚生活的困境,以及她赚的那点钱,说:“按着湖市收入情况看,她回去拿不到很高的工资,她会后悔的。”
商西洲很理性,森特几乎要信了,可一低头,看到她蓝色的硬质文件壳捏得发皱。
后面,港城又下了场雨,从早上就开始淅淅沥沥的,天气也跟着降了几度,难得有冬天的感觉,朝苳晚只有长袖跟短袖,又不能穿羽绒服,弄得她冷飕飕,越发想早点回去。
乔佳诺给她发了好几张图,湖市下了冻雨,滴水成冰,白雪茫茫。她回乔佳诺:【是有点冷。】
乔佳诺:【回来我接你!票记得买好!给你做好吃的(*/ω\*)】
【你可以猜猜是什么!】
朝苳晚:【你又不会做,阿姨做的吧】
乔佳诺:【我研发的!对了,今天记得吃滑肉汤!放白萝卜,绝配!】
【你把车票截图给我。】
朝苳晚回个“OK”,截图给她,乔佳诺:【要挤死了,你居然卡点回来!】
朝苳晚只是笑,早上做菜做了湖市的特色滑肉汤,中午也给她做了滑鱼酸菜汤搭配面条。
商西洲只是吃不说话,晚上她给商西洲读了童话《丑小鸭》,商西洲淡淡地说:“你还挺想家。”
朝苳晚思忖着这两者有联系吗,不过商西洲难得跟她说话,她迅速接茬,“是有一点,毕竟都来了这么久。”
“很久吗?”
“一个半月。”
朝苳晚说,商西洲斜睨她,不再理会她,朝苳晚念完了书,又找了几个话题商西洲都认真看文件不回她,弄得朝苳晚很尴尬。
之后朝苳晚每天照例给商西洲做菜,两人相处和平常无差,只是屋里陷入了极度的冰冷。
商西洲对她是毫不在意。
但是细细品有一点吧,就是商西洲不在意的有些过头,很自信?
还有一点……像故意不理她,很上位者的姿态在期待什么。
细说不上来,因为商西洲本就不是个主动的人,朝苳晚也不会反复提自己回湖市的事。
她要走这事儿,白知秋最激动,有事没事儿天天泡在Wilderness,时不时来一句,“韩奕,你跑回来又要消失,你再搞什么欲擒故纵?”
朝苳晚不理她,白知秋拿手机给她转账五百,再说:“买你一个答案,你为什么走。”再骂骂咧咧地说她是个女骗子。
朝苳晚看向她,张口欲言,片刻,朝苳晚微微低头,手臂压着料理台盯着她。
白知秋本以为她会说因为商西洲,现在两个人视线对视。
白知秋心脏莫名一震,可能是朝苳晚的眼神太认真了,也可能是朝苳晚离得太近了,那一刻她心脏的频率不正常了,朝苳晚无奈且有些恼火地说:“你真不知道为什么吗。”
“除了你,还能因为什么?”
白知秋唇角扯了扯,错开她的视线,朝苳晚把她想吃的rum baba递给她,白知秋现在把她定位成女骗子,她也确实是个游离上层富婆圈的女骗子,必须保持清醒,不过度贪,该退就退。
再者白知秋这个富婆砸这么多钱,等知道真相保不齐爱恨情仇,新账旧账一起算,弄不死她。
rum baba放在朗姆酒浸泡过,酒精浓度高,口感刺激,口舌之欲,大脑冲击性挺强。
朝苳晚提醒:“吃完别开车。”
“你关心我?”
“珍爱身命,远离车祸。”
白知秋吃了一半停下,她心里尤不舒坦,去找付箐珩问,付箐珩没多在意,“我也没什么可以教给她的,剩下的她自己考证,有理想去参加比赛,我留着她做什么?”
“不是,你刚没听到,她说离开是因为我,居然不是西洲。”白知秋认真给她算,“她那么爱钱,居然现在不爱钱了,要回去,你不觉得这个事儿不对劲吗?理由站不住脚啊。”
付箐珩认真想想,再看看白知秋,抱着双臂,手指敲敲纹身,“你这么说是有点,总不能是她不爱西洲,爱上了你吧?”
白知秋心一抖,付箐珩瞥她一眼,慢慢悠悠地补完,“顶多爱上你的钱吧。现在良心过不去,钱不要,要……离开你?不过也是,白知秋你怎么跟有个大病似的,走了不好么,你上赶着送钱?人家现在不爱你的钱,你还急了。”
白知秋被她说的不乐意,“我只是疑惑,疑惑懂吗,我是觉得她跟以前不太一样。”
“她还能是个女骗子不成?再者,长一模一样的女骗子?这事儿我问过,其实是后面俩人偶遇了,西洲把她撞了,她以为西洲肇事逃逸,跑了。她日子过不下去来找西洲要医药费,现在想回去好好过日子,她离开两个人的恩怨也了清了……你好奇去问西洲。”
白知秋想到刚刚付箐珩那句“难道爱你?”
一边鸡皮疙瘩起来了,一边想:不是,朝苳晚,凭什么不爱她的钱?
朝苳晚除夕回去,还真让她算准了,制服当天送来,中式白色短袖,斜领,胸口是黑色刺绣,她压好扣子,长裤,再扎好黑色围裙,转过身,后背是工型黑色透气网。
许是身材好,穿出几分温柔内敛。
又隔着那层网透着性感的美。
她早上就起来忙,给商西洲做了早餐,然后开始收拾厨房,洗锅洗碗,擦窗擦地板,擦得明亮处处都泛着冷光。
当天商西洲放假没去公司一直在楼上工作,路过走廊往下看,朝苳晚跪在地上擦得认真。
朝苳晚抬头看她,她进书房。
两个小时,朝苳晚过去敲门跟她打招呼,里面没回声,她又敲了一下,说:“我走了,回湖市了,可能应该不会回来了,拜拜,商西洲。”
是拜拜,不是再见。
声儿挺重,里头的人都听得清。
朝苳晚背着包下楼跟森特挥手。
森特验收完点头,表示她可以离开,再去叫商西洲,商西洲从里面出来了。
保姆一走,房子彻底没人气。
厨房里就剩下冷锅冷碗,森特也要放假,商西洲去拿杯子倒茶喝,然后去了一趟厨房。
擦洗过于干净,冷锅冷灶,亮很刺眼。
她看了一眼冰箱,存着一些朝苳晚提前做的蛋糕和速冻食品,再看向旁边架子上的碗。
洗得可真干净,碗里没有一滴油。
没下雨,天气还行,朝苳晚原本准备搭公交再转地铁去高铁站,她从别墅出来顺着园区路走,出别墅区就看到了一辆黑色宾利的车。
车窗降下来,袁小可坐在林言祁腿上,红头绳扎着两个羊角辫,喊她,“晚晚,送你。”
朝苳晚上了林言祁的车,袁小可想她抱自己,张着手臂蹭过去被林言祁拦回来了,林言祁说:“晚晚要坐很久的车,别让她太累。”
朝苳晚说是没事,捏捏袁小可的小辫子。
二十分钟到高铁站,朝苳晚下车时林言祁让她别着急走,从后备箱拖了个箱子给她,说是提前给她的新年礼物,还说是朋友之间送的不能不接,朝苳晚笑着回了声好,伸手抱了抱袁小可。
林言祁问她,“你还过来吧。”
朝苳晚回:“过来会给你发信息。”
林言祁忍不住多问:“不过来就不发吗?”
发车时间要到了,朝苳晚拉着行李箱去安检,要看不见了跟她们挥手,有几秒朝苳晚错开她们的脸,往她们身后看了看。
很快要检票了,上次朝苳晚一个人来的,当时两边温差太大,她穿了秋衣秋裤,零下七度一下过度到二十六度,差点没给热死。
这次她把羽绒服放在怀里抱着,上车就立马开车了,车子往前走。
朝苳晚有种难以形容的感觉,酸、胀……想叹气。
车开了十分钟,她再看窗外,长长地吁了出来,像是宫崎骏的电影,这辆列车连接现实和童话,她在辆列车上来回两次,成为童话世界的体验者。
黄昏一梦,知道黎明已过,黑夜往前就什么都看不清楚,人总要保持清醒,不要昏昏欲睡。
八个小时,还换乘。
朝苳晚出火车站,在西出口一眼看到了乔佳诺,乔佳诺穿着白色羽绒服给她挥手,手套还是上次朝苳晚给她买的红色麋鹿款。
“这,这里!”乔佳诺跑过来接她手中袋子,“累,累吗?”
“有一点。”朝苳晚有段时间没见过她,放下手中的包,伸手抱抱她,“你一个人来的?”
乔佳诺点头,“我,我爸说让我们拼车,说,你会很累。”在朝苳晚开口前,她又抢先,“过过过年,不用太节约!”
朝苳晚点头说行。
乔佳诺把自己背的包打开,从里面掏出一件羽绒服,说:“你,穿这个,我,就知道你穿得薄。放心,是我的,羽绒服!”
朝苳晚本想说不用,乔佳诺又说:“我,我又胖了很多,根,根本穿不上。”
“哪胖了,婴儿肥。”
乔佳诺扬唇一笑,催促她赶紧换,乔佳诺不是纤细性的身材,一六五的个子,人有点婴儿肥,皮肤很白,头发带点自来卷,跟个娃娃似的。
乔佳诺掏钱,俩人拼车回去花了二百,直接送到乔佳诺家的水果店门口,她们下车冯真真就一直给她们打手势。
乔佳诺翻译:“我妈说,给你,留水果,特别好吃,百,百香果,还有,番石榴。外地进货,我每天,晚上吃。”
朝苳晚带了些港城特色回来,她从里面找出两个盒子,拿去给冯真真,“这是蛇油冻伤膏,你给叔叔抹。”
冯真真笑着“啊啊”两声,乔大勇从后面货间走出来,手里端着洗好的水果,乔大勇有一只眼睛是坏的,笑起来脸有点变形,“晚晚吃。”
冯真真又打了两个手势,乔佳诺去接水果拉着朝苳晚上楼,“我妈说,让你休息,睡一会,吃饭。”
乔家水果店是租的门面,房子买在三楼,乔佳诺领着她上去,开门就闻到炖煮着的鸡汤香。
地地道道的走地鸡熬出来的香味儿,她在聚仙楼学做的鸡汤根本没这个味儿,在那边也算是吃好喝好也没有特别馋,这会儿闻到就想的不行。
连接厨房的餐厅摆满腊肉和油豆腐,乔佳诺领着她去自己房间,乔大勇打了个电话让她问朝苳晚饿不饿,饿的话冯真真给她弄点吃的。
乔佳诺转述有点困难,就把手机给她自己说,朝苳晚坚持不饿,不用提前吃,乔佳诺还是拿碗去厨房夹了个大鸡腿端给她,“尝,尝尝,吃完了再睡,可香了。”
朝苳晚拿湿纸巾擦手擦脸,坐在床边吃了,肚子好像真有点饿,又吃了几块番石榴,乔佳诺神神秘秘说:“明,明天有车厘子,我爸,进货了,我们一起吃。”
“好。”
乔佳诺又开始唠叨,“我,我想着,你不回来,我,就去港城找你。感觉,你总骗人,不知道是不是,背地干苦力。”
“哎,感觉,你都瘦了呢,我,天天吃夜食,胖了很多,我妈,最近一直,让我相亲。”
朝苳晚垫饱肚子,躺下来睡觉,本来想过一下这段期间的事情,眼睛里一闭直接睡着了。
朝苳晚一口气睡了三个小时,往外一看地面、房顶都盖上了薄薄一层白色,下雪了。
冯真真把饭菜端上桌,乔佳诺去倒热水喊她刷牙洗脸。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朝苳晚给自己弄了鸡汤泡饭吃,冯真真给她们俩一人塞了一个红包,朝苳晚说不要,乔大勇笑着说:“收着收着。”
吃完年夜饭,冯真真和乔大勇在客厅看春晚。
乔佳诺把房间灯打开看了会儿论文,瞧见朝苳晚靠着窗在看外面的夜色,问:“怎么啦?”
朝苳晚收回视线对她一笑。
“没什么,刚刚下雪了。”
只是在想商大宝在做什么呢。
小保姆离开的第一天:
晚晚:臣退了,这一退就是一辈子。
霸总:冷锅冷灶,碗里没有一滴油。
侦探:想不想她?看不看她和朋友的亲密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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