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案告破》我就打个比方

2、第 2 章

　　东方渐白，基本完成个人工作后，秦舟聚集同事在办公室开会。
　　“死者名叫张弦，男，十八岁，为江宁市京盛高中高三学生，转学前在附行高中就读。”
　　江晨切换下一张幻灯片：“死者于2025年3月4日0时30分被发现于湿地公园西南角玉兰树旁的树林中，被发现时呈缢吊姿态，法医初步判断死亡时间48小时左右，周围未发现手机、钱包等随身物品，案发现场未发现有价值的指纹，并且现场有拖拽痕迹。通过调查张弦的社交账号，发现他最后一条朋友圈在2025年3月1日晚8点56分发布，按之前张弦一天一个朋友圈的活跃程度，怀疑张弦在3月1日至2日被害。”
　　江晨将目光转向何了然，何了然起身：“死者体表有轻微擦伤，无生活反应，颈部索沟无生活反应，说明擦伤和索沟均是死后造成的。”
　　“那就证明，是凶手故意将尸体挂起，伪造成自杀。”秦舟说。
　　何了然点头认可，继续道：“通过解剖发现，死者内脏淤血，判断其为溺亡。胃内容物减少，十二指肠饱满，胃内残留食物呈糜米状，推测其在饭后两到三小时内死亡，结合社交平台，判断其死亡时间为2025年3月1日22时至23时。通过检测我们还发现，死者体内酒精含量超标，推测其生前曾大量饮酒。”
　　这时，一直低头记笔记的宋遇举手道：“张弦曾在3月1日当天与朋友一起聚餐，极有可能在那时饮酒。”何了然看了一眼这个长得清秀，散发着书生气的青年警察，点头表示赞同。
　　何了然报告结束，秦舟站起来，幻灯片切换到那张纸条。“这是报案人收到的纸条。字迹应该是凶手防止被认出特意用左手写的。我认为通过这张纸条可以排除因财起意，或许是一场谋杀。”
　　江晨提问：“既然凶手写这张纸条，一定是为了让警方发现尸体，可是就普通的凶手而言，杀人之后应该毁尸灭迹才对。”
　　“要么是凶手狂妄自大，要么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宋遇道。
　　“我个人倾向于第二种解释，”秦舟道，“首先，凶手狂妄自大的前提是之前做过类似的案子但是没有被警方侦破，可是近十年并没有作案手法相似的案子；其次，据了解，五名报案人均与死者有过直接或间接的冲突，而且死者在转学前一直在班中被孤立。”
　　“所以，不能排除那五名报案人的嫌疑。”江晨问，“死者转学前为什么被孤立？”
　　宋遇回答：“据五名报案人说，死者转学前极其喜欢造谣，他们与他因为造谣这件事起的冲突，但是后来他们因为讨厌他一直把他当空气，直到张弦转学都没说过一句话。”
　　“啊？总感觉张弦是罪有应得。”
　　“咳咳，我推测是熟人作案，凶手既要认识死者，能在晚上将他从家里约出来，又要认识五名报案人，知道他们与死者起过冲突。”秦舟见话题要被江晨带偏了，赶忙分配任务，“小宋和小江去京盛高中了解死者社会关系，试试能不能找到3月1日和他聚餐的人，老何跟我去附行高中，剩下的人分成两组，一组去现场，另一组去查3月1日湿地公园的监控，对死者亲属进行走访调查。行动行动，案子破了让老何请吃饭。”
　　正是上课时间，校园内的安静正好为秦舟和何了然的走访提供便利。秦舟与何了然找到了张弦之前的班主任李春燕，并向她说明了来意。
　　“李老师你好，你还记得张弦吗？”秦舟问。
　　李春燕一怔，答道：“张弦啊，他成绩挺不错的，就是喜欢乱造谣，这个孩子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当时我们班的几个学生还和他闹起来了，导致所有人都孤立他，高二结束后吧，他就转学了。”
　　“那几个学生还记恨张弦吗？”
　　“没有。”李春燕回忆着，“倒是张弦这孩子记仇，我不止一次听到学生说他还在记恨那几个人告他造谣。”
　　刚刚“随便逛逛”的何了然回来后，问：“你们班最后一排的空座位是谁的？”
　　李春燕向班中瞥了一眼，说：“那个啊，是一个叫安文的女生，大概一个月前从京盛高中转来的，三天前吧，因为突发心脏病请了病假，现在在市中心医院接受治疗。”
　　“感谢您的配合。”秦舟与李春燕握手告别，正巧赶上下课，秦舟拦下几个学生询问，得到的回答出奇地一致：张弦风评极差，很少有人喜欢接触他。
　　两人回到车上，沉默着。
　　此时，秦舟的电话响了，是宋遇打来的。秦舟接通后点开免提。
　　“喂？秦队，我和江姐在京盛高中打听到大概一个月前，一个叫安乐的女生在京盛高中跳楼自杀了，她是张弦的前女友。”
　　秦舟与何了然对视一眼，秦舟问：“这个安乐有没有一个姐姐或者妹妹？她为什么自杀你们打听到了吗？”
　　“有没有姐姐或妹妹我们没有打听到，据说她跳楼自杀是因为张弦到处传她谣言。”
　　何了然问：“没有家长来学校闹吗？”
　　“没有，据说安乐的父母双亡，她自己一人生活。”
　　“为什么是据说？”秦舟问。
　　“因为是学生说的，老师都在隐瞒这件事。”
　　秦舟沉默了一下，说：“你和小江回局里查一下安乐还有没有亲人，我和老何去一趟市中心医院。”
　　挂断电话后，秦舟启动汽车，他问何了然：“老何，一个有心脏病的女生，能淹死一个男性并把他挂在树上吗？”
　　“就普遍理论而言，不能。”何了然说，“但是张弦曾大量饮酒，至于挂在树上，可能有帮凶。怎么，你怀疑安文？”
　　秦舟没有说话，半晌，他轻轻“嗯”了一声，“从动机上看，也就只有她了，有走访五名报案人家属的说，他们均有不在场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