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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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秦舟又穿回自己的运动装，骑着电动车上下班。他刚一踏入办公室，就被同事围起来了。
江晨不怀好意地笑着说：“怎么样秦队？相亲成功了吗？”
宋遇打趣道：“秦队怎么相亲跟何法医一样沉默寡言啊？”
杨卓然好不容易才挤进来个脑袋，说：“那个姐姐都让你给气跑了秦队！”
秦舟瞪了一眼在不远处的何了然，何了然则装作没事人一般躲避目光。
秦舟听了杨卓然的话，轻敲一下他的头，说：“好啊你，不学好是不是？”
众人都在笑捂着头的杨卓然。
玩笑开过了，秦舟清清嗓子，问江晨：“有人联系说认识美术馆的那个死者吗？”
江晨点点头，说：“早上有一个人来局里，说认识她。死者江田，女，25岁，两年前与一个叫钱宇的艺术家结婚，断绝了与外界的联系。”
“找到江田的家了吗？”
找到了，是一个旧小区，也没有监控，位置这就发给你。”
“妻子不见了却不报警，钱宇肯定有什么问题。江晨，跟我去钱宇家。”
钱宇所住的小区或许都不能称得上是一个小区，垃圾长时间没有清理，散发着一股恶臭；整个小区可以说是死气沉沉，明明是下班时间，却见不到一个人影。
“真诡异！”江晨忍不住叫出来。
秦舟没有说话，在一个棕色的防盗门前停下脚步。
江晨上前一步，敲敲门，无人应，再敲两下，又无人应，秦舟不耐烦地四处张望，突然与一个鬼鬼崇崇的男人对视了。
在与秦舟视线相撞的瞬间，男人撒腿就跑，秦舟立刻追上去，江晨不明所以，傻站在原地。
那男人最终以体力不支被秦舟追上，秦舟将他扣住后，与钱宇的照片对比，确认无误后，秦舟拍拍他的肩，说：“小伙子不行啊，才25岁竟然跑不过我。”
江晨追上来，说：“已经通知其他同事了。”
秦舟点点头，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烟，再去掏打火机的时候，才想起自己的打火机被何了然拿走了。他尴尬地将烟又放回去。
大概十分钟，警笛声响起，从车上下来四五个同事，秦舟指指被扣着的钱宇，示意他们押着他。
秦舟领着一行人回到那间屋子，他转过身，从钱宇身上摸索什么。
“警察同志，你不会有什么特殊癖好吧？”钱宇开口道。
秦舟听到他的公鸭嗓，皱着眉头拿出搜来的钥匙，边开门边不客气地回应道：“放心宝贝儿，我对你这一类型的不感兴趣。”
钱宇语塞，江晨终于知道什么叫“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了。
打开防盗门的一刹那，腐臭味扑面而来，秦舟捂着鼻子，探头将屋内扫视一番，最终目光落在一个开口的泡菜坛上。坛子内是发红的液体和人体器官。
秦舟将头缩回，忍不住吐槽：“你用什么泡的人器官？”
“盐水。”
“什么？”秦舟惊道，“你为什么不用福尔马林？”
钱宇的小眼睛疑惑地看着秦舟，问：“什么是福尔马林？”
秦舟无话可说，看来这位艺术家不仅变态，还是个文盲。
同事在屋内搜证的时候，秦舟拨通何了然电话
“老何，这个钱宇，他甚至不知道福尔马林是什么！”
他甚至用泡菜坛泡器官却不封盖！”
他甚至——”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钱宇无奈地说，“我还在这里呢。”
秦舟看用关心文盲的眼神盯着钱宇，“太抱歉了伤到你的自尊了。”语气中满怀怜悯。
钱宇闭上嘴，他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厚脸皮的警察。
取完证后，秦舟让江晨坐警车回去，自己去市中心医院。
秦舟提着果篮，找到跳楼女孩的房间，犹豫一下，推开门进去。
听到房门被打开，女孩转过头，看清来者，苦笑道：“大叔，你还是不戴眼镜帅一些。”
“大叔？”秦舟放下果篮，“我像大叔吗？”
女孩摇摇头，说：“你其实是警察吧？来找我问王明的事的。”
秦舟拉过板凳拿出本子，在床边坐下，“是，如果我们真的不管王明的案子了就不会来找你了——你叫什么名字？”
“孙琦。”
“和王明怎么认识的？”
“他来买咖啡。”
“知道他有家室吗？”
“嗯。”
“你和他怎么联系？”
“手机。”
“你的手机呢？可以找到王明的联系方式给我看看吗？”
孙琦迟疑一下，拿出手机，可是已经关机了。
“那算了，你可以把王明的手机号写出来吗？”
“我记不住。”孙琦摇摇头。
“好吧，你想轻生那天，另一个人呢？”
孙琦神色明显慌张，问：“什么另一个人？”
“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我猜的。”
孙琦沉默了，秦舟从手机中翻出那张面具的照片给她看。“有印象吗？”
孙琦摇头否认。
“没关系，可能是你忘了，我先把它放这里，你如果想起来了就告诉我。”秦舟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
秦舟又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在此期间，孙琦的眼睛时不时向手机中那个面具上瞟。
“感谢你的配合。”秦舟从板凳上起身，拿起手机，问，“真的不认识这个面具吗？”
“不认识。”
秦舟点点头，将自己的手机号写下交给孙琦：“麻烦以想起什么了，请打电话给我。”
秦舟回到局里已经是晚上，经过审讯室，宋遇正站在门口。
宋遇看到秦舟，朝他招招手：“秦队，钱宇要跟你去跟他聊，要不然什么都不说。”
“我知道了。”秦舟从宋遇手里接过文件，快速过了一遍，推门进入审讯室。
秦舟坐下，说：“你那么大的面子把我请来了，该老实交代了吧？”
钱宇装傻：“啊？交代什么啊？”
“自己老婆失踪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不报警？”
“这个啊，我是个艺术家，我经常不在家的。”
秦舟冷笑一声，说：“是吗？我们可没有查到你的任何出行记录，你家的桌子一尘不染，看起来你经常在家里啊。”
“哦，还有啊，你家的菜刀和水果刀上检测到江田的DNA，估计你就是用菜刀和水果刀把她的脏器拿出来了吧。”
审讯室内一片寂静，只有做笔录的打字声。
“《窒息的女人》，”秦舟说，“是个有创意的作品。”
钱宇听后，缓缓抬起头。
“想要在艺术界有一席之地，只能靠这个作品了吧？可惜只能匿名捐赠，奋斗十几年，只是混到这个地步。”秦舟啧啧道。
钱宇脸涨得通红，情绪逐渐激动，他双手猛拍桌子，喊道：“江田是为艺术献身！她是自愿的！”
“自愿？”秦舟奇道，“如果自愿，她的身上会有约束伤？如果自愿，她的体内会检测到佐匹克隆？”
钱宇不再说话。
“艺术家是个高尚的职业，艺术不需要通过伤害别人来达到目的。”秦舟道，“讲一讲自己杀害江田的经过吧。”
“……一周前，我在江田的水杯里下了安眠药，所以她很早就睡了，我把她捆起来，用枕头捂住她的脸，她很快就窒息，死了。”
“我把她的内脏挖出来，用石膏糊上，雕刻好匿名捐赠到美术馆办展览。”
